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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意料之中的有单反、笔记本电脑、便携电源等一堆电子产品,意料之外地还有好几匝各种颜色的符纸、防狼器、双节棍、急救包、两套清朝太监的蓝色布袍含两顶带长辫子的帽子,以及一个装着大蒜、十字架等等古今中外辟邪道具的铁皮盒子。
女娲从旮旯角里翻出一包甜言物语的橡皮糖,欢呼一声抱着跑了。
唐小棠狂晕:“你这都带的些什么!”
黄绮回认真地把被女娲翻乱的东西依次装回去:“这都是大家的心意,符纸是司徒嫣让司徒长琴给准备的,防狼器和双节棍还有刚才那包糖是你们宿舍那个秦萌萌让温婷带来的,温婷把她二十年来的收藏全都贡献出来了,哦还有急救包,急救包是让哥和他大哥大嫂准备的,在我宿舍柜子里躺了一个多月了,害我零食都没地方放。”
“那这两套衣服是怎么回事?”唐小棠拎起那长得拖地的太监衣服,“你不会真以为地府里就跟电影里拍的一样,满地都是太监在跳吧?”
黄绮回掂起一顶帽子扣在头上,笑嘻嘻地说:“这是伪装啊,穿上这个,再把这个符贴在脑门上,鬼就分辨不出你是生是死了,我好不容易借来的,用完还要还的!”
唐小棠一脸嫌弃的表情:“要穿你自己穿,我死都不穿。”
按照常理,人只有死了才会被鬼差带到地府,但其实活人也是可以进去的,而且唯一的入口就在幻世西南隅的怀阴山。怀阴山有条河从山腹中流出来,河水常年血红腥臭,偶尔还会有骷髅顺水飘出来,当地人都说那条河是从阴曹地府流出来的,是忘川的下游,如果溯游进山腹中,就能进入地府。
这传言真假掺半,怀阴山确实是活人进地府的唯一通路,但是并非任何人都能进得去,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出得来的。
女娲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全是软糖,一边努力嚼一边说:“普通人要想进地府可麻烦啦,必须把上三代下三代的直系亲人都杀光,才可以哦!而且这样的人进去以后就别想再出来了。”
三人站在怀阴河边,血红的河水滚滚而出,远处的洞穴就像一张吃人的大口,阴森森地笑着,等他们自投罗网。黄绮回去找村民借来了渔船,唐小棠跟摆渡人学掌舵划船,还得准备上一会儿。
“有了崆峒印就一定能回得来吗?”黄绮回双手揣在卫衣的兜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河面。
女娲从包装袋里抖出最后一颗糖,摇头晃脑地说:“你害怕了?如果害怕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哦。”
黄绮回摇摇头,抓了抓脸颊:“我只是怕她白忙活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把命留在下头了。”
女娲嚼着最后一颗糖“唔”了一声,含糊地说:“何(可)以围(回)来了啦。”
“我从小接受的观点就是生死有命,身边的人都告诉我,死是一件很平凡的事,不必难过,也不必去阻止、去挽回,”黄绮回远远地看向在船上摇摇晃晃的唐小棠,惯于卖萌耍痴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与往日性格严重不符的忧虑,“逝者已矣,又何必一定要把死去的人再救活呢?”
女娲笑了:“你喜欢小棠对吧?如果她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又得知有办法可以救活她,你救不救呢?”
黄绮回默默摇了摇头,然后说:“如果是那样,我只会把她放在心里,一辈子。”
女娲舔着手指道:“这就是你和她的区别啦,你打从心底里就不相信死人可以复活,其实在几千年前,别说死人可以复活,就是神死了也能复活呢,现在之所以不行了,就是因为你们凡人都觉得‘不行’、‘不可能’、‘不应该’。”
黄绮回有点意外地看着她。
“神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不准那个不许,所有的限制都是你们自己给自己设下的,不是不想去做,只是不相信自己做得到,所以做得到的事也就变得做不到了。”
女娲指着唐小棠说:“想做,去做,坚信自己做得到,像小棠那样,那么不管遇到的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自由的心就是改变一切的力量,当你相信自己做得到的时候,我们就在你的心里。”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黄绮回似懂非懂,女娲又摆摆手,笑嘻嘻地说:“算啦算啦,在一个信奉死亡的家里长大的孩子是不可能一下子接受这种事的,就当我没说过吧,糖还有没有?”
黄绮回从口袋里翻出一颗酒心巧克力递给她,女娲心满意足地吃了,然后说:“你比那只臭狐狸看着顺眼多啦,记住啰,小棠一生有三次魂飞魄散之劫,现在还有一次到时候可就全看你的啦。”
说这话的时候,她稚嫩的脸上表情讳莫如深,一直到很久之后,黄绮回才弄明白这句话里真正的含义。
TM:砂上之梦
Track04、砂上之梦
TV动画'THE‘THIRD~苍瞳的少女~'OP
作词:岩里佑穗
作曲:大桥惠
编曲:大桥惠
演唱:佐佐木ゆう子
これほどそばにいるのに伝えられず
【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告诉你】
強く思うほど言葉が見つからない
【越是强烈的心情,越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悲しいのは呙袱悚胜
【悲伤的并非命运】
出会いのすべてに終わりがあること
【而是每一次相遇都必然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未完なるもの、目覚めよ夜を越えたら
【醒来吧,尚未成事的人啊,越过无边的黑夜】
砂漠の果てに、真実がまってるよキット
【在那沙漠的尽头一定有苦苦追寻的真相】
枺慰栅摔饯稳栅瑜そ丹辘皮
【东天的太阳总会渐渐西沉】
秘めた誓いを汚すこともできない
【但却无法玷污隐秘的誓言】
守る人が胸にいるとき
【心中有想要守护的人时】
初めて誰もか強くなれるなら
【任何人都会变得强大起来吧】
君を求めて、愛のために戦うよ
【为了追逐你,我为爱而战】
君を愛して、束なせない自由なんてない
【为了爱你,我情愿画地为牢】
うぶごえあげた小さ願いよ
【这刚刚诞生的小小心愿啊】
きじょうの夢に終わらせたりしない
【绝不会像海市蜃楼那样消失】
未完なるもの、目覚めよ夜を越えたら
【醒来吧,尚未成事的人啊,越过无边的黑夜】
砂漠の果てに、真実が待ってる
【在那沙漠的尽头就有苦苦追寻的真相】
君を求めて、愛のために戦うよ
【为了追逐你,我为爱而战】
君を愛して、束なせない自由なんてない
【为了爱你,我情愿画地为牢】
第五卷:恋之所向,步步生花
181、漫漫阴司路
怀阴河水腥臭扑鼻。
唐小棠鼻孔里塞着两团湿纸巾做过滤器,可还是被臭得头晕。
她站在船尾掌舵,随着小船逐渐深入洞窟,河水的颜色也由鲜红变成深红、褐红,最后阳光彻底消失,看上去就是一沟黑色的臭水。
“你别晃手电筒了,我本来就晕船,这里又那么臭”
女娲手里的狼眼手电是现在唯一的光源,照明度相当可观,女娲像个坐不住的小孩子,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手电的光也跟着她转来转去,晃得唐小棠越发难受了。
作为唯一的男劳动力,黄绮回卖力地挥着短桨,逆水前行。越朝洞窟里深入,水流似乎越湍急,船行的阻力也越大,就听他呼吸声响亮,在不到两米高的弧形洞窟里回荡不止。
唐小棠忍不住问:“要多久能到?”
女娲无辜地耸耸肩:“阴阳桥的话应该快了,过了阴阳桥还要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只能你自己去摸索啦。”
“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唐小棠有点担心黄绮回的体力,虽然他看起来也不瘦弱,但划船毕竟是个力气活,一般人还是扛不住这么划一两个小时的。
黄绮回抹了把汗,说:“停下就被冲出去了,两边也没有可以拴绳子的地方。”
他说的也对,唐小棠又说:“那要不我们换换,你来掌舵。”
黄绮回没说话,继续奋力划,女娲玩着自己发梢说:“过了阴阳桥还不知道有多远呢,你还是省点体力后面划吧。”
唐小棠只得收回这个建议,继续站在船尾掌舵。
前方的路越来越窄,渐渐容不下人站着,也不能自由地挥桨了,唐小棠于是到船舷另一边,学着黄绮回的样子用另一个桨戳洞壁,艰难前行。
不怪人们都把学习比喻为逆水行舟,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唐小棠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大汗,看一旁的黄绮回,短发都湿成一缕一缕的,汗水还一股一股顺着鬓角往下流,不禁感到胸口发闷。
对于黄绮回坚持要跟着闯鬼门关的事,司徒嫣的解释是——与其说他对朱槿大人的死抱有愧疚之心,不如说他想找个理由为你做点什么,让你高兴,而送死这种事,处于他这种立场的人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做的,当他没有理由阻止你的时候,只能陪你一起去了。
他对自己的心是从什么时候由朋友朝着喜欢的人开始转变的,唐小棠已经无法去探究,也不敢去问黄绮回本人,因为在她心里,仍然只当他是好朋友,光凭这一点,就没有资格去揭对方刻意藏起来的伤疤。
喜欢上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是怎样的感受,唐小棠自己也很清楚,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宁可朱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那样就可以欺骗自己,我已经放弃了,已经不再奢望了。
当初勉强自己有多痛苦,黄绮回现在一定也是同样的感受。
“啊,到了!”女娲冷不丁的一声,将她从意识深处拽了回来。
洞窟走到了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茫茫开阔的黑色水域,一眼望不到边,只有一道圆弧形的拱桥横跨在水中,手电的光照过去,桥和影子合成了一个圆。
女娲指着桥说:“这就是阴阳桥,过了桥洞就是阴司的地界,我们只能到这里,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
唐小棠嗯了一声,先将船停靠在桥下,然后将他们俩送进封印里。
“你真的要去吗?”黄绮回挣扎地问,“万一回不来,你就等于是死了,你爸爸妈妈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你”
唐小棠莞尔一笑,反问:“怎么会回不来呢?我不光自己要回来,还要把老师带回来呢。”
黄绮回语塞,女娲一巴掌拍在他后腰上:“放心啦,小棠觉得自己能回来,所以一定能回来的。”她们俩都这么说,黄绮回只得胡乱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到了就马上叫我们。”
唐小棠答应着,从封印里消失。
黄绮回挠挠脖颈子,索然无味地走到花架下,趴在藤桌上发呆去了,女娲磨了一阵没能把他拖起来陪自己玩,只好一个人到池塘边去喂鱼打发时间。
唐小棠回到船上,解开拴在桥栏上的绳子,划着桨慢慢穿过桥洞。
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啊,她慢吞吞挥动船桨,水声哗哗,小船逐渐远离了阴阳桥。前方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绑在船头的手电投出一道明亮的白光,极限距离内除了银波涌动的水面外,再无其他东西。
这里的水流不再像洞窟里那么急,唐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