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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拳擦掌一阵,朱槿琢磨着去湖心岛上找雾风,再勒索他一笔。
没想到登上岛去,不但见到了雾风,还有一个熟人也在——海将军辞霜,二人正低声交谈着,辞霜看起来十分着急,怀抱着头盔,一手使劲揉着紫色的短发。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来了?”朱槿顺着山坡走上去,那两人转头一看是他,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都反应过来,辞霜拱手道:“朱槿大人还阳了?恭喜恭喜。”
朱槿随便点了个头就算还礼了,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问:“看你眉头紧锁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辞霜确实是愁眉苦脸,被他一问,更加叹息起来:“这事本不该来麻烦二位,殿下他失踪了。”
“失踪?小白龙吗?”朱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被你气得离家出走了?”
辞霜一张脸顿时涨成番茄色,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听唐小棠说了什么,嘴角抽搐一阵,勉强出言辩解:“不、殿下前些日子南海龙王当着群臣的面说要废太子而立殿下,遭到了大力反对,情况十分复杂,我与殿下为此事吵了一架,才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他房里就空了,翻遍了东南二海也不见人。”
朱槿了然地点点头:“那还是被你气走了嘛。”
辞霜急了,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不要开玩笑了!殿下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与我赌气就跑得三天三夜不见踪影!南海龙王怀疑是太子绑架了他,藏在某处,叫人把太子也软禁了起来,现在整个龙宫一片大乱,太子的舅舅带人包围了妙澄娘娘的住所,扬言只要太子有丝毫损伤就杀了娘娘!”
雾风安慰道:“辞霜将军别着急,我这就让人去山里找找。”说着打了个呼哨,一只鹞子从山林里飞来,雾风对它附耳几句,鹞子掉头又飞上了山。
朱槿仍然一副欠扁的表情,笼着手说:“我看就是他气得离家出走了,你不如想想以他的性子会上哪儿去。”
辞霜气得直接不想理他了,在岛上空地焦躁地走来走去。
等待的这会儿工夫,朱槿威逼利诱着雾风又带他上山挖了几棵低级仙草,都是比雪花草好不了多少的品种,然后雾风回去等消息,朱槿种完仙草就在封印里躺平睡大觉了,等唐小棠下课来叫他吃午饭时,已经彻底把遇见辞霜的事儿忘到了爪哇国去。
当晚,辞霜寻人无果,只得蹲在十字路口、望夫石一样等唐小棠,想借司南一用。
“老师你太过分了吧,发生这种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唐小棠晚上去自习的路上被拦下来,听完缘由后,生气地问。
朱槿明明理亏,还死不承认:“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孩子赌气离家出走,过几天自然就会回来了,现在不过是白赚担心而已,你越担心他越开心!”
辞霜气得脸色都铁青,握紧拳头一副想要冲上来揍他的表情,唐小棠明智地拦在二人中间:“别冲动,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先把人找到再说。”然后拐了拐朱槿,让他去取司南。
朱槿臭着脸把司南一递,唐小棠正要接过来,就听辞霜说:“让我来,可以吗?”
唐小棠颇感意外:“你要自己来?每个人一生可只能提一个问题哦,你要想清楚。”
辞霜沉沉地点了点头,唐小棠便收回了手,让他自己去向司南发问。
他们站在北门边的林荫小道上,偶尔有骑自行车的学生路过,也绝不会多看他们一眼,是个很安静的角落。辞霜眉头仍旧拧成麻花,紧闭双眼,捧着司南许久一动不动。
朱槿小声在唐小棠耳边说:“你看他的表情像不像要被砍头?”
唐小棠无力地翻个白眼:“老师,你能不能有点紧张感,敖夜说不定真的遇到危险了。”
不一会儿辞霜张开了眼,一言不发地把司南塞回来,默默转身就走,唐小棠费解了:“哎哎,结果怎么样嘛,找到没有,他在哪儿?”
辞霜背对着他们,背似乎有些驼,声音闷闷的:“司南说,我知道他在哪儿,不需要他指引。”然后不等唐小棠追问,步履沉重地走了。
“什么啊,怎么听起来和燕如小姐当时的情况差不多呢?”唐小棠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所以我就说,小白龙只是离家出走了而已。”朱槿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真的只是这样吗?唐小棠总觉得不太相信,可又找不到反驳的依据,只得自己去问司南。
司南说:“是离家出走还是被绑架暂且不提,那只梦貊明知道小白龙身在何处,却就是不肯承认,也不去找,非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到处找人问,浪费了一生只一次的机会,真是迂腐。”
唐小棠听得似懂非懂,朱槿警觉地问:“我说丫头,你不会还要管闲事吧?说好了这周末去大泽的,你别又兜些有的没的事来做。”
“不会啦,辞霜将军既然知道小白龙在哪里,迟早还是会去找他的,我就是有点不放心而已。”唐小棠口是心非地说道。
一个月的时间里,院子外的树林已经基本长成,朱槿本想自己动手做家具,又怕画虎不成反类犬,浪费了木材不说还要被唐小棠嘲笑,决定还是到了大泽以后再去委托给嘲风,于是对于大泽之行格外期待,一秒也不想耽搁。
可看唐小棠神游天外的样子,用脚后跟猜都知道她一定忍不住想搅和进去,朱槿在心里权衡了半天,终于忍痛道:“好了好了看你那样子,一天不管闲事就要长毛了,想去就去,趁现在天还没黑。”
“耶!老师你真好!”唐小棠心花怒放,凑过去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朱槿被亲得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唐小棠已经架着时空飞梭朝东海去了。
“靠!”满腔的怒火,最后化为一声悲催的控诉。
到达南海时,正如辞霜所说,太子舅舅和龙王敖润已成水火之势,各自手中捏着对方的软肋,彼此虎视眈眈,谁也不敢动一分一毫。辞霜又白跑了一天,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至极,嘴唇上都起了一串水泡,上火严重。
唐小棠既不去见龙王龙妃,也不去问太子国舅,既然司南说辞霜知道敖夜的下落,那么打破僵局的唯一突破口,也就只能在他身上。
然而无论唐小棠开门见山还是旁敲侧击,使出了浑身解数,辞霜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逼急了干脆连反驳的话也不说了,坐在龙宫门前的玉阶上,沉默得可怕。
“小子,你想清楚了,”朱槿白白在这里浪费时间,一开口,就是威胁之词,“原本这是你们龙宫的事,我管不着,但现在丫头费尽唇舌劝了你半天,你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说,是当爷的徒弟好欺负是吗?”
辞霜仍旧像个闷葫芦一样,纹丝不动。
朱槿五指曲张,关节咔嗒响,唐小棠瞬间头皮发麻:“老师你要干什么?”
“我们走,他不说,自然会有人说,我们换个人问,”朱槿眼里闪着好斗的光,“等我们把人找回来了,龙王不揍你,爷就亲自动手。”
唐小棠完全摸头不着脑地,就被朱槿吆喝着,大步走进了龙宫。
198、不得于飞兮
妙澄虽然被围困,但幸好南海龙王敖润是自由的,听说他们来了,虽然精神不济,仍然出门来迎接。
朱槿谢绝了坐下喝茶的无用建议,单刀直入地要求:“把那个叫芳沁的龙女叫来,爷有几句话要问她。”
敖润同样一头雾水,但不敢违抗朱槿的话,马上就让人去传太子妃过来问话。
南海龙太子妃芳沁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女儿,也就是当年宫斗事件的伪?女主,上次整个事情从发生到结束她都没露过脸,这次被传来,已经是两眼通红,哭了好几宿的模样。
朱槿架着腿坐在椅子里,接受了她的行礼,然后一摆手:“别哭了,爷就问你几个问题,找到小白龙事情也就解决了。”
芳沁用帕子擦着眼角,抽抽搭搭道:“我真的不知道敖夜他在哪儿。”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朱槿一手支着腮帮子,八卦兮兮地问,“你告诉我,当初你和敖夜都还在东海的时候,他有没有时常跑去什么地方偷懒玩耍?”
芳沁愣了愣,继而思索一阵,模棱两可地道:“应该有吧敖夜小时候身子弱,又不爱用功,常被辞霜将军责罚。”
朱槿嘴角一勾——果然!便又追问:“那地方你去过没有,辞霜将军知道吗?”
芳沁摇了摇头:“我不曾去过,至于辞霜将军应该是知道的,我记得曾听他教训敖夜,说再偷懒不练功跑去那儿躲着玩,就用棍子打断他的腿。”
“那就对了!”朱槿打了个响指,“小白龙一定就躲在这个地方。”
见三人都是一脸迷惑的表情,朱槿得意洋洋地抄起胳膊:“说到底,还是龙王你的不对啊。”
敖润连忙问:“我哪里不对?”
“你想要废储另立,所以才把小白龙逼走的。”
敖润更是诧异了:“我这是为他好,想要补偿他,怎么还会变成把他逼走了?”
朱槿眯起金色的眼,狡猾地笑道:“你真以为这样是对他好,能补偿他?错!他或许想过要做太子,但绝不是借你的手,因为他真心想得到的,并不是龙王的宝座,而是一个人。”
“如果是你废了太子立他,不论成不成,都会面临太子舅舅的威胁,敖夜现在羽翼未丰,势力全无,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你能滴水不漏地保护他,成功将他送上太子之位,下一步要做的,应该就是给新太子选妃了吧?”
“如果敖夜根本不想娶妻呢?”
敖润明显地呆了,芳沁攥着手里的帕子,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想娶妻?难、难道敖夜他真是喜欢、喜欢辞霜将军?”
朱槿笑而不答,唐小棠只能代为点头:“就是这样,敖夜喜欢辞霜将军,但是被他拒绝了,如果这时候做了太子,娶了太子妃,那就一辈子也不可能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敖润的脸色走马灯一样红白蓝绿地走了一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一拍额头:“这个逆子”
“敖夜此刻身处的地方,我们姑且称之为他的秘密基地,这个地方有他和辞霜的共同回忆,是他童年时候的藏身之所,也必然是他情感受挫之后的皈依之所,他临走前和辞霜吵了一架,所说的内容,我想无外乎还是那些情情爱爱。他心中的苦闷无处诉说,喜欢的人又不能接受,不逃走,还有可能受到袭击”朱槿故意只说到这里,剩下的,就留给他们自己去处理了。
敖润坐在龙椅上叹了又叹,最后脱力地命令道:“沁儿,出去请辞霜将军进来。”
朱槿很知趣地起身:“那我们也告辞了,丫头,回家睡觉了。”
唐小棠还处在震惊当中,木偶一样同敖润道了别,离开南海。
从出发,到事情解决,不超过一个小时!其中大半时间还浪费在了说服辞霜上,朱槿轻而易举就窥破了事件的核心问题所在,剑走偏锋地选择了从当年的另一个知情人身上挖掘真相,并一举拿下敖润这个最难攻克的堡垒,接下来只要敖润和辞霜谈过,相信找到敖夜不是难事。
老师原来这么厉害!不不不,过去只知道老师打架厉害,没想到“原来老师你管闲事的本领也那么强啊!”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褒赞,但在朱槿听来,却一点儿也不受用。
他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瞪着眼睛道:“啰嗦!爷是看不下去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