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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大家都还在睡梦中,唐小棠哆哆嗦嗦从衣柜里取了干净睡衣,拿上校园卡就冲进淋浴室,热水一开,顿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喂,丫头。”正要脱掉湿睡衣的时候,脚边传来兔子的说话声,唐小棠吓得差点跳起来,手臂碰到热水管,烫得嘶嘶直抽气。
“老师!你进来干嘛!”唐小棠抹了把脸,弯下腰去怒目相视。
一身白毛湿透的兔子看起来一副滑稽的狼狈相,正从门下的缝隙里挤进来:“进浴室当然是为了洗澡你这笨蛋!”
“这里是女生浴室!”
“哦,那你送我去男生浴室洗?”
唐小棠哭笑不得,只好伸手去拿装衣服的塑料袋:“我到隔壁去洗。”
兔子却不让,一扑上来抱着她的大腿:“花洒太高,我一个人洗不了。”
唐小棠出离地愤怒了:“那你到底要怎样!”
兔子两爪揪着她睡裙下摆,一荡一荡:“当然一起洗了,你把头发洗干净,我要蹲你脑袋上。”
唐小棠直接被气笑了,死死攥着睡裙下摆,以免被它拽得走光:“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是女孩子,怎么可能和你一起洗,快点放开,我洗完了去九楼打热水来给你洗。”
“怎么就不可能了,”兔子恬不知耻地道,“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借你头蹲一下而已,要么也是你先帮我洗干净了。”
没人权和没尊严相比,明显是选择前者比较划算,于是唐小棠乖乖伺候它洗舒服了,送出门去,然后才敢脱掉湿衣服。
换上了干爽的睡衣,唐小棠心情愉快地回到宿舍,吃了预防感冒的药,然后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目光无意间扫到蹲在窝里的兔子,不知怎么地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凑了过去:“老师?”
兔子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她。
都伺候你洗澡了你还拿屁股对着我!唐小棠生气了,一把提着耳朵将它拎起来,碍于宿舍里有外人,兔子不敢挣扎,在她手里装死。
唐小棠提了口气正要开骂,忽然发现兔子粉嫩嫩的小鼻子下面有一抹暗色,伸手抹了一嗅,竟然是血。
“老师,你——”唐小棠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偷看我洗澡?还、还流鼻血你你你”
兔子翻着白眼看她:“谁偷看你洗澡了?你那三百六十度大绝壁的身材倒贴钱我还不想看呢!我是柚子吃多了上火!”
唐小棠立刻用加倍鄙视的眼神瞪他:“二了吧二了吧,柚子是清火的你当我不知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没文化。”
兔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伸舌头舔了舔鼻孔,消灭罪证。
唐小棠被它舔鼻子的可爱样给逗笑了,心想看就看了随便了,反正之前浑身湿透和没穿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懒得和它一般见识,将它放回窝里,剥了一瓣柚子放它面前。
“干嘛?”兔子没好气地问。
唐小棠嘿嘿一笑,说:“给你降火。”
“唐小棠!你活腻了!”
025、妖怪也宫斗
台风过后,海滨校区又恢复一片风和日丽,气温稍降,山坡上晨读的人也比平日多了许多。
只不过
“我的妈呀”唐小棠看着篮球场边那一排小树整齐划一地倒了一地,终于明白了司徒嫣之前所说的话。
台风不可怕,新栽的小树根不稳才可怕,万一倒下来砸到人那问题可就大条了。Z校区本来树就不多,台风一来又死一批,难怪华穹越来越憔悴。
看着那些惨兮兮暴露在太阳下的树根,唐小棠忍不住摸摸后颈,感到后怕——前晚没被风卷走真是幸运无比啊。
到了教室后,班级文娱委员宣布,建筑系某班伸来橄榄枝,想和他们联谊,本周末海滩烧烤。
大学里的联谊说白了就是性别互补派对,唐小棠所在的系,男生只有小猫两三只,女生们一听有联谊,顿时一哄而应,围上去打听起建筑系男生的平均相貌身高。
兔子趴在桌肚里睡回笼觉,眼也不睁地说:“你怎么对这些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样子?”
唐小棠埋头预习,随口回答:“没兴趣很奇怪吗?谈恋爱又不是钓鱼,鱼塘大了总会钓上来,得看缘分的,没缘分去了也白搭,有缘分不去也能遇到。”
兔子嗤笑道:“那你就等毕业的时候打光棍吧。”
活动定了下来,周六的下午整层楼的女生都在忙着打扮,只有唐小棠仍然对着电脑津津有味地刷美剧,临到出发了才把一头短发随便用手刨了刨,抓起包包就走。
同宿舍的爱美妞秦萌萌深表不理解:“小棠,你好歹带个发夹吧,这是联谊哎,听说建筑系帅哥可多了,你就不想邂逅一个?”
唐小棠笑了笑说:“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上素面朝天的我,那我就为他打扮。”秦萌萌只好一耸肩,随她便了。
到了海滩一见,建筑系果然帅哥如云,女生只有四个,看上去都心不在焉的——本来嘛,本可以内部消化的汉子要拿去和别人分享,这不跟割自己肉一样么?
两个班的文娱委员都很有组织能力,一场海滩烧烤办得热火朝天,男生们主动担任了大厨,为女士们服务,等餐点消耗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在场的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找到了聊天对象,座位也由男女分明变成了男女相间,围在篝火边玩起真心话与大冒险。
帽子传到唐小棠手里时,班长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唐小棠把帽子交给身边的人,站了起来。
班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环视在场所有的人,似乎在考虑整蛊谁好。这时,她注意到海滩的礁石堆那边似乎有个人,就指着那边说:“去向那边的人表白,然后要他的手机号码。”
所有人大呼赞成,唐小棠只好在几个好事者的簇拥下朝那边走去。
海水正在涨潮,一阵阵大浪扑上沙滩,撞到礁石,发出轰鸣。
唐小棠走上前去打招呼:“你好”忽然发现那人脚下的礁石背后伸出了一只带着蹼的手,“小心脚下!”那人被她的尖叫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刚好避过了那只手的偷袭。
说明了来意后,对方欣然签下了手机号码,然后离开了礁石,唐小棠把写着号码的纸递给秦萌萌:“帮我拿回去一下行不,我想在这儿吹会儿风。”
秦萌萌跟过来本想看点精彩的好戏,没想到唐小棠搭讪的方式如此诡异,居然是大叫小心,料想也整蛊不了她,只好吆着同学们回去了。
等无关的人都走远了,唐小棠跳上礁石,朝水下招呼:“哎,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一团挂满水藻的头发浮上来,带蹼的手拨开头发,露出满是皱褶的脸,正是前晚上那只索梦的海妖。
“又想来拖人吃?”唐小棠索性坐下来,也不怕她会把自己拖去吃掉,“上次问你的事想好了吗?”
海妖胸口以下没在墨蓝色的海水中,声音沙哑:“找到了又如何,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他?在东南二海,只有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的人才会被扔进深渊,变成海妖,换做是你,你愿意有一个被世人唾弃的罪犯母亲,还是宁可她带着龙妃的头衔死去?”
唐小棠面色肃然:“儿不嫌母丑,狗不厌家贫,虚荣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你的儿子,你当初要是不偷人,哪有这么多事。”
谁知海妖猛地扑上礁石,尖声叫道:“我没有偷人!夜儿是他的亲儿子,他不信我,所有人都不信我!”
兔子从封印空间里跳出来,蹲在唐小棠大腿上:“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来了,脑袋不想要了?”
海妖捂着皱巴巴的脸哭起来:“夜儿夜儿的眼睛是灰色的,头发也和我、和大王都不一样,他们都说夜儿不是大王的儿子,说我偷了男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唐小棠挠挠头皮,问兔子:“老师,妖怪的眼睛头发什么的不是什么颜色都有吗,难道一定得和父母中一个一样才正常?”
“两只黑猫生不出白猫,”兔子鄙夷地斜她一眼,“你中学生物课是睡过来的?这是遗传学的基本知识。”
这年头,连妖怪都懂遗传学,唐小棠心悦诚服地点点头:“老师真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海妖哽咽着说:“大王的头发是蓝色,而我的是黑色,可、可夜儿的头发不知何故却是金黄色的,龙后说我一定是偷了人,孩子不是大王的,大王信了她的话,把龙宫里所有金黄色毛发的妖怪全都抓来拷问,可还是找不出那个莫须有的奸夫。”
“后来龙后不知怎么得知我出嫁之前,曾与族里一男子交好,便又将炮火转向我族人,逼族长交出奸夫,族长震怒,率领族人与南海开战,足足打了四年,最后不敌,只得将辞霜交出,但辞霜的发色却是深紫,与龙后所言不吻合,南海损兵折将却没有捉到正确的人,大王恼羞成怒,遂令人送走夜儿,将我贬入深渊。”
又是一个正室欺压小妾,后宫问题闹成国际问题的故事,唐小棠颇为无奈地托着腮:“原来妖怪也喜欢宫斗,不过老师,这个故事和司南先生之前列的字母表好像没有一毛钱关系啊。”
兔子斩钉截铁地说:“有,你忘了吗。扁脑袋说过A的青梅竹马X,是东海龙王不知打哪儿捡回来的孤儿,依我看X八成就是这千层饼的儿子。”
唐小棠差点喷出来:“什么扁脑袋千层饼,我谢谢你了,你能不能少给人起外号?”
海妖倒不介意被人叫做千层饼,只半信半疑地问:“夜儿在东海?我听海中小妖说大王本打算将夜儿送去云梦泽,谁知半路竟然遇到来历不明的袭击,随行之人全部被灭口,夜儿虽未死,却也下落不明。”
“丫头,那天在梦里袭击你的那只梦貊的声音你还记得吗?”兔子突然问。
“怎么算记得?再听到能认出来算吗?”
“算,明天一早还来这里,我们去东海龙宫走一趟。”
第二天早晨闹钟响的时候,唐小棠费了好大劲儿才撑起眼皮,刚要起床就觉得头晕目眩,又栽了回去,一摸脑门,温度比平时要高,看来是昨晚被海风吹感冒了。
先是在台风暴雨中被淋得湿透,接着又吹海风,真是不病才有鬼,唐小棠想了想还是挣扎着起床了,吃了点吐司,然后吃一片退烧药,到九点的时候觉得脑袋清爽多了,就把还睡在篮子里的兔子抱上,蹬着自行车去海滩。
X市面对着T海峡,正好是东南二海的分界线,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国境线,两位龙王肯定都得派人在这附近的海域巡逻,兔子的打算就是找到这些巡海夜叉,然后由他们带路去东海,比自己在茫茫大海上飞那可是快多了。
“我们去东海做什么,告诉X海妖是他娘,还是怎么?”唐小棠累得一身冒虚汗,把自行车托管在烧烤屋,抱着兔子来到海滩。
“我还没想好,先见到龙王再说。”兔子感觉她气喘得有点夸张,忍不住抬头问:“你没吃早饭?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唐小棠啊了声,摸摸脸,说:“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发烧,不过已经吃过药了,没事,小病而已。”妖怪是不会感冒发烧的,于是兔子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当一回事。
等了一小会儿,果然不出兔子所料,巡海夜叉嗅到不熟悉的妖怪味道,分开海水上岸来了。
“你好,我叫唐小棠,耽误你几分钟好吗?”见夜叉抽着鼻子和自己擦肩而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