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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婷叹了口气:“要是有办法,他们早就说出来了,这事真是”
四个好姐妹彼此拥抱着,站在医院门诊大厅里静静啜泣。
医院大门外,黄绮回背靠着柱子,正在打电话。手机那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只偶尔“嗯”一声,或者说句“我知道”,直到对方说完了,他才平静地说:“我要去。”
“你疯了!我说这么多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吧?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旅游区吗?去倒是容易,水果刀往心脏上插一刀就去了!你要怎么回来!死了就是死了,去向她道歉,老老实实当牛做马赎罪才是正经的!”
黄绮回无动于衷,将手机换了一只耳朵继续说:“我就是自杀谢罪,也补偿不了她,所以必须要去,要么帮我,要么不要管我,你自己选吧。”
对方简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咆哮起来:“你他妈的是混蛋吗?这种事我怎么帮你,从古至今你见过哪个人死了还可以活过来的?超度亡魂你倒有本事,可你还能从阎王手里把人抢回来吗?”
“那就别管我了,我自己去想办法。”
“黄绮回!”
“嘟。”这边切了通话。
黄绮回默默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然后调出通讯录,一行行向下检索,目光停留在名为“六叔”的号码上,斟酌再三,拨了出去。
将唐小棠三人送进检票口后,司徒嫣马上出轮渡打车回家,到家时恰好司徒长琴结束冥想,女仆通报过后放她进了书房。
“长琴大人。”司徒嫣心跳如擂鼓,慢吞吞地站到了她面前。
司徒长琴点了一支檀香,甩灭了手中的火柴,淡淡地问:“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司徒嫣老老实实点头,说:“朱槿大人死了。”
司徒长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又发声:“是吗,怎么死的?”
“有个鬼魂想强夺小棠的身体”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简单地讲了一遍。
关于扶香的身份,唐小棠没有说,司徒嫣他们自然也都不知道,只以为是某个无名鬼魂窥觊她的肉体和手里那些法宝,并不曾想这背后有多少恩怨纠葛。
司徒长琴努了努嘴:“你先坐下吧,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报丧,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司徒嫣乖乖在藤椅里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盯着地板,说:“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已经入了地府的鬼魂再还阳的。”
司徒长琴闻言笑了,戏谑道:“有啊,投胎不就是了。”
“长琴大人!我不是在开玩笑,小棠她真的很难过,她喜欢朱槿大人,喜欢得不行,我怕她如果想不开,可能会”“你担心的事我懂,但是嫣儿我告诉你,这是唐小棠命中的劫数,不是朱槿大人死就是她死,她不可能躲得过去。”
司徒嫣愣住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司徒长琴朝檀香柱顶端轻轻吹了口气,一星红点燃得更旺了些,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腾,变成一只只鹤拍着翅膀飞起来。
“苏家的当家人不久前写来一封信,原意大概是想告诉我朱槿大人脱身了,信中提到过年前他造访安阳的事,当时苏至水替唐小棠算了一卦,知她命中有三次大劫,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这次的事想必就是卦中的劫,朱槿大人不替她挡,她就是死,替她挡了,挡的人自然也得死,这是命,是你我所无法改变的事。”
司徒长琴掸了掸旗袍的长裾,颇有些感慨地说:“朱槿大人竟为了一个人类丫头丢了性命,果然应了师父当年那句话,情深不寿啊。”
司徒嫣露出痛苦的眼神:“真的没救了吗?什么办法都可以,真的没有吗?”
司徒长琴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
司徒嫣失望地起身要退出去,司徒长琴却忽地又睁开了眼:“等等,也许”
“也许什么?”司徒嫣马上追问。
“也许有个办法可行,但以她现在的能力,还远远做不到,”司徒长琴蹙眉深思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似乎拿不准,“这样吧,过两周,就等你们结束期末考以后吧,请她到家里来,我和她说,在那之前,让她好好养伤,我也需要整理一下思维,再问问其他道友,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尽量不用我想到的那个。”
司徒嫣一阵欣喜,赶紧答应下来,欢天喜地地跑了。
接下来的三个礼拜,于唐小棠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繁重的期末准备忽然变得无足轻重,连怎么进入考场又是怎么离开考场的都不记得了,唯独有印象的,就是会话考试时候外教要求以“你最近在为什么烦恼”为主题简单说几句的时候,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倒把老师吓了一大跳。
熬过了最后一门精读考试后,她翘掉了二十四号的英语四级考试,跟着司徒嫣去X市见司徒长琴。
司徒长琴穿了一身全黑的旗袍,提前等候在了会客室里,两个小辈行了礼后,她摒退了女仆,请她们坐下。
“朱槿大人的事我已经听嫣儿说了,”司徒长琴端起茶杯,示意她们也喝,“真是件令人难过的事,你的伤怎么样了?”
唐小棠脖子上还缠着绷带,不过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不想看到那条伤疤而已,就低声回答:“谢谢前辈关心,已经好了。”
司徒长琴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之前嫣儿也来问过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下了地府的人再还阳,这段时间你们在准备考试,我也四处找人打听了一下,办法么,确实是有的。”
唐小棠并不意外,也没有表现得很惊喜,只是平静地问:“能告诉我要怎么做吗?”
司徒长琴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年岁不及自己零头的少女,相貌并无特别出彩之处,原本别具吸引力的青春朝气也在这次的打击中荡然无存,和上次见面相比,伤得不重,却更加的憔悴了,回想当年也曾见过张春华,和她相比,唐小棠实在是逊色万分,更不用说和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苏妲己相比了。
她身上一定有某种自己所不知道的奇特魅力,才能令朱槿这样一个活了近四千年的狐仙豁出命去也要保她平安吧。
想到这里,司徒长琴说:“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下到地府面见阎王,以朱槿大人阳寿未尽,是遭人坑害才丢了性命为由,恳求十殿阎王放人——不,我想或许都用不着求,这个暂且不提,只要经判官查证确实是枉死,就会下令放其还阳。”
100、崆峒印
司徒长琴摩挲着手中精致的茶杯,缓缓说道:“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下到地府面见阎王,以朱槿大人阳寿未尽,是遭人坑害才丢了性命为由,恳求十殿阎王放人——不,我想或许都用不着求,这个暂且不提,只要经判官查证确实是枉死,就会下令放其还阳。”
唐小棠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但这个方法理论上可行,实施起来却异常的艰难,首先你不知道地府的入口在何处,其次活人入地府的事亘古未有,你就算去得了,也未必能活着回来,最后朱槿大人肉身已毁,就是灵魂还阳,也如乌鹊无枝可依,早晚还是要重归地府。”
“那不等于说还是没有办法吗?”司徒嫣急不可耐地问。
司徒长琴微微一笑,说:“除非有传说中的崆峒印,伏羲琴”
崆峒印,伏羲琴,和之前见到过的昆仑镜一样,都在幻世上古十大神器之列,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崆峒印简而言之就是一张万能门票,能令持有者自由穿梭于现世幻世甚至荒世,下到阴曹地府自然也不在话下,而伏羲琴则能开人阴眼,古有云“闻伏羲琴,见百鬼夜行”,最早的镇魂曲便是少昊用伏羲琴所谱写的,算来亦是黄家的根源。
若能以伏羲琴开阴眼,再执崆峒印入地府,那么找到朱槿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但问题在于,这两件东西别说有了,就连上哪儿去找都不知道,难怪司徒长琴说这个办法只是“理论上可行”。
“我问过不少道友,但见过神器的寥寥无几,甚至无从得知其去向,所以更多的,我也帮不了你们了。”司徒长琴不无遗憾地道。
唐小棠慢慢点了下头:“谢谢您,您已经帮了大忙了,接下来找崆峒印和伏羲琴的事,我会再去想办法的。”
司徒长琴也不挽留,起身送客:“祝你好运。”
封印之中。
“伏羲琴是少昊之物,自然在少昊手中,但崆峒印”
司南语气十分犹豫,似乎说不太准:“崆峒印最初乃是握在盘古大神手中,后借给羲和,却不知归还了没有。据说自武王伐纣以来,幻世与浊世被分割开,三皇五帝相继消失,盘古大神也在没露过面。他本就是造化外的神明,以我的能力,实在无法查出他的下落。”
唐小棠恹恹地点了点头:“那就先找伏羲琴,说不定少昊会知道崆峒印的下落。”
司南却又道:“没有崆峒印,你要如何进入少昊的神殿?必须先找到崆峒印,然后才能走下一步。”
计划还没开始便被卡住,唐小棠低垂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原本摆在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放着她和朱槿唯一一张合影,也是她仅剩的可供怀念的东西了。尽管早就做好了分别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分别,竟是天人相隔,而且死去的不是自己,而是朱槿。
看着看着,泪水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唐小棠用力吸了吸鼻子,抱着相框埋下了头。
封印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震荡,司南和小悦一齐警觉起来——有人闯了进来?
“没想到此处竟别有洞天,你二人倒是颇会享受。”远处的黑暗中缓步走来一人,身长八尺有余,肩宽背阔,孔武有力,走近了些,才又能看清他的面貌,竟是生得一副不怒自威的容貌,眼如星辰,鼻若悬胆,棕红色的唇棱角分明。
又蓄着浓密的络腮胡,一头半长的黑发随意披散,若不是衣衫还算整齐,真像是个山里的野人。
唐小棠赶紧抹了两把眼泪站起来,敌意地望着来人:“你是什么人?”
来人大笑,声若洪钟,他说:“小徒孙,半年未见,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上回还识得破我的伪装,这回却认不得我的真面目了?”
唐小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然一颤,瞪大了眼睛望向他:“师、师祖?”
她完全没想到来的会是朱槿的师父,因为前两次见他,都是老头儿的模样,现在站在面前的人看上去却还不到四十岁。
唯有那无形的压迫力,让人相信他绝非看起来那么年轻,既然能做神农伊耆的师父,说不得也活了八千一万年。
男人和气地笑了笑,招招手:“过来。”
那一声“过来”在唐小棠听来,竟是说不出的亲切,她鼻子一酸,抿着嘴走了过去,小声说:“您打我吧,我把老师害死了。”
男人伸出大手将她搂进怀里,疼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那不是你的错,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惩罚你,而是为了帮你。”
“帮我?”唐小棠在他衣襟上蹭掉了眼泪,迷惑地抬头问,“怎么帮?”
男人漫不经心地一笑,右掌一翻,亮出一块残缺的、顶端带环状孔的白色石头,环上拴着一根红色的缨络,唐小棠好奇地伸出手去,一碰,那石头发出嗡的一声共鸣,白光熠熠。
“这是什么?”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