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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唐小棠看到变回原形的霸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这玩意儿根本是个龟嘛!圆溜溜的硬壳边伸出四只爪,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上满是褶子,后面还拖着一根壁虎一样细细尖尖的尾巴。
“笑什么笑!”霸下恼羞成怒,“老子招谁惹谁了,偏偏碰上你这个煞星,赶紧上来,送你过去以后老子还要赶着去喝酒呢!”
唐小棠拼命忍住爆笑的冲动,脸憋得通红,嘿咻一下爬到他龟壳上坐下,看到那龟壳上刻着的伏羲手书龟毛兔角,又是一阵想笑。
小悦也跟着上去,女娲一手绕着发梢,依依不舍地说:“等你集齐了碎片,也带我去地府玩吧。”
唐小棠打趣地问:“昆仑镜在地府管用么?一路扫荡过去?”女娲笑而不语,唐小棠知道带上她只有利没有害,阎王再横也要给三皇面子,就点头:“知道了,到时候叫上你。”
女娲化作玄光飞走,霸下也载着唐小棠和小悦两个姑娘朝大泽方向飞去,边说:“你厉害嘛,傍了朱槿做师父还不够,连三皇的大腿也抱上了。”
唐小棠心不在焉地描他背上那几个字:“她还挺随和的,像个小孩子,嗯人和人的交往不都是以心换心么,我也没想要抱谁大腿。”
霸下在云中划着四肢,稳稳前行:“那钮你从哪儿搞来的?”
“师祖给的,怎么了?”
霸下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冷不丁地炸毛了:“'女'别抠了!痒死了知不知道!”唐小棠吓一跳,艾艾地缩回手来,想岔个话,就听他又问:“我背上那四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唐小棠哑了两秒,才说:“不是伏羲大帝歌颂你功德的么?”
霸下低声说:“我也一直这么以为,当初也为这件事和朱槿大吵一架,以为他是故意到处抹黑我,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告诉我伏羲大帝之所以在我背上刻那四个字,完全是迁怒,故意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唐小棠惊讶反问:“为什么?你当初帮助大禹治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该口头表扬一下啊,怎么还迁怒给你。”
白云渐渐上浮,丝缕般抽散开,模糊的大地逐渐变得清晰,一望无际的沼泽深陷在山间,微风拂过,芦苇荡泛起银白色的波浪,一层层推远,无数大大小小的鸟扑棱棱飞起,又落下,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霸下逐渐降落,将她们放到了地上,然后变回人样,说:“这也是我一直都想知道的,他把对谁的仇恨迁怒给了我,为什么迁怒我,如果你能进入无量深渊,见到伏羲大帝,就帮我问一声吧。”
“开什么玩笑!这种触人霉头的事你自己怎么不去!”唐小棠叫道。
“我进不去啊,”霸下鼓着一双水牛眼瞪她,“我把崆峒印的碎片都给你了,还大老远地驼你过来,这么点小忙都不帮。”
唐小棠怒了:“你要我冒着生命危险去问伏羲恨的人是谁,还说这是小忙!——诶?!等会儿!好像哪里不对。”
霸下一脸茫然:“哪里不对?”
唐小棠摇摇头,脑海中刚才闪过了某个念头,似乎想到了一个伏羲仇视的人
——伏羲曾经喜欢女娲,但女娲不喜欢他,你可以理解为情敌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伏羲要保护这个盟友,就不能让女娲报仇。
对!伏羲仇视的人,不正是当初撬了他墙角的那个谁嘛,后来这人被杀了,凶手镇压在鹭岛下,莲齐,女娲,昆仑镜种种零散的碎片似乎都找到了某根线牵引在一处。
唐小棠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霸下,一边回忆着自己看过听过的神话里,有什么人和他有某些共性。
不过很遗憾,没找到,朱槿当时也说了是无名小卒,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没被史册记载下来也未可知。
“好啦知道了,如果伏羲情绪稳定我就帮你问,行了吧?”最后唐小棠做出了让步,不仅霸下,连她也开始好奇起来,盘古说集齐崆峒印的碎片,可以拯救幻世众神,这个众神的范畴,说不定也包含了伏羲和女娲。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劫数,能让贵为三皇的他们需要一个凡人来拯救呢?
104、龙子囚牛(红票加更)
霸下将她们送到大泽的边缘地带,就不能再前进了,少昊是伏羲的直系子孙,统治大泽长达近五千年,霸下虽然是神龙后裔,也是绝对不敢擅闯他地盘的。
“大哥应该就在这附近,你们自己找人打听打听,我就不管了。”霸下撂下这么一句,赶着日落时分去找狐朋狗友喝酒了。
唐小棠有点无奈,自己连他大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打听?
小悦说道:“囚牛素来喜好音律,少昊大人又是伶伦(注:国乐始祖)的弟子,乐中高手,囚牛仰慕他,徘徊在大泽外围足有三千年之久,但却始终缘悭一面,如果我们真能帮得上他,哪怕只是见少昊大人一面,应该都足以赢的他的好感,接下来找睚眦也好,其他的几个也好,都会容易许多。”
但说归说,小悦也没见过囚牛,两人只能边走边问。
“囚牛公子啊,昨天还来帮我打稻子呢,今天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田埂上,五十出头的农妇大妈抱着簸箕回答。
“哎呀,我也好些天没见着他了,上次他帮我把老爹送去城里看大夫,还垫付了银钱,我还没谢谢他呢,你们要是见到他,千万记得让他到我家来坐坐啊。”水碓边,精瘦的汉子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叮嘱。
“你找金毛哥哥啊,我知道我知道,他每天这个时候都回去望鹊台上吹笛子,吹得可好听了。”小院中,正在喂鸡的羊角辫小女孩指着不远处的山头说道。
大泽附近的居民几乎没人不认识他,聊起来说的都是囚牛何时何地又帮了他们什么忙,一路走一路问,人还没找到,代为转达的感谢就先装了一车。
唐小棠又惊讶又佩服:“没想到囚牛还是个是个”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词。
小悦笑道:“是个好人。”
“对,这年头到处帮助别人的好人真是不多了。”唐小棠一手搭雨棚,眯着眼朝前方山上所谓的望鹊台看去。
“你不就是一个么,”小悦笼着手跟在她身后走,“当初我差点害死你们,你却不计前嫌,为我下水打捞小喜的尸体,差点溺水,后来又送我去巴塞罗那。”
唐小棠笑了笑说:“我也想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伸手拉我一把么,所以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多管闲事。”
小悦哼哼着唱起来:“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唐小棠蓦然大笑:“你还会唱这首歌。”
正说着,道旁的树丛中沙沙作响,小悦立刻警觉地将唐小棠拦到了身后。
沙沙声中,树丛中钻出一颗黄毛脑袋,头发上还沾着树叶和草屑,似乎是刚睡醒,友善地冲她们点了点头,说:“刚才那曲儿不错。”说着竟原模原样哼了一遍,一个音都没走。
“你就是囚牛?”唐小棠半是疑惑半是肯定地问。
对方温吞吞地又点了点头:“你们认识我?”
得,走路捡到金元宝,爬山的功夫也省了,唐小棠掏出记事本,照着念起来:“白鸦村的王大娘说谢谢你帮她把走丢的小孙子给送回家去,请你有空去她家吃饭;水鸢村的赵老爹已经能下地了,说是给你腌了点腊肉,教你记得去拿;还有风鸟村的XXBLABLABLA”
囚牛点头道:“哦。”从树丛里爬了出来。
和霸下刚好相反,这位神龙长子长得高大英俊,个头和朱槿差不多,一头柔软的稻黄色金发,鼻高眼深,轮廓犀利却不显得凶狠,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硬汉气质,给人感觉十分可靠。
唐小棠脑补了一下他发火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样的人一般轻易不发火,可是发起火来都不是人,难怪收拾得住睚眦。
“你们找我就为了说这些?”囚牛不信任地打量着她。
“呃,不是,那些只是来的路上别人拖我转告你的话,”唐小棠忙把记事本收起来,两手交握在身前,恭恭敬敬向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长躬,“我是为崆峒印的事来的,无论如何也想请你帮个忙。”
囚牛目光散漫地按着后颈活动了一下筋骨,说:“不帮。”
唐小棠一愣,自己还没说具体什么事呢,他怎么就一口回绝了,霸下不是说他很好说话么,一路上打听下来,也觉得他应该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才对,难道他不是囚牛?
囚牛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崆峒印不是你该得到的东西,回你原来的世界去,人太贪心了不好。”
“等、等一下!不是我想要,是盘古大神让我帮他修补崆峒印,是他要收回碎片。”眼见他转身就往山上走,唐小棠连忙追上去。
囚牛头也不回,拨开树丛往高处走:“证据呢?”
“诶?”
“证据,你是受盘古大神所托的证据,”囚牛从一棵拦道树的枝桠下弯腰钻了过去,“空口无凭,拿出证据来我才会信你。”
唐小棠立刻掏出钮伸到他面前:“这个就是证据!”
囚牛没想到她真的是受盘古所托,乍一看见崆峒印之钮就愣了,眼里仿佛有某种光亮了起来,情不自禁伸手去抓。唐小棠却又缩了回来,将钮掂了掂:“别碰哦,崆峒印不是你该得到的东西,人太贪心,不好,不好。”
囚牛顿时忍俊不禁,刚睡醒的面瘫脸因这一笑看起来温柔了许多,他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跟老二一样小心眼。”
他笑了,唐小棠也就不再提心吊胆,大方地把钮递了过去:“借你看看还是可以的。”
囚牛笑着接过残缺的崆峒印,翻来覆去看了很久,忽地提了口气,说:“你想要我帮忙,可以,但崆峒印先得借我一用。”
“你想用它进去见少昊?”唐小棠忍不住揶揄,虽然二人不熟,但囚牛看起来脾气极好,不像是会为这点事发火的人。
囚牛也不隐瞒,怎么说自己也追了人家三千年,早就人尽皆知了。
小悦上前来道:“可是光靠你和霸下两人身上的碎片,加上钮,崆峒印也还不到三分之一的力量,是破不了少昊大人的结界的。”
囚牛漠然转头望远方看去:“事在人为,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唐小棠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大泽深处的云雾中有一棵参天巨树,目测得有一百个人合抱那么粗,那就是少昊的宫殿?住在树里,倒也真不愧鸟皇之称。
她忍不住问:“少昊大人长什么样?很漂亮?有多漂亮?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在这徘徊了几千年?”
囚牛握着钮笑而不语,小悦纠正道:“少昊大人是男子。”
“哦,是男子诶?!”唐小棠冷不防被吓一大跳,脱口而出,“你是同性恋?”
囚牛一脸莫名其妙,没听懂,她又赶忙改口:“我是说你也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这个那个你喜欢他?喜欢他什么?”
这时候要是司徒嫣在旁边,肯定得激动得跳起来,可惜唐小棠被她明拐暗带了一年,愣是连攻受都分不清,司徒嫣哀叹了一声孺子不可教也,彻底放弃了污染她,于是在唐小棠的眼里,同性恋仍然是个稀罕玩意儿,听她说什么美攻娘受渣攻贱受的,无非是二次元的东西,突然一下面前出现个活的,受到的刺激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