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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司墨那身墨绿袍子,动了动嘴角,摸摸自己的脸颊,转过头道:“司墨绝韵。”
那花旦愣在了那里。我回转头时仿佛见到楚冥玑嘴角挂着的一丝极浅的笑,我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上得阶去,立在皇帝身侧一顿,随后才一个退步转身,别向了他的后方。这皇帝的心精,只瞬间便能明白我的意思:皇上,下手该是您了。
楚冥玑正了正身子,我本以为他要动起真来,毕竟已连日送来了这等货色,这厉王再不好好敲打怕是要以下犯上。谁料他的身子向另一边——我的一侧一歪,换了一只手支着下颚,朝那花旦儿招了招手。
我心里不知怎得蓦地一慌。
那少年眉上一喜,脚尖儿上都带着了轻快,扭着那按戏子做来实在有失妥当的步子,足尖翻飞地上了阶来到楚冥玑身侧——皇帝的面前,拿眉梢儿瞟了我一眼。
楚冥玑挑起了那少年的下巴来,掂量着左右看了看,嘴角微微撇起了个笑来。我蓦然心里一个疙瘩。这皇帝,人前人后的,笑的机会实在不多见,怎得对这毛头孩子莫不是他竟真中了厉王的套,看上这花旦了?
楚冥玑的脸当真向那花旦凑近了几分,我只觉得我有半刻气窒,只看到那花旦那张隐去的得色面容,脑中竟一片空白。皇帝同戏子唇齿绞缠发出的水肉声,两个头颅不雅地凑近在一道,戏子的身子软得如同蛇一般陷入了皇帝的胸前。在这御书房里。在这内里的龙椅之上。
我猛然拍了自己一巴掌,惶惑得措手不及。你你这般是做什么?这皇帝,同你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是真当自己了得身份!
我的脚跟微不可见地后退了一厘,险些要摔个跟头下去,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响的倒不是我。我睁大了眼看着那方才还如水媚极的花旦儿一脸惊愕茫然地坐在了地上。“皇皇上”那戏子的唇色红得极艳,透着水色,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滋味,一双乌黑的媚眼透出些细微的埋怨,又带着几分撒娇,只仿佛是情郎同他玩笑了一般。我看得不觉满身一抖,鸡皮疙瘩乱窜着暗下摸了摸手背。
楚冥玑的面上再无笑色,只冷眼淡漠地迷眼俯视着地上的花旦。他的衣襟微皱,下裳已被扯开了一些,两条雪白纤细的腿在戏袍下若隐若现。当真是绝佳的尤物。我心里暗骂这花旦早得了我的警告不听,非要上来惹着阴晴不定的主儿,这下景况可是当真自找活该!
这厢骂着,那头又不觉可怜起他来。小小年岁的,也不知给厉王怎么给寻来了,看样子已是入了梨园的门坎儿,只是还没兴建,便被捉来做了这等营生,当作礼物不要钱似的送了这没心没肺的皇帝。若是这回失了计,这便又是一条人命。我的一口叹息尚未吐出口去,只听得皇帝道:“回头告诉了你家主子,朕好(四声)的,是真戏子,可非冒牌半脚猫儿货。”我吓得腿一软,这皇帝,难不成当真要同厉王挑开了明说么?正胡思乱想之间,只觉腰上一拦,楚冥玑一手已伸将过来,一把揽了我入怀,拨开我面上的发丝儿,直挺挺将舌伸进了我嘴里。我的一拳僵在了当空,心下怒意横生。这皇帝在人后玩弄我也就罢了,怎得在人前做这等龌龊事我的眼睛一眨,拳头蓦地失却了力道,心头不觉苦笑。任由他掰过了我的一条腿来,跨坐在他修长的大腿上方。叫脚跟儿踹准了龙椅上的两双龙眼。说到底,我这等出身,也怕是同这孩子一样,不过是个供人玩弄的戏子。只是侍候了个带得出去的主,就犯起了自傲的贱骨头。
楚冥玑,不过是将我待作可以肆意□的玩物。这天下他都不放在眼里,可以随手弃置一旁,我这等鸡毛狗皮的草芥,又哪里能在他那不知装了什么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我睁开眼来蹙着眉瞥了一眼那地上震得发楞的花旦。只恨不得把这张丢尽了祖祖辈辈的脸撕了干净。祖祖辈辈我只被吻的头晕眼花,一个气急蓦地咳嗽起来,呛得眼前金星乱冒。眼面前的楚冥玑突地就成了个满脸大髯的边塞大汉,穿着狼皮大貂,一双大得出奇粗得出奇的双手在我腰间狠狠摩挲,一股凉到了骨子里头的寒意猛然间从尾椎骨上头直传上来,也不知打哪儿来的惊惧攫住了心口,我蓦然提起拳头,狠狠朝楚冥玑的侧脸打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我拼死也会完成的不过不是在同一天血泪望天
103
103、第九十六章 。。。
我怔怔看着楚冥玑歪向一边的侧脸。他偏着头,仿佛也怔了那么半刻,随后干脆利落地吐掉了口里的血痰,一把抓住我的肩,一拳头捶在了我腹部。我痛得弯下了腰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带出去。”我有一会儿觉得侥幸。只听御书房门开了,进来的脚步声分明是我初时十分中意的小太监锦澜。他的脚步略为一慌乱,匆匆上来,在阶前凝滞一瞬,立时上来了。我本以为他要将我同那花旦一道儿带走,谁知锦澜只是匆匆拽起那不情不愿还尚未省神的花旦儿,快步退下。我听着那脚步还未下阶,只觉得惧意更胜。楚冥玑的周身都散发着极强的怒意,抓着我肩胛的手也不知是不是贴进了内力,气力大得惊人。连骨头都仿佛要被他掰碎。锦澜还未出去方下阶时楚冥玑便再忍耐不住,猛一起身抓住我的手腕拖进了背后书架之后,九龙屏风笼罩之下那张他用以小憩的卧榻。
我咬死嘴唇,只听一声闷响,便是浑身酸痛。“开始有胆量向朕磨爪子了?”皇帝的眼睛血红的,充斥着惊怔难以置信统统为怒意所盖。我撑起手想要支起身子来,皇帝却一把将我按了下去,开始发狠地扯我的裤子,一把捏住了我的□。我忍不住惊颤地叫了一声。
屏外锦澜仿佛被吓住了,有那么一会儿没了声音,随后脚步声凌乱而细碎地匆匆向着门外远去了。我的心眼提到了嗓子口,只听得“喀哒”一声合门之声,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怎么朕将你从江南带回来,一离了你的李侍中,便恨起朕来了么?”皇帝一手握住了我的两只腕子掰到了头顶,另一手分开了我的双腿。只一下狠戾的刺痛,我的眼前金光一闪,只觉身体被撕裂成了两半,禁不住大叫了一声,眼前一黑。仿佛有人在我耳旁用着我绝无熟悉的话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懂那话,却清清楚楚,分分明明地知晓它的意思。那个粗犷嘶哑的声音在耳畔一遍遍回响:“踏蓝你比你母棒多了踏蓝,叫啊”
我的神志也不知别去了哪儿,只知晓恐惧如没顶的水一般漫上来,只知晓软弱地殷殷地抽泣,浑身的力气不知去了哪里,半分也提不上来,仿佛那个庞然大物是我绝反抗不过的人物
“不要你走开”声音似乎年弱了几分,我的脑袋一片混沌。男人的络腮胡子紧紧贴在我的脖颈间游走,湿漉漉的舌头在我的耳侧勾画了一圈,喷吐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叫啊踏蓝”
我抽泣着,颤着声音,浑身的血都在叫嚣着恐惧,我微弱地道:“我要父王”
一股横冲直撞的热流猛然蹿入了四肢百骸。我蓦然一醒。眼前的暗色霎时间一扫而空。楚冥玑俯首看着我,双手支在我耳侧,眯起了双眼,一动不动。我方记起了什么。内力我分明有内力怎的方才像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一般我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满头冷汗。楚冥玑暖洋洋的内力在我经络里横行霸道。我的走神了半刻便脸色一变,一掌推在了他胸口。急于宣泄的阴冷内力自掌中度了出去,这皇帝逼得我无路可退。
楚冥玑动了一下,我的脸色一白,方发觉他的东西还正留在我体内,伤口经这一动,立即痛得厉害。他的面目上含着说道不清的怒气,微微向后一抽,未待我喘过一口气来,便狠狠插了进去。“你”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倒抽冷气。他的□,内力,在我浑身上下肆意凌虐,哪怕是鞭刑恐怕也没有这来得凶狠。我似乎隐隐得在头疼欲裂之中听到他自牙缝里吐出一声极其细微的狠语:“你究竟有多少男人”
*
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梁。看着阳光下的尘土在半空浮沉着。我没敢闭眼。
门“吱呀——”一声,隔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脑袋探了进来。锦澜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耳畔响道:“绝韵”
我头也不偏,只是躺着。如同一具半凉了的干尸。
锦澜犹豫了半刻,轻手轻脚地踏了进来,来到我床头,看了看我的脸色,仿佛吓了一跳。“怎的青白成了这个样子”他无措地转了转,接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摆在了我床头。“用点儿药罢我从王公公那儿讨来的。”他的脸红了红,忐忑不安地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我。
我忽地偏了脑袋,双眼直勾勾地盯住了他。锦澜的眼睛躲闪着没敢看我,只留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逃也似的跑了。
我盯着他离去的门,眼睛酸胀得厉害,却不敢闭上。哪怕是眨一下眼。我怕只是这一眨间,这面前就变了一个世道。
门外还有人。我知道。
没有多久,站了许久的幼滋便踏了进来。他依旧面无神色,挂着半分高傲。他迎上我的眼神,踏步走来,在我床边站定了。我瞧着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随后拿起床头的那只瓷瓶,拔了锦塞,开始掀我的衣裳。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厉王同凉夏公主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初六。”他揭开了我的下裳,神色微微一动,随后动手将我翻了个身。他将枕头搁在了我腹下。微凉的手指探了进来,我闷吭了一声。
“皇上向兵部下了令,十月初七,向楼兰宣战。”我的身子蓦然一僵。微凉的手指在肠壁刮着,力道很轻。“朝中正议论纷纷。凉夏的意思是协助大楚向楼兰鸣鼓。”他放下了瓷瓶,开始替我揉去大腿上的淤血。
“今朝,是初三了。”
我依旧趴着,仿佛老僧入了定。
“皇上夜里头唤了今日的那名戏子侍寝。将御史台的事儿交给了厉王。你侍郎的职,已让卢大人替了。”
幼滋揉完了我的两条腿,将我扶正了起来,抓着我的肩与我对视着。我看着他深深的眼瞳,干裂的唇动都未动。幼滋蓦然抬手,猛地扇了我一个巴掌。面上微微隐现怒色。“该醒醒了!”
是了,该醒醒了。我偏着头缓缓闭上了眼睛。面前浮现出狼皮大氅的男人。我的身后立着若斯乌瓦,金色的发在大漠之中犹如神赐。“踏蓝”
“什么?”
我微微扯动了嘴角,勾出一个不算笑的笑——那是,我的名字啊
大漠。残阳。绿洲。金银。美人。那是楼兰。是我的大楚,我的天下呵。
“幼滋,我同你说过么我没有幼时的记忆。那是因为想逃呵可如今楼兰末路了
“幼滋,我要回去了。我该回去了。其实我早已记起它了,从楚冥玑提起楼兰大楚的来历之时——
“幼滋,我是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