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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姊姊的意思是──”他有些恍然大悟。
“不准你扯上她,你做什么都可以,请你不要扯上她!”那富有感情的声音真的是来自一个冷漠的男人口中吗?云霏诧异的运嘴都忘了合上。
朱昱在她询问的暗示下点点头。哇!这下复杂了,中间多一道关系虽是困难了点,但计划还是得执行。
“马敬忠,我很抱歉非这么做不可,我会小心不要伤害到她──”
他还没回答,前头就有了骚动,云霏听从白狼的指示,知道朱郁今天会打这儿经过,她得靠她的关系才能接近得了朱泽。
“你们都别动,这戏我来演就好。”
一顶官轿前后出两名骑马的侍卫保护着,轿旁跟随着一名小丫头,云霏等待着他们行经面前。
“大爷,行行好,赏我几分钱啊!大爷──姑娘,姑娘可怜可怜我小乞丐──”她抓住轿子的小窗叫着,那随行的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
侍卫不得不下马来,用力一堆,“小乞丐,你知道轿里坐的是谁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云霏爬起来,哭着抱住他的大腿,好悲惨的道:“大爷,求求你赏几分钱,我奶奶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爷爷眼睛又瞎,我叔公背也驼了,没人同情我们,我们真的快饿死了……呜──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呜──”
“闪开,想要饭到别的地方去要饭!”另一个又踹了她一脚,她翻了两圈,暗骂几句粗话,这戏真不好演,而主角到现在还不露面。
两名侍卫又上马,轿子又被抬起来。
“停轿!”轿内的确响起这两个字,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足够让每个人听见了。“停轿!”那声音又说了一次。
侍卫来到轿旁,问道:“郡主,怎么了?”
轿旁的丫头掀开轿帘,走出一位长相清秀的姑娘,薄施胭脂的脸上找不出应有的骄气,云霏一眼就喜欢上她。
“郡主,你不该──”
朱郁歉然的扶起云霏,和气的道:“你有没有跌疼哪儿?要不要紧?”这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呜──我什么都没做,那大爷好凶喔!我可以做牛做马,只要能让我奶奶吃一碗饭就好了;大姊姊,你长得这么漂亮,心肠一定很好,求你救救我爷爷、奶奶和叔公,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苦的,呜──”
“好可怜喔!小兄弟,你别哭,你们就随我回家去,我暂时找个地方给你们住吧!”
侍卫发觉事态严重,说道:“郡主,万万不可,万一王爷知道,属下担待不起。”
“我爹那儿我去说,帮我将老婆婆扶进轿里,你们的马就让两位老爷爷坐。”
“是。”
最后,朱昱坐进了轿内,马氏兄弟也上了马,云霏跟在朱郁身旁,她真的很高兴朱郁跟她爹是不同的人,也许就是因为不同,马敬忠才会爱她,但想爱又不能爱,那滋味铁定比死还痛苦,那么,这次的月下老人该由她来当,她得合计合计如何帮帮马敬忠。
顺利进入朱泽的府中,朱郁安排他们住在后院的柴房,又命奴仆送来衣服、棉被、日常用品和食物,将柴房布置成可以居住的模样。
当夜,云霏私下找马敬忠探采他的心意。
“你还爱着朱郁吗?”
果然他反弹极大,冷冷地道:“不干你的事。”
“她真是个很好的姑娘,可惜有那种爹,真是不幸,害你们情侣做不成,就要变成仇人了,以后你如果杀了她爹,她一定会恨死你的。”
马敬忠沉痛的别开脸,她说中他的要害了,千错万错,错在不该爱上她,明知两人注定没有结果,心中的思念反而愈深,倘若有一天他亲手杀了朱泽,那她──她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马敬忠,她是个明理的姑娘,一定会了解你的苦衷,既然爱她,就不要逃避,勇敢的去爱吧!”
“不,我做不到,她是陷害少主的仇人之女,我不能爱她,我宁愿让她一直恨我,也不能背叛少主。”他将头埋在膝盖中嘶哑的喊着。
唉!她这红线好象牵不成了,看他们爱得痛不欲生,心里也不好过,就不知朱郁爱马敬忠到什么程度?
突然,一双手臂将她揽进暗处,她凭感觉就猜得出是谁。
“吓人家一跳!你怎么跑进来了?”她习惯性地先吻了他好几下才开口。
白狼圈着她的腰,道:“怕你轻举妄动,特地来提醒你呀!下午那场戏可不在我的计划之内,疼不疼?”
“不疼,你来了就不疼,我演得好不好?”
他吻了吻她,严正声明道:“下次不准了,我差点就要把那两个人杀了。”
她靠在他胸前,感触颇多的道:“算来我真好命,遇到了你,我们又那么相爱,真好!”
“你自言自语些什么?云霏,我是来警告你们,暂时先不要有行动,免得惹来怀疑。”
“那要多久?我怕那两兄弟等不及要动手。”
“快了,我也在等最后消息,劝他们再忍两天,我会尽快查清楚,我得走了。”
“白狼──”
“我爱你。”他深深吻住她,低喃着爱语。
云霏在他离开许久之后,还站在原地傻笑。他说他爱她?不是附在耳边小声说,而是自然的说出口,他真的进步不少,不是吗?
※※※
朱郁半垂着头进入书房,望一眼坐在书案前的朱泽轻唤道:“爹,您找我?”
朱泽约四十出头,有一张方正畜着胡子的脸,见她进门,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郁儿,跟爹说话别离那么远,走近一点;这才对嘛!咱们是父女,用不着那么生疏。唉!你长大了,愈来愈标致,是个大美人了。”
“爹──”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怕他?他是她爹,生她养她的爹,她不该怕他才对。
“别不好意思,女大十八变,你娘一定很高兴你长大了。”他收敛眸中的贪婪色彩。
朱郁心中一阵难过,两年前亲娘因意外猝逝,这打击使她爹爹性情大变,虽然对她没多大改变,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爹爹了,她也明白自己不该批评爹的作为,但实在是他变得太陌生、太令人害怕了。
“郁儿,听侍卫说你收留了几个乞丐,你知道爹不喜欢外人进来府中,为什么不听话?”他的语气转硬,朱郁慌得低下头。
“我……女儿见他们可怜才收留他们,他们不会给爹添麻烦的,求爹不要赶他们走。”
朱泽又变回原来的笑脸,道:“好,好,爹不赶他们就是,只要郁儿高兴,爹就开心,哈……”
“那爹早点休息,女儿告退。”
“去吧!你也要好好休息,哈……”
朱郁可以说是用“逃”的逃出书房。他不是她爹!她爹不会用那种可怕的眼光看她,她觉得好恶心!但他又真的是她爹呀!她究竟该怎么办?她又该去向谁说呢?
遣退了丫头,朱郁独自坐在后花园中,这地方曾经是她和马敬忠私订终身的地方,如今他人在哪里?是否平安无事?老天爷,求您保佑忠哥一路平安,只要他好好活着,她愿意削发为尼,永伴青灯。
“忠哥,你可知道郁儿好想你,想得就快死了吗?你是不是也会想我呢?还是将我当仇人般恨着?郁儿明白你不是无情的人,郁儿不怪你──”
马敬忠就躲在门边听着她对天的祷告,那一字一句刺得他浑身是血。郁儿,我的郁儿,原谅我,原谅我的绝情,是命运不容许我们在一起,你苦,我心更苦呀!
或许他心底的呼唤发出了声音,朱郁感到身后有人,遂叫道:“是谁在那里?老爷爷,您还没睡吗?”
他背对着她,哑声道:“我出来走走,现在要回去了。”
“老爷爷,我扶您回去。”朱郁伸手要扶他,马敬忠却激动的挥开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抱住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他撇下她往柴房走去。
那说话的语气好象忠哥!朱郁不由自主的跟着他。
她为何不走开?马敬忠走得更快,老年人会像他这样走路才怪,朱郁心里也老觉得这老爷爷的某些动作真的很像马敬忠,是她太想念他的原故吗?
她走得太急,不小心被裙摆绊了一跤,她这一跌,也拖住了马敬忠的脚步。“郁儿──”他才出声就愣住了,该死!他厌恶的咒骂自己,气恼的转身欲走。
朱郁也被他那声叫唤吓到,“忠哥,真的是你?”她吃力地爬起来追上去。“你……是你吗?”
“我不该出来见你的,我对不起少主。”
她扑进他怀中,啜泣道:“我好想你,忠哥,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
“我们不该见面的,郁儿,把我忘了吧!”
“我明白,我明白。”她哭着抱住他不放,她真不想放啊!
月光下,两具互拥的身影只有感伤,没有愉悦。
要拆散一对相爱至深的情侣是最残忍的事,云霏都要为他们抱不平了。
“你又想干什么?”要不是白狼太了解她,一只手臂搂着她,只怕她早就冲过去打扰人家了。
她甩不开他的手,只好任他抱着。
“去劝他们私奔啊!那种爹不要也罢!”她还一副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
“多管闲事。”白狼给她一句评语。
“我在帮他们耶!哪有多管闲事,哼!”
“你只要不去理他们就算帮他们了。”他很不给面子的道,“你这性子得改一改,老是那么急躁。”
“人家是求好心切,他们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理应帮忙,我不认为我有错。”
“反正你就是有理。不谈这个,既然朱郁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事情就好办多了。”
“怎么做?快告诉人家,干嘛又不吭声?”
“太危险了,我还是不放心让你去,万一失败──还是太冒险了。”
“我不怕,你让我去,白狼,我希望朱郁也能像我一样嫁个爱她的夫婿,只要能帮她,我都不怕。”
他苦笑,“你不怕,我可怕了,我还不想当鳏夫。”
“我是狼王的女人耶!哪那么容易就死掉,我保证你一定能娶得到我。”
“你最好记住你的承诺,等回宫以后,就马上举行婚礼,不许再耍赖了。”
屋顶上两人的头贴得更近,在讨论接下来的计划当中,她仍猛称赞自己将嫁给一位头脑一流、绝顶聪明的夫婿。
没多久,朱郁在柴房中见到了其他人,她知道她这么做好象背叛了她爹,不过,为了不让爹铸成大错,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时,她要尽所有的力量挽回。
“郁儿,你有没有办法安排我进去你爹的书房?”云霏和她两人一见如故,所以就彼此称呼对方的名字。
“你进去做什么?”她问道。
云霏面向他们四人道:“找他犯罪的证据呀!如果能早点揭发他,就可以提早阻止他的行动。”
朱昱一脸反对到底的表情,“太危险了,云姊姊,若被叔父发现,他会杀了你的。”
“我可以扮成仆人混进去,他不会怀疑我的,而且,暗中有人会保护我的安全,不会有事的。”
“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靠山吗?他有那么厉害──”不知是何因素,每次她提到那个神秘人物,脸上就有种美丽的光彩,那使她像极了沉浸在爱中的女人,眩目而耀眼,也使朱昱没来由的涌起一股醋意,他多盼望她心中想的人是他。
她几乎是骄傲的仰起小下巴,道:“当然,他是独一无二的。”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他要知道他的对手是什么样的男人,知道了或许他就会死心,同时把一颗单恋的心再悄悄收回来。
“总会见到的。郁儿,明天就靠你了,我明白你很为难,不过,这也是救你爹唯一的办法,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