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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又一阵,金龙老叟的痛号声总共出现了9次,一次的时间比一次长,最后一次,常来常往屋中,青闻已经在甄暮的示意下开始轰击木造柜台,但当第一次的法术攻击之后,甄暮只觉得整座常往常来屋一晃,底下的痛号声戛然而止,他直觉不妙,立刻阻止了青闻与赤炼联手的第二次攻击。果不其然,在那一次的蓦然而止的静默之后,更加凄厉的叫声从地底之下传出,只听得人肝肠寸断。
莫名的状况让青赤二龙束手无策,甄暮却又在担心的同时还要安抚在他体内不断挣扎,似要破体而出的玄龙。
他们谁也不知,金龙老叟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只有玄龙在渐渐冷静之后,才以一种如寒冰刺体般的声音道:“是抗咒,他在替龙族抗下千年之前,天书所降的旨意。那几个长老虽然预测到了龙族在千年之后会有转机。然而他们仍旧是在逆天而行,天兆已下,龙族未曾遵从,他在此看守生机之处自然要受这天兆反咒之苦。”
“这种折磨只怕它已享受了九百多年了”
话说至此,玄龙的声音越加冰寒凛冽——虽然身为龙族,然则自出生起他便未受到龙族的关注,反而是在诸龙的仇视之中成长起来,更兼背负了千年的龙族逃犯之名,对于龙族,玄龙着实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此时,金龙老叟所遭受的一切,让他心中愈加的不爽快了起来。
甄暮也猜想到了其中缘由,他只在心中叹了口气,正欲思考该如何安抚玄龙,底下的金龙老叟却终于传出了声音
“桀桀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差点让老叟我死在下头。”一道温和好听的声音从底下传了上来,若不是那招牌式的桀桀笑声,简直叫人听不出那是金龙老叟的声音。
“老叟?”甄暮终于松了一口气,金龙老叟若是再不出声,只怕玄龙真会自他体内直冲而出。却是玄龙,在听到金龙老叟的生意之后。忽然之间就没了声息,竟又缩回了甄暮的脑海深处。
“老叟。”青闻赤炼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但在松气的同时,却又都微微的拧起了眉头——似乎,他们都在为金龙老叟此刻声音之中透露而出的虚弱而感到忧心。
“老叟,你没事了?”甄暮对着木造柜台,心中对方才那凄厉的叫声仍旧记忆犹新。那种仿佛将身上的骨肉片片分离再挖心刺骨的凄厉,直听得人心颤抖,若非他的情绪起伏本就不大,只怕也要被那样凄厉的叫声引得痛苦欲狂——这种已经带上了足够伤人情绪的叫声,若非发声之人已痛苦至斯,是绝对无法将这种情绪如此传播开来的。
思及此,又思及玄龙所说的话语,甄暮心中又更加的凝重了一分。
“暂时没事了吧”金龙老叟哼哼了声,语调虽轻佻,但却并不如他平时那般怪异且嘶哑难听。显然的,金龙老叟的本嗓是与他外形极为般配的温和低沉之声,却不知为何,他偏要桀桀怪笑更兼憋出那种难听的声音。
此时,金龙老叟虚弱至极,却是没有力气再维持平时的那种嗓音了。
甄暮原不想再问金龙老叟凄厉叫声的原因,但他不问,边上的青闻赤炼却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长老”青闻紧紧拧着眉,沉声问道:“您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赤炼也在一旁搭着腔,重复了一次青闻的问题:“我们该如何才能将您救出?您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在外头呆着吗?”
底下的金龙老叟闻言,桀桀怪笑了一阵,道:“哎呀呀,老叟能如何?人老了总是该有些病痛的嘛,倒是你们这两个小子。要不是族长拦着,你们再来一下子,只怕老叟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们给震碎了”
金龙老叟只笑着如此说道,却不接青闻赤炼的问题。
闻言,青闻迟疑了下,终究没有再问。赤炼却是拗脾气,他见没有得到答案,又再追问道:“长老您今年才不到三千岁,这才龙族不过是青年而已,您又是金龙皇族,算年龄您的青年期仍未过去,为何要说老骨头?”他皱着一张小包子脸,不知是否人类的形象太过幼稚,赤炼的脾气也越发的像个人类的小孩儿:“方才青闻轰击的是木造柜台,又如何会伤到长老您?”
底下的金龙老叟有半晌没有答话,在木造柜台底下安静到青闻赤炼都以为金龙老叟又遭受到不知名的折磨时,金龙老叟的声音才又再悠悠传来。
“这座常来常往屋便是老叟我身躯的化身,你们说你们轰击这屋子,老叟我能不被伤到吗?”
一句问话,问得甄暮三人怔愣当场——这座常往常来屋是金龙老叟的身躯化身?!
青闻赤炼仍在消化这话中的语意,甄暮却是扭头看向了这座空荡荡的屋子,他眯眼望了望入口处已经破败了一扇的木门,还有那摇摇欲坠的另外一扇木门。
木屋之中。地板之上也不乏溃烂之处。
这座木屋,仿佛一座暴风骤雨之中的小木筏,随时都会被巨*击碎的模样,随时都有被海浪掀翻的可能。
“您的身躯化作了这座木屋?”青闻先反应了过来,他只拧着眉道:“您用您的身躯在镇守龙族的生机”只说了一句,青闻似乎想到了更多的什么,他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在沉默之中,脸色又添了几分的崇敬:“长老您的身躯受到了当年天兆的反噬?”
木造柜台的底下,金龙老叟似乎没有想到青闻能从这么一句话之中联想到这么许多,金龙老叟有些尴尬的桀桀笑声传了出来:“桀桀。小娃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显然,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所受到的那种痛苦究竟源于何处,青闻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询问。赤炼也在听到青闻的猜测之后,安静的再度站到了青闻的身后。
他们是真正的,结伴相生了近千年的龙族遗族。因为孤独,所以对龙族的情感更深。当他们看到了金龙老叟为龙族所作出的牺牲之后,除了崇敬,他们所能想到,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依照金龙老叟的希望去做。
既然他希望他们不提起,他们便不再提起。
看着青闻赤炼安静了下来,甄暮才又走回木造柜台的旁边。
他安静的站在木造柜台的边上,沉默的许久,才又敲了敲柜台。
柜台底下的金龙老叟又是隔了许久才出了声:“族长,您有何事?”虽是隔了许久,但此时金龙老叟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有了点精神。
甄暮只闭起眼,又再思索了一番,才道:“老叟,您要如何才能离开生机之地,重回龙身?”
“咦?”金龙老叟的声音顿了顿,桀桀笑道:“这却要看族长您了,只需龙族,除金龙皇族之外,各支都有两名以上的传人现世,我自不必再镇守此处了,但这却需族长您办好此次龙门大典了桀桀桀桀。”
甄暮闻言只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道:“老叟,那我们又该如何修补这座木屋呢?”
“修补木屋?”金龙老叟的声音似乎有些怪异,又带着点涩然。
甄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您不会也不知道吧?这座木屋,比我前几次来时,又更破了几分。以这座木屋如今的状况,只怕难以维持到分封各支龙族的吧。”
这座木屋。是金龙老叟的身躯所铸,若木屋无法支撑到龙门大典
闻言,青闻赤炼的脸色齐齐一变,目光也开始观察起这座木屋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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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凤族出世 第十章 龙族的准备第四卷 凤族出世 第十章 龙族的准备
一时之间,木屋陷入了沉寂。隐藏在木造柜台底下的金龙老叟在听到甄暮的问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吐露出半点声息。青闻赤炼的脸色则随着对木屋四周的观察而开始逐渐变色。
这是一座已然破败不堪的木屋,而这座木屋是金龙老叟的身躯化身
青闻赤炼本就是龙族,龙族的身躯强度如何,他们自问还是有所了解的,普通的术法攻击莫说伤到一条成年龙,便是一条垂垂老矣的龙族老者,承受他人的书法攻击千年,也是绝对无法将自己的身体摧残到这般的地步的,而金龙老叟身为一名成年的金龙皇族,他的身躯化身如今已然到了如此残破的地步
方才金龙老叟那凄厉的叫声又在他们的脑中开始回荡,究竟要何等的痛苦,才能令一位正处于壮年之中的龙族,身体溃败至此
“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刚才要不是族长拦着,只怕你们那两下就要将老叟我的老骨头给震碎了”
金龙老叟所说的这一句话又再划过了青闻的脑中,这句话在方才听到时,他只以为那木造柜台是束缚住金龙老叟的物体,若攻击到那木造柜台,便会危及老叟,然而此时看来
这木造柜台只怕是金龙老叟的本体才是。
当一名金龙皇族的身体虚弱到无法承受一名尚未成年的龙族的普通攻击
青闻的双手倏然紧握成拳:一个月时间,金龙老叟未必能撑得过这一个月的时间。而就算他当真撑过了届时他的身躯只怕也已是风烛残年了。
镇守龙族的千年生机,需要付出的是如此沉重的代价。
这个事实直至这时才真正的摆在了青闻与赤炼的眼前。在此之前,他们为身为龙族的遗族而苦恼,而渴望着能够找到自己的同伴,但他们的生活却实际并没有出现如何的危机,他们所要承受的不过是寂寞而已。
而金龙老叟为了渺茫得甚至看不到尽头的龙族生机,在此孤独一人的镇守千年不得动弹,更将那股骇人的折磨硬生生的承受了近千年
青闻忽然自心底生出一股羞愧,他此刻无力帮助这位深陷此间的龙族长者,他无法体会他当年独自一人来到此处的决心,更无法想象当年龙族究竟为了这一抹生机牺牲了多少的东西
一只小手扯住了青闻的衣角,赤炼此时也正盯着那个木造柜台,目光空洞,却也透着一股敬畏与哀伤。
“老叟。”甄暮在众人寂静之时,又再伸手敲了敲那木造柜台,也不管底下有无回应,只叩击着柜台道:“说吧,修补这座木屋,需要什么材料。”
瞥了眼青闻赤炼不解的目光,甄暮面无表情的当起了某个家伙的传声筒:“有个家伙让我告诉你,只要这世上有这材料,哪怕是九翎凤族的心尖之血,他也会去给你弄出来。”
顿了顿,甄暮无奈的在心中鄙视了一番某条黑皮龙,咳了咳,模仿起玄龙的声音道:“你这个死金子,你要是活不到吾回来的那天。吾就是追到无尽深渊也要把你揪出来!”
此话一出,原本静默的木造柜台地底忽而发出一阵翻腾之声
“玄龙?”一道毫光自木造柜台之上升起,却在升到一半时又无力的退了回去,不多时,只听到底下的金龙老叟急声道:“族长,你果然认识玄龙?”
金龙老叟的语气虽是激动,却仍旧带着一丝怀疑不定。
甄暮在瞥见青闻赤炼‘果然如此’的眼神之后,只得叹了口气,开始扯谎:“老叟,方才我们回来,还未向您汇报全部行程吧。我们只花了一日时间久找到了罪龙族与封龙台,只因我意外得知,我就是罪龙族的后裔,在我们三人跟随我母亲回到罪龙族的驻地之后,我也才知道,当年我和我母亲离开罪龙族,是因为我在十二年前摔坏了罪龙一族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