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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冷得几乎能冻水成冰,锐利而盛怒的双眸瞪着她,连呼吸也带着残忍暴戾,他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缓缓地叫出她的名字:“舒!沐!晚!”
仅仅是三个字,边让舒沐晚差点打了个寒颤。
他这是要打人吗?
“我告诉你,你不能”手腕抽不回来,他的大力抓得她的手背都隐隐发紫,舒沐晚忍着痛尝试着和他理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瞬间没了气势,“你不能打我!”
“呵”他嘲讽低笑,周身的寒气不减,手上稍一用力将她拉近,一字一句地警告出声,“想在A市好好呆着,就不要惹我!”
说完,他陡然放手,随意地将她的手往旁边一甩:“我不打女人。”
她踉跄了一下重新站稳,他却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大步上了楼,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之上。
“究竟是谁在惹谁?莫名其妙!”抚着自己发痛的手腕,舒沐晚自言自语地嘀咕,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她的鼻子一酸,终究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南宫辰,我们比跑400米!谁赢了午饭听谁的!’
‘南宫辰,你不是说你跑步不行的吗?不行,我就要吃麻辣烫!我就耍赖!’
‘南宫辰,我就对你不讲道理,不服你来打我呀?’
‘我不打女人,怎么办?把你喂成一只猪再打好不好?’他包裹住她的双手,掌心的温度似乎依旧。
为什么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真的那么不同呢?
舒沐晚自嘲而笑,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湿气,快步走回房间——她要去换衣服,今晚还有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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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听起来都是挑衅
匆匆忙忙地换完衣服,舒沐晚打算出门时,才发现了另一个麻烦——南宫家的别墅远离市区,晚上这里根本不会有任何车通过!她怎么打车去找田甜?
无奈之下,舒沐晚只能找管家求助。
“车库里有车啊!”管家满脸热情,二话不说就去拿车钥匙,“晚上没有出租车经过,你可以自己开车出去。”
舒沐晚接过那个淡蓝色的钥匙环,却难免有些迟疑:“这是南宫墨的车?”
直觉有些排斥!
“是啊!”管家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正墨少晚上也用不着。”
管家的想法很简单:舒沐晚是田小姐的朋友,也就等于是墨少的朋友,借一下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反正墨少平时晚上都不出去的
“好,谢谢。”再拒绝反而显得矫情,舒沐晚感激地冲着管家点点头,拿着车钥匙便出了门。
在导航提示下,车子一路驶向市区。
车里很静,舒沐晚独自开着车,双手操纵着方向盘,拐过郊外的那些弯道。挂在后视镜上的小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细响,低悦的铃音让舒沐晚唇角不由轻轻扬起:没想到南宫墨这种人,也会装饰点小东西
坐在属于他的驾驶位上,她周身都是他残余的清冽气息;掌控着被他握过的方向盘,她满手都似有他残留的余温不由自主地,她的满脑子都变成他。
“叮咚!”
“直行五百米后减速,掉头进ru路”
直到导航传来机械的提示音,舒沐晚才恍然间反应过来:她竟然走错了路,还得掉头!
秀眉跟着蹙了蹙,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南宫墨?不对,她是想到南宫辰了!一定是南宫辰她想南宫墨做什么?同一张脸,她一定是被自己搞糊涂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准备减速掉头,只是在踩下刹车的那一刻,不禁一愣:这不对劲——
接着,再踩一踩!
然后,脸色惨白地用力狂踩!
没用!!彻底没用!!刹车失灵了!!!
书房内,南宫墨正在审核这个季度的投资报表。
他很少熬夜工作,但是今晚他烦躁得睡不着,想要工作稳稳情绪,却发现看这些效益极高的报表,依旧是觉得百般不顺眼——很烦!这是为什么?
他不耐地甩开手里的文件夹,脑海中却响起她低柔又倔强的声音——
“这种质问应该由南宫辰来说比较合适吧?”
在他听来,满满都是挑衅。
☆、042 他决定要她
“这种质问还是由南宫辰来说比较合适吧?”
“混蛋!你不是南宫辰!你不是!”
她的倔强,她四年前的哭喊,在他的大脑中不停回放,并且越来越清晰南宫墨的眉头始终紧锁,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左肩,隔着衬衫,那边的牙印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那是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留下的印记。
为什么终究下不了狠心,像对待别人一样摧毁掉她?
南宫墨的眸色渐沉,修长的指节缓缓紧握,想起关于她的点滴,胸臆中的烦闷更甚。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嫉妒她对南宫辰的矢志不渝!
从四年前他取代南宫辰开始——南宫辰的东西,从来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却只有她是例外。
于是,他的心底开始滋生一种欲望,并且越来越强烈:他要夺过来!他要把刻上“南宫辰独有”的东西,完完全全地掠夺过来!他要完完全全地取代南宫辰!
十指猛然收紧,他烦躁至极的思绪顿时清明,墨色的眸中闪过一抹戾色的坚定——
对!他要得到她!
她越是爱南宫辰,他越是要得到她!
“叮铃铃!”书桌上的电话陡然响起,突兀的铃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打散他所有的思绪。南宫墨的俊眉微蹙,若有所思地看向话机:这部是安装在家里的内线!知道这个号码的人,都不会在晚上给他打电话
“喂?”顿了顿,他白净的指节还是够起了听筒。
“南宫墨,你混蛋!”
对面竟是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南宫墨被她吼得都不禁有些发懵,不确定地出声:“舒沐晚?”
“混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杀我吗!!”
“你这个魔鬼!非要赶尽杀绝吗!!”
她的声音微颤,隐隐有些震荡,旁边似乎还有呼啸的风声。
南宫墨的呼吸猛然一紧,猛地站起了身:“你在哪里?”
舒沐晚根本听不到他的话,车子在颠簸的山道上飞驰,她根本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此刻的她,只能两手颤抖着握住方向盘,脑袋一片空白,愤怒地朝着车载电话发泄她的遗言:“混蛋!你”
“你到底在哪里?”听着她如此异样的嗓音,南宫墨终于也沉不住气,加重了语气低吼出来。
“我在你车上。”对面停顿了两秒,她终于哭出声来,极端无助和绝望,“车子停不下来了”
“碰!”
一声巨响,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世界也跟着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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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从未有过的失控
一声巨响,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世界也跟着戛然而止。
南宫墨怔怔地握着话筒,愣了好几秒钟,才猛然惊醒,失控地狂奔出去
“墨少?”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楼下整理的管家,他茫然地抬头,正好看到了狂冲下楼的人影,连忙紧张地迎上去,“墨少这是要去哪儿?”
他已经擅自做主,把车借给舒小姐了啊!!
万一他发现车不在了怎么办?
“墨少!墨少!”南宫墨不理会他,管家就只能在他旁边急急地跟,“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控的南宫墨。
“说!她在哪儿?”长臂一挥,管家只觉得衣领一紧,整个人就几乎被南宫墨提了起来,他盛怒下的质问吼得他耳膜都微微震荡,“不知道就滚开!”
*
夜里的湿气更重,过了午夜便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凌晨一点,南宫墨才听到一句稍微顺气一点的话——“我们找到她了!”
湿泞的盘山公路被照得灯火通明,他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就在山腰的那棵树旁,车子和粗壮的老树重重相撞,车前盖已经完全变型,车内的安全气囊完全弹了出来
“墨少,我们”翌雷撑着伞走近,还没来得及汇报,便被南宫墨重重地推了出去。
他旁若无人,亲自走向惨不忍睹的车身,大步靠近驾驶座,任凭湿冷的雨帘很快沾湿了他的头发,干净的裤脚上也沾上片片不和谐的泥泞
远处传来呼啸的警笛音,翌雷忐忑地往后站了站:他刚刚还报了警,打算把这件事交手出去的!现在看来好像多此一举了。
“乒!”
主驾驶的车门被他大力拉开,被震碎的玻璃“哗啦”地落在地上,残破了一地。他终于看到了被安全气囊包裹住的她,暗色的瞳孔再度一紧,他想也没想地一把将她拉出来,抱在了怀里
她一动不动,绵软的身体无力地瘫软着,湿漉漉的雨水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才微微颤了颤。
南宫墨的呼吸不由一松,悬在心口的大石像是瞬间落了地——
太好了!她还活着。
“舒沐晚!”他出声叫她,嗓音低沉,却又带着一分他自己都浑然未觉的欣喜,“舒沐晚!睁开眼睛!醒醒!”
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终于缓缓睁眼,从晕倒中醒来——空洞的双眼先是没有任何焦距,然后在看到了他之后,眼底的泪花迅速积聚,无尽的委屈和恐惧都写在眼里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是差点溺亡的人找到浮木,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害怕”
☆、044 乖,我在
她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是差点溺亡的人找到浮木,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害怕”
她的恐惧如此清晰强烈,让南宫墨的心不由放软,他的长臂搂紧了她,大掌忍不住抚上她的背,顺着脊柱一下又一下地安抚,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没事了乖,没事了”
纤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缠住他的脖子,一个劲地想要往他怀里钻,勒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眼泪和鼻涕都擦在他那件西装外套上,混着雨水,湿漉漉了一大片而这些,南宫墨通通包容。
“没事,没事了”他附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地低喃,薄唇吻上她湿掉的发丝,大掌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哭闹的孩子,脾气好得不像话。
旁边的翌雷看呆了!
不止是翌雷,一干下属都看呆了!
这是墨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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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警笛音越来越近,雨水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南宫墨蹙了蹙眉,搂紧了怀中像考拉一样缠着自己的女人,拍着她的背轻哄:“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恩?”
翌雷也连忙回过神来,招呼着下属,去处理“多此一举”招来的警察。
舒沐晚却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她无声地猛摇头,抽噎着趴在他的肩膀,半晌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我还是怕我差点就要死了我害怕!”
这是对死亡最直白的恐惧!
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漆黑无际的郊外,不受控制的车身,不断加快的车速而她只有一人!这不是模拟飞车的游戏,这是一旦“GAMEOVER”,她真的会死的现实!
怎么可能不怕?
“辰辰”她开始不断呢喃南宫辰的名字,往他的怀里使劲地靠,她恐惧的心才能得到些许慰藉。
南宫墨的动作倏地一僵,原本柔和的脸色顿时一沉:原来,她此刻一切的依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