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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马儿在通向屋宅的小径上奔驰。
水容容惊奇地盯着眼前排列有序、雕梁画栋的房舍太神奇了!这简直像极了古代的皇族宫殿!那一雕、一柱、一棵、一阶,无一不精美绝伦!
她突然疑惑地回首问他:“你不会要告诉我,这是你住的地方吧?”
祁雷鹰在一幢大屋前停住马,他轻松俐落地滑下马背,随后毫不费力地将她抱下。
一旁立刻有人将马儿牵下去,除了那名年轻人,其它五人向他躬身行礼后便走开。
祁雷鹰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径自往屋里大步走去。
“年五!将她带下去交给宫女,用晚膳时,我要看到她干干净净的样子!”
“是!”年轻人亮声回答。
水容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目送他离开,一会儿惊醒似地欲追上他,那一脸笑容和善的年轻人年五却挡在她身前。
“姑娘!请让小的带你下去沐浴梳洗一番!”
“可是我还有话要问他啊!”是他执意带她来这里,他干嘛像扔包袱一样地急于扔掉她?至今她总觉得事情似乎透着古怪!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王要小的带姑娘下去。”
她突然回头瞥了他一眼:“姑娘?好别扭的称呼。我叫水容容,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还没下戏吗?怎么一穿上古装就回不了现实呢?”
年五仍是满脸的笑容:“那么就请水姑娘跟小的走吧!”
她瞪直了眼:“你到底懂不懂我说的话?”她语气一转,决定敲醒他的脑袋…“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这里?这里是王宫!”他毫不迟疑。
她翻翻白眼。
“现在是民国几年?”
他皱皱眉头,疑惑地眨眨眼睛,看着她:“年?……什么年?……”
水容容这回不客气地瞪着他:“你别告诉找,你不知道现在是民国几年?不知道当今的总统是谁?这里是中华民国你总该知道吧?”
年五被她凶巴巴的“恰”样吓退了半步,忙道:“我真的没听过什么年?什么总统的”?我更不知道什么……中华民国的,不过,我倒知道我们南国……”
他是哪个深山野岭放出来的?连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南国?南国又是哪个县市的地名了?怎么她从没听过?
水容容挥着汗水,以一种看白痴的怜悯眼光看着他,渭然道:“一定是环境的关系让你变成这样,唉!这么年轻竟然……”
年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会儿怒气冲冲,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的,实在搞不懂她是怎么了?'这姑娘可真奇怪!他面容一整,突地想起他的任务。“水姑娘,离晚膳时间不早了,请快随找来吧!”
水容容想了想,这才点头跟着他走。听说这种人是不能受到刺激的,一旦受到刺激就会性情大变,搞不好变得跟那男人一样凶,所以她觉得还是顺着他一些比较好。
穿过层层迥廊、楼台水榭,年五带她进入一间美丽的卧房。
那一桌一椅、梳妆台、丝帐、锦床,莫不显示土是经由完美的巧思搭配而成的,那是古代女子的闺房!
水容容新鲜好奇地到处摸着玩,最后她满足地躺在那舒服柔软的大床上。
“水姑娘!”一个低柔的女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水容容马上生了起来,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两名少女正恭敬地站在离床十步远的地方看她。她满脸疑问打量着那三人如果这里是王宫。这三人的打扮倒真像宫女!
“你们……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奇怪,那年轻人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们来侍候姑娘梳洗,请姑娘跟我们来!”中年美妇微微而笑。
“洗澡吗?”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骯脏。那黄衬衫、牛仔裤在湖边已被泥沙弄得不象样,更别提她满身的汗臭味了。
一会儿,在三人的带领下,水容容来到浴室。那是一个足够容纳十人横躺的大水池,池面波光湖滩。还浪漫地铺撒着逛多馨香的花朵,四周低垂的丝纱偶随风起而飘荡……
水容容突地一声惊呼!原来那三人趁她恍憾出神的当儿,七手八脚地迅速脱了她的衣服,等水容容回过神。她就只穿著一件牛仔裤,上半身赤裸着。她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双手护在胸前,退离她们好几步,叫道:“你们……你们干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有些莫名其妙。“我们侍候你沐浴更衣啊!”中年美妇道。
水容容脸上红潮末褪,急忙道:“我……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出去!”她们该不会是要帮她脱衣服、帮她洗澡吧?她还没头昏到以为这里真是皇宫,而她是需要让人服侍的公主!但,她的拒绝显然对她们起不了作用。
“这是我们的职责,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中年美妇脸上露出微笑,却坚决地道。
“我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水姑娘……”
“你们不出去,我就不洗!”
“这……”三人面有难色。
水容容得意地看着她们,只是她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三秒钟后,她被三人牵制住,两个人拖住她,一个快速解去她的裤子,她被拉下水池,彻头彻尾地清洗了一番。
水容容的挣扎无效。她就这么被“侍候”着洗完澡,又被他们强迫穿上一袭飘逸的黄衫罗裙,一头长发被编成辫子披在身后,更可怕的是她们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当她看见铜镜中那名身着古装、娇艳动人的女子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
三人将还处在失魂状态下的水容容带到一个大厅。
水容容瞪着四周陌生的景象瞧,他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现在连她也被牵扯进来。
她仔细观察一旁垂手站立、肃然不语的四名侍女,想从她们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她们古意盎然的装扮,丝毫伪装不来的拘谨态度,令她不由得困惑了。这一室的富丽堂皇,让她咋舌,而当她知道嵌在四面圆柱上的发光体,竟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时,她的不安更加深了。没有人敢在只是拍戏的片场放这种宝贝……而且现代的照明设备简直到了夜如白昼的地步,夜明珠当灯光,太浪费,也太不实际了!
水容容胸口闷得很,只觉得那股不安压得她心里很不舒服,而她知道这不安的来源是始自于她从这里醒来后开始!她突来一阵心悸与慌乱,受不了这闷窒的压力,霍然站起来往门口奔去她要离开这里!
在她刚要跨出门时,一个人影从门口闪出来,而她就这么一头撞进一具结实的胸膛里。
“你想去哪里?”低沉略具磁性的嗓音使她立刻抬起头。
“你……”水容容看清那具胸膛的主人后,不禁膛目结舌。
换了一身紫衣衫袍后,祁雷鹰似乎更见俊挺,他那威严迫人的气质更在此时展露无遗。随着他那声问句后,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肆无忌惮地在她全身上下梭巡,最后停在她脸上,他露出一丝笑意。
“鹅黄罗衫很适合你的柔美娇俏!”他凝视着她,由衷地赞美。
水容容听了他的称赞后,双颊浮上一抹嫣红;只是下一秒,她突然垮下脸,瞪他。
“你还打算演戏演多久?我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拉来当临时演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好了!”
祁雷鹰俊脸高深莫测,阴暗而无表情:“演戏?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又来了!他老是这么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吗?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那一句话了。
“这里不是古装戏场。而你不是演员吗?”
奇怪的是至今为止别说连个有关“现代”的影子都看不到。她觉得应该有的摄影机什么的也没瞧见;而这里人们的一举一动,根本像是他们原本的生活作息般毫不造作。
自然地令她的不安、恐惧又加深了,她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某个重要的环节?祁雷鹰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椅子上坐好。“这里是我的王宫、我的王国,我是南国的王,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你……”
他俯身在她纤细的手臂上稍施压力,墨黑的眸子闲着利芒,低声地道:“你为什么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来抗逆我?是为了吸引住我吗?为了吸引鹰王吗?容容,水容容!”
水容容被困在椅子与他的身体之间,被他那双如钢铁般的巨掌箝制住,根本无从挣脱。她闻言不由双眉一扬,抬头与他对视,刻意忽视他身上窒人的压力。她才不会被他的气势吓到,她哼声道:“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吸引住你?你是谁?鹰王?南国的王?
这是哪个伟大的编剧编出来的烂剧本!去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用来骗我,未免太低估我的智商吧?”他的神情简直阴霾得可以。
“没有人敢怀疑我的话,除了你”“那是我聪明!如果你真是王,我都可以当公主了!咦!有公主这个缺吗?要不然我来演好了,老实说,找的演技也是不错的,小学还得过全校第三名……”她兴致勃勃地说,过了很久才发现祁雷鹰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我又说错了?”她有些不解。
“你还是说出你的目的了?”
“我的目的?”
“接近我是为了当公主吗?”
“真有公主这个缺啊?”
“你那么想要吗?”他的声音冷冽却隐藏着奇异。
“当公主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有下人可以使唤,好象威风得很!一定很好玩……
你真要请导演让我演公主吗?”哇!让她姊姊知道,她一定不敢相信!
在她绝俗清丽的外表下,竟也是追求荣华富贵而不顾一切的丑陋思想而已。故意以这种奇特的方式吸引他,也只是为了接近他而已……祁雷鹰凝睇她那张绝美、天真无邪的脸蛋,一抹厌恶感油然升起……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刻杀了她?为什么会冲动地带她回来?没错!她确实是吸引住他,她身上似乎有某种奇特的魔力,让他忍不住冲动,甚至打败他的自制力。他还以为这女孩跟其它人不一样,没想到他错了,而且错得厉害,她甚至是毫无羞惭地直接向他要求,这就是他的“奇特而聪慧的女子”!
“本王如你所愿,从现在起。你就是南国的公主!”他看她量久,突然宣布似地道。
一旁的侍女、侍从像领了圣旨似,皆向她躬身请安:“公主殿下”水容容被祁雷鹰和他们的举动弄傻了眼。
“你……他们……他们不必这样吧?”又不是真的公主被空气中的凝重逼迫得受不了,他们没必要这么严肃认真吧。
“既然你是公主,他们自然得照宫中规矩来。这不是你要的吗?怎么,不习惯吗?”
他的语气淡漠地像没有这一回事。坐在她对面,一挥手,没多久,一桌令人垂涎三尺的酒菜立刻被端了上来。
“那你总得告诉我,我要怎么演啊?台词呢?我要说些什么话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难道摄影机都是隐藏式吗?…来这里这么久,还是没看到她期待看到的摄影机、工作人员、导演……...一切好象愈来愈逼真,好象……不是在拍戏!这种诡异的想法,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他们不是在拍戏,那他们干嘛穿这种奇怪的衣服?还有这些几可乱真的布景……
除非她掉到古代世界了!
她莫名其妙地头皮一阵发麻,全身从脚到头地一直寒起来。
水容容想控制自己那如万马奔腾的思绪,可是它就是控制不了,她愈想愈多,愈想愈复杂……打从她从小溪旁醒来后、遇到他、进城、来到这里……没有一件是合乎常理、合乎现代逻辑的。她老是觉得他们奇怪,而他们又何尝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