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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尖利的长啸一波波荡开
不过眨眼间,四方长啸连绵不绝,伴随着长啸,自四面八方骤现数十个黑色身影,帝辛从骑兽上走下来的那一刻,他周遭瞬间被一群黑甲裹身犹带风尘的死士包围护卫。
形貌冷峻,白发如雪的闻仲骑在黑麒麟上,右手按在腰间金色的雌雄鞭上,目若寒光的环视众人,戒卫森严。
至总兵府门前,闻仲利落的金鞭一扫,强大的气劲隔空将朱门连同墙壁震碎,把入口扩张的足以令帝辛这支恐怖的护卫团进入。
待他们旁若无人的入府之后,终于逃离帝辛的威压,臣民们方松了口气,有好事者飞奔而出,将此事传扬出去
苏苏与寐喜此时正在城南小铺,这家小铺是那时与哪吒出门散心时撞见的。虽然这个时代调料稀少,但胜在味道鲜美爽嫩,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意想起哪吒,寐喜道,“也不知他的行宫修筑如何。”
苏苏托着腮,“殷氏应该会为他修筑行宫,不过要暗中瞒着李靖了。”
寐喜盯着她,“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哪吒死去翌日,苏苏便深夜将他叫醒,要他一道去总兵府。他不由奇怪,哪吒已死,去总兵府所为何事。她只是神秘的竖起食指立在唇边,闭口不答。
问得急了,她也只含糊神秘的道,“哪吒会再回来的,去总兵府想看看能不能守到他。”
夜凉如水,两人在黑夜中潜行,哪吒他生前性格勇猛,死后魂魄也是骁雄,也不知太乙真人施了什么法宝,他们在李府房顶埋伏了一夜,依然未等到什么动静。
当夜,殷氏受哪吒托梦,乞求她为自己在翠屏山建行宫,让他能生受一些香火,三载后便能重返人间。
殷氏听罢,和李靖商量一二,但李靖严词拒绝,只喝道,“你还哭他做什么,那孽子害我们不浅,‘梦由心生’,你是思念过度,不必这般疑神疑鬼。”
殷氏无奈,只得以泪洗面,但之后接连三天哪吒都来托梦,于是这等奇事很快便流传到市井
结合此前一些蛛丝马迹,寐喜心中对苏苏的疑惑也越发浓重。
苏苏睨了他一眼,懒懒的逗他,“我就是知道,你若想知道为什么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哟。”
寐喜笑着摇头,忍不住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动作有些出格了,苏苏的笑容蓦地收敛,直起身拉开些距离。
突然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传来,说这陈塘关又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连权倾朝野的闻太师都低头臣服,一路倾身相护。
也莫怪这一干民众会认得闻仲。
他的人气在民间向来很高,专业配备三眼白发,黑麒麟,雌雄金鞭,自前朝的帝乙到现在的帝辛,数十年来都不变,众人早已耳熟能详。
而大商能让这闻太师低头的,还能有谁?
一向位居偏远的南广郡能迎来这么个大人物,对于刚遭到四海龙王肆虐的臣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苏苏和寐喜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想不到闻仲与帝辛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
此刻这陈塘关怕是不能留了。
太乙真人,姜尚,闻仲,帝辛,无一不在此。
要这么走了吗,恢复了记忆之后,面对她原本避之唯恐不及的帝辛,苏苏此刻百味杂陈过去的情谊和最后一次的决绝在脑中交错而过。
寐喜拉住苏苏的手,“你要走吗。”
苏苏咬着唇,鲜衣怒马意气飞扬的少年帝辛依稀浮在眼前,要去见一见故人吗
寐喜不知她心中的挣扎,拉着她的手走出小铺,两人绕过街角利用视觉的盲点迅速隐身,寐喜拉着她直赴城门。
远远的,还未到城门前便发现一道金色的结界拦住所有出口,他们又接连飞往其他城门,果然,整座陈塘关四大城门皆被闻仲封住。
若是要强硬冲开并非不行,但此刻两人在路上往来飞驰时思绪渐渐冷静下来谁都没有再提离开之事了。
女娲的任务
也许是出来游玩太久了,竟都忘了彼此身负的灭世任务。
女娲的旨命他们已接了,这不可违逆的旨意就如同人间的军令状一般,若成功,便是一步登天位列仙班,若接下之后未竭力完成使命,就必须要有接受天罚神形俱灭的觉悟。
苏苏上一次跑的不是时机。
若是待帝辛厌倦了她不被迷惑时悄无声息的离开,她或可借口已竭力完成,奈何帝辛不为所诱为由,或能留一条生路。
但此刻帝辛对她似圣眷犹在,又四海寻她,若她这样就是恶意违逆女娲的旨意
寐喜沉默下来,和她并肩飞往东海边,良久道,“你要去见他吗?”
苏苏远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随意坐下,“我没有想好,也许会去见吧。”
少年“嗯”了一声,垂下眼,却也没有资格要求她不见。
苏苏偏头看他,“你希望我见是不见?”
他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很纤细,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就会捏碎了一般,他下意识又松了几分力,却又不想放手,于是只松松的套在她腕间,保留一个微妙的距离。
一开始,他尚还记得女娲的旨意,提醒自己不要陷落,与她斩断了那分甫滋长萌芽的情意。
究竟是何时,他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究竟是从何时起,难以忍耐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
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入别人怀中的滋味他尝过了一次,刻骨铭心。
但同样的,他也放弃不了自己的家族。吃掉了所有的兄弟和竞争对手,成为了族长,成神成凤一直是整个家族的梦想
他们是最接近凤凰的种族,却滞留在人间,与寻常小妖为伍。他们期盼得太久了当族内得知他被女娲选中的消息,那欢呼沸腾之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他又怎可,让族群为了他的爱情和任性毁灭。
现实与感情在激烈挣扎着,彼时他可以忍痛放弃感情,但这段时间的温馨温情他却难以放下。
苏苏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突然低笑着站起身,“我知道的,你向来不是个不知考量的人。你应该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寐喜依然坐在原地,单手拉住她,“等等,苏苏,再给我一点时间”
“给你再多的时间又如何。”苏苏却也不想再回避了,她知道,回避不了。问题的核心根本没有解决。
悉悉索索的的脚步声响起,“咔嚓咔嚓果然出去走一圈经历了更多事情会成长许多啊咔嚓咔嚓”一只肥嫩的兔子叼着根萝卜,忧郁的垂着耳朵边啃得咔嚓声连天,边感慨,“失落了失落了咔嚓咔嚓,好像女儿长大了一样”
又是这只爱装兔子的豹子,苏苏抽出手,没好气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你呗咔嚓咔嚓,最近各方人马齐聚在此,我怕你一个不小心被收了,女娲不是要郁闷死。”
苏苏挑眉,“然后呢,你打算押着我去见帝辛?”
兔子干脆的把最后一口萝卜啃完,“这种没义气没情调的事情我会做吗?”
“会!”
“噢噢,我好伤心啊~苏苏。”
苏苏冷冷的无视他,早已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哪里会理会他的唱作俱佳。
寐喜敏锐地道,“这只兔子就是那日的申公豹吧。”
苏苏点头,“算旧识吧。”
“他是站在你这边?”听言辞似在维护她,但她的态度却是明显的敌意和排斥。
苏苏耸肩,依然是不确定的道,“算是吧。”
“别这么无情嘛,”兔子蹦蹦跳跳的蹭到苏苏脚边,立刻被一脚踢飞,他哀怨的抱头,“苏苏,时间已不多。你何时入宫?”
她停顿了下,“到时我会通知你。”
“等等,”少年握住她抽离的手,道,“这一次,我也陪你入宫。”
总兵府
李靖收到传令官的消息即刻赶回府中。
帝辛随意坐在主位上,蹙眉只与拜在堂下的李靖粗略应付了两句,便离开议事厅回李府为他安排的厢房休息。
他的身体这十几年日况愈下,这般连续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赶路于他而言,毕竟是太过勉强了。
“陛下,还有何事需吩咐微臣?”闻仲与那数十个死士牢牢围在这厢房四面,不留任何死角。
帝辛将手掩在唇边低咳了几声,饮下闻仲立刻奉上的汤药,阖上眼躺回床榻,难掩倦色,“若是,看见一只小狐,或者是妲己进来,就不用拦她。我有一些事要问她。”
闻仲直觉反对,道,“陛下——”
帝辛依然阖着眼,态度却坚决的道,“就按朕所言,其他朕一概负责。”
他有很强的预感,会再见到她。
此时苏苏已恢复成原形,决定还是待日暮西斜以狐身面对他。
没办法,谁叫她的人气还不如原形,美则美矣,不受宠爱却是事实。
索性等了2个多时辰,寐喜暂时未陪在她身边,于是她便只好孤身入府,兔子正咬着根萝卜远远在外头等着,“别紧张,我会在外头护着你的,就算是那闻仲不识趣的‘打扰’,我也会有办法的。”
苏苏实在感动不起来,无视他,时间一到直接掠进李府。
不对,甫一入府她便感觉有一丝异样。借着风中的气息她飞往李府东面用来招待贵客的厢房,沿途熟悉的兵器散乱一地,帝辛的厢房周遭被一群黑甲死士们牢牢包围。
她的速度于凡人而言是难以察觉,但对着这群死士,他们却没有谁加以阻止。
她犹疑了下,空气中没有嗅到恶意的气息。于是她便沉吟了下,索性缓下速度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大咧咧的推开帝辛的房门
浓烈的药草味扑鼻而来,他半倚在床上闷咳着,那双比寻常人更黑的瞳孔印着她谨慎靠近的身影。
“你终究是来了。”
她点头又摇头,而后慢慢走近他。
也许,新的开端就这样开始了。
西岐之乱(一)、(二)
西岐之乱(一)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旧事如梦,故人难测。
苏苏甩了甩蓬松的狐尾,仰起头看向他。
帝辛朝她伸出手,露出浅浅的笑容,“过来。”
苏苏不易察觉的停了下,然后狠狠一爪子挠过去!
“你小子胆肥了!这样同我说话!”这架势是招小猫还是小狗啊。
帝辛的笑容霍然明亮了起来,他没有将手收回去,仿佛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般,缓慢又慎重的道,“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以为像我这般漂亮的狐狸那么好找吗。”虽然人形被族里的同伴们甩了一条街,但是原形的话,她论第二没有狐狸敢占第一。
帝辛低笑着将手再次伸到她面前,“来”
她这才毫不犹豫的跳上他的大掌,随即他双手轻轻托高她,与那双熟悉的琥珀色双瞳静静相望。
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进门前苏苏就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故作欢快熟稔的主动勾起他的亲切熟悉感。此时看到这般放松而略带当年稚气的帝辛,她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虽然眼前的病美男很秀色可餐,但一直这样玩对视下去她怕自己会变成斗鸡眼。
“看完了没有,放我下去,下去。”苏苏张牙舞爪的开始扑腾,随时准备出爪挠他。
帝辛将她轻轻放在枕边,很快又抑不住闷咳着,翻了个身,正对着她。
“你的身体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