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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桌下地道可直通树林里的地窖,你们去那躲着,多带干粮和水,平安要是哭闹,库房有安神香,非常之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金人既然大举进犯,肯定不会是一两天就结束的,这拨人说不定是打先锋的。你们呆在地窖千万不要出来,等我2天,最多3天,如果等不到阿根你最慎重,酌情自便吧。”草儿说的决绝,婶婶吴妈连同宝儿都含着泪想要劝阻。“我刚才在高台看过去,土窑堡那边灯光攒动,但是并不耀眼,看来敌人是不想声张,想搞突袭速战速决,他们的目标是直取北城或者图谋更大。要去北城报信还是草儿比较合适,他北城人脉广,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争论逞强的时候,耽搁一会就是数千条人命。草儿不管你这次能不能顺利报信并找回叔叔,你都要保重自己。就如你说,也许这只是先头军队,后面还有大的部署,你们到时直接回来可能会正面遇敌,最好绕道,时间长点没关系,我们等你,时限5天,如果你回来找不到我们就向东寻。”草儿从宝儿手里拿过锁链钥匙给阿根去除了束缚,将钥匙和锁链一并扔了。“好,要是有时间将疯子叔草草埋了吧,好歹也入土为安。大家快做准备,相信我,我一定会和叔叔长贵平安回来的。”婶婶满含期待的看着草儿,拿了羊皮袄给草儿裹上,吴妈拿了些饼子给草儿“带上吧,要是耽搁了,总得垫肚子。”草儿深深环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立刻收回目光,抬脚上了疯子叔来时骑的马,紧抓缰绳,双腿一夹疾尘而去。
已进入三九,冬天的夜晚寒冷异常,今晚月高星稀,草儿独自骑着马奔驰在荒野上,月亮就如同舞台的灯光一样随着奔马而移动,整个夜幕中,草儿和马就仿佛一个晃动的黑点。草儿心里很乱,也不觉的大腿不适和路途颠簸。快过年了,按理说正是大金那边缺衣少食的季节,往年他们一贯是秋天来劫掠一番为的是好过个暖冬,现在这个时候打仗,粮草如何供应?就算他们以战养战,也养活不了大批的军队,反而容易形成孤军深入,金人擅骑射,北城往南就是石头山的主脉,他们又不擅长山地战,更何况山地不适合奔马。进一步攻占城池还需要派兵镇守,容易分散兵力,而大金多游牧民族,移城而居也不符合他们的生活习惯啊?草儿越想越觉得想不通,为什么金人选在总兵大人纳妾之日进攻,难道是金人早做好了打仗的准备,刚巧总兵大人给瞌睡的人递了枕头?不想了,自己先报了信,让北城士兵能做个准备,最重要是带回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巨变
草儿骑得是匹军马,脚程比一般马快,吹着嗖嗖冷风,半个多时辰草儿就到了北城脚下。斑驳的北城城墙静静的屹立在眼前,褪色的城门紧紧闭着,城墙上挂满了红红的灯笼,在萧瑟的北风中飘舞着,好像数百年来守护北城的英灵们宣告着使命即将结束。草儿奔到城门处一边大声叫喊一边使劲拍打城门,草儿使了吃奶的劲,但一切努力都随风而逝。草儿退了几步,抬头仰望城楼,看不见一丝人影。草儿急了,怎么办呢,再过一会敌人打过来北城还沉浸在醉生梦死里,自己又怎么找到叔叔呢。草儿在城门下徘徊不时的扯着嗓子叫喊“有人吗,我有土窑堡紧急军情,快开门啊!”依然没人应声,连马儿都感受到了草儿的焦虑,时不时用蹄子在地上摩擦着。
就在草儿接近崩溃的时候,模糊看到城墙上有个人影,草儿不顾嗓子的焦灼,拼了全力“有人吗?我有紧急军情,快开门啊!”恍惚中那个人影闪了闪消失了,草儿就要跪求老天时,一个士兵站在城楼上,“你是谁,有什么事?”草儿惊喜的大喊“我是龙门客栈李草儿,和看城门的老李头是亲戚,我刚收到土窑堡刘疯子的消息,大金已经攻破土窑堡,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打到北城了,我这有土窑堡把总印信,请你速速转交总兵大人!”“老李头前几天就休假了,我见过你,像你们这些和总兵大人攀上交情的人眼界都高,平时我和老李头见你进城,你只和老李头打招呼,从没注意过我。这里几十年没打仗了,今天又是总兵大人大喜,你说我会去找晦气吗?有事才来求爷,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看着这个士兵转身要走,草儿急了,立刻跪下恳求道:“兵爷,我李草儿对天发誓,所说句句属实,如果在耽搁就来不及了。您不信可以,那麻烦您去找李吏目,就是总兵大人身边的文书,他认识我,求您了,军情紧急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今天可是北城数十年不遇的大喜日子,大家都忙着贺喜,你说就算我去找人,能不能找到两说,就算找到了,谁信呢,就算信这个时候谁敢下令整兵抗敌,总兵大人倒是敢可他有那个时间和心情吗?”草儿真的想骂娘了,但是草儿压了压怒气,依然恳求喊道“既然难为兵爷,这样您放我进去,我自会想办法,您放心我觉不连累您,也不会让您白忙活一场。”看着草儿跪在地上恳求的样子,那个士兵眼睛转了转终于下了城楼开了门“今天总兵大人大喜,有头脸的都去吃喜酒了,今晚值夜的就我和王麻子,王麻子他妈的找了个借口溜了,剩下老子一个人,连口酒都占不到。”草儿从身上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士兵“多谢大哥了,这点您留着买酒喝吧。”那士兵立刻换了副笑脸。“谢啦,草儿姑娘你忙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草儿无语,骑马就向总兵大人府邸奔去。
远远的就能看到总兵大人府邸方向明亮如昼,时不时传来里面喝酒笑闹声。到了门前草儿下了马,草儿这次学聪明了,报了身份,只是说有急事要找李吏目。过了小片刻,李哥从门里出来,草儿狼狈急切的扑到李哥身前,就地一跪,一边呈上张把总印信,一边诉说详情,同时希望李哥无论如何立刻将叔叔接出来。李哥震惊道“草儿,我知道你不是无中生有之人,你也知道这事干重大,我是信你,但是要让总兵大人这个时候也信你有一定难度。你在这稍等,我让人去把你叔叔接出来,既然金人即刻就要打过来,那你们这个时候回去必然会和金人撞上。这样,老李头前几天老家有事,全家都回老家了,连五粮液也是托我献给总兵大人的。你带上你叔叔去他家酒窖避一避。我必当亲自去见总兵大人,这时候个人荣辱已经不算什么了,就算舍去这身血肉也不在话下。”
草儿从没有这么正色的看过李哥,也从没有觉得李哥的声音如今天这样仿佛天籁,李哥的身型瞬间高大的让草儿无法仰视。草儿颤抖的应了声“谢谢你,你也要保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两字草儿硬生生吞进了肚子,哀伤的看着李哥的背影逐渐远去,一屁股坐在了大门口,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了进去,草儿难受的不得了,偏又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长贵扶着摇摇欲坠的叔叔出来时,草儿憋了半天的情绪总算宣泄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草儿和长贵扶着显然不省人事的叔叔上了马车直奔城东老李头家而去。下了马车,草儿让长贵扶着叔叔立刻去酒窖,自己则将马车从马贝贝身上卸下,拍了马贝贝和刘疯子骑得那匹战马的屁股“走吧,快点走,避开人,能跑多远是多远。”马儿好像听懂了草儿的话,深深看了草儿一眼扬长而去。
现在应该是八点左右,离自己接出叔叔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叔叔已经昏睡。草儿和长贵简单说明了现状,两人都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草儿想着婶婶、宝儿、平安、阿根和吴妈,又想到毅然决然的李哥,心仿佛被人用线绳一圈一圈的缠绕着。
片刻只听外面大批马蹄声由远及近,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人马声仿佛就在跟前,然后又消失而去,伴随着喊杀声和孩子啼哭声及女人的尖叫声。这是个注定不寻常的夜,草儿和长贵都紧张的盯着地窖口,仿佛随时会有人从那里下来将他们捉走。
外面的动静很快就消失了,草儿一直紧绷着神经呆坐在角落,此时真恨不得自己长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就这样在难熬中度过了一晚,外面渐亮,丝丝亮光从酒窖入口的缝隙中透射进来,草儿听到了叔叔的呻吟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
叔叔醒了,迷糊的看着草儿,草儿用衣袖给叔叔擦了把脸,叔叔抚着额头“草儿?你怎么在这里,嗯!这是哪里啊?”草儿将叔叔搀扶着坐起,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复述着发生的一切,从刘疯子的出现到他们如何进的酒窖,到现在件件桩桩,叔叔越听越震惊,想问很多却不知先问哪件。“您放心,婶婶和平安有阿根照顾应该很稳妥,现在当务之急是咱们尽快和他们汇合。”叔叔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额头,头依然有些眩晕。“幸好有李哥把您接出来,您喝了这么多酒,要是。可惜李哥他。”草儿哽咽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准确,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明,李哥八成凶多吉少,但自己还是抱有幻想平时精明的如同狐狸般的李哥必能逢凶化吉,草儿自我暗示,仿佛这样自己才能安心,才能还了李哥这份天大的人情。“是啊,是我欠他的。说来也怪,昨天总兵大人大喜,周边各堡把总及方圆数百里有头脸的人物都来了,总兵大人高兴,酒宴上摆的全是咱家的五粮液,大家都放开了喝,我本来酒量就不好,就应景的喝了两碗,没多久就觉得头昏眼花,没想到这老李头这次酿的酒劲这么大。”
长贵小心翼翼的打开酒窖入口木门,叔叔和草儿立刻停了谈话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有风声呜咽着,过了一会,长贵跃身而出,草儿跑到木门边静静的等着。过了一刻钟左右,长贵回来了,拿了水袋递给草儿“外面安静的没有声音,街道上有死人,我不敢走远,但没看到一个大金人,应该走了。”草儿掏出怀里的干饼,这时真要感谢吴妈的体贴。大家没有胃口但还是分了一个饼子喝了点凉水。又等了大半天,仍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草儿扶着叔叔和长贵出了酒窖,外面下着雪,雪里夹杂着大火烧过的飞灰,瑟瑟寒风控诉着着昨晚的凄惨和冤屈,整个镇子除了风声,死寂沉沉,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大街两边,商铺的大门破损了,有的半边吊着,正随着寒风发出咣当的声响,聚丰楼的牌匾掉落地上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踏过,面目全非,北城的城门大敞着,无人看守。让草儿不敢直视的是,一些死尸有的趴在店铺的门槛处,有的被拖到大街上,昨天大部分人都去贺喜了,镇上的死人不多,草儿不敢想总兵大人府邸现在是个什么场景。但草儿必须去,草儿要确定一件事…李哥现在的生死。
到了总兵大人府邸大门处,门已经没了,显然金人杀人劫掠后放了火,今天下了雪,浸湿了易燃物,再加上总兵大人府邸多以石头为原料,现在火势已经见小,一些地方还窜着火苗,远远就能闻到浓重的焦糊味。草儿刚要迈步进去被叔叔拦住了。“草儿,你不要进去了,我和长贵进去吧,我在战场上也呆过几年,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见,你在外面等我们的消息。”草儿其实两腿发抖,想着里面可能的种种心理已经开始泛呕,听了叔叔的话草儿也没有逞强,默默的点了头。叔叔和长贵进去了,草儿的心纠结着,其实就目前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