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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去了学校的乐器室。
一曲《镜中缘》,包含着多少难舍的情感。两个人沉浸在一种伤感的氛围中。黄河似乎被音乐溶化了,心,此起彼伏。
“我唱一下给你听吧。你听着哟。”米馨说着,见黄河已沉浸在幸福之中。轻轻地,轻轻地,米馨唱起了那曲《镜中缘》:
这是一面神奇的明镜
它可以照亮你的心
从这份真情燃烧的那时起
明镜睁开了它神奇的眼睛
……
……歌很感人,再加上米馨的优美声音,今黄河久久回味。他的心,已经溶入了米馨的那份真情之中。亲爱的,她多么美丽,多么可爱,她纯情的眼睛,她迷人的笑容,她那独树一帜的个性,多么让人留恋。然而,明天就要走了,明天就要走了呀。她送的那面镜子,何尝不是用心良苦呢?这《镜中缘》不正是证明吗?
“黄河情不自禁地迎上去,紧紧地握住了米馨的手,深深地注视着她。
多少深情。多少爱恋。
明天就要分别,亲爱的人。
长久的对视。
米馨首先把目光移开,说:“黄河,我明天不能为你送行了。”一双眼睛迸发出莫名其妙的光彩。
黄河诧异道:“为什么?”
“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怕我会哭。”米馨说。
黄河自从认识米馨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哭过,哪怕遇到再大的挫折,都是笑对人生。依她的个性,会哭?鬼才相信呢。“我不相信你会哭,不相信。”黄河半开玩笑地说。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只有沉默啊。
啊,米馨的眼睛里,有一股白亮的东西,那果真是泪水吗?两道闪烁着光华的直线,蕴藏着多少真情,直滴下去,溅起了一种叫‘爱’的东西。
亲爱的人,她真的为自己哭了吗。
是幸福,是心灵的颤动,抑或还有爱入深处的激动,黄河用心灵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女孩,突然觉得这刚刚出土的爱情竟然是这般伟大与真实,这般温馨与浪漫。
黄河紧紧地把米馨拥入怀中。
“黄河,我会等你的,不管有几年,我都会毫无怨言地等你。”米馨的泪水疯狂地涌出,滴落在黄河的背上。
黄河的眼睛也湿润了。
毕竟这是一次长久的分别。
两颗心,要经受多少思念,多少等待。
亲爱的人,为你的这一句话,我不枉此生。
黄河久久地吻她,良久。
心与心之间,不再有距离。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能不去送你呢!”米馨绽开了一个含泪的微笑。
黄河也笑了。
黄河轻抚着米馨的头发,久久地拥抱她……
十二月六日,并不因为过分的缠绵而推迟到来。黄河依依不舍地辞别家人,朋友。到了武装部,武装部的专车停在了这里,一位部里的工作人员和辅战师的两个接兵干部来接人了。五名青年戴着大红花,被数名师生紧紧围住。黄河把一张张熟悉的脸孔看了一遍又一遍。沈丽娇,李莹,王燕,刘朋……喔,王菲也来了。黄河走过去,说:“珍重。”
“你也珍重。”王菲细细地审视他。
“丽娇,好好学习。”黄河对沈丽娇说。
“我会的。”沈丽娇与别人不同,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欣慰。
“再见了!”
“再见不会太久,别忘了,我是北京人,我会去北京的。”沈丽娇说。
黄河点了点头,然后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没有,她竟然没有来。
“米馨,把你昨天晚上教大家唱的那首歌指挥唱一下,为兵哥哥们送行。”沈丽娇叫了半天,没有人应。才知道米馨没有到场。沈丽娇眉头一皱,说:“枉费黄老师平时那么照顾她,都不来送一送。”
黄河的心急剧的撕裂着。
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米馨会突然出现在视野中。而结果是否定的,她始终没有出现。
亲爱的人,竟没有留下最后一面。
“我起头,大家一起唱。就是昨天那首‘祝福’,送给你……预备……唱!”沈丽娇鼓起勇气,指挥大家唱起了那首米馨教的《祝福》。
送给你真心的祝福
不论将来你在何处
过去我们同甘又共苦
如今就要各奔前途
……
……唱着唱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谢谢大家,谢谢。”
那几位即将走上从军路的男子汉说。
大轿车终于开动了。
黄河带着浓浓的遗憾,忍不住再回首,馨馨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远行已经拉开序幕。
德州市人武部。
黄河久久地回想,故土的人,故土的景,故土的那个女孩。
馨馨,没有见黄河最后一面。
北京西郊。
北京辅战师教导大队新兵五连。
一楼。
一排的四个班长正在认真地搞室内卫生。明天,第一批新兵就要到来了。为了给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几位班长已经在这个新训基地做了一个多星期的准备工作。
“第一批新兵是山东德州和山东荷泽的吧?”一班长边擦玻璃边问。
“那还用说。”四班长马峰骄傲地说。马峰是山东青岛人。回族,今年第三年。
“太不公平了吧,每年都有山东的兵,而且是山东的兵先到。”二班长说。
“山东人老实实在,高大魁梧。当兵再合适不过了。”三班长也插了一句。
这时候,副班长突然出现,说:“四位班长,排长屋里开会。”
几位班长到了排长屋里。
排长带着浓浓的湖南口音说:“新兵明天就要来了。找大家明确几件事情。首先,我想问一下,如果说新兵来了,被你带到班里后,你应该怎么做?”
“先给他整理一下东西。给他讲一些部队的基本情况。”二班长首当其冲地回答。
“问一些他入伍前的情况,做好登记。”二班长思维比较开阔。
“我想先给他倒杯水,解解乏。”一班长说。
“我想应该先问一下新兵上不上厕所。”
四班长马峰一语点破玄机。
排长露出笑容,不停地点头。说:“对对对,新兵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加上心情比较紧张,首先带他上厕所是非常重要的。”
“是啊,”班副恍然大悟地说:“记得两年前我当新兵的时候,一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想上厕所,但当时班长没想到这些,害我差一点尿了裤子。”
众位班长一想,觉得有道理。
一声哨响。
“一排四个班长到五楼领新兵的密码箱。”
是通信员的声音。
排长说:“那你们先去领密码箱去吧。咱们回来再议。”
德州市人民武装部。
上午十一点钟。
全市的接兵干部带着新兵到这里集结。
吃过午饭,新兵们都在安排的宿舍里休息。下午就要开交接大会了,就要离开这片故土了,怎么能够睡得着,黄河更睡不着,他不停地思索着,想着想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米馨啊,米馨。
既然相爱,却为何不能善始善终?自己最在乎的人,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留下。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馨馨有自己的苦处?
人,木讷了。
木讷于这真情的摧残。
木讷于这长久的悲欢离合。
敲门声。
一个陌生的干部探进头来问:“这里是河淀县的兵吗?”
“是啊。”黄河说。
“有个叫黄河的吗?”干部问。
“我就是!”黄河疑惑。
“大门外有人找。你快一点儿去,外面下雪了。”干部说完就走了。
黄河往窗外一看,雪花果然从天而降。景色很美。心情却很沉重。“会是谁呢?”黄河边想边向那个上尉军官请假。上尉听后对中尉说:“你陪他去一趟。”中尉拍了黄河一下,带黄河走出。
出了大门,黄河远远看到风雪中伫立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她的头发上、身上全是雪花。用一双特殊的大眼睛直盯着他。女孩身后停了一辆蛮漂亮的摩托车,车上放着一个提包。女孩那么安静,仿佛一樽美丽的雕塑。只是那双眨着的眼睛里,释放出浓浓的希望之光。
米馨
是馨馨啊。
天啊,这是梦吗?黄河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意外,疯似地冲过去,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两人对视之时,眼睛里都是湿润的。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你身上全是雪!”黄河边说边拍打着她身上的雪花。
“我骑摩托车先到了一步,我想给我最亲爱的人一个惊喜。如果我也象别人那样送你,就显不出我们的感情有多深来了。是吧?”米馨含泪而笑。
“那首祝福是你交的?”黄河问。
“是啊,是为你们送行的。她们唱给你们听了吗?”米馨审视着黄河。
“真的很感动。”黄河说。
“是吗?那今天我来送你,就不感动了吗?”米馨故意刁难他。
黄河无语。只是不眨眼的打量她。他仿佛忘记了现实,融入了只有雪花,只有两个人存在的世界。当唇与唇相接触的刹那,整个世界不复存在了。轻抚着爱人的脸,多想此时此刻既成永远。
“我给你带了一点东西。”米馨把车上的提包拿来,说:“一只德州扒鸡,一只河淀五香烤鸭。还有一罐辣椒。”
“我有这么贪吃吗?”黄河笑道。
“我要让你记住,无论你身在何方,永远是德州人,永远是河淀人。我想我们家乡的特产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对吗?”
“那这辣椒?”黄河问:“你难道也想让我象你一样,高兴的时候狠吃辣椒,辣得浑身发抖?”
“我不要你吃辣椒的,只要你看着它就行了。这样,你会记住,在老家还有一位喜欢吃辣椒的回族女孩,在等着你啊。免得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米馨很专注地说。
“你在怀疑我啊?!”黄河一笑,将米馨拥入怀中。
“黄河,你在部队好好干。别忘记写信给我。我会去北京看你的。”米馨抬起头,把黄河的作训帽戴正。又把他的衣服收拾了几下,说“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我也相信你会,会是一个优秀的军嫂。”黄河鼓了很大的勇气。
“去你的,谁答应要,要当军嫂了。”米馨善意地捏了一下黄河的下巴。
两人缠绵了很久,不觉中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米馨说:“你还有什么事吗?你们要开会了。我该走了。”
“有啊!”黄河说。
“说吧。”米馨深深地望着他。
“我想,我想亲你一下。”黄河红着脸说。
“你,你坏死啦。不行,我不答应。”米馨噘着嘴说。
“那就算了。没想到,你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再合理不过的一个愿望都不答应。你走吧。”黄河故意逗她。
“我不走。”米馨耍赖。
黄河冲过去,握紧了她的小手。
对面的桑塔纳里传来一阵音乐声……
静静地看着你
不愿你离去
回忆往日无限凄迷
大声说我爱的人永远是你
再多的孤独我不会在意
至少在梦里能够见到你。
……
……
雪,还在无休止地下个不停。音乐,似乎也不想停止。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必须要接受分离。女孩忘情地回吻男孩……
终于,她戴上风镜,随着疯狂的马达声离开了。
只留下一个穿着作训服的准军人,久久地在风雪中伫立着。“馨馨,我不会辜负你的这份情意的。”男孩自言自语。
下午,召开了交接大会。
晚上,留宿一夜。
次日早晨七点钟,警车开道,众位‘爱国者’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火车站。上车后,每人发了几个面包,几瓶矿泉水。算是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