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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在你的手中,你要努力啊。你才十八岁,再复习一年一定可以考上的。”黄灵说。
你这个当妹妹的怎么当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黄河假意给妹妹一个下马威。
“我偏提。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们家是不富,但我会支持你的,我会好好工作,挣钱给你交学费的……”黄灵非常真诚地说。她那里知道,她的这番话深深地伤了黄河的心,黄河听了这此话,心里很难受,脸色更难看了,他一口把雪糕嚼碎,一阵冰冷的感觉。黄灵没看出哥哥的异常,继续说:“家里是很支持你的,咱爸借的几百块钱,就是给你准备的。你放心,家里有决心杷你供成一个大学生。”
黄河控制不住自己了,暴性大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看待了?当废人。很可怜是吧?我让一个吃饭都难的家供我上学?死了这份心吧!”黄河气势汹汹地走了,留下了一个焦急万分的女孩,对着太阳在祈祷着什么…
这天晚上,黄喜江夫妻二人久久不能入睡,他们都在想着儿子的事情。“河他妈,你说该不该让河儿复读啊,我总觉得……”黄喜江突然说道。
“你刚采了血,好好休息,有话明天再说。”程兰觉得时间下早了,催他入睡。
“天儿热,我睡不着。”黄喜江侧过身来说。其实,为了让儿子能继续上学,他今天去卖了一次血,得到一点钱。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太甘心,他真的有些不甘心。
村里很多人都在煽风点火,他们说,还让那大小了上个啥劲啊,家里穷得响当当,上学那都是有钱人的事情,咱有那本事也没那基础,上了大学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人家王家二小子,小学没毕业,一年挣万票子,还有李家三兄弟,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照样混得有头有尾,重要的是自己要有那个灵性……黄喜江认为这些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曾经,他们想自己努力一把,把儿子供成一个大学生,但现在看来,比登天还难。河儿也不给争气,为什么差那几分就考不上呢?再说,就是考上那钱又到哪里去弄啊?现在黄喜江觉得进退两难。
程兰见丈夫又说话,也没有拒绝,却也侧过身对着丈夫,议论起儿子的事情来。但终究还是拿不出一个确切的主意。他们的钱,都是一滴汗一滴汗挣来的,他们不愿那么容易就付之东流,况且,他们还不能肯定,这钱掉到铜盆里能不能响一响。但是他们也不想让那十几年的努力前功尽弃,毕竟儿子得到过那么多奖状哩,够贴满整个屋子了。
“不行,我得算一算。”黄喜江说着,走下床,坐在了凳子上。程兰也跟着下了床,看丈夫玩什么把戏。黄喜江开了灯,东找西找,找出一枚五分硬币,两只手把它扣住,默念到,“三盘两胜,正面是复读,反面是不复读,老天,你给俺家指个明路吧。”而结局不容乐观,三次全是反面。夫妻二人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启示,都上了床。“要不,明天咱到集上算一卦,听说很准的。”程兰一本正经地征求丈夫的意见。
“嗯,应该试试。”黄喜江也附和道,竟象是来了一点灵感。
第二天,天气挺好,黄喜江夫妇早早地来到了集市上,这时候只有那些卖摊和几个早起锻炼的老人有章有序地忙着自己的工作,那个算卦的老先生也来了,他正来回扫描周围稀杂的人。
黄喜江拉着妻子匆匆地赶了过去,蹲下来,又回头窥探了几眼周围,才轻轻地问老人:“老大爷,算的准不准?”
老头儿墨镜往下一扯,看清来人,道:“不准不收钱,五块钱一卦,推昨日知未来,看生辰八字定一生知遇。”
程兰听后看了一眼丈夫,:“算一下吧,不就是五块钱吗,就当死了两只老母鸡。”
黄喜江掏出三块钱,不忍地给了算卦老人,算卦老人取出纸和笔,记下黄河的生辰后,眉头一皱,黄喜江二人心里直冒汗,“你们主要算他的哪一方面,事业,婚姻,还是别的?’”老头问。
“我们想算一下他的学业,有没有机会上大学?”程兰忙说。
算卦先生很失望地摇头,又从头到脚地打量他们一番,说:“你们家公子命不喜人啊。他虽是个妻财赤士,有妻子,有一定的财产,但在学业上并不怎么样。卦上说他是初中文凭,或者高中却考不上大学。一切都是宿命啊。他学习上有一克星,至于是什么,那是天机不可泄露。因此他不适合走上学这条路。”算卦先生滔滔不绝地由天地之光华,讲到人间万物的生存规律,听得黄喜江夫妇俩都呆了。算卦先生说到兴致时收口道;“如果你们觉得我算的准的话,就再加两块钱,也算是为你们的儿子积一分功德。”
黄喜江二人从八卦经里醒来,认为算卦先生果然高明,精通占卜神术。确实有很高的道行。便果然从衣服里掏出两块钱,递给算卦先生。算卦先生收下,笑道:“看你们俩都是老实人,改天我送你们一卦。”
夫妻二人千恩万谢,正欲走开,却发现身边已围得水泄不通。
“准不准?”有人问。
“准,真准。”夫妻二人点头说。
“我来算一卦,啥时候娶儿媳妇,抱孙子!”一个胖女人推开人群,在卦摊前蹲下来。黄喜江也想看一看她的卦如何,却感觉一阵头晕,便在妻子的搀扶下回了家。
“看来河儿是定了型了,没有上大学的那个命儿,唉!’”一进门,黄喜江就带有遗憾地说。
“河儿那么聪明,不上大学也不一定比别人差,反正我们两口子已经尽心了,他呢,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去溜溜了。”程兰说。
“嗯,是这个理儿。隔几天,给他找一个轻快一点的工作先干着,我们一家四口人挣钱,还愁什么呢。”黄喜江强挤出一丝笑意。
现在,夫妻二人的思想基本已经定形,受外界环境的影响,他们改变了曾经的执著,这次算卦象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一样,受封建遗毒的影响,受贫穷的控制,他们有了翻天覆地的心理变化。当他们把想法告诉女儿时,女儿极为不满,但当他们把算卦的结果告诉她时,黄灵也有些相信哥哥的宿命了。其实黄灵挺迷信的,她相信命运,相信神灵的存在。毕竟她只有初中文化,对科学知道的太少了。再加上父母的影响,她能不迷信吗?
对父母的编排,她不情愿地默认了。晚上她想了很久。一些杂乱的幻象总是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她睡的很朦胧,直到有人叫醒她,把她吓了一跑。
是妈妈!
大约七八天后,大水村的村支部书记黄为中给黄河物色了一份工作。黄为中有个表哥是个能人。在县里一所私立职业中专当校长。眼下学校正少一名文化课老师,听说黄河成绩很好,就想让他试一试。先报个名。黄喜江夫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千恩万谢,把黄为中当成是自己的大恩人。
黄河报名的事竟然很顺利,学校让他代理语文老师,黄河感觉意外而惊喜,这无非象天上掉金子一样,穷家贫业的孩子,能当个老师,那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但是他还有了一种忧虑,毕竟他这次面对的,是与他年纪相似的同龄人,他能够管得住他们吗?而且他阅历尚浅。
想归想,他还是有面对挑战的勇气的。
时间飞奔,转眼间到了八月二十三日,校园在近两个月的尘封后重新恢复了活力。职专也不例外。开学后三天,黄河由校长带着走进了市场营销三年级专业班,校长扶了扶眼镜,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说“同学们,今天我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是不是来了一个新同学?欢迎欢迎!”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欢迎黄河,搞的黄河有点不好意思了。
校长一笑,说;“不,不,同学们误会了,他是你们以后的语文老师。别看他年纪不大……”校长滔滔不绝地讲起黄河的光辉历史。而台下,早已惊讶的不得了,尤其是坐在中间的一个女孩,神情更是异常。待校长介绍完毕,黄河受宠若惊地向前走了两步,校长随后走开了。黄河又谦虚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补充道;“希望以后和同学们互相学习,共同提高。为了增进我们的互识,还是请同学们轮流介绍一下自己吧!”
同学们都很会意,果真一个一个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沈丽娇,十七岁,藉贯北京,这里是我的老家,我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因此在这里上学。我父亲是名军人!”
“我叫王梅,家住河淀大街十号。……”
“我叫李方明,今年十七岁……”
“我叫米馨,回族人。……”——
啊,这声音是何等的清晰,何等的耳熟啊!黄河抬头一看,两目相对,顿时,说不出是一种惊喜还是意外的感觉侵袭了他,他的眼睛中溢满了妙不可言的气息。“是你!”黄河绽开了笑容。
“是我啦!”米馨还没作完介绍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其实她就是那个诧异的女孩。
一面之缘,黄河对她的印象太深了,那滚滚的黄河,滚滚的思绪,那险滩被冲刷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面前,还有那个看书的小女孩!
而她,就是曾经帮过他的回族女孩!
“米馨,米馨……”黄河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后面的介绍他也没有听仔细,他反复地回想那天的场面,觉得挺有趣的。
下课铃一响,米馨喊住了黄河,“黄老师,你回家吧?”
“回!”黄河听她叫老师还真不习惯。两个多月前他还是一个学生。
“顺便稍上我吧?我知道你骑自行车来的。坐公交车我不习惯。有点晕车!”米馨笑容可掬地用带有异族风味的声音说。
“这……当然,顺便我也想通过你了解一下学校和班里的情况。对了,没放假你回家做什么?”
“我请了假了呗,你甭管太多了,反正我就是要回家的。”米馨很坦然地从黄河手中抢过车钥匙,径直朝车库走去。
“这女孩!”黄河苦笑,等到他走到车库,米馨竟已将车取出,傲气十足地站在门口,黄河一惊,心想这个女孩真有心计,连他的自行车都能认出来。“我带着你!”米馨娴熟地骑上车。
黄河一惊,又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她这般泼辣,完全符合回族女孩的标准,好气的是学校明明规定,校园里不能骑车。“校园里不能骑车!”黄河初来乍到,似乎很在乎这里的制度规定。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本姑娘例外。”米馨撒娇地催黄河上车。黄河急得干瞪眼。直到自行车驶出校门,黄河索性丢去了男子汉的招牌,干脆地跃到后车架上,他想:我要让你这个倔女孩见识一下我的重力有多少牛顿。
这一男一女的搭配的确是大街上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而米馨负载着这个体重一百三十多斤重的庞然大物竟不吃力。黄河见她如此从容,甚是惊诧,不由得从口中冒出“猛女”两个字。
“自言自语什么啊?”米馨的听觉很发达。
黄河说:“背,背英语单词。”
“假正经吧。”米馨说。
“好了,我不背单词了,介绍一下你们班的情况吧!”黄河转变话题。
“好啊!”米馨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们班总体上讲,不错。我们班有几个大人物。李方明,校园款哥,父亲是建筑公司老大,他一向风流倜傥,爱打架,挥金如土;还有沈丽娇,也很有背景,父亲是北京某部队的师职干部,她呢,千娇百媚,很多人对她情有独钟呢;再一个要数文天城了,才华横溢,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