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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飕地跃出门外,身子一连几旋,已不见了踪迹。
江凌镇虽是个小镇,但要在这小小镇上打听到金飞燕的消息,却是很不容易。干金飞燕这行生意的人,又是拔尖号的人物,自是行动诡谲,十分隐蔽,神出鬼没,消息灵通,若无道上“线眼”,哪里去找寻?!
有消息说金飞燕已入山东就在这江凌镇上,可江风找遍了全镇就是找不到他。
但有一个现象引起了江风的注意,镇上的武林高手越聚越多,而且大都是些江湖上成名的人物。
江风心中再次浮起一个问题:这些武林高手到江凌镇来干什么?镇街上小酒店不少,门口插根酒旗,挑个酒幌子,方桌旁坐满了挟刀挂剑的酒客。
镇中街口,一家大酒店,门口挂着一块推光漆金字招牌:聚英馆。不少武林中人走过此店,只朝里面瞧瞧便立即离去。
一个挂刀大汉大步走进聚英馆,眨眼之间,便听“砰!”地一声响亮,大汉竟从馆内飞了出来,仰面跌倒在街心。
满街的酒客视而不见,犹自喝酒,高声谈笑。
江风心觉奇怪,便走向聚英馆。
他脚刚跨进店门,两个青衣酒保便出现在面前:“请问公子万字、水头?(哪一派,什么字号)”
江风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呼地一展,随口答道:“在下姓万”
话刚出口,两个青衣酒保已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公子爷不用报号了,您老人家里面请!”
江风正在纳闷,忽然发现青衣酒保两眼正勾勾地瞧着手中折扇上的玉坠,他心中顿时明白。
想不到这块玉石桃花竟有这般威力!
刹时,他心中又泛起一种淡淡的惆怅,自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今生今世还能见到她吗?他跨步走入店内。
三间店堂,上首柜台,下首花格,一顺进去,十二张八仙桌,宽宽敞敞,清静明亮,九张八仙桌旁已坐满了人,其余三张桌椅都空着,一个人也没有。
江风在空桌旁坐下,眼光扫过四周。
对面桌旁坐着的四个汉子,便是他在大道上遇的用马鞭抽他的四个凶汉,另外见过的两个青衣汉子也坐在里角的桌旁,其余装束不一,神色各异的汉子,他大都不曾相识。
谁也没有看上江风一眼,谁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冷血快刀虽然在江湖上名声卓著,但它的少主人的面目却是鲜为人知。
江风发觉在座的都是中年人和年轻人,心中不觉又升起一团疑云。
小二送上酒菜,江风顺手赏给一锭纹银,小二却连连摇手道:“公子爷,小二不敢,这酒孟庄主已付过帐了。”孟庄主?江风不觉又是一怔。
座上武林群豪正在大声议论,看来大伙都为一个目标而来,所以说话毫无顾忌。
江风低下头自斟自饮,暗中聆听。
“大哥,听说孟海雄开这个赛刀会是为了替女儿招亲入赘?”
“此话不假。孟海雄的女儿自仗有些武功,居然发誓要嫁绐天下第一刀的高手。”
“哦,那丫头长得什么模样?”
“那丫头我倒见过一面,长得水灵清秀,迷人得很。”
“他娘的!要是老子能称上天下第一刀”
“去你的!这次武林各派都派出了高手参赛,还能轮到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难道武林各派的高手都想做孟海雄的女婿?”
“那倒也不是”
江风还想继续往下听,此时店堂上又进来了一位中年儒生,见到此人,江风不由悚然一惊!白巾、白袍、白飘带,手执白折扇,与自己一样装束,一样打扮。但使江风心惊的不是他的打扮,而是他在瞧着自己时那鹰隼般的眼里闪烁出的锋芒!
只是一瞬,中年儒生眸子里的锋芒已告收敛,他轻步穿过店堂,像是怕打扰群豪谈话似的,悄然无声地在江风身后的空桌旁坐下。
因为他坐在身后,江风再也看到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自然也无法窥察隐藏在眸子深处的秘密。
群豪继续在谈话。
“其实武林各派真正的目的在那颗八宝香珠。”
“八宝香珠?就是传说能治百病延年益寿的那颗宝珠?”
“正是。”
“孟海雄真有那颗宝珠?”
“谁知道呢?到时候自会见分晓。”
“孟海雄真肯把八宝香珠赠给天下第一刀获得者?”
“也许,因为第一刀获得者就是他的女婿。”
“喂,你们别在做梦。我看谁也别想得到八宝香珠。”
“为什么?”“因为谁也不能胜过孟海雄手中的那把九铃大环刀!”
九铃大环刀!江风心中猛地一震,那不是当年陈金玉使用的兵器吗?!
“听说孟海雄是用重金从一江湖怪客手中买到这口宝刀的。”
“听师傅说,陈金玉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们五兄弟怎么会投靠朝廷,替皇上去镇守边关?”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不过陈金玉的下场是够惨的了,自己中毒身亡,妻子先奸后杀,老家庄园被洗劫一空,死后还被皇上定个通敌谋反之罪,满门抄斩,唯有他两个女儿侥幸逃脱,至今下落不明,”
“事隔十年了,听说皇上还在下旨严令捉拿陈家两个姑娘,真是”
这时,店堂门口传来一声暴喝:“滚开!”,接着“呀!”地两声惨叫,两个青衣酒保已跌进堂中。
群豪脸色倏变,哗地一齐站起身来。
一位相貌俊美衣着华丽的少年公子步入堂中。
少年公子径直走到江风座前的空桌旁坐下,厉声喝道:“店家,拿酒来!”突然,他的眼光触到江风,不觉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个极细微的表情,旁人不易觉察,江风却注意到了,他心头猛地一沉:少年公子就是近日来他时刻惦记着的江湖双煞玉女桃花!
她为什么还没有离开山东?她为什么还不走?猛然间,他觉得胸间涌起一股热浪,血液在急剧奔流,体内那股强劲的内力裹着灼炽的刺痛,猛烈地冲击着他的经脉。
他全身一阵颤粟,几乎坐立不稳。天涯怪医吕不行说的话果然不错,师傅注入他体内的那股内力随时都可能迸发!
中年儒生冷冷地窥视着江风,眼底深处又闪射出一道锋芒。
桃花冷视群豪,全无惧色,又喝一声:“店家,拿酒来!”言间,突然手掌一拍,桌角应声而折。
群豪被烈酒已经浇得发烧的心不禁打了个寒噤!
除了以头扎八棱蓝巾中年汉子为首的四个凶汉外,其余的人复又坐下。
武林中人不乏亡命之徒,并不是怕,而是都不愿在这赛刀会前惹事。
胡子矮汉突然手指桃花:“大哥,就是他!”
江风此刻已趋平静,这才发觉桃花身上的衣着正是他在白云庵里换上的那种锦缎绸衣,想必是桃花在白云庵被崔铁宝飞爪抓破衣袖后,换上了庵内的衣服,难怪刚才四人把他当作了桃花。
中年汉子冷冷地看着桃花,默不作声,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小二早已送来酒菜,桃花竟旁若无人地坐下,抓起酒壶自斟自饮。
有人说冷血快刀太狂,在江风眼里这玉女桃花比他更狂。
桃花的神态激怒了四凶汉中的瘦高个,只见他的身形一闪,已越过桌子站在了桃花身前,好快的身手!群豪虽未喝采,心中却是在赞叹,关北四冥果然名不虚传。
出手的正是关北四冥中的老二青竹子雷平。
雷平扬起两道扫帚眉,瞪圆一对绿豆眼,盯着桃花说道:“听四弟说小兄弟的身手很是不错,居然敢在走马道上管闲事,请问小兄弟脚踏哪路香?头顶哪块天?师门万字?家乡祖籍?在下关北四冥青竹子雷平,在此讨教。”雷平问话咄咄逼人,神态凛然,一副老大自负的模样。
桃花正从碟子里夹起一片卤肉,头也不抬,从嘴里进出冷冰冰的三个字:“你不配!”
雷平右臂一伸,五指关节发出一阵竹子爆裂般的响声,指头突长数寸,闪电般抓向桃花手腕,他在震怒之中竟使出了冥功绝招。
在座群豪皆为少年公子捏了一把冷汗。
唯有两人例外,那就是江风和中年儒生。江风已微屈二指,凝招待发,准备出手相救;中年儒生冷眼微笑,已知雷平必败。
“撒手!”随着一声冷喝,同时响起了闷哼,在场的只觉眼前一花,雷平已踉跄退后几步,捂着右手掌,面色苍白,冷汗淋淋,他右手掌心的劳宫穴,被筷头几乎刺穿!
桃花仍然端坐,缓缓地把夹着的卤肉送入口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手。
关北四冥中的金弹子宋福寿挺着大肚皮,哇哇大叫:“好小子,你是想吃?宋某送你一点下酒菜!”说罢,双手一扬,数道金光电击般射向桃花。他身体肥胖,动作却是十分敏捷,射出的乃是他成名的九颗金弹。
桃花手中竹筷一举,九道金光折落在桌面上,群豪定睛一看,桃花面前多了个由九颗金弹垒成的金字塔。
桃花轻轻在桌面上一拍,“金字塔”倒坍,金弹散落桌面裂成两半,组成了一个桃花图案。
群豪相顾骇然,宋福寿更是大惊失色,桃花在用竹筷夹住金弹的时候,竟用内力将金弹震裂成两半,这小子的功力简直高深莫测!
江风轻轻捏住玉石桃花,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见了这块扇坠就会对他俯着贴耳、唯命是从。
中年儒生默默地饮着酒,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头扎八棱蓝巾的中年汉子跨出一步,朝桃花双手一拱道:“在下关北四冥,老大无影子张玄,兄弟三人由于误会,多有得罪,望玉女桃花海函。”
在座群豪更是惊愕:这位少年公子就是那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女魔玉女桃花?江湖双煞中妹妹玉女桃花比姐姐金指莲花,更为凶狠冷酷!
张玄扭脸又对胡子矮汉喝道:“霹雳子!祸由你起,还不快向桃花女侠赔罪!”
霹雳子马铁球极不情愿,但逼于大哥威力,只得双手一拱说道:“桃花女侠,马某这里赔罪了。”桃花歪着头,不吭声,不理采,兀自吃喝。
群豪中早有人不满,堂堂关北四冥竟向一个臭丫头低声下气求饶,而那臭丫头居然不予理采,未免也太过份了,但碍着关北四冥的脸面,也不好强行出头。
张玄对群豪的反应全不理会,仍拱手对桃花道:“请玉女桃花过来同饮一杯,张某替兄弟赔罪。”
桃花碗筷一丢,起身道:“不必。”说着,摸出一锭纹银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张玄待桃花刚一转身,突出二指,指向桃花背穴!
谁也没有想到张玄会突然出手,江风也不曾想到,待他发觉,饶是快刀身手也出手不及。
张玄忍辱换得出手机会,意在必得,他修练的阴残冥功,二指发毒,杀人于无形之中,故此有无影之称,这一击如能成功,三日之内,桃花必死无疑。
近在咫尺,突然发难,岂有不成功的道理?然而,就在张玄出指之际,突然手腕像被电击中似的一震,手臂顿时垂了下来。
雷平、宋福寿、马铁球同时扑向桃花。
江风斜身飞出,一团白影倏忽一闪,三声闷响,雷平、宋福寿、马铁球同时被点中腰间关元穴,瘫倒在地。
店堂内不见桃花、江风的踪迹。
群豪心中又是一惊,哪里又来了一位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