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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想了一阵,璨然一笑,道:“倒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既然日后长在上京,我想要一处属于自己的住处,总不能永远留在陛下的寝宫里。”
符陵笑道:“你不是朕的臣子,也不是朕的妃嫔,不消你说,朕也要给你建一处单独的居所,只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呢?”
楚翔闭上了眼,低声道:“江宁有座个园,是江南最有名的园林。”
符陵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沉吟了一会,方道:“朕知道了,等我们回去就办。”
此后几日,符陵和楚翔白日狩猎巡游,晚上放纵缠绵,浑忘了世事烦恼。待到回宫,符陵仍是将楚翔安排回离苑暂住。数日后,却带了一个人同来见楚翔,那人呈上一卷画轴,符陵令摊在案上与楚翔同观,楚翔一看,吃惊不小,竟是江宁个园的平面图!符陵笑道:“这位祝师傅的祖父便是主持江宁个园的设计之人,他本人对建造江南园林更有心得,人称赛鲁班。”符陵似乎兴趣颇浓,逐一详细询问了江南园林的风格特点,对祝师傅道:“朕要的是青出于蓝,不是东施效颦,你可知道了?”
祝师傅恭敬答道:“草民知道了。”
符陵又问:“依你所见,这选址在何处为好?”
祝师傅想了想道:“上京城南有一大片湖泊,颇似西湖,若选址湖边,依山傍湖,风景最佳,也便园中引水造景。”符陵颔首道:“好!限你五日之内画出园林草图来与朕过目。”
三十一 风景旧曾谙(上
待祝师傅走了,楚翔不安地道:“陛下怎可为我如此大兴土木?”
符陵不以为意地笑笑:“不仅是为你,这是你的府邸,更是你我双宿双飞之地,既然要修,便要最好,不可草率。你喜欢就行,别的不要管。”
五日后,祝师傅果然连夜赶出了工程草图,符陵让楚翔一一指正,每一处都得楚翔满意才定稿。楚翔但见此园建筑风格全依江南园林,规模更大了数倍。工程造价数百万两银子,符陵皆是照准,并严令选取最上等的材料。动工建造时,符陵派了心腹监工,对外只说是修建避暑行宫。动用了数万工匠,日夜不息,假山石材皆取自太湖,千里迢迢运来。符陵犹嫌不够,又令南朝进贡花种、树苗,效仿西湖,在湖堤遍种垂柳,湖中尽植莲藕。
好几个月过去了,由春及夏,又由夏入秋,到了中秋节前,这一避暑行宫总算初步完工,符陵亲笔提写了园名“留春园”。园中白墙青瓦、垂柳如丝,廊腰缦回,若断若连,引湖入园而成溪流瀑布,架小桥,垒假山,美景如诗如画,难尽言其妙。又遍种各种奇花异草,四时不败,芬芳满园。而那些楼台馆轩,外观精致,进入其中又是另一番景象,室内宏大开阔,梁枋窗户皆是五色彩绘,极其奢华,用具更是非金即玉,尽显皇家气派。
这日,符陵携了楚翔来游园,红叶映阶,黄花堆积,秋意正浓。二人来到一处临湖的水榭,楚翔推窗远眺,绿水逶迤,波光粼粼,视野所及,湖面上荷花虽已凋零,但大片大片的碧绿莲叶仍层层叠叠,接天蔽日。符陵从身后环抱着楚翔的腰,得意地在他耳边问道:“这里比江南的个园、西湖如何?”
楚翔赞道:“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岂是江南能比?我只当是进了人间仙境”
符陵道:“只要你喜欢,就是玉皇大帝的仙宫朕也要搬到人间来。翔儿,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了,我们就在此赏月可好?”
楚翔遥指着湖心的几座绿树葱茏的小岛道:“说起赏月,这湖中心的景色,倒与西湖十景之一的三潭映月颇有几分相似。”
符陵点点头:“万顷湖平长似镜,四时月好最宜秋,朕也知三潭映月是西湖胜景。四顾空茫,俯仰流连,正是赏月的好去处。那朕令人在岛上修建赏月之所,与你共度良辰美景。”
楚翔喜道:“如此最好,只是仍有些美中不足。”
符陵奇问:“此话怎讲?”
楚翔道:“湖中亭上,清风明月,好则好矣,只是孤光万顷,未免冷清了些。听说每年中秋西湖赏月,少不了画舫游湖,我虽未亲见,但也听说过那种繁华盛况。附近百里最负盛名的乐坊歌伎,都盛装载酒,红裙翠袖于船上笙歌曼舞,急管繁弦,热闹非凡。此湖既远胜西湖,也当有画舫管乐助兴才好。”
符陵笑道:“原来翔儿也是喜欢热闹的,也罢,每逢佳节倍思亲,热闹一点,免得你想家想得厉害。”见楚翔有点尴尬地低了头,又道:“这也不难,上京虽不比江南繁华,画舫歌伎还是不缺的,还有来自江南的乐师,朕都找来乐一乐,只是翔儿,你该怎么谢朕呢?”
楚翔面现红晕,眼波流转,极是动人,浅浅笑道:“陛下要我用什么谢?我只愿与君醉中同赴巫山,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符陵大笑,火热的唇印在他额前:“哈哈!若神女为你,朕何妨就当一回襄王?”
随侍的人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符陵将楚翔拉到檀木雕花屏风后,两人迫不及待地拥吻一起良久,符陵松开手,楚翔却顺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贴着他的腿跪在地上,掀开符陵的外袍,解了他的腰带,伸手掏出符陵的欲望来,连根含在了嘴中,用心地舔吮。符陵脑中一阵晕眩,脚下有些发软,踉跄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身下那物已在楚翔口中硬了。抚摸着楚翔柔顺的发丝,符陵道:“翔儿,你这半年来,倒是越来越”一阵快感突如电流袭来,淹没了他后面的话,符陵咬紧牙关,等待这巨大的冲击过去楚翔顾不得说话,只忙着用唇舌满足符陵的欲望,现今他的口技已远非当初青涩时可比,深深浅浅,恰倒好处。过了一会,符陵终于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全数泄在楚翔口中楚翔也不抬头,就跪着将那液汁全数咽了下去,这才吐出符陵的欲望,再为符陵整理好衣衫。
符陵靠在屏风后的躺椅上,搂过楚翔,见他墨色的星眸亮晶晶的,情欲流淌,红润的双唇似开还闭,唇边仍留有几点白色的黏液,便用自己的唇舌为他吻干净,又道:“翔儿,你待朕如此,朕必不会委屈了你。”
楚翔面含羞涩:“若能让陛下开心满足,便是翔最大的愿望。”
符陵笑道:“能让你心甘情愿说出这句话,却是朕最大的愿望。”说着翻身将楚翔压在下面,道:“不过你当知道这句话的后果,朕可不是轻易就能满足的”楚翔不答话,却将符陵的腰带一扯,外袍已悄然滑落少时,屏风后传来阵阵销魂的呻吟声
符陵令在湖心岛连夜施工,总算赶在中秋的前一夜建成了一座三层高的气势恢弘的阁楼,命名为揽月楼。十五之日,果然是晴好天气,秋高气爽,水天一色,等到日落时分,符陵与楚翔乘了龙船去那湖心小岛,湖面微风轻送,天边晚霞如锦,间有一只只白鹭从水面一掠而过,漾起一圈圈细细的波纹。踏上小岛,楚翔闻到一股股淡雅的桂花香气,才发现这岛上种满了桂树,一簇簇纯白、金黄的桂花点缀绿叶之中。楚翔奇道:“竟有这么多桂树,难道是陛下知道我最爱桂花的清香?”
三十一 风景旧曾谙(下)
符陵笑道:“是么?那倒真是巧了。朕其实不知,不过既有十里荷塘,岂能无三秋桂子?朕虽是粗人,但既然有江南名士相伴,且来附庸风雅一番。”
楚翔嗔道:“陛下又来取笑我了!”
符陵道:“这岛还无名字,正等你命名。”
楚翔想了想道:“月中寻桂,不如就叫‘蟾宫’吧!料得琼楼玉宇,也不过如此!”
“此名不错!”符陵便令随从记了刻碑。
两人说笑着在楼下进了晚膳,又登上揽月楼的最高层。楼顶已摆好了各色特制的月饼,并葡萄、西瓜、香梨等时鲜水果,以及蜜饯干果什锦,还有数坛各地进贡的美酒佳酿。符陵只和楚翔入了座,早有宫女取了夜光杯,斟满美酒,符陵端起酒杯,看着楚翔,又看看杯中倒映的月光,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良辰美景,有卿相伴,朕已经醉了,哈哈!”
忽然管弦声起,楼前的平台上,一队舞女正翩然起舞,到了台前,扇形散开,众星捧月般迎出一位丽人,颜色如玉,身着藕荷色曳地长裙,恰似芙蓉出水。那玉人轻弹琵琶,曼启歌喉,唱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沿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曲未终,楚翔已击掌赞道:“好!”
符陵笑问:“钱塘西湖,可果如这曲中所唱?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朕也愿今生能有机会与你共赏真正的江南美景。”
楚翔似漫不经心地道:“这阕望海潮虽是佳作,却未免太夸大其词,依我看,倒当不得眼前的美景。”
符陵大笑:“翔儿还真是乐不思蜀了,如此更好!”
楚翔听到“乐不思蜀”四个字,心里忽然有股酸涩冒上来,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此时夜幕已临,一轮皎洁满月挂在天边,万里长空澄澈无尘,琉璃般的湖面波纹不兴,在月光下如玉鉴琼田。符陵便令点灯,很快,湖面上亮起了大小不等的彩灯,五彩的荷花灯、鲤鱼灯、枙子灯等点缀着湖面,而揽月楼也是灯火通明,挂满了各色灯笼,流光溢彩,倒映湖中,与明月交相辉映,岛上楼台宛如水晶宫殿。
楚翔正仰头观月,忽听到远远地传来丝竹之声,与楼中管弦遥遥应和。接着烟波深处出现了一艘两层的画舫,踏波而来,然后是两艘,三艘不大功夫,湖面上已出现了数十艘画舫,皆是张灯结彩,装饰得极为华丽,灯火中金碧辉煌。船头有美女或歌或舞,歌声悦耳,舞姿曼妙,如仙女临凡。而船舷两边,也是盛装女子,摇橹划桨,缓缓驶近。楚翔看得呆了,一时不知人间天上,今夕何夕,耳听得符陵道:“这其中有上京最著名的十八家歌舞班子,还有一些私家的乐坊,今夜不妨让她们来比试一番才艺,翔儿,由你来评定优劣。”
楚翔也不推辞,笑道:“那我就勉为其难乱说一气了,陛下不要见笑才好。”
符陵让画舫都驶到小岛边停泊,各个班子都拿出看家本领,一个接一个依次在楼前表演,凡歌舞琴乐让楚翔中意的,便赐以美酒,并以重赏。那些歌舞乐伎上台谢恩领赏时,若楚翔对谁多看了两眼,符陵即令留下,另作安排。楚翔不解,偷空问符陵:“陛下若要充实后宫,何不征选良家女子?”
符陵道:“朕自有了你,后宫皇后诸妃便只是应景,你不会故意装作不知吧?竟和朕说什么充实后宫!”说着在楚翔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佯怒道,“实在可恶!该罚!”
楚翔忙道:“果然是我说错话了!陛下莫要生气,我先自罚三杯!”自斟了三杯酒一一饮下。
符陵这才转怒为喜,又道:“只是这新建的留春园,偌大园子若每日只有你我二人相对,未免太空虚了些。正好趁这次画舫游湖,选一批歌舞上乘颜色出众的女子,作为园中宫伎,以备日常日娱乐游玩之用。何况,园中蓄养女子,对外说起也方便一些。”
楚翔恍然大悟,赞道:“还是陛下想得周到。”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