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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说话了,那个爷爷却笑了,站起来,往我这边走来,“孙楠,你知道吗?孙楠是一个歌星。在他成为歌星之前,曾做过十二个不同的行业,结果都不喜欢,就去唱歌,一唱,发现有感觉,就去唱歌了。所以后来,就成了很有名的歌星。”
孙楠的歌,我没怎么听过,却还是听说过他的,因为铁嘴老弟。四年前考完高考的那天夜里,十二点多,我们几个玩的好的同学,就一起去爬了离学校不远处的山。站在黑黑的山顶上,铁嘴老弟给我们献歌一曲,唱的就是孙楠的《风往北吹》。铁嘴老弟的声音很有质感,在基本不走调的唱腔之下,真的是很好听。半夜的山风呼呼吹来,没有人在乎它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远处山下的城市,也只闪烁成了点点霓虹。模糊、遥远,而又脱离了现实中的真实感,不像是我们熟知的家。
见我不说话,爷爷站在我旁边,又继续说了,“我说这么多,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不要太脸皮儿薄,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说,找到你自己的天赋领域,然后为之努力,早晚都会成功的。一开始,,我就是故意打击你的,想看看你的反应如何。”
爷爷说着,对我笑了起来,刚才还非常尖酸刻板的一个人,此刻突然变得慈祥而又温暖。我感激地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收拾完东西之后,就背着二胡回去了。
我现在的心境,已经不想再理会别人怎么说了,除了我越来越无所谓的大度,其实是因为我在躲避。我害怕别人对我指指点点,害怕别人说我做的都不对,但是我又不能跟他们理论,所以我只好笑笑,装作什么都不在意。我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以前是,现在也还是。
关于这种心理状态,当三师父在电话中说我在逃避时,我就很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若不肯对着医生说实话,只怕他永远也治不好我的病。我对三师父的印象,有一点是特别深刻的,那就是他的脚,一直都洗的很干净。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印象,潜意识里说明了什么。
三师父跟大师兄一起搞测量,在荒凉的土地里跑来跑去,遇上下雨后还没有完全干的地方,很容易就踩了一脚泥巴。大师兄当时刚上完大三,还是一个学生,身上会有沾着的土,脚上也会有泥。而三师父却很神奇,脚虽然很黑,但却一直洗的干干净净。这点,其实让我很佩服。
在工地上,我一直都是穿着拖鞋,因为我不是正式的工作人员,有时去看三师父测量,还直接穿着裙子。若我在工地上来回走了几次,脚上也会有很多土,作为一个女生,我真的是很费解三师父是怎么做到脚很干净的。也许,只是因为我太懒了。
在工地上的生活,真的是无聊透顶,我除了吃饭,其余的时间好像都是在等吃饭,顺便看一些小说、去找三师父转转。当时,我正在看金庸的《神雕侠侣》,一度为莫愁师姐对陆展元的爱情感动到死去活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三师父的测量工作也很轻松,尤其是在刚下完雨,别的工作都赶不上他的工作进度时。我和靖靖姐住的房间,只跟三师父他们住的地方隔了一个房间,三师父下去吃饭时,路过我们那里,通常都会敲敲我们的窗户,只说两个字,“吃饭!”
我跟三师父住的很近,很多时候也会聊QQ和短信,讨论一些比较奇怪的问题,比如活着的意义,比如是不是只有傻子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真的有事时,就会发短信。比如,三师父会站在工地前面不太远的地方,给我发短信,“摘瓜,你去不去?”
收到短信之后,我会立刻跑到外面的栏杆处,看看三师父在哪儿。我们住的地方,都是板房的二楼,一楼是一些厨房、办公室、会议室和仓库。当我站在二楼,看到下面的师父正看着我时,便编辑了条短信发过去,“等等我,马上就过去!”
我回屋里跟靖靖姐说一句我要去地里摘瓜,然后就飞快地往三师父等我的地方跑去。工地是征收的农村的农业用地,种的有庄稼,也有西瓜、甜瓜。在被他们买了成为建筑用地之后,地里剩下的还在生长着的西瓜,似乎就没有主人了。瓜地原来的那些主人会去摘,我们也会去摘,他们都是挑着扁担,而我和三师父这些人,兴致好时会提个桶,懒了就什么也不带,徒手而去。
一开始我不明白状况,就好奇地问三师父,“我们这样去偷瓜,万一被人抓住了怎么办?”我说着,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些主人放狗追我们的场景,拖鞋掉了还是得不顾一切地往前跑,觉得很刺激。
三师父瞥了我一眼,“这地已经被我们公司买了,他们收了钱,地里的西瓜其实也是我们的,只不过他们还会来摘。而且,现在的西瓜基本上都已经罢园了,长不出来好的了,他们摘回去也不能卖,都是自己吃的。我们才是西瓜的主人好不好!光明正大地摘!”
“好!好!”我笑着,满口应承,可心里还是一直喜欢说是去偷瓜。也为此,当我开玩笑地给别人提起我的三师父时,都会说,“三师父,就是教我怎么去偷瓜的!”
这片工地上的天空,比广州的干净,比我们那边的有特色,真的是漂亮至极。在那里的将近一个月里,我拍了很多照片,大部分都是天空和云朵,甚至有像原子弹爆炸一样的、有像大面积棉花那种的。每天傍晚,我都会走到外面等着吃晚饭,顺便抬头看着天空,和变幻莫测的云朵。
走到距离板房不太远的西瓜地里,我还是会抬头看着明净的天空,我终于切身感受到了一个表示颜色的词语:蔚蓝。下午四点多的时间,天空湛蓝如洗,云朵的分布,也充满了魅力。我站在空旷的西瓜地里,周围的一切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我随手摘一个我认为熟的差不多了的西瓜,用指甲在表面划一圈痕迹,然后再用拳头捶开。最后还长着的西瓜都不是很大,弄开也不是很难,开的若是瓜瓤非常红的西瓜,我就会得意地吃着,还不忘跟三师父来一句诗情画意的句子,“咱偷的不是西瓜,是意境。”
真的,那种摔开就抱着一半西瓜吃的事情,还只是在我的童年时代做过。当然,就是跑到别人的西瓜地里偷瓜,摔开就吃。其它事情,都得等到吃饱之后再说。
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却不是跑到别人的地里偷西瓜吃,而是偷吃我自家买的西瓜。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5 去唱歌
我小的时候,我们那里的农村还很穷,我妈妈买了一个大西瓜,舍不得一次吃完,就留了一半放在柜子上的电视机旁边,等着吃完晚饭在院子里乘凉时再吃。我自己贪嘴想吃,就趁着妈妈出去的时间,领着另外一个同村的小女孩,偷偷地进屋里。
堂屋里的大门被妈妈锁着,不过两扇门之间的空隙很大,加上我们小孩子的脑袋小、身体更小,一钻就进去了。放西瓜的柜子有点高,我就搬了一个小凳子,踩在上面。因为抱不动半个西瓜下来,就踩在凳子上,直接用手抓着吃。我吃着,那个小姑娘给我看着妈妈有没有回来,过一会儿换她站在凳子上面吃,我给她看风。
就那样,用小小的手掌抓着,我们两个轮流着,把一半大西瓜吃完了。晚上妈妈回来一看,就知道是我干的好事,虽然没有打我骂我,不过换了锁的锁法。从此以后,因为两扇门之间的空隙几乎变没了,我再也不能偷偷地钻进屋里吃东西。
那个时候,我才四五岁左右,还没有上学前班。现在已经过去就快二十年了,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我的童年趣事,真的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说出来也够自己再笑上半天了。
不过,我记得在高二那年暑假,我们几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去铁嘴老弟家玩,路过他自家的西瓜地时,就进去摘了一个,在旁边的泥土路上摔开。就那样,六个年龄不小的高中生,在路上各自拿了一块西瓜,边走边吃,弄了一嘴巴西瓜汁,根本没有形象可言。
对于这种不顾及形象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听我说这么酸的文艺句子时,三师父多半会很鄙视地看着我,“你那个西瓜根本就不甜好不好!看看我摘的,这才叫好吃!”
三师父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抑扬顿挫,话音里对我的鄙视,根本就是溢于言表。
在任何时候,三师父都不忘记向我嘚瑟几句,然后把手中比我的还好吃的西瓜递给我一半。我接过西瓜,尝之后觉得自愧不如,“师父,你是怎么来判断西瓜熟不熟的?”
“哈,这个,绝对得靠为师教你。”三师父说着,我凑到他旁边看,他摸着西瓜尾部的瓜藤,对我说,“看这里,瓜藤枯黄了,说明已经长熟了,没黄,就还没熟呗。”
三师父是个地道的湖南人,带着湖南口音的普通话,鄙视起我来,当真是很有语调。我眼一斜,“你怎么知道?”
“这是一个种瓜的老农告诉我的。”三师父很骄傲,继续说,“我摘瓜时遇到过他一次,就问他怎么摘的,这个方法,就是他说的。长熟了的摘回去吃,不熟的就在地里再长几天。”
其实我也遇到过一次,还见那个瓜农挑着一个扁担。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附和一下三师父的虚荣心,“嗯”。
等我和三师父都吃饱之后,再摘上几个看起来比较好的西瓜抱回去,算是给他们带。那些人看到我和三师父带回去的西瓜太少不够分了,就会提着桶,再去摘,反正很近。
跟着三师父去摘瓜的次数多了,他就越来越名副其实的是“教我偷瓜的师父”。而在跟别人这么介绍完,我一般也会为三师父正一下名,“其实是教我测量的师父”。
这么说,我觉得三师父都会不好意思,因为他没有怎么教我测量。在三师父看来,就一个完全智能的全站仪,根本就不用学好吧,到我工作时,随便摸索一下就会了。
看吧,就这样的三师父,真是除了教我偷瓜,别的就是教我去小镇上吃夜宵了。不过,某次跟三师父一起去吃夜宵时,我们还买了几块西瓜,在工地上没吃够,跑出来还吃。好吧,吃夜宵其实是不用三师父教的,我根本就是无师自通不学就会。
在刚到工地上不久时,有一个比较闲的人带着我和靖靖姐去小镇上吃夜宵,吃的就是路边的烧烤。吃完之后,还去郴州市里面逛了一圈,好像是在湖边吹风吧。那个人真的是比较闲,后来某天下午靖靖姐下班之后,还带着我们去郴州市里的一个公园里玩,爬那个不是很高的小山。
靖靖姐的工作本身就很清闲,白天我们两个一起在办公室玩,吃完晚饭就会去小镇上,吃夜宵,或者去唱K。小镇上有几家KTV,我们常去的只有一家,生意不怎么好,所以天天晚上十点就会有一个抽奖活动。
我和靖靖姐单独在一个包间里,两个人就脱了鞋子站在沙发上,或者躺在上面,又是很没有形象的一种。其实,我五音不全,唱歌没有一句是不走调的,在跟别人一起去KTV时,我多半都是坐在角落里吃零食或者睡觉,根本不主动唱歌。而单独跟靖靖姐在一起时,我们两个就一人拿一个话筒,在里面随意唱着听着。
靖靖姐的嗓音超好,是我认识的人中唱歌最好听的一个,高中时就是学校里的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