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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家都看得很入神时,何冉却扭头往后看去,还让我往后看一眼,何冉说,“我喜欢看别人专注时的表情,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因为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我顺着何冉的意思,往后看了一下,因为我们坐在前面,往后看时,真的是一张张的人脸。密密麻麻的,各种不同的表情,放在一起看时,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是第一次做偷看别人表情的事情,觉得很好玩,听何冉说了原因,就问他,“比如?”
“比如,那些男的,会有些不纯净的想法,想着怎样才能要到她的联系方式。那些女的,会羡慕,甚至是嫉妒,想着舞台上跳舞的要是自己该有多好啊!深入地看着他们的眼睛,其实是可以分辨出来这些想法的。”何冉挨着我,小声地说着。当时,舞台上正是三个很漂亮的女生,在跳印度舞蹈,露脐装,腰扭的很灵活,像竖立着的蛇一样。
节目结束的时候,我与何冉的一下午玩耍也结束了,一起吃了晚饭,才各自回去。而校庆之后的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是我跟何冉在一起的唯一一个,我的生日。
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十点多,念生就给我发了祝福短信,说是等不到十二点了,就提前祝我生日快乐。凌晨时,开始有好朋友陆陆续续地给我发祝福短信,我一直在等着何冉的,他没有发。甚至是到第二天生日的白天,何冉还没有发,我以为他忘记了。
我心里有点失落,有点难过,我想也许是我对何冉的期待太高了。他不记得我的生日,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不是什么不对的事情。我早晨的心情很不好,心不在焉地上课时,却收到了何冉的短信,“你在哪个教室?第二节下课了去找你。”
我心里一阵惊喜,原来何冉并没有忘记我的生日。何冉短信里虽然没有说是找我送给我生日礼物,我却知道那肯定是的,因为他之前,还从来没有在课间找过我。何冉跟我在一起跨越的两个学期,都要了我的课表,他对我了如指掌,我却没有他的确切信息。
我猜测着何冉会送我一个什么生日礼物,并回了他短信,他让我下课后出去等他。第二节下课后,我就紧张而又焦虑地站在走廊里,看着何冉向我走来,我缓缓地对着他微笑。
何冉的表情很温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递给我了一个很可爱的优盘,“里面除了我参加广州马拉松的报名表,就只剩下一个文件了,是送给你的视频。”优盘是黑色的,做成小巧精致的单反相机形状,是何冉之前在微博上转发抽奖时,得到的奖品。
我接过优盘,笑着说,“谢谢。”
“生日快乐!”何冉淡淡对我一笑,“好了,我要回去上课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嗯。”我说完,与何冉各自转身,往自己的课室里走去。短短的相见,几分钟,没说什么惊心动魄的话。
后两节课,我几乎没有怎么听进去,一直把玩着何冉的可爱优盘。何冉送给我的礼物是视频,这让我想起了大一上学期时,我给朝晖师兄送的生日礼物。那是我刚学会PPT之后做的第一份,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做了三十多页。单是自动播放的时间间隔,我就调试了好几遍,还提前让宿舍里的三个舍友帮忙看了,包括釆苹和林美人。
我一直猜测着视频里面的内容,我想着何冉会不会在视频里面跟我表白,提出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如果真的有,我是不是应该立刻答应呢?因为我觉得我跟何冉的关系,不是普通的朋友,有点暧昧的过了头。但就是,还缺了那薄薄的一层透明度。
而我,是一个非常不喜欢玩暧昧的女生,我觉得,如果何冉真的爱我,他应该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2 过生日
又是一个夜晚,我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回想着2012年,我过生日的当天。何冉送给我的礼物之一,视频,一直存在我的电脑里,看过了很多遍。我无须再重温一次,就很清楚地知道里面的全部内容。那些画面,都是我脑海中经典永存的记忆,我从不曾忘记。
视频的背景音乐,是何冉之前给我推荐过的一首歌,Owl City、Carly Rae Jepsen演唱的《Good Time》。之前,我就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对这首歌的旋律非常熟悉。而其主题《二的!N次方!》,则是引用了我写的一篇文章的题目,《和你一起二到正无穷》。视频记录了我们两个从最开始认识时的短信聊天记录,到后面在一起拍的照片等,总共是三分二十七秒。
生日那天中午,好不容易上完了四节课,我心急火燎地回到宿舍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视频。我以为何冉会趁机在视频里面给我表白,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把视频连着看了三遍。只可惜,何冉并没有表白,甚至连非常隐晦的暗示,都没有。
我很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同时我也感到很失望。因为在这之前,我真的对它抱了过高的期望。
视频的最开始,是何冉的三张恶搞照片,扮作三种表情,展示出给我送视频作为生日礼物的思想过程。而那三张照片,也是至今为止,我最喜欢的三张,照片中的何冉,很逗很可爱。
中间是我跟何冉在一起的过程,有我们见面之前我的短信记录。何冉后来说,因为他手机的内存不够,就删掉了他自己的那部分短信,只留了我的。有我们打情骂俏时,作的七言绝句打油诗。我记得,我跟何冉对诗的那天,正是我们学院入党积极分子去参观广东省博物馆时,下着微微细雨,我没有撑伞,一直低着头跟何冉发短信。
视频中最多的,当然是我们一起拍的照片,有下雨后拍的落花,还有拍的美人蕉特写,以及校庆当天,我给何冉拍的单人照片。何冉是一个有一定气质的男生,每一张照片看来,都很有感觉,虽然穿的是志愿服。当然,也许是因为我迷恋何冉,才会觉得他很与众不同的。
视频的最后,有一张校庆当天何冉拍的我的背影照片。当时我正在下楼梯,走在何冉前面,直到看视频时,才知道他偷怕了我的背影。有一张是何冉的照片,我拍的,他扶着一棵树站立的姿势,很文艺的感觉。倒数第二张,是校庆时林美人给我和何冉拍的合照。倒数第一张,是我送给何冉的那束纸折的百合花,青色的竹筒里,插着一个彩虹色的棒棒糖。
下午,我跟何冉都没有课,何冉约我一起去龙洞逛街,当时正下着小雨,我就穿了一件很厚的暗红色外套。我撑着伞,跟等着我的何冉,一起去坐公交车。下午两点多的时间,公交车上空荡荡的,只有我与何冉两个乘客。我坐在后排,露出头趴在前面的椅子上,何冉站在前面,给我拍了两张照片。
龙洞的人不多,我跟何冉悠闲地在里面的商场走着,也不着急时间,何冉买了一副耳机,又看了一下衣服。最后,我们进了一个普通的精品店,店里卖的,也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小礼品。何冉在那边看画,我在另一边看围巾,两个人的关注点很不同。
中途,何冉走到我身边时,我摸着一条围巾,笑着跟他说,“我觉得这条围巾很好看。”
“好看就买呗!”何冉笑着说,然后又过去挑画了。画是正方形的,只有线描的边框,需要自己涂颜料。
等我拿着一条浅灰色的线织围巾走过去结账时,何冉的画也挑好了,就帮我一起付了钱。当时的我,真是单纯到不行,我只觉得我跟何冉没有确立正式的男女关系,我就不应该让他花钱,甚至根本没有想到,何冉买的那幅画,也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本来以为,何冉已经给我做了一份视频,那就够了。而到最后,何冉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却变成了一个视频、一幅画、和一条围巾。至今我都好好地留着,没有丢掉任何一个,并没有像分手之后,我故意气何冉时说的,“把它们全扔了”。而且那条围巾是我自己选的,我很喜欢,整整一个冬天,我都系着的。过年回家时,也带回家了。
在这之后几天,何冉晚上送我回宿舍时,问我拿到那幅画了没有。我一愣,有点不明所以,“没有啊!”
“我今天上午给你放在你们宿管阿姨那里的。”何冉看着我,“你之前不是说阿姨认识你吗,她没有提醒你去拿?”
其中一个宿管阿姨是我的老乡,在那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还天天跟她家上小学的儿子一起玩网球。所以,那个阿姨不但认识我,还对我挺好的,但是,她确实没有提醒我有关画的事情。
当时,我跟何冉就站在我们宿舍楼的外面,听何冉这么一说,我就赶紧跑进去,在阿姨的桌子上找到了那幅画。我抱着装画的塑料袋,跑到何冉旁边,对他笑着,“我现在就拿出来看了哦!”
“嗯,看吧。”何冉笑着,温柔地看着我。
我小心地掏出那幅画,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小朋友坐在一个大蘑菇上,涂好了颜色,“好可爱啊!”我低头看着画,情不自禁地赞美。
“我花了五个小时才画好的。”何冉笑着,看着我,“当时真是站的腰酸背痛,手也快累断了。”
我也笑着,“五个小时,还好。我手绘图纸时,曾经十一个小时不吃不喝的,很累。”
“你的专业嘛,确实比较辛苦。”何冉依然笑着。
“谢谢。”
我记得我当时跟何冉道谢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我现在想起来,真恨不得重新来过一遍,当时的自己,真是没有丝毫的情商。比如何冉说他画了五个小时时,我应该感激他、夸他、谢谢他为我做的一切,而我说的却是我曾画图纸画了十一个小时。何冉只是笑着,什么都没有解释,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这些事情,我真的很不能原谅自己。当时已经跟何冉认识一个月还多几天了,我却依然很保守,别说接吻了,跟何冉手都没有牵过。我一直觉得是何冉不够主动,而我自己,又何尝不像是个呆子一样。我好想回到那个时候,我好想补给何冉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曾经对我很好,一直都是我没有察觉,更不懂得珍惜。
在龙洞买完东西之后,何冉说要请我吃饭,我们一起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只觉得,很甜蜜,只要跟何冉在一起,做什么都好。路过一家蛋糕店时,我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只是认为过生日时应该有一个蛋糕而已。
我从小到大在家里过的生日,都没有蛋糕,记住时,奶奶会给我煮两个鸡蛋,忘了时,就直接不过,奶奶还会安慰我说,“忘生日,忘灾行。”最后等到上了高中,才会在过生日时,跟好朋友一起出去吃一顿饭。而大一时,我是团支书,康明是班长。我生日当天,康明给我们班全部同学发了飞信,让他们给我发祝福短信,我很感动,就给他们每个人买了两个阿尔卑斯糖。晚饭,是康明请的,跟副班长永臻、学习委员现在的舍友烁一起。
何冉请我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韩国烤肉,之前他们一个舍友请他在那里吃过一次。何冉是一个做事情很有计划的人,跟他在一起做事,我能明显地感受到那种提前的规划。所以我过生日时,何冉的送视频、逛龙洞、请吃饭,甚至是当晚的最后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