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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冉没再说什么,我又伸出右手,接着解释说,“我的右手指甲本来染的是银灰色,今天上午才把它洗掉了。”何冉只是笑笑,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是不是女生都喜欢染指甲?”
我想回答一句什么时,心里却难受了一下。在我看来,何冉是一个很细致、很懂女生的男生,很多别的男生注意不到的细节,他都可以做得很好。最开始认识何冉时,我很纳闷他的这些,问他以前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被女生教的这么熟练。何冉说,不是,他只谈过一次恋爱,跟女生交往的这些小细节,都是跟姐姐学的。
一个昏黑上午的时间,我几乎全部用来处理指甲了,中午不想吃饭,又觉得无聊,便躺回床上午休。我没有睡着,当然也根本不可能睡着,想着何冉的时候,我经常会整夜整夜地失眠,更别说这中午的两个小时了。但我就是赖在床上不起来,因为起来之后,我更不知道做什么,没心情。
到了下午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次起来洗脸、刷牙,没吃早饭,没吃午饭。食不下咽,吃了也是浪费,反正我也很想减肥。我穿上我觉得非常合适的一条裙子,简单地把头发梳理好。
这条裙子是黑色和白色的,看起来颇为文静,是我跟舍友烁一起买的。当时我嫌它的价格超出了我的预算,有点犹豫,烁的评价是,“这是你唯一一件穿上之后看起来不会特别土的衣服!”有了烁这么高的评价,我就买了下来,而且现在也穿上。
其实这条裙子是以前买的,跟何冉在一起之前就买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何冉以前有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留下一个“不土”的印象。何冉应该是一个特别讨厌“土气”的女生,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女生,一定要活的精致,不能太粗糙。”奈何,我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儿,而且是工科院校的“女汉子”。
至于发型,我从初中留长发开始,就一直是齐刘海,脸挺圆的。大三下学期之后,就开始考虑找工作的事情,我觉得齐刘海显得太过幼稚,就开始向中分转变,由于相貌问题,我觉得我的转变并不成功。举个例子,我曾把自己中分的照片传到空间里,子夜妹子的评价是,“我一直都觉得中分的女孩儿特可爱,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例外。”
我的头发还是去年八月末,在郴州剪的,刘海也有大半年没剪了,到现在,中分已经很明显了。这不是我自己说的,是舍友瑶的评价,“天天,你真的是中分啊,头发这么长,再去烫个大波浪吧。”
跟何冉分手整整一年之际时,我见过他一面,到他临走前的这最后一面,总共三次。每次都是我主动约何冉的,每次都是一起去看电影。对于我的主动,釆苹早就无语到鄙视了,“人家早就不理你了,你又何必巴巴地贴上去,真是懒得理你,无药可救!”
我的衣服和头发,跟去年相比,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当然不能给何冉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是,我能做的,似乎也只能是这样了。我不会化妆,最多也就是涂抹一些增白的面霜而已。大约这种不会化妆,也是我作为女生很失败的一个地方。
刚过五点,我就去饭堂吃了晚饭,然后回到宿舍里继续等着。到何冉约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不想早去,也不能晚去,就看着表,等着六点四十出发。我一遍一遍内心焦灼紧张地捋着头发,还未等到闹钟响时,却听到了短信的声音。
“我已经到了,你不用急。”是何冉发的。我心里一震,何冉还是这样,每次约会都会早到,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出门,马上。”我回完短信,拎起包就赶紧走。果然又收到了何冉的短信,“你慢慢的,不要急哈”。这句话,也是何冉每次都会说的。
我急匆匆地出门,走路也比平时快了很多,即便是下楼梯,也显得很心不在焉。我快速向前,故意挺直腰板,由于裙口太紧而迈不开大步,加上身后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那一刻,我真觉得我是一个女生。是一个温婉乖巧的女生,着急而又娇羞地去见她心爱的男生。我觉得,所有的路人看了我,也一定会觉得我是去见我心爱的男生,觉得我是一个陶醉于幸福甜蜜中的小女生。
我是急着去见我心爱的男生,而我心爱的男生啊,他等来的,却不是他心爱的女生。
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神,我只知道我脸上荡漾着微笑,也许是情不自禁的,也许是我装出来的。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希望把我的微笑,留给何冉,尽管他向我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很没出息地在他面前哭了。
我觉得我自己美好地微笑着,我觉得我被路上的所有人祝福着,我向我心爱的何冉走去。离约定的地方越近,我心里紧张的越厉害,我浑身发抖,我手心出汗。我明明只是爱着何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而紧张,并不是因为害怕。
何冉像一个月前的上一次一样,低头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周围稀稀松松地散布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石凳的位置靠着桥,很好找,而且他已经坐在那里等过我几次了。我看着何冉,开始放慢速度,我调整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尽量平静地向他走去。
何冉低头摆弄着手机,脖子上挂着耳机,上身穿的黑色的T恤和下身穿的暗花色的过膝短裤,我觉得我去年都有见过。只不过,今年的何冉比去年的何冉壮了一些,衣服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宽松了。
分手一年后,我总共见过何冉三次,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他比去年壮了一些。何冉也毫不掩饰,说他比去年重了很多,加上一年里经常锻炼,腹肌都出来了。何冉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我觉得,他很为此而骄傲。而且这骄傲,也是应该的。只恨,在这分开的一年里,我并没有变美好,有些跟不上他变化的步伐。
我在家里时,妈妈经常嫌弃我吃的胖,我也觉得自己太重了点。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牵连,我也不喜欢胖人,虽然不能接受太过瘦削的男生,但也不喜欢胖的男生。但我发现,何冉好像除外了,当我见到何冉跟去年不大一样,没有那么好看时,也仅仅是觉得他没有那么好看了而已。而不是,因为何冉不好看了,我就不再迷恋他了。
我对何冉的喜欢和爱,真的是一种迷恋的地步。
我脚不出声,悄悄地走到何冉后面,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走吧。”这两个字,也是我习惯性对何冉说的,只是在每次说话之前,我都觉得我自己精心地准备了好久,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两个字。
何冉转头,对我一笑,收起手机和耳机,站起身来。我走在何冉的斜后方,很近,树行与湖中间的小路,根本就是羊肠。
“你考完试了吧?现在还忙吗?”何冉转头看了我一眼,照例像往常一样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考完了,现在做课程设计,虽然很累,但时间很自由。”我只是微微一笑。
其实之前跟何冉聊短信时,我给他说过我考试结束的时间,他现在这么问,要么是没放在心上,要么是在找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9 密码意
“还好,课程设计都挺水的。”何冉笑笑,“我去年也做课程设计,等过去了你就会知道,其实没有什么用。”
“嗯。”我附和一下,更关心何冉的事情,“你呢,东西都收拾好了吧?舍友也都走完了吗?”我怕何冉觉得我的话太过突兀,毕竟我昨天夜晚才偷偷浏览过他的微博,赶紧加了一句,“我们宿舍左右两边都空了,师姐们好像已经都走完了。”
我以前跟何冉说过,我们那座宿舍楼,一楼只有我们一个宿舍是低一级的,周围两边都是高一届的师姐。
“没呢,他们都还没有走,大部分都是明天走。我的东西也收拾好了,该扔的都扔了。”何冉说着,对我傻傻一笑,“昨天宿舍的我们几个,都喝高了,喝到最后不省人事,晕了,厕所都找不到。”
我笑笑,心里偷偷地想象了一下何冉醉酒后的样子。假如真的是酒后的人更接近内心的真实,那么何冉喝醉之后,心里想念的女生会是谁?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我佐天。
我,早就被何冉抛弃了,像是一个不再讨人喜欢的玩具娃娃一样,没有一点利用价值。
何冉也知道我喜欢走在他的斜后方,有时候,他会故意慢下来,跟我一起走着。因为两个人一起并排走时,才像热恋中的男女,否则,会被人误会是刚吵过架。虽然这二者,我跟何冉都不是。
我走在何冉身边,跟他有说有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应该是我们在一起之前的样子。何冉跟我讲一些他最近去香港旅游的情况,问我去年去香港时,有什么感觉。何冉说,香港的房子很漂亮,我却来了一句,香港的房子没有内地的大,大约是百分之九十吧。
我是学土木的,何冉是学化学的,对于房子的认识,是出于两种不同的概念。而且,何冉去香港,只是去旅游,弥补在广州四年都没有去过香港的缺憾。而我去年去香港,却是去实习。
去年暑假,我们班里三十多个人一起,去香港实习了四天。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工地上看来看去,时间安排的很紧,中午也只能简单地在麦当劳打发。晚上的时间虽然是自己安排,我却觉得奔波的太累,就躺在床上看小说。那个时间,我正在看金庸的《笑傲江湖》。
对于金庸武侠小说的认识,多半是因为电视剧的影响,好几部经典的都不止看过一遍。而到上大学两年之后,才开始看金庸的原著。在《笑傲江湖》里面,我最喜欢的人是莫大,就为他一句话。别人都在骂令狐冲结识任盈盈这个日月神教的小魔女时,莫大却跟令狐冲说,就算天下人都阻止他跟任盈盈在一起,他们结婚时,他也要去讨一杯喜酒喝。也曾为东方不败对杨莲亭的情谊而唏嘘,而且,在金庸所有小说的武功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独孤九剑了。
所以,在我们晚上住在香港大学的宿舍时,我把时间用来看小说,我觉得很充实。而何冉却不以为然,他觉得我难得去香港一趟,应该出去转转,见识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我并没有,我觉得在以后的将来,我必然还会再去香港,不一定是为了什么大事情,也许只是去而已。比如,跟釆苹一起讨论快播禁播情色电影时,釆苹就说,因为大陆的电影审核尺度过严,就有人组团去香港看3D版《肉蒲团》。
我去了香港四天,却没有对香港形成一个完整的概念,以至于后来我感慨说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海时,舍友瑶立刻就站出来纠正了,“我们去年在香港,都坐船出海了,你怎么会没见过海呢!”我无话,原来那就是海。电视上都是骗人的,不是每片海都有沙滩,都有遮阳伞,都有穿着比基尼晒日光浴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
我看着路两边的房子和各种摆设,心里觉得很陌生,尽管距离上一次来,只隔了一个月的时间。只是自从我跟何冉分开之后,我就觉得我的记忆能力不复存在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事情,我能记得住确切的细节,甚至是日期。我记的很清楚,第一次与何冉见面,是2012年10月28号,何冉提出分手,是2013年4月4号。而与何冉无关的事情,我却是过眼就忘,完全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