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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拍马溜须之道,以致十几年间原地踏步,仕途一片惨淡。直到二十年前他迎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妻子,那是一名出身江湖的侠女,为人颇有才干,尽力襄助夫君,加上十几年的官场生涯磨平了王敬亭身上的棱角,他开始学习圆通世故、承上媚下,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几年后就升任杭州知府,并置下了宝石山麓的老大一片产业。如今又是十几年过去了,王敬亭以知天命之年依然牢牢掌握着杭州知府的官印,他唯才是举、办事干练、谦和近人、持论公正,在杭州府士族百姓心中威望极高。而那位辅佐丈夫功成名就的贤内助不是别人,正是云平的姨妈、萧若琪的胞姐萧若芸。萧若芸的人生际遇和妹妹颇为相似,同是出身江湖,同是少女时代便仗剑天涯、锄强扶弱,又同是嫁给了身在江湖之外的读书人,然而姐妹俩的结局却大为不同,萧若芸早已是富贵荣华的四品诰命夫人,萧若琪则成了孀居十几年的寡妇。不过也好在萧若琪有这么一个姐姐,让她在当年那段最艰苦的岁月里能找到一个依靠,她托庇于王家,不久便生下了云平,从此退出江湖,专心抚养爱子。十年前,岳奇山收云平为徒并带他上华山,萧若琪变得形单影只,她亦无心移居它处,仍是寄籍在姐姐家。幸好王家殷富,王敬亭为人又宽厚慈和,对这个小姨子甚是敬重,“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王敬亭与萧若芸二十年夫妻却始终未能育得一子半女,否则王家必然更显和睦。云平离家时年纪尚小,对王府早已没什么印象,关于姨夫和姨妈的一切还是由师父告诉他的。第一次听说姨父是杭州知府的时候云平也吃了老大一惊,万没料到自己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大官“,不过那时他涉世未深,只觉得“知府“应该是挺厉害的官儿,至于究竟有何权柄威势他却不甚了了。如今亲到杭州云平算是见识了,他一报“王敬亭王大人府上“的名号,船娘立刻肃然起敬,接着摇浆如飞,个多时辰就来到了西湖北岸的一岔卢湾内,只见绿柳扶风,花团锦簇,白石堤下伸出一溜木桩木板,看起来竟似一个小小的驳岸,云平不由心下嘀咕:「我姨夫不会这么有钱连私家码头都有吧?」
事实确是如此,当看到一个青衣青帽的管家似的老叟小跑着赶来时,云平已经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他报上姓名,那老叟立马满脸堆欢地笑道:「少爷啊,终于等到您回来了!老爷、太太和萧夫人可是心焦得了不得,日日换老奴守着水陆通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少爷您盼来了!快快,让老奴来帮您拿行李!」
说着赶忙接过云平手中的包袱扛在自己肩上。云平十多年来从未享受过下人的伺候,不禁有些窘迫,一迭声道:「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对啦,还未请教老爷爷贵姓?」
老叟闻言却更是恭敬,点头哈腰地道:「少爷折煞老奴了!老奴姓王名安,忝为王府管家,伺候少爷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不敢当“客气“二字!对啦,少爷很小的时候老奴还曾经抱过您呢!」
「是么?我可记不得了!」
云平挠挠头,尴尬地笑道。「小事,小事而已!日后少爷常在家住,那老奴就能好好伺候您了!」
王安躬身道:「现在,让老奴带少爷去见太太和萧夫人吧!」
云平点头道:「好!」
当即由王安引路,自己紧随其后。两人上得白石堤,沿花径走了百十步,就见到一扇朱漆大门,敦厚庄穆,气派非凡,然则观其形制,竟还不是主宅正门,王家的豪富由此可见一斑。入得门来,云平更是咋舌不已,瞧那满苑芳华,当可谓穷奢极侈栏槛窗牖,皆以沉香做就,镶嵌上琥珀松石,外布珠帘,里面列的是:宝床玉几、锦帐翠帷,还有一众风流士女,绝会妆点。云平看得眼花缭乱,管家王安也在一旁小声介绍,什么园中奇石购取自太湖、灵璧、两广各地,叠做蓬莱,什么山边引水为池,文石为岸,白石为桥,杂植奇花异卉;什么雕梁画栋、彩绘木刻皆出于名家之手,价值巨万云云,直听得少年头昏脑胀,眼前仿佛尽是成堆成堆的黄金白银。也不知在游廊门洞中穿行了多久,云平终于被领进了一座小楼,他进门时瞥了一眼匾额,也没看仔细,只觉得似乎是叫“栖霞居“什么的。王安请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个俏婢为他上茶,云平淡淡地呷了一口,便开始游目四顾,细细打量起这间布置古雅的厅堂,正自欢喜赞叹之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云平侧首望去,只见两位裙裾翩翩的美貌妇人带着几名婢女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当先一女年约三旬,曳地的湖绿长裙衬出她高贵典雅的气质,雪白的肌肤光滑娇嫩,俏脸上甚至找不到一丝褶皱,蛮腰浑圆纤细,酥胸丰满高耸,曲线优美动人,正是女性最成熟媚惑的时期,云平心想这就是母亲萧夫人了,一别十年,虽然脑海中母亲的形象早已不尽清晰,但毕竟还有一点影子,今日一见,母亲的绝美玉容与记忆中的朦胧印象逐渐重叠,让他心中顿生亲切孺慕之感,只是母亲的身材竟然如此曼妙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难道是当年离家前年纪太小,一点都没有留意?想到这儿云平又把目光向后投去,一见之下,呼吸陡然加快,只见跟在母亲身后的女子年纪似乎稍大一点,容貌跟母亲有六七分相似,但更会装扮,显得体态妖娆,美艳如花,尤其是胸前一双爆乳,颤颤巍巍,饱满高耸,有如两座插云山峰,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挣脱透薄纱衣的束缚,恣意展露着完美而放纵的曲线。「这就是姨妈吗?好火辣的一位美娇娘!」
云平心下暗赞,同时为母亲和姨妈做了一个评定:母亲萧若琪的气质更像没有和自己勾搭上之前的师娘梅萱,同样的端庄娴雅,同样的清丽难言,如果纯论容貌的话,母亲还要略胜一筹!而姨妈萧若芸,让云平奇怪的是她给自己的感觉竟然异常熟悉,因为云平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绛仙,虽然姨妈还没有绛仙那样美得倾国倾城,但她们同样具备一种特质,那就是风骚,不仅是形于外的骚媚,而且是深入骨子里的风情。「平儿」
萧若琪的一声轻呼把云平从沉思中唤醒,他凝神瞧去,就看见母亲的凤目中满含泪水,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中酸楚,亦张口唤道:「娘,孩儿孩儿回来了!」
「呜」
萧若琪一声悲鸣,急步趋前,一把就将爱子搂入怀中,抽泣道:「十十年了,我的宝贝终于回来了!」
云平是坐姿,这一下脸颊正好埋在了母亲的双丸之间,只觉得丰腴柔滑莫过于此,加上弹性十足,乳香阵阵,脑中顿时一片迷糊,就在他心猿意马、手足无措之际,幸好姨妈萧若芸适时地出声为他解了围:「好了好了,一家团聚应该是件大喜事,怎么反倒哭哭啼啼的?」
「恩对对,是我不好,我欢喜得过头了!」
萧若琪闻言赶紧放开云平,攒袖拭去泪水,双目虽然兀自红肿,脸上却已有了笑容。「来,平儿,给姨妈问好!她跟你也有十年没见了!」
萧若琪握着云平的手,把他拉到萧若芸身前。云平依言弯腰,恭敬地道:「姨妈好!不肖甥儿楚云平给姨妈请安!」
说着悄悄抬起头,细细打量眼前的美妇,之前隔得远了还有些看不真切,现在就近感受这位美艳姨妈的惊人诱惑力,特别是那细腰丰乳,简直叫人狂乱不可自持,下体的毒龙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萧若芸是何等成熟性感的美妇,第一眼看到这个俊俏的外甥儿她就有一刹那的恍惚,只觉这少年身上仿佛有一股能融化掉自己的热焰,她芳心剧震,赶紧摇了摇螓首,试图摒除脑海中那一缕绮念。不料心神好不容易才凝定少许,旋即又发现外甥儿偷瞧自己的眼中带着肆无忌惮的侵略性,那赤裸裸的目光有如实物般的划过她的娇躯,竟让她感觉一双玉腿有些发软,两片粉腮更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恩平儿乖」
萧若芸只觉心尖儿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连忙转过美眸,以掩饰波光中荡漾的春意,她望着萧若琪柔声道:「妹子,平儿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先让他歇息一下,洗洗风尘吧,有什么话儿晚饭时再说。」
萧若琪点头微笑道:「也好!知画,你去服侍少爷盥洗!」
说着向身后招招手。「是,夫人!」
一把娇嫩的嗓音答道,云平循声望去,顿时浑身一震,同时心中啧啧称奇:「乖乖隆的冬,这王家难道是个美人窝?」
原来他发现不仅刚才答话的婢女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可人儿,连带她身旁的几个女孩子竟都是粉雕玉琢般的人物。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云平都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在华山上有师娘、师姐相伴,下了山后有绛仙宣淫销魂,如今回到家里又是满屋的大美女,老天爷何其不公啊?云平心下窃喜,暗自得意,双眼更加三分肉紧,狠狠地盯着那几个美人儿打量,巴不得将一对招子都瞪出来。只见母亲和姨妈身后五六步处站着一排四个婢女,俱是花信年华、青春正盛,模样儿更是个顶个的出众,四女分着红绿黄蓝四色薄纱绣裙,身上披着一式的对襟比甲。穿红衣的女孩儿明眸皓齿、顾盼生艳,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穿绿衣的女孩儿娴静淡雅、姿容婉约,恰似一朵含苞的初荷;穿黄衣的女孩儿眉目如画、清丽难言,仿若一株盛开的秋菊;穿蓝衣的女孩儿则神态娇憨、巧笑倩兮,像极了一捧浪漫的风信子云平直看得心都痒了起来,暗忖刚才肯定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母亲和姨妈身上,否则怎么可能会忽略掉这四位各具特色的仙女?更妙的是她们虽然气质迥异,却一般的身形婀娜、玲珑浮凸,尤其是那个穿红衣的女孩子,一对双峰饱满鼓胀、裂衣欲出,虽不及姨妈的爆乳,但也足以勾去任何男人的魂魄。这边厢云平是“少爷看俏婢,馋涎吞落肚“,那边厢萧氏姐妹也注意到了他正盯着四个小婢瞧,萧若芸心中有鬼,见此情形自己反倒羞意顿生,两团红晕又爬上了粉颊,赶紧别过头去。唯独萧若琪不疑有它,向云平介绍道:「平儿,这四个孩子是服侍你姨妈和我的贴身丫头!你姨父给她们取了四个很好听的名字,喏,穿红衣裳的叫知琴,穿黄衣裳的叫知棋,穿绿衣裳的叫知书,穿蓝衣裳的叫知画,取琴棋书画之意!知琴和知棋是伺候你姨妈的,知书和知画则是跟在我身边的。」
她每介绍一人,那个丫鬟便向云平敛衽施礼。云平大乐,没想到四个美人儿的名字亦是这般有趣,遂躬声拜道:「云平见过四位姐姐!」
众丫头连忙口称不敢,还纷纷拜倒还礼,像老管家王安一样诚惶诚恐。萧若琪娇笑道:「好啦,不用这么多礼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拜来拜去的?另外平儿叫姐姐也不对,她们四人中只有知琴和知书大你一两岁,知棋跟你一边大,知画还比你小半岁呢!」
云平口中喏喏称然,心下却是暗忖:「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这四个大美人身材如此火爆,还以为是熟透的水蜜桃,没想到竟然都是小女孩儿!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师姐和田月琳都跟我一般大,绛仙姐姐也大不了我几岁,可她们的身子,啧啧比师娘和陆夫人那种熟妇都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