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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您应该以大局为重,为国家着想呀!因为我们跟苏黎尔又产生了些摩擦,那个讨厌的大使又来了……”
“他来跟父王谈判,关我什么事?”
“您是我们国家的面子嘛,您做些好菜端到国宴上,灭灭那个大使的威风也好!”
“只要国力强胜,就不会受人家欺负!真搞不懂父王为什么总在这些无聊的面子上下功夫!”
“公主,您就别让我们为难了。国王陛下说了,如果您还不肯回去,他、他就派一支军队……炸了金诚屋。”
“什么?!”美释揉了揉耳朵。
“反正您大功告成了,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去为国家尽一份力……”
美释沉默了。
的确,她该做的都已经做完,留下来,不过是对奚培怀着一份眷恋。
但他却全然不理会,不断逃避、拒绝她的深情……既然如此,她何必还要恋恋不舍,有失自尊?
还是走吧!在他没有完全厌恶她之前,像一个谜般消失,给他留下悬念。
或许那样,还会勾起他少许的思念,让这段美好的回忆栖息在脑海的间隙,偶尔在午后闲暇,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叫做“美美”的女孩,跟他坐在绿风轻拂的露台上饮过酒。
打定了主意,这天晚上,美释怀中搋着一件东西,敲开了奚培卧室的门。
“妳?”乍见伊人,奚培有些吃惊。
自从那天露营之后,两人都各自躲开对方,就连晚上坐在一张餐桌边吃饭,神情也极不自然。下上班的时候,他去酒吧、她去逛街,不约而同很晚才回家。
没想到,她竟主动地敲开了他的房门,让他非常惊讶。
“我有东西要还给你。”她默默递出一本相册--是储存着奥黛丽赫本倩影的相册。
曾经,她拿它威胁过他,目的是要留在奚家,此刻却主动归还,这意味着什么?
奚培再次看到昔日至爱的宝贝,没有欣喜,竟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完璧归赵,我可没有帮她画上小胡子哦,嘿嘿。”美释涩笑两声。
“还有事吗?”他故作不在意,顺手将相册往沙发上一扔。
“还有……”美释忽然收起顽皮神色,“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什么?”很少看到她如此正经,奚培不觉一惊。
她牢牢关上身后的门,抬起深邃如潭的双眸,凝望着他。
“培……”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没有戏谴也没有生疏,像在唤一个心底的名字,“我喜欢你。”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赤裸的告白,他没有勇气说出口,她竟抢先了一步。
“不管你会不会笑话我,我都要告诉你。”再不说,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面对她明亮的目光,坚定的眼神,奚培不由脚下微微跟脍,半晌无语。
向恋人表白,原本应该是男孩子该做的事,而她却代替了他,免得他难以启齿。
奚培觉得一阵惭愧,为自己的怯懦,还有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
有什么好抵赖的呢?爱就爱了,何必假装?
他平时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但碰到感情的事,就如同大多数人一样,不知所措。
奶奶昨天告诉他,美美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呵,的确不普通,那份勇气就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我知道自己很讨厌,但有一件事……我还是想做。”
她低着头,绞着手指头,忽然踮起脚,吻住了他。
不同以前那个恶作剧的吻,也不是吻在脸颊,而是深深的,让甜蜜的气息--钻入了他的喉。
奚培愕然,想阻止她,却被她如藤蔓一般紧紧绕住。
她的吻是青涩的,却又那样热烈,让他无法拒绝。
不仅主动地表白,还主动地吻他……奚培的一颗心,被她完全融化了。
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定会落下晶莹的泪珠,为自己的软弱,为她无所顾忌的勇气。
深深地喘息着,胸内的情愫还是汹涌得无法克制,他的眼角不禁湿了。
但他发现这丢人的眼泪不会让人发现,因为她的面颊也湿漉漉的,不知为什么,她已经抽泣。
悄悄覆上自己的指肚,拭去她滴滴而落的泪珠,捧着她的脸凝望,不知该怎样抑住她眼中的悲伤。
但她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又拚命地重新吮吸他的唇,似乎要他忘记眼泪,好好地爱她。
这一次,奚培换被动为主动,温软的舌探入她的樱桃小口,有韵律地搅拌着……两人的体温渐渐升了起来,欲望一触即燃。
她低喘着,不知如何排解体内燃烧的烈火,只是搂着他的脖子,发出一声声微微的娇吟,像是在求救。
他当然不再满足于这个吻,他除去两人上身的束缚,让她的小手搭上他精壮的臂,引得她几乎要被体内的烈焰燃得失去理智。
“不要……你、你走开……”美释两条小腿乱踢,撑着身子往后退。
但他却将她囚禁在床上,让她无处可逃。
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一个纯洁的吻,却被这家伙弄到这种地步--美释的脸蛋红极了。
“培,求你……求你……”美释已经满脸泪痕了,她觉得自己热得无法呼吸,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
“这么紧张?”他粗喘着,暂时放过了她闭眼低笑,面颊磨蹭着她汗湿的发,“别害怕,相信我。”
听了他的安抚,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甚至产生了一丝期待……
而奚培,则冲动的进入了她的体内……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彷佛闪电,让她没有准备。
“妳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吧?”激情涌动中,他含糊地问。
说不出来的爱,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该了解他心中所想的吧?
但他不知道,美释在他身体抽离的剎那,却感到绝望。
因为她默默地把这次的缠绵当成了一种仪式,告别的仪式。
第九章
她一向不太爱看旧电影,这段日子,却迷上了“罗马假期”。
受他的影响才找出这部片子来欣赏,一看之下,却无法自拔。
特别喜欢最后一个镜头--人群都散了,空旷的大厅里,男主角独自回首,鞋音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一种孤寂的意味。而伊人的芳踪,却消失在宫帷的深处。
相爱的人,却因为现实的无奈,而不得不分离,以凄美的结局收场。
这算是一个悲剧吧?
但美释却觉得,他们比她幸福。
至少,他们是相爱的,能够把对方温暖的微笑珍藏在心底,不像她……至今也没猜透奚培的心。
一会儿,千方百计拒绝她的爱,一会儿,又对她热情如火……想到那夜的情景,她的双颊就不由得发烫。
那是男性的情欲?还是对她的爱?
不过,她也不需要答案了。此时此刻,她坐在自己的家里--松原国王宫的浴池旁。
没有问他的心底话,她就这样,害怕地逃了。
这样的结局,是缺憾,也是一种美丽。
从此以后,她可以尽情地回忆与他相处的日子,回忆那个吸引他目光的绚丽舞会,回忆那晚他精壮肌肤包裹她时的感觉……因为这些动人的时光不多,所以才显得更加动人。
“小公主--”静王妃捧着香熏过的衣裙款款走来,“厨房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絮,就等着妳呢。”
今天,是父王宴请苏黎尔大使的日子,她沐浴过后,就得被迫进厨房了。
从前,她那样热爱烹饪,但从台湾回来之后,却什么菜都不想做。
奚奶奶说,做菜要用心,但她这颗心,到底为谁呢?
父王母后只把她当成一块招牌招摇,他们只看菜的色和香,对其中的味道从不好好品尝。而那些王公大臣、远道宾客,更是如此。
除了静姨这个知心好友之外,大家其实都只是观注她这个做菜的人,并不真正在意她的菜。
“不要这么无精打采的嘛!”静王妃推推她的背,“今晚有稀客哦!”
“哼,就是那个苏黎尔大使?他算什么稀客!”
“菜如果做得不好吃,当心陛下他们骂妳。”
“真可笑,两国相争,应该依靠的是彼此的军事和经济实力,与我这个小姑娘做的菜有什么相干?”
“妳呀……”静王妃笑着戳戳她的额,“我还没说完,妳就这么多牢骚!”
“妳还有什么话要说?”她不耐烦地皱眉。
“今天的稀客一共有两位,所以呢,菜妳得多做一些。”
“两个?”瞪大眼睛,“想累死我呀!这些人整天跑到我们王宫里骗吃骗喝的,好不要脸!”
“一个呢,的确是苏黎尔大使,他是特地为了见妳而来的,因为先前陛下对妳的吹嘘过甚,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所以呢,他可能会带有一点挑衅的意味。”
“那另一个呢?又是哪一国的大使?”
“不是大使,是妳认识的人。”
“我会认识这种骗吃骗喝的家伙?”美释越发诧异。
“哎呀,公主殿下,是妳自己邀请他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哪有?”
“夏滟花开之时,妳不是跟人家有一个赌约吗?说什么如果妳学会了做“秀外慧中”,就请人家来品尝。如今妳已经把手艺学到了,人家也来了,怎么能拒之门外?”
“妳是说……他……他是……”天啊,她觉得身子在发抖。
怎么可能?奚培怎么会忽然来了?
难道是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难道,是她思念的牵引……把他带到这里?
“虽然一年之约没到,但让他提前品尝妳的手艺,也不算什么坏事吧?”静王妃笑得贼贼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我的身分了?”她紧紧抓住静王妃的肩,不住地摇晃。
“唉哟,坏孩子,妳把我弄得头晕了!”
“静姨,妳快说呀!”停止了粗暴的行动,变成温婉的恳求。
“还记得金诚屋的奶奶跟我是忘年之交吗?”静王妃缓缓道来。
“忘年之交?我怎么觉得妳们是仇人呀?”
“呸,坏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仇人了?”
“妳跟她打赌,而且输得惨兮兮的,不是仇人是什么?”
“妳跟奚培不也一样打了赌,怎么反而现在变成情人。”静王妃好笑地反问她。
“哼,只是我对他有情,他对我……冷酷之极!”她睹气地抱怨。
“听奚奶奶说,他最近挺不开心的。”
“等一下,静姨,原来妳也是奸细呀?”美释忽然想起了什么,“难怪我在台湾的事这里的人知道得这么清楚,妳跟奚奶奶一直有通电话?”
“冤枉呀!是妳自己告诉她妳是松原国的公主之后,她才想到了我,于是打电话过来……其实,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静王妃连连摆手。
“那么……奶奶也把我的身分告诉那个家伙了?”
“当然没有!奚奶奶说,年轻人的事她不插事,奇Qisuu。сom书要你们自己解决!”
“所以你们就把那家伙哄骗到这儿来了?。”
“对呀,我以松原国小公主的名义向他发了一封函……”静王妃得意地眨眼。
“静姨,妳怎么可以冒充我?”她激动地嚷。
“我在信上说,本人已经学会了“秀外慧中”请阁下移驾品尝。所以呢,我们亲爱的小公主,快快更衣下厨房吧!苏黎尔大使妳可以不管,但妳跟奚家少爷是打了赌的,难道想输?”
“哼,我怎么可能输给他?”美释跳起来,披上衣服就跑!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几乎弄不清东南西北,只想着要到厨房把“秀外慧中”做出来。至于如何面对他、如何向他解释则来不及思考。
奚培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