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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放心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情又变坏了。其一是这里居然住着许多从事比较暧昧职业的女孩子,其二隐隐约约想起了朝烟的父母。我知道,朝烟就是她父母的最大希望了,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她关切地问我。
我勉强笑道:“没有什么,就想休息一下。”
“呵呵。”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天黑的时候,我们偷偷溜回我在B 市一中的房子。
刚关上门,她就躺在沙发上,嚷嚷道:“好舒服,真是想死这房子了!”
“嘘,小声点,楼下有人!”我忙提醒她。
“怕个毛!我现在又不是B 市一中的学生!”她仍然满不在乎。
我好奇怪,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也说起了脏话?”
“她白了我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放开我,我要找吃的!“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可惜这次走得匆忙,没有买多少食品等待她,幸好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我们联袂上演,做出了五菜一汤,也算比较丰盛了。我们敞开肚皮,胡吃海喝。最后撑得站不起来,坐在餐桌边,大眼瞪小眼。
“元无雨,你这个大坏蛋!”她突然恶狠狠地说。
“我怎么成了大坏蛋?”我知道她又找茬了。
“你存心想让我长胖,弄出这么多高脂肪食品。”
“你长胖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哇,譬如说譬如说”她欲言又止。
“譬如说什么哇?”我问。
“譬如说,你压在上面更舒服。”
天哪,这是人话吗?
“你越来越下流了。”
“还不是你教的?”她反唇相讥。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老师。”我申辩道。
“反正都是你的错!”
唉,她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天,我们觉得憋在屋里没有意思,就出来“放风”。
先是逛商场。不过我还是有一丝胆怯―――怕看见熟人哪!她说,怕个毛,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想也是,她满了19岁了;我自己呢,就不说了吧。
越怕鬼,还真容易遇见鬼。这次遇见鬼的代价是我必须赔王记发一副眼镜,好在他的镜架不是水晶的,只是不锈钢的,我只赔了镜片,不到100 块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朝烟手挽手去逛××商厦的服装城,我想给她买一件秋装,她也赏脸同意了。所以我们兴致勃勃地顺着自动扶梯上了三楼。三楼的入口出有处理服装甩卖,一堆一堆的,有的还是“品牌”服装,当然周围圈着很多人在挑选,其中就有我们久违的王记发老师。当时他正戴着他那800 度的眼镜,弯着腰蹶着屁股细心地挑选着,只见他看一件,扔一件,口里还在咕哝着什么。我和朝烟偷偷地笑。我们并不急着离开,因为这人是个大瞎子,更何况,战事那么吃紧,他哪有功夫管身后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那些陈货时间搁长了,上霉了。我们的王记发老师在这种环境里长时间作业,免不了要打喷嚏的。他突然回头,眼睛眨了眨,眼看要喷出来了。我和朝烟趁机要跑,谁知他没有喷出来,张嘴道:“这不是无雨吗?啊,还有你!”大概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有使劲地摇了摇头。悲剧就发生了―――他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了。
后来,我被被迫付了100 元“保密费”给他买镜片。那是朝烟走了之后,他上门来索走的。
朝烟并不怯他,还喊了声:“王老师好!”
“好好好。”王记发一边蹲下去摸眼镜一边应道。
我们帮他拾取了空空如也的镜框。他戴上了,惊讶道:“怎么还是看不见?”
我们忍不住笑了。
“唉,我的镜片呢?”他终于发现了。
“你们放假了?”他看着模糊的朝烟,问道。
“是啊!你买衣服呀?给师娘买的吧?”朝烟嬉笑着说。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其他人有联系吗?”
“有几个人有联系。学校里变了没有?”说完这话,朝烟偷偷看了我一眼,伸了伸舌头。
“还是老样子。多回去看看嘛!你们玩吧,我走了。”他还用他那没有神采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给她买了一件浅黄色的夹克,和她的气质蛮般配的,她也很高兴。
不过,我们决定不再逛大街了,想去小巷走一走。
其实,真正的生活是属于那些背街的小巷里的人们的。尽管大街上熙熙攘攘,灯红酒绿,时尚之风刮过一阵又一阵,但这些地方仍保持着宁静与古朴。小孩子在门前,坐一只小马扎,伏在方凳上做功课;主妇们穿了寻常的衣服,也不必浓妆淡抹的,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拉家常;老人们多围在一起下棋,不过看棋的倒是下棋的若干倍;还有一些出力气活的男人,难得休息几天,凑在一块严肃地讨论着台湾海峡的局势;还有一些卖菜的,挑着箩筐,喊道:“白菜要啵,萝卜要啵,胡萝卜要啵――――”此时,必有几个老婆子拢了来,看货色,讨论价钱;也有扛着板凳的汉子,边敲菜刀边用京剧一般的腔调喊:“磨剪刀,铲菜刀―――”不过,这时多有一主妇出来与之理论:“磨剪刀的,为何上次磨的菜刀没用几个月就钝了?”汉子笑嘻嘻的接了刀,看看,大声道:“我说嫂子,你是不是用它剁骨头?这刀怎么能剁骨头呢?再磨一下吧,只收一块钱,一块钱!”呵呵,人家没有讨回公道,反被他做去生意了。
我和朝烟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一切,觉得秋天的小巷里,生活的氛围好浓好浓。
我们走到一个剃头铺,朝烟停了下来,看看我的头发,郑重其事地说:“你理个发吧?”
我莫名其妙:“我?理发?”
“对,就在这里理发。”
“为什么要我在这里理发?”
“因为,这里干净。”
呵呵,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怕发廊里的姑娘摸我的头发!
“好吧!”我作出视死如归的样子。
“理发理发,请问谁是理发的?”朝烟卖力的叫道。
“来了来了,”人堆里的一个老头喊道,“马上就来―――将军!”
“将不死的,”一个声音道,“人家正要抽你的车吃呢!”
“好,刘麻子,这棋让你赢了。下次再来。”老头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胡光腚,话可不能这样说,什么叫让我赢?有本事再来!”刘麻子不服气。
一个看棋的道:“人家要做生意呢。来,我们来一盘。”
战争便停止了,大家又围拢了,下棋的下棋,看棋的看棋,各得其乐。
理发老头过来了,我们看着他的样子都乐了:一颗闪闪发光大脑袋,估计也是刚剃的,贼两贼亮的,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他看了看我,似乎很疑惑。我明白他的意思:那有我这个年龄的人到这里理发?他的顾客多是50岁以上的小巷居民。
“你理发?”
“是啊!”朝烟代我答了。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啪啪啪”,老头一边在那油腻发亮的荡刀布上荡刀,一边问:“你怎么想到我这里理发呢?”
“听说你是理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啊!”朝烟奉承道。
“谁说的?我是退休后没有事做,才跟我的亲家学这个的。
我一惊,NND ,今天死定了。
朝烟也吃了一惊,脸都变色了。
幸亏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来接我来接。”不由分说,她抢过了手机。
“喂,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回,马上就回――――你妈妈说家里的厕所堵住了,脏水都流到客厅了!”
我很高兴她会撒谎,忙脱了那件油光可鉴的围裙,说声“对不起”,拉了朝烟就跑。
老头在背后道:“咳,我那盘棋呀!”
走了百十米,我们慢了下来。我说:“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我这脑袋可遭了殃,谁知他会剃出个什么样?”
“哼,还不是我反应快!”
“是是是―――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什么电话?流氓短信!”
我哈哈大笑起来。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5 号下午,朝烟要回学校了。
她像个孩子,默默地看着我为她准备一切。我为她准备了一大包吃额:水果,饼干,巧克力,还有牛奶。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到校后,马上打电话。”
“知道。”
“马上降温了,多穿衣服。”
“知道。”
我取下戴了10年的护身符,小心地挂在她的脖子上:“戴上它,时刻戴上它,就如我时刻在你身边。”
她紧紧攥住护身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抱住我:“我真的不想去上学。”
我拍拍她的肩膀:“怎么说傻话?读书最要紧了。过两个星期又回来。到校后,别老是想我,好好读书。”
我拿出一张钞票和一张电话磁卡:“把这个也拿着。”
她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她又抱住我:“我们必须两个星期才能见一次面吗?”
我点点头:“你不能每个星期都回来。你记住,读书是最重要的。”
“那我天天生活在回家的倒计时里了。”她惆怅地说。
她出门了,我不敢送,只是站在阳台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的尽头,才回到屋里。心里,像被刀子掏空了。
第三十四节两地情以后的日子,她基本是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只有一次例外。那天在电话里,我无意说自己胃疼得厉害,她当时说晚上要回来;我不同意,因为她去学校才四天。而且,那天也不是周末,她第二天还有课。但是,她那天晚上还是回来了,给我揉了一晚上的肚子,而且破例没有和我亲热。第二天5 点钟,她就起床走了,乘早班车赶回学校上课。她在电话里说,她的左手一天都抬不起来―――给我揉了一夜肚子啊!
总之,以后的日子,我们都是在期待中度过的,从她离开我的那一秒钟开始,我们就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只要约定了的,即使天气不好,她也要如期回来,风雨无阻。到家了,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她照例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她给我将学校里的事,将得最多的是经济法老师,一只从联合王国回来的雌“海归”,衣着时尚,名车代步,用度大方。她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榜样,并说我们将来就要买××车。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也不是无法实现的,但也不容易。我今年最大的痛苦就是司法考试发挥不好,这学期当了班主任,复习的时间太少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她失望。所以郁闷了一段时间。
“不要灰心嘛!元老师,”她笑着说,“离我毕业还有几年嘛!”
“如果你毕业了,我还没有通过考试,是不是就”我半真半假地说。
“也不是那样啊!不过,每个人都要奋斗啊!”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她和我欢乐的时候,花样更多了。她说,他们宿舍的同学凑钱租碟机,看韩国的“毛片”。
“真好玩,我们都笑得在床上打滚呢!”她躺在沙发上对我说。
“我看你迟早会变成女流氓!”我笑道。
“这有什么呀?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