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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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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了一会儿,老黄又无可奈何地举起了酒瓶。大家想帮他,又没有理由,都看凌樯燕;凌樯燕头一偏,看墙壁。老黄只好痛苦地往肚子里灌着黄色的液体。
    喝了三瓶,老黄实在不行了,求饶道:“无雨,我认输了,请你的高徒放我一马吧!”
    我看了看凌樯燕。
    她回头道:“这个老师保守啊!既然不喝,就算了吧!”
    大家都说,算了算了,已经尽兴了。
    这样,这次会战以我们的胜利告终。
    出了酒楼,他们都坐车回家;我们回宾馆。我让她站会儿,我去拦出租车,刚走出三步,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她倒在地上。我一下子六神无主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我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把抱住她,急切地问:“樯燕,有问题吗?”
    她用手箍住我的脖子,细声说:“只是觉得头晕。”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没有,哦,胃有点不舒服。”
    我慌忙抱着她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上,她浑身无力,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自己也只有五分的清醒,含含糊糊地说:“怎么样,还是头痛吗?”
    “头痛,胃里烧得难受。”她边呻吟边说。
    “坚持一下,回到宾馆,喝点茶,就会好一些。”
    “嗯。”
    到了宾馆,下了车,她又站不稳了;其实,我也感到脚下有些飘忽,但是,我还得拽着她爬楼。我想,服务台那个女孩子,一定在偷偷地笑。
    头重脚轻,踉踉跄跄,终于到了她的房间。我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泡了一杯浓茶,摇摇晃晃地端了过来说:“你喝了它,可能会好一些。”
    她艰难地坐了起来,说:“谢谢。”
    我也不敢看她的脸,估计是通红通红的。
    她喝了茶,我就说:“早点睡。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我的手机不关机。”说完,我拿过她的手机,按下我的号码,说:“你一按通话键,我就听得见。”
    “嗯。”她又躺了下去。
    我给她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澡也懒得洗,倒头便睡。
    第六十五节陪樯燕逛街第二天早晨,我们见了面,都没有提昨晚的事,好像它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我说:“上午回去吧?”
    “嗯,也好,”她看了看我,又说,“但是,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一趟,就玩一天再回去,反正是出差。你说,怎么样?”
    我笑了,说:“你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啊!上哪儿玩呢?”
    “你就带我到B 市转转嘛!你在这儿生活了好几年吧?”
    我沉默了。因为,在这个小城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有可能找到朝烟或者石榴青的影子。我不想让自己多郁闷一回。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们回去吧!”她很失望,扭头就回了房间。
    我站在大厅里,心里很矛盾。我知道,她提出这个要求,是需要勇气的;也许在说出那句话之前,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而我,就这样否定了。还是满足一下她的要求吧,反正明天就离开这里;再回来的机会,就少了。
    我就走到她的房前,停了一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她开了门,看见我,说:“几点走?我收拾东西呢!”
    我笑了笑,道:“我刚才还没有回答你,你怎么就躲起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呆一天再回去吧!”
    但是,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高兴,而是低头收拾行李,不理我。
    我走过去,看见她正往包里放毛巾,动作很不利索。估计她心里也不顺畅。
    “生气了吗?我陪你逛一天,可以吗?”
    她抬起头,盯着我:“不是勉强的?”
    “不是,是心甘情愿的。”
    她笑了,把包往床上一扔,道:“走哇!”
    出了旅馆,她就像一只快乐的燕子,满街飞,有时还倒着走,和我讲话,完全不像那个在学校里文文静静的女教师。
    我只好不时提醒她:“小心点,小心点!”
    她笑道:“我知道。”但还是我行我素。我就追上去,拉住她。
    她一楞;我也一楞。但她没有松手,我也没有松手。两只手就这样拉着。
    不过,我们都没有看彼此的脸,而是看街上的行人和车辆。
    忽然,我觉得很别扭,就松了手。她很敏感,知道我没有用力,也松了手。
    我走到她的左边,又握住了她的手。她在一瞬间,也握住了我的手。
    “你为什么这样走?她低声问,还是没有看我。
    “我习惯走左边。”我解释。
    “你为什么喜欢走右边?”她疑惑了,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说话。其实,这都是在和朝烟相处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对面的来人和车辆都是从我的左边经过的,万一有事,我的反应要快一些。
    “你是左撇子吗?”她还在问。
    “不是。我习惯这样走。”我轻声说,心里微微有些不满,对她。
    经过美特斯?邦威专卖店时,她拉着我停了下来,说:“进去看看。”
    我们就进去了。
    我有些难堪,因为这里的衣服只适合二十五岁以下的人穿,我们三十岁的男人站在里面,不伦不类的。尖刻的人甚至会说,恐怕是发育不全的吧!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兴高采烈的看这看那,不断地向售货女孩问这问那的。后来,她挑中了一件黄色的风衣,穿在了身上,很好看。那个售货女孩用比较夸张的声音道:“真是太好了,叫你男朋友也看看!”
    我有些窘迫,没有走过去。
    那个售货女孩激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连这件衣服都舍不得买呀!嘻嘻。”
    樯燕看着我,说:“算了算了,哪里好看?”却没有脱下来的意思。
    我就说:“是很好看。多少钱?”
    “两百五十八!”售货女孩高兴地说。
    我就爽快地付了钱。
    她就穿着风衣出了专卖店。这衣服醒目又时尚,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的确是街上的一个亮点。我也有几分得意。与美女同行,可以沾光。
    “回去了,就把钱还给你。”她对我说,看着我。
    “呵呵,就算我送给你的吧!”我总不能要她还这两百块钱吧!
    “你有把握,我会收?”她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说。
    我可不高兴了,高声说:“不收也没有关系,回去就把钱还给我,我还可以和江上云多和两次啤酒呢!”
    “真是一点肚量也没有,”她又牵着我的手,“开玩笑,也不行吗?这衣服不是你送的,是我向你讨来的吧!”
    我又忍不住笑了:“你这个大款,还会讨一件风衣?”
    “我就是讨的嘛!如果我没有进去,你会给我买吗?”
    这倒是真的,如果她没有进去,我就不会给她买任何东西。这倒不是我小气,而是我找不到给她买什么的理由啊!
    “真是见了鬼,送一件衣服,还要受气。”我气乎乎地说。当然是装出来的。
    她没有说话。但我感到我的手被她狠狠捏了一下。我胆子变大了,也狠狠捏了一下她的手,但她竟然没有叫出声来,只是生气地望着我。我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情绪,叫做怜香惜玉。
    “对不起,开玩笑的。”我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就这样讨女孩子的欢欣吗?不喜欢她,也要装出喜欢的样子啊,特别是在大街上。”
    呵呵,这好像有言外之意。但是,我只是笑了笑。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又停了下来了,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问呗。”我望了望对面的商场。那里,是我前年给朝烟买衣服的地方。真是见鬼了,那次买的衣服也是黄色的,不过不是风衣,是夹克。
    “你和别的女孩子上街,是不是也走左边?”
    “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因为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陪女子上街的说话,总会不自觉地走在女子的左边的。”
    “有这篇文章吗?”
    “千真万确。你说,你是不是这样的?”
    我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和朝烟或者石榴青走路的时候,我都是走在左边的。她们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难道因为太年轻,不知道观察别人?
    这个,呵呵,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走路走哪边都很随意,并没有可以去走哪边。“我这样回答她。其实,是回避了她的问题。
    她就没有追问了,只是握着的手又加了一点力。
    面对滚滚人流,我偷偷地问自己,元无雨,你这么快就投降了?石榴青从你身边离开,才一个多月呀!是你太寂寞,还是这个叫樯燕的女子太优秀?你和石榴青相越四十年后相聚,是情痴所致,还是一时的冲动?你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这时,我们走到了一座雄威的大楼前,我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凝视这它那银色的巨大身躯。大家都猜得出,这就是B 市的国税大楼。几年前,我挽着谢红叶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我曾说了那句和希特勒的演讲词一样疯狂而没有基本理性的话:将来我也有这样的一幢大楼!
    我苦笑一下,不要说这样的大楼,就是B 市一中的蜗居,也快要卖了。
    我回头对身边的女子说道:“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拥有这样一幢大楼,他会怎么样说话?”
    “他会很累呀?”
    “为什么呢?”
    “打扫卫生很困难啊,这么多房子,扫一遍得半个月吧!”
    多么聪明的女子。我心里感叹道。
    “是啊,打扫卫生很困难。”我大声说。心里想,谢红叶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去年那次看朝烟,在超市听那女人讲,谢红叶已经去了郑州,不知道现在,她打扫的房子有多大?
    不知不觉,我们拐进了一条小巷,那是前年朝烟从D 大回来看我时,我差点被那业余老头剃了头发的小巷。这背街的小巷,一如往日,宁静祥和,下棋的还在下棋,做生意的还在做生意,挑菜叫卖的还在叫卖,拉家常的还在拉家常好像一切都刚刚发生。仿佛朝烟刚刚离去。那个下棋的业余理发师,嗓门还是那样大:“将军!”
    然而,往事已如不远处的长江水,一去不复返。上次和朝烟经过此处,已是670 天之前了的事了。两年,对于这些代表B 市历史的小巷而言,只是一眨眼,而对于我来说,是沧桑而又沧桑了。
    “我觉得,这里和N 县那些小巷很相似,你说呢?”她突然问道。
    “是的。”我说。
    我不是搪塞她,的确很相似,尤其和我们吃烧鸽子的那条小巷很相似―――我们仿佛就走在那条巷子里。
    “我们吃点什么吧?”我提议道。
    “好啊,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呢!”她也高兴地说。
    我们走进一家比较干净的餐馆,坐了下来。
    “你吃点什么?”她问“应该是我问吧?”我说,“你怎么抢了我的风头?”
    “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嘛!老板,过来。”
    “我喝豆浆,吃小笼包子。”我赶紧成全了她。
    “我吃小笼包子,喝豆浆。”
    我们相视而笑。
    “你帮我拿着吧!”她脱下刚买的风衣,说,“不要弄脏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这种角色?
    我当然不能说我不拿,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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