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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也给你带一些来了:感冒冲剂,感冒清,你可以服用一点。”
“谢谢。”
“谢什么?你是我师傅嘛!”她笑着说。
听了后面两个字,我很不舒服,但表面上还是很高兴:“你这个徒弟,总算还有点良心。”
“你吃晚饭了吗?”她不和我开玩笑,问正经事了。
“吃了一点稀饭。”这都是江上云教我说的。
“哦。”
“还吃不吃什么呢?”
“不吃,没有胃口。”其实,我刚刚吃了两碗饭。
“哦。等你病好了,再补一补。”
听了这话,我窃喜。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明晚我再来看你。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我用很轻的声音说。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等她出了门,我一下子从创上蹦了下来。因为老爸说他们明天来,这样他们就可以看见樯燕了;只要看见她在我这屋里,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有女朋友了。
我穿着短裤,开始了睡前运动:先拉拉力器,100 下;接着举哑铃,也是100 下。这两样运动都费力气,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正在这时,又有人敲门。不用说,是江上云那小子,他要来考察计策实施得怎么样了。
我开了门,就继续举哑铃,也懒得看他,边举边说:“老兄的计策太妙了,那位刚刚离开这里呢?哈哈哈!”
过了半天,他没有说话。我奇怪地扭头一看,手中的哑铃都重重地砸在楼板上―――面前站着的竟是樯燕!
“怎么怎么是你?”我张口结舌。
“我忘了那我的包―――你没有感冒吧?”她冷冷地说。
“这个这个,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
“你刚才说什么计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付我的?”她走了过来,盯着我说。
我不能说啊,因为这不只是我的事,还涉及到江上云,所以,我就沉默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只好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但有意漏掉了和江上云在甲鱼店商议的情节。
过了好半天,她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窘迫得不行。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坏念头;再说,我的父母在这里也不认识谁,他们住几天就走。他们回去了,这里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既然你不乐意,就算了吧。我再一次道歉。”
“这是不是江上云出的馊主意?”她问。
“不是不是。”我忙说道。
“我原以为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呢!”
“我已经道歉了,也不请你帮忙了。你怎么没完没了啊?”我也不高兴了。
“我只是奇怪,我怎么轮流到了这个地步?”
“什么地步?”我不解。
“什么地步,你不清楚?给一个老男人当替补老婆!”
我忍不住笑了:“没有这么严重吧,我哪敢让你当替补!即使请你当主力老婆,你也未必愿意!”
“那当然了,像你这样的俱乐部,哪里出得起高薪!”她傲慢地说。不过,那表情轻松多了。我心头的一块石头往下面滑了一点。
我就嘿嘿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把裤子穿上吧!要不真会感冒呢!”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一条短裤,就慌忙背对她套上长裤。
“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她看我穿好了衣服,就用比较正规的语气问道。
“可以呀,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我故作轻松。
“我去了B 市一中,发现那里条件比这里好多了;而且,你在那里也有房子。你为什么跑到我们这里来?”
“这个嘛,咳,一下子说不清楚的。以后再说吧!”我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
“哦,那就不说这个了。”她也淡淡地说。不过,失望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
“如果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我真诚地说。
“好吧。”
我们又没有话说了,大概是刚才那个敏感话题堵塞了交流的渠道吧!
“你回去吧,已经不早了。”我说。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坐皱了的衣服,说:“好,我走了。”
我替她开了门。她看了看我,就出了门。就在我要关门的一刹那,她回头对我说:“明天你的父母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不是说”
“只是帮忙,对吧?”她微笑着说。
“嗯,是这样。”我低声说。
“那就没有问题了。”说完,她就走了。
真是怪事,她爽快地答应了,我却不是很高兴。
次日,父亲母亲如期而至。
母亲看见我的住处一片狼藉,又忍不住掉眼泪。父亲则生气地说:“哭什么哭,这么大了,还这样混日子!该哭的是他自己!我们还照顾得了几年!”
“我和你爸也照顾不了几年,你以后怎么办,我的傻儿子?”母亲抹了一把鼻涕。
我暗笑,我要你们照顾什么,你们不来逼我结婚,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你说你谈了女朋友,人呢?”母亲问。
我知道,他们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作铺垫的。我就理直气壮地说:“我都三十岁了,你们还不相信啊?人家上课去了,马上回来!”
父亲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不知是惊讶,是喜悦,还是佩服;母亲则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你们也别大惊小怪的,”我教训他们,“你儿子找个女朋友,也不是一件难事,你们这样,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说你,谈了那么多,有那个成了事?”父亲说。
“你们就不要用老眼光看人了。这次,一定成!”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他们还是不相信我,怎么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心里说。
傍晚,一个穿黄色风衣的窈窕女子飘然而至,把我的父母惊呆了。
在等待了半天,还没有见到他们儿子的女朋友之后,两位老人几乎绝望了。父亲躺在床上叹气,母亲则一个人看电视。我却胸有成竹地在上网。我知道,樯燕一定会来的,因为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现在,她如期而至了!
我父亲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是六十多岁的人的身手;我母亲,则呆呆地坐在那里傻笑。我暗笑。
“呆着干啥?还不倒水姑娘喝?”我父亲边提裤子边喝道。
我母亲忙去倒水。
“大妈大妈,不用不用。你们来了,是客人,我自己来。”樯燕表演起来非常自然。
我母亲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尽管她在乡下以贤惠能干著称,但此刻也是手足无措了,只是拿求援的眼光看着她的儿子。我说:“不用倒,都是自己人,搞得那样生分干什么?”
“对对对,都是自己人。”父亲立即赞和。在我的记忆里,这种无条件支持我的观点的次数,是很少的。
母亲就用袖子揩眼泪。这就是喜极而泣吧!
“还发什么楞?做饭呀!”父亲今天对母亲的态度一点也不好,就不怕回去挨骂?
“好的好的,你来帮我呀!”母亲也不计较他的恶劣态度了。
他们两个就到厨房去了。
我们两坐在房子里,却感到很尴尬。
“你受委屈了。”过了好一会儿,我讷讷地说。
“不受委屈啊,还可以蹭饭吃,说不定很丰盛的。”她笑着说。
“我明天就叫他们回去,省得时间长了,出乱子。”
“不要紧,他们总不会拿着喇叭到处嚷,说凌樯燕是元无雨的老婆吧!”
“要是那样喊,倒是好事。”我开玩笑道。
“你你你,你违背了规则。”她生气了,好像是真的。
我就不开玩笑了。
“我告诉你,他们是农村来的,有些言行你可能看不惯,请多包涵。”我郑重其事地说。
“总不会让我今晚就嫁给你吧!”
晕,我不开玩笑,她却开起了玩笑。
“不会不会,农村里娶一个媳妇,程序是很复杂的。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到农村去调查一下。”
“呵呵,是吗?我干脆去体验一下算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帮忙。”她敢开玩笑,我的胆子就大了。
“想得美。”
正在这时,母亲在厨房里喊:“无雨,你过来一下。”
我只好向樯燕说了声抱歉,就到厨房去了。
“你告诉我,这个姑娘真是你朋友?”母亲问。
父亲则没有说话,不过停止了切菜,拿着菜刀树起耳朵听。
“你问的好怪,不是我女朋友跑到这里干什么?”
“菩萨保佑,这个比以前那几个都强多了!”母亲感慨万分地说。
“找朋友又不是做买卖,什么强不强的!”我不高兴地说。我不希望贬低朝烟。
“你懂个啥,我的傻儿子?这个姑娘身材又高,模样又俊,知书达理,真是打着灯笼难找啊!”
“去吧,去吧,去陪你媳妇。”父亲挥了挥菜刀,似乎面试已经合格了。
我忙跑回书房。
樯烟正在上网,看见我回来,就问:“你们一家在商量什么?”
“没有商量什么,只不过对你很怀疑。”
“什么意思?怀疑我什么?”她“啪”地按了一下鼠标,站来哦起来。
“不是不是,是对我怀疑,不相信我能找到你这样好的媳妇!”
“这才差不多,”她立即高兴起来,凑到我身边说,“他们的眼光还真准哪!”
“去去去,你不要太得意,想当年”我突然觉得不妥,忙打住了。
“想当年怎么了?”她可不是傻子。
“好了好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也别问了。”
“你不说,我现在就走,把你的把戏戳穿。”她站了起来。
我忙拉住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可是说好了的,说话要算数啊!”
“这件事本事就是一个骗局,我中途离开不算违约;再说,对你这种人来说,不必探讨什么是非概念。”
“求你了,行不行?等他们回去了,我再讲给你听,可以吗?”我只好投降了。
“说话算数?”
“算数。”
说完这两个字,我心里平添了一些烦恼――我不想让人知道那些啊!
正烦着,我母亲又喜颠颠地出来了,从我父亲的包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樯燕:“姑娘,初次见面,这是我们两个老人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这下,我和樯燕都有些吃惊了。
“不要不要,大妈我不能要!”她连连摆手。
“姑娘,这是我们乡下的规矩,你就收下吧!”母亲还往她面前递。
“不要不要,真的不能要,大妈!”
母亲喊道:“敬宗,这姑娘不收,你来说说吧!”
我父亲边用围裙擦手边出来了。
“姑娘,你就收下吧,我们乡下就是这个风俗啊!”
樯燕就用求援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再推辞下去,就露馅了。
我就把她拉到隔壁屋里,轻声说:“你收下再说。”
“什么再说,收下了,就是我的了。”
“可以可以。”我忙说,我知道她不会要一个退休老教师的生活费。
我们回到了,我接过沉甸甸的红包,笑着说:“我帮你收下吧!”
“那可不行!”父亲拿过红包,塞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