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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雪女惊讶的看着我,半晌才鼓起勇气问:“公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笑了笑,把雪鸽放在肩头,看着雪女,意味深长的说:“但凡问当讲不当讲的话,最后都会讲出来,雪女,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实在没必要说这么拐弯抹角的话,既然你想知道,就问出来,但是在问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这话,到底该不该问。”
她又低下头,说了声是。
我又笑问她:“现在,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以后,我恐怕没这么好的兴致了。”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说:“奴婢是想说,其实荣阳夫人当初迫害公主,但后来也并没有和公主为难,公主何必要让她死呢?”
我严肃的看着她,说道:“雪女,如果那晚你不去求太子,而太子第二天不去救我,你觉得荣阳夫人会放过我吗?”我抚摸着她额头上的伤疤,是那晚磕头留下来的,“更何况,她不仅侮辱了我,她还辱骂了我母后!”如果拘禁我,我的报复不会要她的命,但是,她竟敢出口伤害母亲,那是我无法容忍的!她的一时口舌之快,就是她惨死的最直接原因,怪不得我!
振臂一挥,雪鸽扑棱棱的飞走了,我仰着头,遥望着它的身影,在天空中慢慢变成一个点,然后不见。我想,父亲,母亲,还有弟弟们,一定没有忘记远在异国的我,否则,雪鸽也不会飞来助我一臂之力,铲除了荣阳夫人这个祸害,以后宫里还有谁敢与我为敌?
如妃吗?不,她是个懂得进退的人,纵然她对我再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她只是个替代品。但我恰恰要提防的就是她,言行咄咄逼人,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无论如何都对你微微笑着的人。
现在,我的面前就出现了这样的人,安若怡。
“哎呀,姐姐,你来了,我倒是没注意你呢。”我忙笑着请她坐。
她坐下,雪女奉茶,她浅浅的呷了一口,对我说道:“你好惬意,独自在这里悠闲,你不知道咱们那位爷这几天怪伤感的,唉,也实在没想到姨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兀自伤身了一会儿,又看着我问:“前些时候你和姨娘那样亲近,就没听到她说什么吗?”
我心底冷笑,脸上淡淡的,说道:“这种事,怎么会对别人说呢。”
她也觉察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讪讪的,怔怔的坐了一会儿,才说:“你去看看太子爷吧,他最近怕是病症又重了。”
一片花瓣落在我手边,我用手指拈了把玩,依旧淡淡的说:“只怕他看到我,病症会更加严重呢。”
她看了我一眼,兀自叹了一口气,强笑道:“罢了,我先回去了,你且坐着。”她站起身,却站的不稳,有些摇摇欲坠,一手扶着头,另一只手紧抓着座椅,杏儿慌忙扶住她。
我扶她坐下,看她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关切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她摆摆手,笑着说大概是这几天照顾太子有点累了,不碍事的。
我心念一动,回头对雪女说:“快进宫传太医去。”又宽慰若怡道:“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身上有什么不好及早治才是。”
她也不反对,点点头,我扶着她进屋。
过了一会儿,院判桓太医来了,小心的给若怡诊脉,又问了这个月的信期是几时来的,杏儿说还没来。我心中所想,莫非真的是
果然,桓太医笑着抚须道:“那就要恭喜良娣了,也是皇恩浩荡,呵呵”
我浅笑着问:“果真的么?那就该禀告父皇,让他好好高兴一下了。”
其余人都莫名其妙,只有我和桓太医笑嘻嘻的,我想,那隐在帘幕后面的若怡,脸上一定也是羞涩的挂着笑吧?
孕子(一)
(一珍)
邢明很快得知了若怡怀孕的事,他显然很高兴,只不过,对于我迟迟未见动静也有些遗憾。他让人带去赏赐后,便随我一起漫步在宫廷花园的小路上。
“这天气真是怪,说热就热。”邢明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我说话,而我不知他意下如何,所以不敢贸然回答他。“日子总是过得这么快,难怪朕最近觉得自己老了。”
“父皇正直壮年,怎么会老”
“是人都会老的,人老了才会感慨,朕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回头笑了笑。我亦回他一笑。“我最近常常想起你母亲,距离上一次见她已经七年了你听过我和你母亲的故事吗?”
我摇头,我只听过母亲和父亲的故事,但我没说出来。
“呵呵她那时候还没有你现在这么大,只有十五岁,却敢冒充你父皇,甚至大言不惭的说要杀我,可是她不知道,我是她师叔。她那时候很调皮,也很任性,谁也不放在眼里,当然,除了我那师兄,也就是你母亲的师傅。你肯定没见过我师兄吧?那是个很吸引人的男子,你母亲也被他吸引了,不过可惜”他没有说下去,而对于母亲的师傅,我一向没什么印象,那好像是齐国皇宫里的禁忌,父皇不允许任何人提到。“你母亲被我当作人质留下来,其实她一点儿也不像人质,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她,眼睛就挪不开地方了,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就算让我放弃皇位,也在所不惜。”
我怔怔的听着他说这些,跟随着他的脚步,心里浮现出他和母亲在一起的画面,奇怪的是,那些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像母亲和我讲她和父皇在一起时的情景,我会随着故事而喜怒。
“珍儿,你明白那感觉吗?”邢明回头看我。
“我”我尴尬的摇摇头,那感觉,是爱吗?我还没有爱过,怎么会明白呢?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又说道:“风儿不喜欢你,朕知道,但是,朕很希望,你们能永远走下去,不仅是因为你聪明,珍儿,只有你才能辅助太子,”他忽然转身,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用一种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说,“虽然这次你没有为太子怀上身孕,但朕希望,将来梁国的储君,必定是你和他的儿子,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真的一点也不明白,但是我一定会做到,我一定会让我的儿子登上帝位!
所以,我点头,那神色也是无比坚定的。
他满意的微笑,在暖春的阳光照耀下,异常的绚烂。
只是我的心底仍有些失落,这次荣阳夫人的死,邢风认定了是我的阴谋,所以更加的恨我了。如果要为他生下孩子,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我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陪着邢明用了膳,方才回府去。
回到自己房中,就看到采叶气鼓鼓的坐在那里,我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理。兰儿的脸色也不好看,抱怨道:“公主,您是不知道,今儿皇上赏赐了好些东西给安良娣,她是没说什么,不过她下面的两个丫头可了不得了,还说什么良娣现在怀孕了,要多几个伺候的人,奴婢想着这府里伺候的人还少吗?可她偏要从我们这儿要人,还有金哥那臭丫头,忙不迭的过去了。”
金哥,就是那个原先很讨我喜欢,后因说错了几句话就被我罚到院子外打扫去的丫头。
我笑了笑,说道:“人各有命,既然她想去就去吧,若你们觉得跟着我也没什么前途,大可都去了,我不会拦阻你们。”
众人闻言纷纷跪下,兰儿忙说道:“奴婢该死,奴婢绝没那样的意思,奴婢们都是和公主一起来的,绝不会背叛主子。”
福娘也跪在其中,说道:“奴婢虽然不是随主子来的,但主子对奴婢有恩,奴婢绝不会忘记,不会背叛主子。”
我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自然相信你们的忠心,至于金哥,以后看到她不要为难她,让她去伺候,也是我应允了的。”
她们答应了告退,然后雪女采叶伺候我睡下,如此一宿无话。
第二天,我到若怡房中呆了一会儿,无非说些注意身体的话,她一脸的幸福,说那日在清远寺求神真的很灵,让我再去进香,也能如愿的。
我笑笑,说有空就会去的。
从她房里出来,顿时觉得有些空虚的难受,为**,为人母,这是每个女人最终的归宿,可是我不算真正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做到人母,难道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不幸吗?我使劲攥紧拳头,上天还真是公平!对谁都不失偏颇,让我得到了权利地位,却得不到丈夫的爱。
孕子(二)
懒懒的躺在床上,怎么也不想动,外面早已日上三竿了,可哪儿也不想去,连书也懒得拿,就这么躺着。雪女在屋里做着针线,采叶等人都在外面玩,福娘端着一些丝线回来,递给雪女之后就到我床边来,笑着说:“我的主子,外面天儿可好了,您就不出去走动走动?”
我眯着眼睛,慢吞吞的说:“怪懒的,动也不想动呢。”
此时兰儿她们笑嘻嘻的闯进来,说道:“公主,外面有人在放风筝呢,咱们去瞧瞧吧。”
我咕哝一句:“风筝有什么好看的。”但随即想起小时候,和毅弟弟,离弟弟在宫里放风筝的场景,不觉笑了笑,说:“那咱们就去看看吧,可惜离弟弟不在,不然他就会画风筝扎风筝呢。”
采叶兰儿兴奋的连忙帮我穿衣洗漱,我随意用玉带将发丝挽了,再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住,换上新绿色的薄衫,颈子里挂着一串祖母绿的宝石,也不施粉黛,就这么样和几个丫头窜到后巷去,果然看到天上有好几个风筝在比高。
“公主,咱们跟去看看吧。”采叶巴巴的说。
我也来了兴致,说好啊,几人便一起从后门溜出去,顺着风筝的方向追了过去。
追到一片空地上,见放风筝的是几个小孩子,舒心的笑着,还是小孩子好呀,就像我小的时候,和弟弟们一起玩耍,一时好一时恼,每次都让父皇母后哭笑不得。
兰儿过去和这些小孩子搭讪着:“你们会扎风筝吗?不会?那你们从哪儿买来的呀?”这丫头,是玩心大动了。
其中一个小孩子,腾出一只手,往那边一指,说:“湖边有两个大哥哥,一个给我们画,一个扎,你们去嘛,不要钱的。”
我们都笑了起来,采叶也不等我,就跑过去了。我们也过去,果然看到湖边有人在扎风筝,周围还有好多小孩子围着他们。我走近了一瞧,那画风筝的,便是前些日子在清远寺被我冷落的庾怀苏。
我顿觉尴尬,正想转身就走,谁知他眼力忒好,先看到我了,“潇潇!”他撇下那些小孩子,丢了画笔,跑到我身边来。
“潇潇姑娘,上次”他急于解释,可那些孩子围过来,嚷嚷着让他继续画。
我笑着说:“你快给他们画好了吧,别让他们着急了。”
采叶凑过来说:“画好了也帮我们画一个,公小姐,您喜欢什么图案啊?我想好了,我要一个西施那样的美人,哦不,要小姐这样的美人,嘻嘻。”
我啐她一口,她吐了吐舌头,庾怀苏有些羞涩似的笑笑,然后帮那群孩子画画去了。
我站在湖边随意的走走,又看那群孩子放风筝,眼光落到那个扎风筝的年轻人身上,他和庾怀苏差不多年纪,长相虽然不如庾怀苏,但也堪称的上时隔美男子了,他的十指修长,那几根竹篾在他手中灵活的变动,不一会儿就扎成了一个风筝框架,再将那些图画粘在上面,一个风筝就成形了。
“好厉害呀!”兰儿也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