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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殿中,问道:“墨纹,紫宸宫的宫人都是如何处置的?”
墨纹颔首上前,略带笑意的答道:“回娘娘,自总管以下等人都打发到浣衣局了,福娘因为小皇子被夺,有些不太正常,奴婢把她打发去倒恭桶了。至于其他人,那个阿罗和采叶死活要跟着去冷宫”
“那就让她们去吧!可怜她们主仆一场。”安若怡笑着说,“毕竟是从娘家带来的,感情自不必说,何况,她们真以为冷宫那地方是什么安乐窝不成?她们要跟着去受罪,咱们到不准?做主子的被我们斗垮了,还怕两个不经市面的奴才!”
墨纹笑着点头说是,着人安排了去,自陪着贵妃准备了汤药伺候皇帝。
短短一天时间,梁国皇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曾经最为辉煌的紫宸宫变成了禁地。皇后被废,宫人被逐,里面的物件全部被内务府收回。
不仅是梁国,在齐国也发生了另人悲痛的事情。太上皇萧豫,在陪同太后沈夕菡游玩时,被一疯妇追杀,萧豫为了保护夕菡,与那疯妇同归于尽
据说,那疯妇曾是萧豫的师母。
这消息在齐国引起轩然大波,很快传到了梁国,梁国刚刚废后,正苦于无*向齐国交代,此消息一来,邢风更加头疼了。
齐国不仅在忙着料理萧豫的身后事,那些朝臣们以及民众因不满皇帝萧毅的暴政,纷纷请求太后回朝主持朝政,若此时再将废后一事传达齐国,想必会激起极大的民愤,到时候,齐梁两国必定又会有一番恶战。
所以,邢风决定,暂且先不对外公布已经废后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即便你不说,旁人就不知道吗?当初萧一珍在宫中安排了那么多的齐国眼线,就没有一个人传出消息的吗?
他们那么爱戴的公主被废,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的愤怒,因此,早就有人将消息传到齐国,甚至传到了远在塞外的瀚哲王的耳朵里。
齐国上下正一片混乱,国丧期间要忙着处置暴君,又传来昭和公主被废的消息,顿时因悲愤而积聚起巨大力量,甚至梁国上下也非常同情这位失去了父亲的废后,毕竟这位皇后曾给他们带来了和平,颁布的一些*令也让民众感到实在。
邢风头疼欲裂,这两个最具实力的国家好像因为自己的吃醋心里要炸开锅了,原则上说,他不想废后,可是那么不能容忍的是,萧一珍的心里爱着的竟然是赫连云睿!
即便他恨,他痛,但他还是顾念着一珍的心情,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告诉身处冷宫的废后,她的父亲去世这一消息。
但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一珍心里崩溃的那一刻,伴随着另一个消息,也许萧一珍知道这两个坏消息之后,不仅会心里崩溃,还有可能会悲痛至死呢!
当然,她得先把这消息告诉邢风,毕竟,死的那个孩子,是他和萧一珍的儿子。
“风哥哥,都是我不好,我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去换药,原指望奶娘给小皇子好好沐浴的,谁知道竟会将他失手淹死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安若怡声泪俱下的哭着,面前放着小皇子冰冷的尸体,尸体湿漉漉的,头发上还在滴着水珠儿。
邢风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转过脸哭了起来,边哭边咳嗽,全身都在忍不住的战栗着。
他一边挥手一边呢喃着:“拿走,拿走”
安若怡对墨纹使了个眼色,墨纹会意,抱走小皇子的尸体。
“风哥哥,不要哭坏了身子啊,你这样,若怡会心疼的,风哥哥”安若怡含着泪,温柔的劝道。
“朕对不起珍儿”邢风呜咽着,心中再度充满了对一珍的愧疚。
“是我不好,风哥哥,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安若怡也哭着,可是谁又知道这哭声中有多少虚伪和得意?若不是要在邢风面前维持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她真想放声大笑,在她亲手溺毙小皇子的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升起了怎样的快感呀!
扼死未免太让人怀疑,溺死了可以说成是无意的,而且也可以嫁祸给其他人
邢风已经无力去处理事情了,在若怡的再三劝说下,小皇子的葬礼就由她来全权处理。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葬入祖坟的,所以这可怜的小皇子只能选择火葬的办*,并且将那么一点骨灰放进一个很小的罐子里。
安若怡迅速处理了两件事,一是将所有齐国来的宫人拘禁了起来;二就是小皇子的事情,甚至都没有让别的宫人着手,于是,那些和废后互通消息的宫人们都没有得知小皇子死去的消息。
“真是可怜呢,母亲犯了错,孩子就受到这样的苦难,那么不讨人喜欢,到死都没有名字”
安若怡手中捧着那个精致的小罐子,笑的花枝招展。
她一路行至冷宫,看着晦暗的宫殿深处,竟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虽然在阿罗和采叶的照料下,这里被打扫的还算干净,但阴冷的气息仍不免让人心生寒意。
安若怡踏着寒冷走进来,看着伫立在窗前穿着白色棉布长裙的一珍,她好像愈发的瘦弱了,脸色也愈发的白皙,她站在唯一的一缕阳光下,带着浅浅的笑看着窗外飞舞的蝴蝶。
“在这样的地方,你还真有兴致,大概,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吧?”安若怡远远的站着,笑道。
采叶和阿罗发现了她,身上的神经立马绷紧了,她们千方百计瞒住萧豫去世的消息,就是不想让一珍太受打击,如今这个女人来了,会不会
“难道是邢风立你为后了?”一珍轻蔑的看着她。
安若怡笑的很灿烂,她摇摇头,很直接的告诉她:“萧豫死了。”
采叶慌忙大叫起来:“不要相信她,公主,太上皇没有死,没有啊”她呼喊的时候,忍不住悲痛的流下眼泪。
安若怡笑的更开心了:“看看她的反应,你总该相信了吧?”
采叶怔住,一珍也怔住,她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阿罗冲到她身边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采叶恨的直打自己的嘴巴。
安若怡走到她们身边,将小罐子塞到一珍手里,一珍麻木的看着她,眼神近乎迷离,好像不相信她听到的一切。
“还有一个坏消息,小皇子,你的儿子,也死了。”
一珍只看到安若怡的嘴巴一张一合,其他的什么反应也没有了。
“这是他的骨灰,你也知道,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认祖归宗的,好好保存着吧!”安若怡拍拍她的手背,娇媚的一笑,站起身慢慢走了。
“公主,公主”阿罗摇晃着一珍,看着她眼神中的一丝光线渐渐隐没,双眼如死灰一样,她已失去了知觉,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反应了。
直到冷宫中最后一点阳光也没有,整个宫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珍好像魔怔了一般,阿罗狠狠掐着她的人中,她也毫无知觉。
采叶只能急的大哭,阿罗也没有办*,冷宫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太医愿意前来,只能任凭一珍呆呆的坐着。
到了半夜时分,冷宫周围的太监宫人等忽然听到宫殿深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那叫声尖锐,在黑暗中划破了寂静的天空,震动了人们的耳膜。
“不”随着这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一珍一半清醒一半沉沦,既被强烈的痛刺激着心灵,又不愿意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实,她彻底的倒下去了。
营救(一)
冷宫的夜特别漫长,风整整刮了一宿,采叶迷迷糊糊的靠在椅背上睡着,阿罗蹲在床边,脸上还挂着悲痛,她不敢睡,也不能睡,公主睁着眼睛,眼神空洞而无力,嘴唇干得皮都翘了起来,一块一块的裂着,她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晚上,连个身都没有翻,阿罗的左手紧紧的握着公主的右手。好像要把自己的力量灌输到公主体内一样,阿罗心里不停的祈祷:“公主,你可一定要振作起来呀,你要是倒下了,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要为小皇子报仇啊,。。。”,但一珍丝毫没有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量,依然静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卯时早已过去,邢风呆呆的斜靠在床头,近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太快了,快得超出了他的身体承受范围,他连咳嗽都顾不上了,只感觉胸口像有块大石头压着一样难受,又像是有棉花堵着喉咙一样。。。
朝政已经无暇去打理了,邢风躺在关雎宫那张黄花梨打造的大床上就起不来了,满室都是中草药的气息,安若怡静静的坐在床边,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皇后被打入冷宫,小皇子也莫名其妙的溺亡,紫宸宫的荣耀已经不复存在。。。哈哈哈,还有谁能与她较高下。可是邢风却在双重打击中倒下了,这是她不想看到的。安若怡轻轻的握着邢风的手。
“风哥哥、风哥哥,好些了吗?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邢风喝完了药,继而沉沉的睡了过去。。。安若怡早已吩咐了太医,开的方子里含了安神辅助睡眠的中药。
“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也不许进来打扰皇上休息。”
众人唯唯称诺,都退了下去,安若怡把大部分婢女和宫人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近身丫头在外堂,吩咐一有冷宫那边的消息,即刻进来禀报。
“嗯。。。”一珍的嘴动了动,阿罗慌忙爬起身来。
“公主、公主,您醒过来啦??”
采叶听到响动,也奔了过来,一珍茫然的睁着双眼,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阿罗跟到外面炉子上,把那碗还温着的小米粥端了过来,用勺子舀了,递到一珍的嘴边,但一珍却一点也没有要吃的意思。采叶急的哭了起来。。。
“公主,求求您了,吃点东西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求您了,吃点吧。。。”
一珍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周遭。现在冷宫里除了采叶和阿罗,一个宫人也不见,桌椅虽被简单打扫过,但可以想象这里多久没有人住过了,一丝人气也没有。
“阿罗,快去把小皇子抱进来,别让他在院子里玩,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得了啊。。。”
“采叶,你去准备点小皇子爱吃的点心,打点水,让他洗了手再吃,快去吧”
阿罗和采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一珍看也不看阿罗手里的端着的小米粥,自顾自的下了床,采叶怕公主有个闪失,小心翼翼的在后面扶着。
忽然,一珍冲到床边,一把抱起床上的枕头,紧紧的靠在怀里,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轻轻的说:“别怕哦,别怕哦,外面那么吵,咱们到内堂里去吧,咱们去吃点心哦。”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李德全提着食盒,轻轻的走了进来,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仔细的揉揉了眼睛,征寻的目光望向阿罗,阿罗伤心的别过头,用袖子擦拭着泪水。
“皇后娘娘,皇上近日身体欠安,在关雎宫静养,朝政暂由左相大人代理,请您保重身子,等皇上好些,自然会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的”,李德全放下食盒后,躬着身子说。
一珍睁着空洞的眼神,仿佛从来没见过李德全一样。
“皇后娘娘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是这样了,不吃也不喝。”采叶说道。
“那奴才先行告退了。”李德全被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惊得不知所措。
李德全前脚刚走,贤妃就从外面进来,按照宫里的规矩,打入冷宫,是不容许外人随意探视的。贤妃怕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