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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风笑着说:“画的好歹是你自己,你到如此感叹,也无怪当时朕的惊讶了。珍儿你真是天生丽质”说着,他从后面搂住一珍,亲昵的吻着她。
一珍呢喃道:“那也要作此画的人技艺高超呢”
邢风一时没听清楚,正准备细问,却听外面李公公来报:“皇上,刑部尚书赵大人求见。”
两人忙分开了,邢风传赵大人进来,赵大人进来后,先对皇帝行礼,后又对华裳夫人行礼。一珍对邢风低声说道:“陛下,既然赵大人有事禀告,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邢风却拉住她,笑道:“无妨,还和以前一般就好。”
一珍怔了怔,还是听他的话,站在一边聆听。
赵大人也不避忌,直接说道:“启禀圣上,微臣几日前得到消息,当年和宋国刺客勾结刺杀朝中大臣的韩烈偷偷的潜入帝都,微臣的手下刚刚将他拿下。”
韩烈?一珍差点就忘记这个人了,他曾是庾相的门生,后来却和宋国刺客勾结上了,以致害的庾相被牵连,反正邢风那时候对他很不放心,干脆借机把他流放了。后来拘捕韩烈的时候,此人早就得到消息逃了,想不到他还有胆子回来。一珍嘲笑着想,幸好当时机灵,很快将宰相和御史中丞的人都换做自己的人。
“是么?赵大人办事速度果然快了许多?他可有招供?”邢风不冷不热的问。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早没心思去过问,即便那人不招供,也照样是死了一条。
“是,回皇上,韩烈已经招供,勾结宋国刺客,均是他一人之过,没有幕后指使,微臣还找到一些当年的书信,证明他的话毫无虚言。”
邢风陷入了沉思,这个赵大人,还真是迂腐,如今说没有幕后指使,岂不是说他当年误判宰相了吗?
“呈上来吧。”他正恍惚间,却听一珍在旁开口了,他轻咳了一声,证物已然到了他手中。
他随手丢在一旁,说道:“不必看了,既然是赵大人主审,你看过就算了。咳咳还有什么事儿吗?”
赵大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珍,再看看皇帝,心想,难道皇上不明白?我就是来给宰相平反的呀,难道真要我说出来?华裳夫人怎么也不帮个腔?
他犹犹豫豫的没有说话,却听一珍说道:“陛下,臣妾有一事要向陛下认罪。”说完,她就走到下面,跪了下来。
地板冰凉,邢风哪里舍得她这么跪,连忙走过去扶她起来,说道:“珍儿何罪之有?即便有话要说,你我夫妻,也不用下跪呀!”
一珍含泪道:“珍儿有一事欺瞒了陛下”刚说了一句,她就觉得心口一阵恶心,控制不住,干呕了起来。
“珍儿,你怎么了?”邢风心下生疑,连忙问道。
一珍哽咽着说:“陛下,当初思念陛下心切,一心想回到宫廷,所以臣妾就”刚说两句,实在受不了体内的酸水翻涌,慌忙跑到一边,扶着墙吐了起来。
“李德全!传太医!”邢风吼了一句。
李德全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慌忙去太医院传了桓知秋,桓知秋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一珍已回宫躺着了,邢风正坐在床边听她说些什么,依稀只听到“宰相”,“庾怀苏”等语,不敢怠慢,忙上前请了安,给她把脉。
桓知秋早就知道一珍怀孕的事,这次不过是让邢风知道罢了,所以立马装出一副笑脸,说道:“恭喜皇上,恭喜夫人,夫人已有了一个月身孕啦!”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德全就一脸喜气的说道:“一个月?那不是正好夫人回朝之后的几天嘛?呵呵,那几天,皇上可一直陪伴着夫人呐!”
邢风面上禁不住高兴,但又不想有损威严,就训了一句:“多嘴,珍儿的孩子,自然也是朕的孩子。”说完,又柔声对一珍说:“珍儿放心,你刚刚说的,朕绝不会怪罪于你,朕也知道,你很想回到朕的身边来。当然,朕也不会怪罪庾怀苏,若没有他的妙笔生花,朕怎能再见到你,又怎能当上父亲呢?”
他站起身来,轻咳一声,道:“传旨,华裳夫人有孕,免去一切繁杂事务,后宫中人不许打扰!着内务府挑选最好的食材和衣料来,御膳房那边,李德全你盯着点儿,还有御药房,桓知秋,珍儿所有的汤药你必须亲力亲为,若是珍儿和腹中胎儿有个什么闪失,朕第一个拿你们是问!”
两人都战战兢兢的答应了,这也难怪,这四年里,后宫中根本没有妃嫔再诞下子嗣,除了安贵妃的皇长子亦儒之外,连个公主也没有。更何况,当年小皇子惨死的景象,有时候还会出现在邢风面前,所以,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既充满了期望,又充满了不安。
这个孩子,是他和一珍的孩子,千万不能再有闪失啊!
接着,邢风再次宣旨,将庾相一家,从岭南迎接回朝,依然任命他为宰相,只不过不像从前,庾相大权独揽,如今,一个左相一个右相,权力分施,加上右相谭大人对此事不大满意,邢风也就放心了。
如果谭大人赞成,说不定他还要考虑一阵儿,但是他反对,说明他和庾相不投契。
两个当朝宰相不投契,势必在政治上就有隔阂。
既然有了隔阂,那他们就会斗。
他们一斗,皇帝就可高枕无忧了。
自古以来,哪有臣子不斗皇帝能坐稳江山的?
所以,新年一过,皇宫里就操办了一场盛宴,既是庆祝华裳夫人怀有龙脉,又是庆祝宰相回朝的。
那场盛宴聚集了后宫和朝堂上的所有人等,当然,只是受宠的和位分高的,那些不受宠的常年见不到君王金面的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类宴会。
一珍不想见别人,唯独想见安若怡。
这一阵子忙着一步一步的安排,又忙着和邢风你侬我侬,竟然忽略了安若怡的态度。
所以,当一珍和邢风相携着手步入暖香坞正堂的时候,一珍故意轻轻瞥了她一眼。
那表情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啊!
她以为邢风会对她永远的爱着吗?
自从小皇子死后,邢风自然而然的疏远了她好些。
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就算他不知道是安若怡亲手杀死了他的孩子,那她也有失职之罪!
当初她求邢风答应,让她来抚养小皇子的时候,就是一个错!
她错就错在太心急了!邢风是个男人,更是个父亲!
她明知道邢风爱着一珍,明知道就算萧一珍不在这皇宫里了,他的心里,还是念念不忘这个人。
当初废后,也只是一时的气愤而已,等到邢风恢复了理智,自然会怀疑其中的关键。
更何况,小皇子还死了。
所以,每当邢风看到安若怡,总能想起小皇子冰凉幼小的尸体。
那时候真是一团乱麻,只听说废后疯了,后来被人劫走了,派人去齐国询问,却被骂了回来。
总之,萧一珍不在的时候,邢风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团儿。
他当然没有心思再管后宫的事,没有心思和安若怡像从前一样,情情爱爱个没完。
安若怡看着萧一珍的眼神,仿佛看着杀父仇人。
一珍却漂亮的冲她浅浅一笑,那样子,好像纯真的像个少女。
“我在的时候你就没斗的过我,我不在了,你一样得不到邢风的心,如今,我又回来了!”
那天在关雎宫外面,安若怡得知一珍有孕,怒急攻心,而这时候,一珍却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而且,我的儿子,又回来了!”
一珍说完这些,高傲的笑着,她看到安若怡痛苦愤怒的快要变形的脸,真是惬意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又用力拽进邢风的手,邢风关切的问:“怎么了,珍儿?”
她回以一笑,妩媚的说道:“没什么,好久没参加这样的宴会了,有点儿紧张。”
邢风爱怜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不用紧张,有我在呢。”
他也抓紧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正堂的最高处,齐齐坐了下来。
和之前许多个宴会一样,他和她并排坐着,俯瞰下面神色各异的人们。
那时候,他是皇帝,而她是皇后,他们名位夫妻,但貌合神离,心中各有所思。
现在,他是皇帝,她却不再是皇后,却这般般配,他的爱意,她的笑容,无不彰显两人的恩爱。
虽然这恩爱,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一珍威严的含笑,一一扫过那些毕恭毕敬的妃嫔们,依旧停在那个令她讨厌的人身上。
心中说道:安贵妃,你不要着急,更痛苦的,还在后面呢!
反攻(四)
邢风照例说了一些祝酒词,然后对大臣们说了一些新年的期望,然后又说道:“至于其他的嘛,朕希望两位宰相相互关照一些,多多为朝廷效力。还有嘛,就是希望华裳夫人,平安为朕诞下麟儿,呵呵”
他如今当皇帝也有一定的章法,知道在怎样的场合说怎样的话,虽然这是群臣和后宫佳丽云集的盛宴,但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反而能促进君臣之间的关系。那些大臣都笑呵呵的,一时间,宴会上的气氛都非常的融洽。
庾相回朝之后,明显比以往苍老了,他对这位皇帝始终不太满意,当然,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回朝是华裳夫人的功劳,所以,在没有得到华裳夫人授意之前,他还不至于有太大的动作。
即便被流放在外将近五年,他对朝中的形势还是能够一眼洞悉。
他喜爱权力,有野心,但野心不至于大的想当皇帝。
只要能紧紧将权力攥在手里,其他的,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
酒过半循,气氛愈渐热烈起来,邢风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笑呵呵的对庾相说道:“庾相,怀苏也将近而立之年,何故还不婚嫁呢?可是还没有合适的人家?”
庾宰相气定神闲的出列,跪下说道:“回皇上,犬子在外侍奉老夫,为戴罪之身,实难觅得佳人为伴,还望皇上操劳成全。”
庾相一直对自己儿子钟情于一珍而迟迟不肯婚嫁的事耿耿于怀,他听皇帝这么一说,自然知道皇帝想给他儿子做媒,他乐得应允。
邢风一听,哈哈笑道:“既然庾相这么说,朕就来保此一媒,如何?”他看着一珍,若有所思的问:“朕记得,鸿胪寺卿的女儿,叫叫”
“叫姜佩蓉,陛下。”一珍含笑提醒道。
“对对,瞧朕这记性,”邢风一拍脑袋,连连说道,“此女已是待嫁之龄,听说不愿入宫,只愿觅得民间佳婿,朕看,怀苏他正是适合的人选。珍儿,你说是不是?”
一珍浅笑几许,说道:“那名女子,臣妾倒是见过,知书达理,性情温和,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邢风起先以为她会反对,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愁云就散了,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指婚”
“陛下,”一珍从容的打断他,说道:“陛下不问问臣妾为何会见那位姜姑娘么?”
邢风一愣,问为什么。
一珍说道:“只因这位姜小姐已有意中人,求臣妾帮她做媒呢!”
邢风的惊愣不亚于坐下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那位鸿胪寺卿。
“她,她的意中人是谁?”
只见一珍指着大臣中一名年轻人,说道:“元仪,你出来吧,那位姜小姐对你芳心暗许,你可知道?”
元仪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跪下道:“微臣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答应人家?人家一个姑娘家,难道让人家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