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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紫兮眯缝了眼,看着那宏伟的宣德殿,忽然胸中又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当年的故宫什么的,她也不是没去过,其实所谓的皇宫,也不过如此,万变不离其宗。
可是,有些事情,站在不同的角度看,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当时作为游人参观故宫时,不过就是一副旁观者的感觉,没什么太激动的,可是此时不同,胸中竟是不自禁涌起一股澎湃的感觉来,她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深深地陷入这大靖朝核心的政治洪流中,要么,随波逐流,要么,掀起惊涛骇浪!
可纵使言紫兮之前设想过无数种这位母仪天下、一统六宫的皇后娘娘的模样,却仍是被她那满脸的温和表情给惊到了,倒不是害怕,而是,怎么说呢,有些不适应。
传说中,这位娘娘是位极有手腕之人,而且出身将门,据说性子也极为刚烈,言紫兮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不苟言笑的女强人,却没想到看到的只是一个慈眉善目、说话让人如沐春风的贵妇人。
言谈举止娴雅而素净,温和地询问着言紫兮一些江湖中有的没有的小事情,让言紫兮心中倏然有些放松下来,这种感觉,就跟和隔壁家的大婶聊天没什么区别。
当然,言紫兮心中明白,这位,可不是普通的隔壁大婶,是普天之下,大靖皇朝最有权力的女人。
(034)王皇后的盘算
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朱宇翰忽然寻了个由头,与皇后娘娘告了罪,离开了瑞庆宫,走之前,在言紫兮耳畔低声说,过会儿会派人来接她。
言紫兮心中有些忐忑,可是思及自己来之前的那些个盘算,又有些兴奋,她原本就有些话想单独跟皇后娘娘聊聊,若是朱宇翰不在,自是更好,所以,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朱宇翰走后,皇后娘娘却突然来了雅兴一般,要求言紫兮陪她去瑞庆宫后殿的御花园走走,人家娘娘都开口了,言紫兮这一介草民又怎敢说不?
小心翼翼地跟在这位仪态万方地中年妇人身后,言紫兮却在心中揣测起来,她这是有什么话想与自己详谈吧?
心中忽然警惕起来,想起朱宇翰的突然告退,难道,这位皇后娘娘是想亲自来给自己儿子做说客的?可是转念一想,言紫兮自个儿都被自个儿都逗乐了,她把这皇族也想得太人性化了吧,人家若是真有这个想法,直接回头找皇帝老儿请一道赐婚的圣旨下来就得了,还能由得着这般费神地跟她兜圈子啊。
那既然不是和朱宇翰有关,又会是什么事呢?需要这般慎重地把她叫到宫里来。
走到后花园的一个凉亭下,眼见娘娘有歇息的意思,那些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宫女们早已手脚麻利地在亭内铺好了软垫、砌好了上等的龙井,还摆上了各色点心,这王皇后款步坐了下来,又在一旁给言紫兮赐了个坐儿,竟是一挥手,把那些个宫女们给打发下去了。
言紫兮瞧着对方面上风轻云淡的模样,却心中一紧,知道要谈正经事了。
她下意识地正襟危坐,要说这言紫兮穿越前就是个散漫的性子,而自打穿越以来,一直过的打打杀杀的日子,在璇玑派亦是被粗放敞养的,成天跟师兄弟们打转儿,整一假小子,说难听点那就是山野村妇的命,忽然一下子让她变身成名门淑媛模样,还真是各种不习惯。
特别是这一身优雅端庄的云锦蝴蝶裙穿在她身上那是浑身不自在,老害怕走路踩到自己裙角,把自个儿给绊倒,或是一个动作大,把这华贵的衫儿给撕裂了什么的,反正就是各种别扭。
言紫兮这般别扭的模样,那王皇后都看在眼里,心中却别有一番思量,说实话若非自己儿子告诉她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世,并且向她说明他想娶她背后的意图,这个女子,她还真有些看不上,更别提要让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娶她为正妃。
在她心里,这种长在民间的女子,如何能跟那些出身豪门望族,打小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相提并论。
这女子,太野了,王皇后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只需要看她一眼,就知道,这个叫作言紫兮的女子怕是野性十足。
别说温婉,怕是连娴淑的边儿都够不上。
翰儿将来是有可能会继承大统的,这样的女子,若是做了他的正妻,将来也许就跟她一样,要母仪天下,一统六宫,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仪态,如何能够服众?
若她不是那拓拔烈的女儿。。。。
可一想起国师拓拔烈,王皇后的心中就有些千回百转了,既然她是拓拔烈的女儿,那么,就必定是那个叫作萨苏的南疆妖女所生。。。。。
她面部轮廓和眼睛,一看就是继承了萨苏,和那个拓拔宏一样。
一想起那个南疆妖女,这位风韵犹存的皇后娘娘面上,不期然就闪过了一抹异色。
她的心中有个秘密,那是一个藏了十五年,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她打算要独自带进坟墓里的秘密。
原本以为当年随着她的死,一切就烟消云散,没想到,造化弄人,老天爷竟然又把那个妖女的女儿给送到了她面前,而且讽刺的是,她的儿子,她如今仅剩的最疼爱的儿子,竟是想要娶那妖女的女儿。
而且,更讽刺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摆在她面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若是翰儿娶了她,拓拔烈也许真的会回心转意,转而支持翰儿,拓拔烈这个人,别人不了解,可她却是太了解了。
那是个睚眦必报、极其护短的男人,可他对那个妖女,却是真心实意,打从骨子里的痴恋。
若这个女子真是萨苏的女儿,那么,无疑这是拉拢拓拔烈的最有利的利器。而且,王皇后比谁都清楚,若这个女子真的是萨苏的女儿,娶了她,更意味着南疆巫族也会再次归顺于大靖朝,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更别说这女子据说还是那江湖中什么璇玑派的女掌门,对于目前大靖朝的局势,王皇后比谁都看得清楚,镇南王能够起兵造反,所倚靠的,也便是那武林中的两大门派璇玑派和天一派的鼎立支持。
所以,不管这个叫作言紫兮的女子有多么不讨她喜欢,可她的多重身份却摆在那里,实实在在地向自己表明,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翰儿。
思及如此,这位看似温婉的皇后娘娘轻轻啜了口茶,单刀直入地开口了:“听说,翰儿很喜欢你。”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就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般。
言紫兮本来就如坐针毡,此时一听这话,差点没滚到地上去,她心里直骂娘,心说朱宇翰你这王八蛋,明明之前说好这事拉倒就此不提,竟然一转身就给你老娘打小报告。
可是,心里腹诽是一回事,面上却还要装得一脸惶恐的模样:“娘娘您说笑了,民女出身寒微,又无才无德,如何配得上五殿下,殿下怕是跟您说笑的。”
王皇后心里嘀咕,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她的面上此时却是露出了无比和蔼的笑容:“身份不是问题,只要翰儿自己喜欢,我这个做娘的,自然是要成全。”
言紫兮一听这话差点没掀桌了,心说您能不能别这么惯您那老儿子,您去找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不成么?跟我较什么劲啊。
如是想着,嘴里也没遮拦了,她这次是真的惶恐了,脸皮一拉老底都抖出来了:“娘娘,不敢瞒娘娘您,其实民女早已与人私定终生。”如是说着,还老怕对方不相信似的,顺手掏出了之前从南宫凛脖子上掰下来的一块麒麟玉吊坠:“娘娘您看,有信物在此,民女实在是已经配不上殿下。”
那王皇后听到言紫兮推托的话,本是极为不悦,心想你这个女子倒是好大的脸,给你脸竟是不要。没想到的是,当她的目光浅浅地落在言紫兮手中的那块麒麟玉吊坠之上时,面色倏然一变!
她一把抓过那麒麟玉吊坠,颤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035)南宫凛的身世
言紫兮一瞧王皇后这反应,心中已经倏然明白了什么,那个揣测,难道是真的?
没错,言紫兮是故意把这物什拿给王皇后看的,虽然得到这玩意儿纯粹是偶然。
这是在南疆最后一次跟南宫凛温存的时候,言紫兮强抢硬夺从南宫凛身上扒下来的,据说是南宫凛从小带到大的,当时言紫兮只是想留个信物,在他们将来分别时,可以有个睹物思人的东西,未曾想,这定情信物在此时竟是派上了别样的用场。
之前决定来见王皇后时,言紫兮就早已想好了这一出,原本还在惆怅该如何把这玩意儿拿出来,没想到的是,王皇后竟是主动开口提及了她的婚事,便自然顺水推舟地把这玩意儿当作信物拿了出来,而王皇后此时的反应,亦是证明,她赌对了。
此时王皇后手握着这没麒麟玉吊坠,翻来覆去在手中看了许久,言紫兮甚至看到她的双手都在颤抖,她心想,这应该不是在做假吧?
她故作不明所以地答道:“回禀娘娘,这便是之前民女所说的与人私定终生的定情之物,是我那情郎的随身之物,据说是从小带在身上的,后来与民女私定终生之后,就送给民女了。”
一听这话,那王皇后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她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言紫兮的手:“你那情郎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
言紫兮的面上此时却忽然愁云密布,她微微地垂了眸子,忽然间便抽泣起来,语带哽咽:“民女不敢说。。。。”
那王皇后此时已经有些失态了,她急急开口道:“如何不敢?”
“娘娘,我那情郎,他的身份,如今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言紫兮此话一出,自己都在心中骂自己无耻,她这完全就是利用了人家念子心切的心理,在故意挖坑引这王皇后来跳。
“此话怎讲?快,细细说给本宫听听,你那情郎究竟姓甚名谁,如今身在何方?”若是平日里,这王皇后必是能够当场识破言紫兮这点小小的机心,可是,此时有可能关系到自己那失踪多年的大儿子的下落,所谓心急则乱,这王皇后竟是来不及细想,轻易就入了套。
言紫兮眼见王皇后入套,自是从善如流地按照自己之前早就想好的说法,一一说来:“他名唤南宫凛,是如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天一派的掌门。”
“南宫凛?天一派?”王皇后闻听这个名字之后却似乎并不如何惊诧,只见她柳眉一蹙,迭声问道:“是不是之前国师悬赏白银万两要取他头颅那个?!”
言紫兮一听这话,小脸蛋霎时就垮下来了。
她倒是还忘了这茬,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他日那位国师知道自己女儿与他悬赏白银万两要取头颅的小子私定终生了,还不定怎么吐血呢。
思及如此,她的表情显得愈加沉重,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立刻语带哭腔:“娘娘。。。。。”
谁知她想好的说辞还没派上用场,眼泪才刚刚挤出来,那王皇后的面色却早已凝重地急急打断了她的做戏:“他如今人在何处?”
言紫兮一怔,别说她自己都不知道南宫凛在何处,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她怯怯地低头回道:“民女也不知道,之前与他分别之后,就再无音讯。。。。。。”
“那,他今年有多大?”这皇后娘娘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得言紫兮有些喘不过气,而且,这个问题竟是把言紫兮给问住了。
这言紫兮实在是个粗心到家的大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