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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见逸清尘面上露出欲言又止之色,她一把揪住了逸清尘的衣襟,又问了一遍。
“原本因为她之前有功,本是在赦免之列,不必流放,谁知,那侍郎夫人竟是个烈性女子,在得知曹侍郎的一双子女被安排妥当之后,长笑几声,说自己九泉之下也有脸去见她的夫君了,后来,第二日,就发现了她的尸身,是服毒自尽的,还留书希望与曹侍郎的遗骨合葬在一起。”见逸清尘说不出口,那阴阳娘子随即接过话来,那语气之中,竟是带着几分敬重。
“什么?!”言紫兮一听,竟是有些傻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为何会变成这样?她认为最无辜最没有危险的人,最后竟是落个如此下场?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离开大靖之前,最后与侍郎夫人的对话。
当时,侍郎夫人主动找到她,希望她能够出面保下曹侍郎的一双身生儿女。
她当时曾经好奇地问她为什么。
照理说,那侍郎夫人应该是之前就知道了曹侍郎会东窗事发,而且甚至一早就替乐乐寻好了出路,既然如此,为何不替自己盘算呢?言紫兮敢说,若是对方肯开口去求陆煜,陆煜是绝对不会不管的,若是陆煜一旦开口,不管怎么说,南宫凛都是要卖他一个人情的。
可是,这个硬骨气的女人竟是到最后都没有开口去求过陆煜,甚至也没有在自己跟前替她自己求情。
言紫兮记得当时侍郎夫人平静地给出了理由:“一日夫妻百日恩。”
言紫兮还记得,对方还说--
“这些年,外子待我一直不错,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在我心里,他都是个好人。就算他成了全天下都唾弃的罪人,我也不能背弃他。我既然进了曹家的门,生死都是曹家的人,自当与他生死相随。”
当时言紫兮只认为那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侍郎夫人竟是真的说到做到了。
心中竟是无尽唏嘘,言紫兮一直以为那些生死不弃的故事,一定是发生在彼此相爱的人之间,却没有想到,像曹侍郎和侍郎夫人这般只有亲情没有爱情的夫妻,竟然也会相谐走到最后,竟然也会生死不弃。
原来‘夫妻’这两个字,真的包含了太多她未曾了解的涵义。
一日夫妻百日恩,人的感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064)情况有些失控了
言紫兮正在兀自替那有情有义的侍郎夫人唏嘘,却突然听见逸清尘开口道:“那边动手了!”
余尧、叶凌风等人都是足智多谋之辈,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进展的极为顺利,太守府被他们闹出大动静之后,石邑城中的守备都悉数赶往太守府所在的方向,这厢草料场的守卫虽然并没有赶去支援,不过,周围巡夜的守卫却是悉数都赶去了太守府。
这草料场附近骤然变得寂静了不少,言紫兮和逸清尘他们商议,三人各自行动,从三个方向同时引火。
与那两人分开之后,言紫兮飞快赶往自己预定的方向,虽然手中有火折子,但是,威力始终太小,若要引燃这一大片草场,还是有些费神,她突然突发奇想的想到,自己之前不是还吸收了火系元力,不如,就来试试那火系元力的威力如何。
如此一想,随即调戏运气,按照之前动用木系元力的方式,试图调动丹田内的火系元力,一切似乎都出于一种本能,随着她的意念,先是指尖骤然蹿出一簇极小极小的火苗,可是那火苗方一接触到空气,蹭地一下就蹿起老高,形成了一簇熊熊烈焰,言紫兮原本没什么经验,突然瞧见这陡然熊熊大火,竟是给吓了一大跳,她赶紧手忙脚乱想要将之扑灭。
可是,那指尖的火苗此时就如同被禁锢在体内很久,却突然被开了闸一般,竟是再也不听使唤,肆意地燃烧起来,言紫兮手忙脚乱地胡乱挥舞着手,试图将那火苗甩出来,这一甩可了不得,那火苗突然就蹿成火鸦一般,一化二,二化四,只一呼吸间,言紫兮所在的附近,悉数便成了熊熊的火场。
此时这厢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那些城中的守卫自然是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厉声高喊着,纷纷冲过来想灭火,可是,方才被言紫兮引燃的那一处此时早已烧成滚滚火海,竟是谁也不敢靠近,而且,那火势越燃越烈,竟是形成了一条火龙一般,四下飞蹿,不多时,这草料场四面八方都悉数被引燃。
那另外两处的逸清尘和阴阳娘子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的熊熊烈焰,有些不明所以,心想,既然国师大人有这么大本事,早说啊,何必还让他们兵分三路,这似乎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而对于草料场的守卫来说,这可真真是噩梦般的一夜,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就突然起火了,天公亦是不作美,竟是刮起了大风来,借着那风势,火势迅速蔓延,竟是不光点燃了整个草料场,甚至周围的一切,都开始焚烧起来,从附近的建筑开始,如同一条脱出桎梏的火龙,在城内疯狂的肆虐起来。
那一晚,石邑城的夜空,竟是一片惨红。
这是一个噩梦般的夜晚,这出其不意的大火,不但烧光了整个石邑城的草料场,竟是让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言紫兮此时的情况却是算不得太好,从方才引燃指尖的火苗开始,她就仿若作茧自缚一般,被困在了火海之中。
说来奇怪,虽然那火苗是自她的指尖而起,亦是燃得那般旺盛,可是,言紫兮自己却是半点都没有被那烈焰烧伤,身周似是自动张开了一圈无形的结界一般,将那滚滚烈焰挡在了外厢,她的身体,甚至还觉得有些异样地冰凉。
只不过,在滚滚烈焰中,她的行动却是变得极为迟缓起来,有些意识被抽离的感觉,而身体,亦是渐渐有些不听使唤,仿佛每迈一步都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一般,所以,当逸清尘和阴阳娘子已经再次在约定好的地点会合的时候,却是没有瞧见言紫兮的踪影。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些许不太好的预感,原来方才那倾天的烈焰,果真是她放的。
逸清尘无奈,只好再度开了天眼,可是,那天眼能瞧见的景象,也只是火海中言紫兮朦胧的身影,却是没办法确认她所在的方位--因为四面八方都烧得红彤彤的,根本无法辨识。
“不如我再进去看看!”逸清尘提议道,阴阳娘子掐指算了算,却是摇摇头:“再等等”
“可是,若是她有什么万一”逸清尘自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抱着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自是不忍心身为同伴的言紫兮有任何闪失,更何况她如今还有孕在身,那可是两条人命。
“她似乎正在突破什么瓶颈,我们这个时候去,也许会妨碍她。”那阴阳娘子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急急阻止了逸清尘,这时,她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对逸清尘说道:“先看看余尧他们如何了,这一场火,似乎烧得有些过了。”
她抬头仰望着早已红透的天际,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脱离之前的预期了,却是不知道言紫兮究竟是学会了什么火系的法术,竟是这般厉害。
逸清尘原本还想再多说什么,又听得阴阳娘子开口道:“不如先看看余尧大人他们如何了,再做打算。”
他想想,点了点头,将天眼转向太守府的方向,此时太守府中亦是乱成一团,可是,他却惊诧地发现竟是如何都寻不到余尧他们的踪迹,难道他们已经这么快就撤离了?
逸清尘亦是再次掐指作诀,将天眼的搜寻范围再扩大,竟还是一无所获,这时,方才感觉到有些不对,急急对阴阳娘子说了,阴阳娘子低头沉吟了半晌,突然开口说了句旁的话:“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城中似乎有些古怪。”
逸清尘不明所以地回望着她,却听见她忧心忡忡地说道:“也许是我的第六感,我总觉得这个城池给我的感觉,比那之前的地下沙城更威胁,似是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让我觉得有些心悸。”
“你是说这城中,难道还有怪兽?”逸清尘却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感觉。
“不,也许是魔”当阴阳娘子吐出这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汗湿了衣襟,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骤然从心中腾起,她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065)似是故人来
此时置身火海中的言紫兮只感觉呼吸愈加沉重,周遭的火海倒是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由于身侧张开的结界,将她的身体和烈焰隔绝开来,甚至连热气都感觉不到。
只是觉得步伐和呼吸一样沉重,那种感觉,就仿佛泰山压顶一般。
可是她心里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之前还和逸清尘他们约好了放完火就会合呢,必须得赶紧去与他们会合才是。
才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了几步,却突然觉得前方有些异样,火海中,隐约有一道黑影若隐若现。
言紫兮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火海中如何会有人影,而且还是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里,若是真的有人,怕是早就被烧死了吧?
怎么回事?
出于好奇,她缓缓地向着那黑影靠近,可是,没走几步,再次怔住了。
她没看错,那果真是个人影,而且,看上去似乎与她一样,周身有着结界一般,就这样傲然矗立在火海之中。
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只觉得他在火海中矗立如山,此人身形魁伟高大,甚至还能看见他衣阙翻飞,在火海中,仿若浴火凤凰一般。
这是什么人?!
她几乎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吼了一声:“谁?!”
无人应答,对方似乎根本不屑于搭理她一般,只是如山般矗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似是在冷眼看着她。
她甚至隐隐感觉得到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庞大而骇人的威压,那种感觉,比起师傅偃师,甚至冰麟和任苒都还要更可怕。
不光是威压,甚至还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类似于恐惧感之类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那是一种发自身体本能的恐惧,言紫兮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发根都竖了起来,全身汗毛倒立。
“哼~”那人突然冷哼了一声,却如平底之中起了一道闷雷一般,让言紫兮没来由地一颤,双脚竟是有些发软。
那一声轻哼,就仿若天地之威一般,矗立在不远处的那人,虽然只是一个朦胧的身影,却是如同摩天的山岳一般,让言紫兮生出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仿佛此人头顶山,脚踏地,天地之间,唯他独尊一般!
在此人的面前,似乎天地间的芸芸众生,都只能被当作蝼蚁一般俯噉。
这人,究竟是谁?
言紫兮的脑海里,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竟是连逃跑都忘记了。
她心想,若这是敌人的话,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时,只听那人复又开口了,可是,他此番吐出的那个名字,却让言紫兮心中又是一惊,他唤--萨苏?
咦?这是在唤她?
言紫兮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方似乎就是在对自己说话,这人认识她老娘萨苏?
她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是萨苏。”
“不可能!这幽冥之火是只有萨苏才能召唤出来的招式。”对方声如惊雷,轰的言紫兮的耳膜一阵阵地发麻。
幽冥之火?那是什么?
言紫兮想了想,遂反应过来,难道方才自己放的那一把火,竟还是一门绝密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