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换作平时,顺子一定会要求送我一程,但今天他没有,他的表现太过平淡,这也不是正常现象,但被开心与虚荣心冲昏了头的我,哪里还会有敏锐的感觉,能察觉得出来顺子的不对劲。
我奔出了网吧,回到顺子住处随便收拾了一下(我没有太多东西,来到这儿时,我一身空空如洗),然后上了去杭州的长途班车,留下那一个孤单的顺子……
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由于我的自私自利,我永远的失去了一个真正的好朋友。
温馨提示:
后来在和贵子的聊天(在QQ上)中,我知道了,顺子是在我走的第二天走的,他走的那天,天空在下雨,顺子什么也没有带,他也没有去他师父那儿辞职,尽管在他师父处,他还有近四千元的未结算工资。
顺子就这样走了,拖着一身的疲惫,这种疲惫来源于阿雅,当然,也有那因为我的离去而所占的一部分……我忽然发现,我没有一点资格去恨阿雅,去恨这个无情把顺子伤害的女人,如果说在这份感情中,是阿雅的绝情在顺子的胸口落下一刀,那么那个把这一刀子直接送进顺子心脏的人,一定就是我……
第22章·战争与和平
(战争与和平)
我又回来了,回到了那曾经给过我开心,给过我寂寞与烦恼,让我迷失,又让我迷恋的地方。
在我走进“六指创剪”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有了精神,我发现了那蕴藏在内心深处的力量,又再重新回来了,我忽然发现,原来我是如此的热爱着这个行业,人的感情变动,是很大的,我今天还在为一件事情而感到满足,或许过了一个夜后的明天,我又会对同样一件事情产生厌恶。
阿林重重的给我胸口来了一重拳,原因是我的不辞而别,害得他这个当师父的担心了大半个月,在他的那“无限关爱”下,我无言以对,只有沉默,沉默的听他发着牢骚,沉默的听他们把我走后的这半个多月来,店里发生的事情全讲给我听(细节到小明当时是用左手,而不是用右手丢出的,那扎向阿兴的椅子),我已经不能再多说些什么,我听着,认真的听着,并沉默的享受着那久违却无比熟悉的温情……
“妈的,贵州佬居然叼成了这样?这还得了!”我看着那今天早上被阿兴扎坏的卷门,只觉得怒火中烧,这一刻我连吃了那老小子的心也有。
阿疯他们在沉默,没有人说话,他们早被这无名的怒火,烧的没有了知觉。
还好就在这时,店里忽然响起的一通电话,打破了沉寂。
阿林跑过去接了电话,在接听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脸色变了,由白转红,然后,转成了黑,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对小明道:“是阿兴,他说他要和你说话。”
小明点了点头,走过去从阿林手中接过了电话,他没有说话,但我们知道,他在听,因为他的表情,和阿林接电话时的那表情,完全的达成了一致,有所不同的是,阿林的结束动作是叫小明过去从接电话,而小明的结束动作,却是狠狠的扣上了电话机,我在用左眼的余光瞟阿林,我能感觉到阿林身心一震,这丫的,他在心痛他的电话机。
挂了电话机之后,小明没有说话,他直接的走进了后堂,然后,提了一把马刀出来,凶气与杀机,早已面露于表。
“你干什么去?”阿林忙一把拦住他。
“阿兴说了,让我到建成路。”小明冷冷的说着,我看见,他的目光很凶残,忘了告诉大家,其实小明曾经因为砍人,蹬过一年多的少年大狱,出来后改邪归了正,然后就跟着阿林做理发,但这却绝不会是一个好惹的主。
“你别犯冲,小明,人家敢让你过去,他们一定早下好了套子,等着你去钻,你现在去,那是找死。”阿林说。
“别拦我阿林,今天这一趟,我小明是走定了,如果人家已经发出了挑战,我还在这里装死,我会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小明一把推开了阿林,就要往外冲,阿林忙用了劲的拉牢他。
“你们倒是过来劝劝啊,和个木头似的站在那边干什么?”阿林急了。
没人敢动,大家都看着小明手中的刀子,那是把明晃晃的刀子,没有人知道小明是什么时候带到店里面来的,更不会有人知道,这把血有没有喝过人的血,如果有,割伤之后,又会不会被传染上爱滋病。
没有办法,在大家都不动的情况下,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无奈下赶鸭子上架,我走上了前。
“小明。”我叫住他。
小明转身看着我,那眸子中早已因愤怒而布满了血丝,正如一只正在发着狂的猎豹子。
“孤儿,连你也要拦我吗?”小明忿忿的问。
我没有回答他,我转过了身,从我的镜台上拿了一把剪刀,走到了小明面前。
我相信,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一定都提到了嗓子眼中。
“走,我陪你一起去!”我和小明说:“丫的,几个贵州的小王八蛋,娘的,我们兄弟出马,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小明先是怔了一下,听到我的话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重重的道出一声:“好!”
“你们俩个都……” 阿林傻了,顿了顿,这丫的也一咬牙,他豁出去了:“好,娘的,老子和他娘的死贵州佬卵上了,走。”
“不,你不能去”我打断了阿林:“你是这儿的一店之主,对付这种小角色,让你出手,那就太也抬高了那小子了,对付他,有我和小明俩个,足够了。”
小明重重的点点头,把他的马刀朝身后一插,我则把自己的剪刀收到衣袋里,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后,直奔建成路而去。
身后的几个家伙们果然都没有追上来,这一路走的很沉闷,气氛无限消沉,风儿吹着我还有小明的长发,在这严冬的季节里摇曳,大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凄然姿态……
我和小明在钱农小镇上打了一个“摩的”,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建成路口,下车。
建成路,还是那个建成路,还是和二年前一样萧瑟,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几只在这路上谈恋爱的野猫,还记得,两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纪单,也曾在这儿牵过手,今天又过到这,但却是打仗来了,真不免让人感慨上一声:真他娘的世事变化不常啊。
我和小明到了阿兴说的见面地点,阿兴早就带了三个啰啰(不知是对方认定了我们这边不会来太多人,还是阿兴他本人原本就只能叫到这个几个长相怪异的家伙),只看那四只鸟叼着烟,一副电影中古惑仔出战的模样……那架势,倒真也能取到几分噱人的模样。
阿兴看着我们二人走了过来,当他打目光转到我身上时,他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摇摇头,不屑的笑了笑说:“孤儿,你小子别管闲事,这不过是我的这小子之间的恩怨罢了。”
阿兴看着小明,一脸的挑衅,然后,迈开这步子,朝我和小明二人走近。
看着那一脸高傲无比的讨厌神情走过来的阿兴,我拽紧了口袋中的剪刀子,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我和阿兴没有仇恨,但是今天我居然也跟了出来,我也就得给阿林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和小明,会站在同一战线,我不知道,下一秒钟,我们会不会成为敌人,这世上本便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阿兴走到了小明面前,一脸让人看了想打的笑意,斜着眼看着小明,冷冷的说:“娘的,别说我欺负你,这一切是你自己自找的,好好的人不做,你去做阿林的……啊……”
阿兴并没有机会再把一句话说完,因为小明的拳头已经到了阿兴的眼睛上,小明是一个会打架的人,有一句话叫做“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小明不叫,不过他咬人,他出拳很快,也很重,这一上来,其实阿兴就落了下风,他输在气势上,他心中对小明有惧怕,所以他叫了帮手,但是,小明不怕他,小明认定了要揍一个人的时候,是义无反顾的,不管你是一个人,十个人,或是上百个,他今天打不赢你,明天再打,明天打不过还有后天,后天的后面当然还有后天,人的一生有很多个后天,只要你没有死掉,你的身后,也就还有无数个后天……
阿兴倒在了地上,他的眼镜在小明的拳头下,碎成了一片片,和阿兴一起在地上呻吟。
阿兴不能再打架了,至少这一场架他已经无法再打,一个瞎子在大白天,和一个眼睛好的人打架,是占不到一点优势的,阿兴就是一个瞎子,至少此刻他是。
近0。001的视力,离开了眼镜,那不是瞎子又是什么?
小明一声冷笑,在阿兴倒地的那一刹那,高起一脚,给那已经瞎在了地上的阿兴来了一个雪上加霜,阿兴被小明踢上了肚子,惨叫一声,滚到了一边。
我开始对小明这两下麻利的动作感到了敬佩,娘的,不愧是拿过刀子,逛过窑子,坐过笼子的真爷们,光就这两下,那可不是盖的。
“操……操……”就在这时,阿兴带来的那三个混混朝我们这边扑了过来(具体的不说,是扑向小明去的),小明一双虎目被愤怒的火焰烧的通红。
他终于还是掏出了他的刀子,那明晃晃的马刀在他手中颤动,蓄势待发,我当然也不甘示弱,掏出了那拽在口袋中的剪刀子,我们几个人打在了一起,那场面何其壮烈,比之电影中的那砍人场面不亚一分。
在小明一伦高过一伦的攻势下,俩个小混混落荒而逃,丫的,这几个人哪里见到过这样打架的,哪里去见过一个如小明般这么不要命的人物,在生与死的抉择中,他们都选择了前者,一溜烟的逃得不知所踪……
这一仗,我们出其不意,反客为主,赢得了彻彻底底的胜利,虽然我受了点伤(被其中一个家伙用石头在背上扎了一下),可小明这“罪魁祸首”却悠哉乐哉,全然一副没事人儿的样。
在这事后,小明对我讲述他的“战斗哲理”说:“要打仗,打赢仗,你必须把杂念从脑海中彻底的排空,特别不能有一点‘惧’的心理,只有这样,你人才能够真正得做到‘放得开’,人一但真正‘放得开’了,自然而然,下手就狠了,只有你狠了,对方才会对你‘惧怕’对你‘示弱’,一但‘示弱’了,人的心就会虚,会认为理不在自己这一边,其实‘理’这东西,虚无飘渺的,谁知道它会站到哪里?呵,一群心虚却又没有‘理’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十个怎样?来一百个,我也不怕……”
多么高深的哲理,我听的似懂非懂,但我也低着头在想,我在思考,在体味着小明的话,我心里想,丫的,或许当时就是因为我这心一“虚”,才让对方有机可乘,以至于让那高个子在我肩头上敲上这重重的一石头……
晚上,阿林摆了一桌酒宴,为我们俩位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