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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向那群打夫人的士兵爬去。
爱情,这就是爱情。我与小姐的算不算是爱情,还是我们的爱情太过轻浮?老爷他们的爱情在死亡的面前显出了重量。那重量在某些人,像外国这些禽兽看来是一种乐趣,是可笑的。但在我看来,在我这个还算理性的人看来,这就是伟大的。亲情与爱情其实一样伟大,这是老爷和夫人用他们的行动教会我的。如果你还没发现这一点,要么就是还没到发现的时候,要么就是因为你所知道的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爱情或亲情。
夫人的腿也在挣扎中被打折了,那些无耻的人还在笑。他们把两个最值得尊重的人一一投进了井里。我没有哭也没有喊,我完全傻掉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竟然活了下来。当军官要把我也推下去的时候,在扭打中,他们看到了从我袖口里掉出来的约翰的信。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充满巧合。没想到,约翰竟是这个队长现在的姐夫!当他知道是我劝约翰与他姐姐再婚的时候他真是……
他也有高兴的时候,他们也是有感情的人。他立刻明白了,是我间接地给了他姐姐幸福,他立刻就下令放了我,还对我感恩戴德的。关于情感的事情真是复杂,如果我还能活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思考一下亲情。
就这样,他放了我一条生路。在把这个宅院洗劫一空后,他把这个残破的宅院送给了我。他们走后,看着这满目苍凉的景象,我不禁潸然泪下。我麻木地度过了接下来的两天。那些曾经承载过辉煌、荣华、权贵、狡诈的屋子,现在都空了下来,一切都不在了,只有那些没有价值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夜,我听到小姐的院子里有声音。于是起身前去,我想她可能回来了,看到这副破败的景象她会有什么感想呢?我要告诉她,我爱她,我要在她的面前死去,陪她一起上路。
我悄悄地来到后院。果然看到小姐的窗前有影子在那里张望,但那不是小姐,从身材就可以看得出。而且那是两个影子!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我对着那影子大声喊。他们看了看我,没有应话,转身离开,向后院走去。
看到他们蹒跚的脚步时我立刻意识到,他们就是老爷和夫人的亡灵!他们死了也不忘回来看看女儿是否回来了。我的身体立刻就软了下来。我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我对不起他们!我做的那件事毁灭了一个家庭呀!
我悲痛地写着这篇日记。这是我最后一篇日记。我也没给约翰回信。两天前的巧合让我对他感到说不出缘由的厌恶,当然那不是他的错。
我说过,我会尽力保护好这个家,因为我是管家。现在,我就要拿着红丝绸去上吊,去实现我对小姐的承诺。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看这篇日记,试图解释这座宅院为什么会是凶宅,然后告诉后人为什么他们可以不必害怕,可以入住这里。但你们错了,我知道你在看这篇日记,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因为现在战乱频仍,我已无力照看和保护这座宅院。所以,我要死,我要用我的灵魂来守着这座宅院!我的灵魂会驱赶任何试图在这里居住的人!
别试图解释凶宅的秘密,那就是我死后的灵魂!
我就在你身边,请你离开。
看完日记,两个人深吸一口凉气,外面风雨飘摇,使他们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彼此无助地对望着。在蜡黄烛光的映照下,他们的脸色变得宛如死人。
“你还看到过什么影子或是灵魂吗?”女人惶恐地问。赵德山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即使知道这两天这个女人住在这里,他也不敢确定他看到的影子是这个女人还是另有其人。而且,他现在完全记不起他来的第一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事与眼前的这个女人无关。
“你来这里干什么?”赵德山换了个话题。对无法控制的恐惧阴影来说,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关心一些。因为她是一个女的,因为她也害怕了。那么,在同一环境下,身为男人就要,哪怕是假装的也要勇敢点。
“我是来查我的身世的。”女人黯然地低下了头。
“查到了吗?”赵德山更加关心起来。一个女人的身世跟一座凶宅有关,那必定是一段曲折心酸的往事了。
他们完全融入了专注的对话中,忘记了这黑夜的恐怖。
“查到了。”
“那么你是……对不起,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这些废墟里找到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的?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自己很笨,但我无法从这里看到任何有可能揭示某人身世的线索。这些文字也不能。或许有些东西有暗示性?”赵德山知道说这些话是唐突了些,可他对这座凶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甚至想当一个历史学家或是考古者来发掘这里的秘密。
“是一个人告诉我的。”
“谁?”赵德山的心立刻紧绷了起来,这里真的还有别的人吗?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缓缓地道:“一个……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的人。”说完,女人的表情立刻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压低的声音把空气也压了下来。赵德山寒毛直立的同时,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她在说什么呀?这一句话又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赵德山疑惑地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像是打量一个外星人一般。
“好了,我看你很久没有洗澡了,你先洗个澡吧。”女人又笑了,赵德山浑身肌肉紧绷。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们的谈话是怎么进入到这么恐怖的氛围中的,而且为什么从刚开始的恐怖又转移到了洗澡的话题上?
“我不想淋雨。”赵德山与所有的书痴一样,面对美女就没有了头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带你到厨房后的一个浴室里,你怎么会相信,这么大的宅院里会没有洗澡的地方呢?”
赵德山茫然地跟着女人起身,把最后那张日记夹在了日记本里。
果然,在厨房里有扇小门,由于门被柴火遮住了,赵德山进来做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门后便是一间不错的浴室。浴室里的水龙头还能用,只是没有热水,要在厨房里点上火才能烧热水。可赵德山已经没有那份心思去烧火了。
“我在刚才的房间等你。”说着,女人出了浴室,她像一个谜一样,消失在雨里。赵德山痴痴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打开浴室里的水龙头,凉水欢快地流了下来。赵德山看着水,迟疑了一下,还是脱了衣服,洗起澡来。凉水使他浑身发冷,猛然收缩的胃令他更加难受。洗澡的时候,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听那个女人的话,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洗澡?
纸糊的窗户在风里噗噗地响着,赵德山别扭而不安地看着窗户。水似乎带着魔力,把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传播到全身的各个地方,不久,他就全身发起抖来。外面倾泻的大雨预示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发威,让人喘不过气来。
噗噗。
窗户纸有力地动了两下,不像是风。赵德山本能地向门的方向退了一步。警惕地环视着房间,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屋子里唯一的窗户上。
噗噗。
窗户纸微微有点破裂,纸上现出了凹凸的形状,这肯定不是风。
噗噗。
赵德山推了下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锁好了,他无法打开。赵德山慌了神,汗水开始迅速冒出,流遍身体的凉水使他冷得几乎要失去知觉,各个关节已经很难自如地活动了。他的肌肉紧绷,却使不上一点力气。他又试着推了两下门,可那无力的身体更像是在靠着门,而不是在撞门。
噗噗。
纸在继续微微地破裂。从那裂开的细缝隐约能看到外面的夜色和丝丝细雨。
赵德山定了定神,既然不能从门口跑出去,那么他为何不直接面对恐怖,从窗口跳出去呢?
他干脆一拳把窗户纸打破,爬上了窗台,却什么也没看到。冰冷幽深的黑夜使他迷茫无措,大雨倾倒在他的头上,他的身体瞬间冷却,眼睛也很难睁开。他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只是在窗台的下方隐约看到一截骷髅的残肢。借着灰蒙蒙的光线,赵德山发现这是一截手骨,他“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尾声
在每个读者都还沉浸在恐怖气氛中时,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我想你们肯定想知道所有这些恐怖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两个故事都是这么的扑朔迷离,又似乎彼此有点联系,真是让人费解。很荣幸,在事情发展的过程中,通过许多人对我的叙述和我自己的经历,我把事情的经过加以整理和推想,知道了所有恐怖事件背后的奥秘。我是谁,你想知道吗?这都是怎么回事,你想知道吗?别着急,我会告诉你的,但我这人毛病比较多,不喜欢直接告诉你们答案,在这里我只把所有恐怖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你。至于我是谁,就需要你自己来猜了。
是的,聪明而敏感的读者一定能猜到,我就是姑老爷在死前看到的那个家伙,我就是赵德山在洗澡时设法把他吓昏的家伙,我就是后来那个女士所说的那个“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的人”。
在故事中,我就住在那个院子里。为了造成这里没有人住的假象,我没有住在固定的一间房间里,几乎每天都会换房间住。所以宅子里的房间没有一间是干净的。吴家败落后,我也没有了经济来源,经常没有饭吃。实在饿得不行了,我就会捉老鼠吃。老鼠是有灵性的动物,吃过几次后,它们再闻到我的气味就纷纷逃避了。赵德山进宅子后,我一直悄悄地跟踪着他。所以赵德山吃馒头的时候,那些老鼠会仓皇逃窜。趁他出来寻找“异常”现象的原因的时候,我把他的饭盒拿到前院的那个屋子里去,在那里,有我吓人时用的道具。
南兵马司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永远也找不到那座曾经庞大而富贵的院落。现在的我四处游走,靠拾荒为生,只是偶尔怀念往事的时候会回旧址去看看。
尾声
吴炳湘到北京以后,他所看到的、做过的一切我都知道,他的想法我也知道。当他第一次把梨木柜子放进自己屋子的时候,我就隐约意识到我们的恐怖之旅要开始了。我是吴炳湘的一个仆人,身为他的仆人,我有高兴的一面,也有觉得倒霉的一面。遇到他之前,我处处碰壁,没有人愿意用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在我们那个年代,每个人的生活都很不容易。所以,当吴炳湘决定要我的时候我对他感激不已,暗地里发誓要把他家的事当做我自己的事来做,尽力完成他交给我的所有任务。
在北京住的第一天晚上,我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把我吓了个半死。显然,我住错了地方,这个该死的阴魂在我住的那间屋子里不曾消散。
在我们这些人当中,第一个遇到恐怖事件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吴炳湘。那天晚上我很累了,只想睡一个好觉,于是早早地铺好床铺,钻进了被窝。两只眼睛一闭,睡意就来了。在半梦半醒间,我感到耳边有呼吸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像是有人在故意控制呼吸,却有气从他的齿缝里漏出,嗞嗞地响。我立刻睁开了眼,只见一张面色苍白、笑容古怪的脸贴在我的耳边。说句不夸张的话,那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的呼吸不再畅通。我惊恐地看着他,他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