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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地接过那份资料,萧昔宇感到自己的手筋不自主地抽搐,几乎要拿不动那一小份并不厚重的文件。双腿软得发麻,只好坐了下来,额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里不停地叫嚣着,不要看下去,这一定是假的,苏哲然在骗自己。。。。。。
可还是忍不住想看一眼,手指颤栗着翻开了一页,上面印着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的眉眼竟和自己那么地相像,她是谁?真的是自己的生母吗?本想看一眼就把这些资料给丢掉,然后抓住苏哲然暴打一顿,不会再信他的任何鬼话。可是看到那个女人的照片,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冥冥之中找到了他一直在寻的那个人。
二十多年来被压抑的渴求,那种对母爱强烈的追寻一下子压倒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伤感。
“妈。。。。。。”泣不可仰地趴到那张留着深红色年轮的圆木桌上,他再也无法抑制心底的苦楚。那声对母亲的呼喊含混地包在他低哑的哭声中,让人听后不自觉地黯然神伤。
“阿哲,那位已去世的萧总是萧昔宇的亲生父亲吧。”贺云恒神色极其古怪,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苏哲然诧异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被贺云恒打断。“这个忙我帮定了。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萧昔宇。。。。。。是因为我哥。”
贺云恒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神中透着一股狠意。如果说萧总当年的那场车祸是萧太太的蓄意而为,那么他哥哥变成如今这么痴呆的模样也就是萧太太害的。怪不得母亲从那儿之后,退出了萧氏集团,情愿在路边摆摊也不愿在萧氏待下去。而他到萧氏上班后,也一直瞒着母亲,不敢让她老人家知道半分。
他的哥哥,是那么的温柔和气,那么的聪明善良!可就是因为那场车祸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的植物人。
可他的哥哥一直是他心中最美好的人,是这世上他最爱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告别了小黄牌,好开心呐。
☆、祸起萧墙
苏哲然知道贺云恒的哥哥其实并非天生的心智不全,而是九年前帮萧总开车时出了车祸;萧总病逝;而他的哥哥也成了植物人。所以把他这种不太正常的表现归为对亲人遭遇蓄意谋害的忿恨,并没有多想。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贺云恒看向苏哲然;双眼微红;弥漫着嗜血的暴虐。
真不太习惯一向欢脱的某人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苏哲然有些怔忪;眸光闪了一下。
“我已经开始购买萧氏的散股,但我想最近还是不要有太大的行动。”
“是因为顾亭亭吗?你担心那女人会对她不利?”贺云恒这会儿对那个老女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碎其骨;也不愿尊称她为萧夫人了。想到从前自己还把她当成一个善良的长辈;就不由地悔得肠子都青了。
“云恒,你冷静一下,这事儿着急不得。给我一个星期,我把亭亭送出去,好不好?”哲然见贺云恒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发憷,云恒的情绪显然在失控的边缘,而萧昔宇则是已经失控了,如今他们这个样子,倒不如不告诉他们的好,可这事自己迟早是要说出来的,总不能让萧伯伯不明不白的枉死。
“其实目前我手里有一个项目,金额虽不算大,可若是办不好,将会直接导致萧氏破产。你这么买股份,可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行?还不如我把这个项目做垮,直接就能让那个歹毒的女人送进监狱,看她怎么再作威作福!”贺云恒毫不犹豫地说道。
“可是,这是萧伯伯一手创下的基业,我不想让它这样毁于一旦。” 苏哲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同意贺云恒的做法,苏哲然,你不是说要把萧氏还给我么?可我不想要,一点都不想要,我只想快点和我母亲相认,只想陪她安度晚年。所以请收回你的好意吧。”萧昔宇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淡淡的说道。
“即使萧夫人再坏,我也不想跟她有正面冲突,我一直把她当做母亲来看待。从记事起,我便是一个没人要、没人喜欢的野孩子,我最怕的便是。。。如果自己不乖的话,会被萧夫人重新送回孤儿院。我只想有个家,有爱我,疼我的父母。我不要什么家产,真的不需要!只要以后有吕曼和母亲陪在身边,我这一生就足够了。。。。。。”
“昔宇,你真的忍心毁掉你爸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事业?”苏哲然忍不住微皱起眉头,带了点埋怨说道。
“萧总他不是我爸,我爸不会一看见我就皱眉头,我爸不会任由别人骂我是野种。。。。。。可他从没正眼看过我,他甚至不愿意让我留在家里。” 昔宇低垂着眼帘,神色已恢复平静,看不出喜怒。
手里的资料已明明确确地告诉他,萧总就是他的生父。可他却情愿不知道这个事实,在他心中,父亲应该会笑着看自己,陪自己打球,和自己谈心。而不是每天都像做阶级斗争一样地对待自己,无视自己。
“萧伯伯应该是有苦衷的,哎,既然你们都想这样,那就开始着手吧。”哲然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萧伯伯会对哲然那么差,难道是因为那相似的眉眼让萧伯伯不敢面对?
哲然把车停到小区的停车位时,已是暮色时分。他一脸茫然,身心格外的疲惫,诸事纷繁,杂乱如麻。可只要一想到家里的那个丫头,他便会心的笑了起来。有那么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而那个人又恰恰与他相爱,这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啦!
法学家科克。E曾说过一句话充分诠释了家的含义,每个人的家对他自己都像是城堡和要塞。
那个房屋因为有了亭亭的等待和相伴,变成了自己的城堡和要塞,变成了自己的家。。。。。。
哲然虽然拿了钥匙,却不急着开门,只是不紧不慢的敲着门,他很享受看亭亭给自己开门的过程。
门开了之后,哲然看到她那一身打扮,真忍不住想抽这丫头几鞭子。真是个不长记性的臭丫头!明明说了不让她再去厨房,可她偏偏不听,这不又穿着围裙装大厨,不知道厨房里会乱成什么样。
瞟见他眉头紧锁着,一副准备训话的样子,亭亭嘟着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铲子,“哲然,别跟唐僧念经似的训我话,我已经做好饭啦!”
哲然讶异地看着亭亭,她的脑门和鼻尖上都冒着细细密密的小汗珠,自己却浑然不觉,都没来得及去擦一下。忍不住拿出纸巾给她好好擦拭了一番。
“来,尝尝顾大厨的厨艺!”她从厨房里端出一个雕花的白瓷盘,里面盛着张鲜黄澄亮的鸡蛋煎饼,伸手用筷子夹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往哲然嘴里送去,“怎么样?好不好吃啊?”
意料之外的酥软美味,因为整个饼都塞进了嘴里,哲然只好狼吞虎咽的吞了进去。吃完后竟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真想再吃一个。心里有些不敢相信是亭亭自己做的,“丫头,是你做的吗?”
“那当然。哲然,以后千万不许小瞧我啊。我可是一匹黑马,将来我还要学遍咱们大中华的美食!”亭亭骄傲地扬起小脸,手里银色的筷子晃来晃去,好不耀眼。
“的确不错,我还想再吃一个。丫头,还有么?”瞧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哲然纳闷极了,这丫头不会只做了一张吧!
“呃。。。”那张眉飞色舞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我。。。做了好多张,别的都被我吃光了,呶,只有这一个是给你留着的。”
“哦,丫头,那你到底做了几张啊?”哲然隐约猜到了什么,又气又笑。
“也不多嘛,就八张。”亭亭嘟着嘴,悻悻地说道。真是的,他怎么跟审犯人似的。忍不住脑补了一个场景:哲然穿着国民党军官的制服,神气活现地坐在审判室里,手里敲着枪,皮笑肉不笑地逼问自己,“你到底做了多少张?”
虽然穿着带补丁的八路军军装,但自己一点都没有失去气场,怒目圆睁地看向他,“我忠于党,忠于人民,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碰!”一颗子弹毫不留情地打向了自己,一箭穿心。
“傻丫头,又梦游啦,我刚跟你说的话,记住了没有?”哲然敲了敲亭亭的脑袋,真不知道这丫头的脑回路是什么构造,怎么说着说着就会跑神?关键自己还站在她的身边,竟这样被她给无视掉!真是对自己的魅力指数大打折扣。
“啊?哲然,你都说什么了?”那丫头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果然真没听到啊!
“我是说你不用自己吃掉那七张被烤黑的饼!这样很不健康。”
“哦。。。嗯?不对啊,你怎么会知道?”亭亭瞬间瞪大了眼睛,难道哲然在厨房安了监视器?
“傻瓜,你自己刚刚说出来的。” 他神色坦然地望着亭亭,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傻丫头,这可真叫贼不打自招!
“是么?可我刚才只是在模拟一下场景。”亭亭低着头,小声嘟囔着,自己明明就是宁死不屈的英烈,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咳了咳,正色道,“苏哲然,今天中午我可发现了你的一个大秘密,老实交代啊,不然我可要重重处罚!”
“是么?什么秘密?” 哲然外表平静如初,心里却一阵兵荒马乱。虽说这丫头有时候缺根弦,但却是个心思玲珑的呆子,若是被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怕是不好糊弄过去。
亭亭并不言语,不动声色地绕着他走了一圈,厚如蝶翼的睫毛一扇一扇,透着丝狡黠。眸光四处流转,暗自观察着某个人的小动作,毕竟俩人从小一起长大,自己了解他那些细微的动作所隐藏的情绪,恐怕有些地方连那人都不晓得吧。
瞥一眼他西装兜的形状,便猜到他的手已握成拳型。把手伸了过去,拽出他的手来。不出所料,他的手背上露着一根根青筋,也不肯让自己看他的手心,可还是硬被自己翻了过来,白皙的手心里依稀可以看出指甲印来,隐隐透着血丝。
忍不住生了气,“你呀,干嘛这么使劲?我是逗你玩的,好不好?干嘛这么紧张啊!”罢了罢了,管他收购了什么股份,地球还是照样转,太阳也会照样升起,他们还会一直在一起。。。。。。
可是亭亭后来每次想起这件事,心里都会忍不住泛起一阵难言的苦涩,悔不当初,要是自己早点劝一下哲然,他们就不会卷进那个漩涡,不会经受那些苦难的折磨。。。。。。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们无法逃脱这该死的宿命。破镜即使重圆,也会失去彼时的光泽,况且还是只打碎了俩次的破镜。
哲然见她不再追究,松了一口气,伸手抱过她,“丫头,你毕业答辩后,应该没什么事了。咱们去澳洲待一段时间,见一下我妈和约翰大叔。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啦,嘻嘻
☆、购物(新V)
“恩恩,太好啦!我好久没见沈阿姨和大鼻子啦。”想到要去见那俩个可爱的人;亭亭顿时欢脱起来;“我记得当初大鼻子总爱逗我,还老捏我鼻子;说我鼻子太小了;一点都不好看,要经常捏捏;才会变得漂亮。哼,我那时就是年纪太小了;所以才会信他的鬼话。”
摸着那小巧的鼻子;亭亭颇有些无奈;“哎;哲然;要是我一觉醒来,鼻子能变成你那样就好了。”
哲然低头看着怀里的傻丫头,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