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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柜上突如其来的一串振动声音后,着实吓了一跳。
“沐泽?你怎么起那么早?是我的短信吵醒你了?”她只看了一眼来电名字,就即刻接了起来。
“你怎么醒那么早?睡不着吗?”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喑哑,想是刚醒的缘故,沉沉的,却好听的令人发指。
“我……梦到他了,然后,就醒了。”莫言希如实说。“要是知道你手机不关机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早发给你了。”
“嗯,和你在一起之后,手机就24小时开机,移动电源也都随身带着,以防万一你找不到我。”苏沐泽没有去追问她如何梦醒,只是清然回答了她的后一个问题。“我们下午才走,累的话,中午记得睡个午觉。”
“好。”莫言希轻声应道,“那你再休息会儿吧,要是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好,那……夫人早安。”苏沐泽回道。
“早安,沐泽。”
挂掉电话,莫言希侧头看了眼朦朦亮起的天空,夜幕褪去了沉闷,温暖的阳光终究覆盖了希望。
她轻步走到窗边,倚框而立,望着不算净澈的天空,喃喃发呆。
早安,子寒。早安,新一天的我们。
☆、事不由心
『曾经以为,拥有是不容易的,后来才知道,舍弃更难。』
“少爷早,这么早起来,是要出门吗?”
“嗯,刘姨早。”苏沐泽低头扣好最上边的衣扣,沿扶梯下来,“梓祺还在睡是吧。”
“是的,小姐一般要到九点左右才醒。”刘姨将主位的椅子挪开,等他入座。
“一会儿她醒了你和她说,我下午就回学校了,中午就不回来吃了,让她好好复习功课,高考结束,她也该期末考试了。”
“好的,少爷。”
“喔,对了,刘姨。”苏沐泽低头喝了口粥,忽的想到什么,叫住了正准备回厨房的她,“这段时间,我爸妈有没有来过?”
刘姨低首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相握垂在身前,“来过一次,和小姐一起吃了顿饭,就又走了。”
“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说些什么特别的,只是叮嘱了小姐要好好学习,顺带检查了她的功课。”
苏沐泽若有所思点点头,“好,刘姨,您去忙吧,我吃过饭就出去,您不用替我张罗其他的了。”
“哎,好。”
看来,因为有了杨氏的割爱,忙于事业的时间,又多了几番。苏沐泽兀自感慨,也道不明是什么情绪,只觉心里闷闷的,不知堵了什么荒。
大概是,很久没有家的温暖了吧。这空落落的大房子,外表浮华亮丽,却无论何时何地,都人丁稀少,微凉入心。
呵,习惯了吧。
前一天晚上,苏沐泽给冷雨臣打电话,说起咨询有关医学鉴定报告的事,他说自己毕竟也只是大三学生,很多方面并不精通,不过倒是热心地替自己找了S市XX医院著名的神经内科专家帮忙,所以,匆匆吃过早饭,他就拿好文件夹,坐车去了医院。
赶到时,冷雨臣竟已到了5分钟。
“不好意思,来晚了。”
“不,是我早到了。”冷雨臣笑答,“我和那位医生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今天不坐门诊,所以有些时间,我们上去吧。”
“好。”
*
莫言希无聊,穿着睡衣拖鞋在房间里来回晃荡,从五点多起来到现在,她光得劲地在屋里收拾着下午要带回学校的衣服。其实想想也不用准备太多,毕竟这个学期眼看就快要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暑假,马上就到了。
“希儿,这是你上次要我帮你查的那个主持人的资料,还要么?”莫妈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几页纸,上面还印有图片和文字。
“要!”莫言希忙接过去看了好几眼,“怪不得声音这么温柔,原来长得就很温柔。”
“我还是很好奇啊,你是怎么迷上她的声音和节目的?以前我也没见你听过广播啊。”莫妈妈始终难以理解她这追星之路是如何开始的,自认为对女儿颇为了解,却在这件事上,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挫败。
“小时候睡觉前,我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听的,所以你肯定发现不了。”莫言希坦白。“那个收音机,还是杨沂送给我的,一直放在那个抽屉里,到现在还留着。”
莫妈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打开一看,果然,那个小巧精致的收音机仍安静而有架势地躺在那儿,像个宝贝似的存着。“怪不得,我说你怎么突然就想学播音了,原来是从这里来的。”
“杨沂那个孩子还好吧?他一直对你挺上心的,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原本他应该是最合适你的人选呢。”
“妈……你这想哪儿去了,别瞎想了哈,家里还有黄油和低粉不?我做点饼干给室友带点去。”莫言希忙打住她的话题,扯开话去。
“行行行,我不瞎想,你自己去橱里翻吧,记得看看日期,别过了期都不知道。”
“知道啦!”莫言希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眉眼带笑的绕过母亲走出房门。
杨沂……好哥哥嘛!她心里默念。
*
“从这份资料上看,并没有可以利用的作为亲子鉴定的有价值的材料,所以恐怕在寻亲这方面,应该是没有办法了。”主任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而且这份报告的日期也是去年年底的,可见就算是当时留存的一些标本,在出具正式报告以后肯定也已经被处理了,所以……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苏沐泽默然不语。
冷雨臣看一眼他有些凝重的表情,伸手接过资料,礼貌地答谢了一番,便同他一起出了医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沐泽有些烦闷地双手插兜,摇摇头,“原本就已经是盘死棋了,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这是最后一个,而现在连这条路都已经被堵死了,只能是……没办法了啊。”
他有些不甘,却又真的无能为力,一想到言希那边,原本有一些的希冀,如今却要迎来失望,不免就有点沮丧。
“好好和她说说吧,毕竟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冷雨臣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只能这样了。”苏沐泽点头。
尽力了吗?或许吧,只是不想看她眼里爬满了忧愁,才总想着要做些让她开心的事吧,只是……果然,终于尝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挫败感啊,他想着,嘴角兀自苦笑。
☆、岁月静好
『愿无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白首。』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不用再自责了。”见到苏沐泽,莫言希平静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带着一些属于她和沈子寒记忆的相片,坐上了车,同他一起来到了公墓。
除了清明节,这里总是显得无尽荒凉与心酸。
“子寒,他就是苏沐泽。”莫言希这样介绍的。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拿出那份原本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报告书交还给她,“只是一些寻常的病理检查报告,因为医院有规定,凡是病人的资料一定要寄回给当事人,因为他生前一个人住,当初处理后事时是你们在打理,所以就寄到了你们家。”
女生点点头,也没有其他问题,从包里拿出照片,委身蹲下,点着了打火机。
“想你会孤单,所以将回忆寄给你,希望你一个人在那边,不会太寂寞。我还是会常来看你的,和以前一样,也会记得你说的,带着你的那份幸福,一起好好过下去。沐泽原本想替你找回父母,不过现实终究有些残酷,隔了这么久,原本该有的蛛丝马迹也已经被风干地没有半点痕印,不过就像你说的,如果一开始就不抱希望,那么绝望也就不会随之而来了。我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你应该也是吧。”
“今天高考就要结束了,陪伴过你的我们也都终于要告别有着共同记忆的校园了。也许以后各自走散,再也不会有联系,又也许偶尔回母校一趟,再见时只剩熟悉,已然没了亲切。你说你不是一个人,因为有我,有洛辉,有安夏,有那些一直将你视为亲人的朋友们,所以你虽然没有父母之亲,却有挚友之至,人生在世,也不枉走这一趟。我还在,洛辉和安夏还在,现在还多了沐泽和韩宇,你放心,我们这些人,不论今后定居哪里,即便分散在各个角落,也一定记得常回来看你。”
“所以你不孤单,我们一直都在。”
“子寒,谢谢你。我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全程,苏沐泽都没有插一句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听她一个人的叮咛。
这是一份其他人都无权插足的感情,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在这份感情里,每个人的心都是最真诚的,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的提前离场,而自己,那迟来的遇见。
人生在世,相逢便是缘。或许真如世人所说,他所没有陪你走完的路,一定会有另一个人,在下一个转角等你,然后执你之手,陪你静静走完。
既然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那你的未来我一定奉陪到底。他给你的爱,无人能替,我能给你的一切,也一定全力以赴。
因为爱,所以两个人相遇,因为爱,所以无可比拟。
沈子寒在我心里,始终是我最敬重的朋友,没有嫉妒,没有怨恨,虽不曾相交,却已然视如知己。
“他值得我尊重,也值得我欣赏。”这是他们离开时,苏沐泽在公墓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一句,足矣。
后来,苏沐泽电话告知了沈渊文有关DNA亲子鉴定取消的事情,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他那份支持的谢意,沈渊文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有缘相像,我就当他是自己遗失多年的儿子吧,虽然人已不在,但也是一份归宿。”
沈渊文从韩宇那里获知了墓地的具体位置,还真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看。要说他能如此软心肠地施恩于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陌生人,恐怕也该归功于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放下的,对儿子的那一份愧疚之心吧。
人呢,总是做不了感情的主啊。
其实,世界那么大,爱一个人容易,被一个人爱也容易,但唯独能找到一个具有相同频率又彼此相爱的人却是那么的难。当自己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是同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
“沐泽。”
“嗯?”
“你说,什么是爱情?”
“陪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相守是最真实的幸福。爱情里虽然少不了偶尔的甜言蜜语,但只有默默相守到老,才配得上这一生不变的承诺。”
“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向我表过白呢。”
“嗯?有吗?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好像说过一些话的。”
“不,那些太含蓄了,我想听最直白的。”
“最直白的告白?”
“对。”
“好,莫言希,只一眼遇见,那暖暖半日光的温暖,精彩了我整个人生。我爱你,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有我在一天,你都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你的生活里,从此不会再有伤心。”
“苏公子……谢谢你。”
“其实……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夫君。”
“唉,你又来了……”
“嘘,别说话,让我好好抱抱你。”
“嗯……沐泽。”
“在。”
“我也爱你。”
“嗯,我一直都知道。”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