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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过陆长渊的本事后,人群自觉地为他们让出条道来,看向两人的眼里多了许多敬畏。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人,突然发现整条街静了下来,纷纷敛口,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凭空消失。
不多时,来了辆马车,车上下来几个守卫把地上的老妇人捡了起来,往建康城外驶去……
“好了,不必挂在心上。”
陆长渊话音刚落下,小宝立即义愤填膺地接过话:“哼,为这老婆子想这么多做什么?三番两次地陷害于你,还我们三个差点救折在禇心那个老妖妇手上。按我说,主人你早该和她这么做了。”
小宝的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像个小老头一样絮絮叨叨。僧遥本来有些灰暗的心情,一下被冲淡了,只好摸摸它的头求饶:“好了好了,以后都听你的,成不?”
回应她的是小宝一个意犹未尽的“哼”。
僧遥无奈地看了眼陆长渊,谁知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宝说的没错,僧悦的确和你血脉相连,但她阳寿将尽,下辈子与你我恐怕都是陌生人。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哪怕是这辈子生养你的父母也一样,她既不念姊妹情分,你也不必有所顾忌。”
“好的,我知道了。”僧遥认真地点头,以前的确是她太束手束脚了,以至于明知道僧悦串通了禇心骗她,她仍旧对她下不了手。
陆长渊直接将她从建康城的市井间,带到皇宫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一位内侍请他们到皇帝的书房里。
两人一地龙随之前往,一进书房便看到陆王,陆长渊名义上的养父。实际上陆长渊不知比他老了几个春秋,禇心还是大梁国师时,为了方便把持朝政,特地将这颗棋子放在政敌身边。
这两人如今相见,面色如常,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毕竟禇心在朝中大势已去,这些年来两人对对方的事情心知肚明,如今也不必再装下去了。
而陆长渊本来也不叫陆长渊,他是千年蛇精修炼成型,并没有俗家姓氏,他的名字与洞府前那条深涧一样,叫长渊。
几人眼神交汇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大梁皇帝忧心忡忡的脸撞进僧遥的视线里。
“朕听说点龙师不但可以飞升真龙,还能点化天子,朕说的对吗?”皇帝没有避讳任何人,直勾勾地看向僧遥,眼里的希冀呼之欲出。
僧遥坦然直视:“陛下,点龙师的能力,唯能用在真龙身上。”
皇帝的目光一黯,不死心道:“但禇心和朕说过,点龙师可以镇国。”
“陛下,禇心有政绩,靠的是她的铁腕与诡诈。”僧遥顿了顿,“这两样点龙师不一定有,但点龙师一定不需要。”
僧遥的话一出,粉碎了皇帝的希望,他眼里的火苗熄灭下去,整个人暮气沉沉,却不甘地看向陆王,游说他格杀禇心的大臣之一:“陆王,朕……”
他的话没说完,陆王便向他深深行了一礼:“陛下天子之尊,绝不会有错。攘内方能安外,如今妖星大势已去,我大梁上下齐心协力,定然能够驱逐外夷,还大梁一个太平盛世!”
皇帝深色复杂地盯着陆王的眼睛,陆王并不退缩,坦然面对他的质疑。
终于,皇帝移开视线,颓丧地靠在座上:“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几人都没有多留,安静地退出书房,大梁的命运如何,没有人会比僧遥更清楚了。
皇帝既然在她与禇心之间做出了选择,便是替大梁选择了一条自然消亡的路。
在僧遥看来,让大梁毁于战乱,也好过被禇心用来滋养怨气的好。要知道,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她的血腥手段,最后整个国都都会沦为她肆意支配的修罗场。
“皇帝生性软弱,若生在盛世,还能做个仁君。只可惜,如今九州分割,战争一触即发,皇帝没有铁腕,我等力量微弱,好比杯水车他的话薪。”陆王走出几步,回过头来对陆长渊说僧遥道,“推翻禇心已经是我殚精竭虑的结果了,你们也要早做打算。”
说完,他匆匆离去。
僧遥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由感慨,这陆王倒比当权者要多几分清醒。好歹是和禇心斗了这么多年的人物了,又能易于到哪里去呢?
他说得对,若是禇心在,高压之下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片天地。可陆王一众也并没有错,到时就算大梁尚在,也不过是禇心挟天子以令天下,和亡国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无论是大梁还是她,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了。大梁是等待分崩离析,而她是等待最后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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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阿阳的魂魄无法适应灵兽的躯体。他现在太虚弱了,如果强行锁在其中,也可能被兽体同化。”与其说禇心在和印一说话,还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
此时,她手里举着只小有道行的鹿精的躯体,刀锋一样上扬的眉毛紧蹙着,周身氤氲在一片血雾中,脚边零零散散倒了十余具灵兽的尸体。
印一厌恶地站的老远,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仿佛多吸入一点空气都是自己的罪孽:“和你说了不行就是不信,这方圆几十里的精怪都被你抓来了,也不看你造了多少杀孽。”
禇心闻言冷笑一声:“杀孽?我已经造的够多了,不在乎这些。如果还是行不通,我就抓百里千里的精怪来,总有一个成功的!”
☆、寻找新的身体
褚心偏执的样子着实让印一有些吃惊,他与褚心一起生活的那几年,她从来没表现出这一面。可以说那时候的她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总体上来讲还是相当柔顺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她“死”后这么多年里,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不过,现在看起来,她那副样子都是装的吧。那时候褚心的灵魂藏在僧遥的身体里,却迟迟无法与那具躯体融合,因此混身的实力都打了折扣,而他那时候实力正值巅峰,所以才轻易地将她困在井内。
印一眯了眯眼睛,看着褚心这张全然陌生的脸。她用别人的身体装作温柔小意,实际上根本是冷血无情,他自认为自己对她千般好,却换不来她的一丝动容,最后还将他变成培养血蝶的器皿,而现在她居然为了一个凡夫俗子……
印一强压下心头的愤怒,看了眼周围的灵兽尸体,说道:“只要你不再找他们的麻烦,我愿意告诉你一个万全之策。”
褚心听到他的话,果然松开手中奄奄一息的鹿精,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绽开朵略带邪气的微笑,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印一撇了眼背靠着树干,像个破布偶似地坐在地上的戚阳,一字一句地说道:“香火鼎盛之地,主位菩萨头上的那道横梁,吸收百千愿力,可以承载妄死之魂。”
“呵,多谢。”褚心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向双目紧闭,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戚阳,伸出手垂怜地抚了抚他的眉心,“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十几个有灵之物换来一条门路,本来就是桩无本的买卖……”
印一气得咬牙切齿,胸中的怒火忽的下窜起来,只有禇心这种女人才会不择手段地利用别人的恻隐之心达成目的:“你不要以为这东西好找,一千个庙都不一定会有一条合格的梁木,更别说及时制作偶身了。说不定等到你那小面首魂飞魄丧,却连这梁木的影儿都没找到。”
褚心低垂着眼帘,完全不为所动,淡淡道:“这个不用你操心,这世上就没有我褚心找不到的东西。”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印一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了平静,这特殊的制偶之术恐怕普天下只有他懂得其中精要,到时只需要在其中动动手脚,褚心的这个小面首轻易就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印一的身形变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气中。因为褚心的缘故,他现在对戚阳充满了兴趣,他要赶在褚心之前找到那根梁木,在上面加点东西才是。
而魂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失去感知能力的戚阳,根本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睁开眼睛后,地上的灵兽尸体已经不见了,禇心侧坐在老树根上,抚摸着一只受伤的梅花鹿。
梅花鹿惊恐地挣脱开禇心的手,逃窜到戚阳身边,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看来它比较喜欢你。”禇心笑了笑,问戚阳,“睡得好吗?”
戚阳作为已死之人,根本不需要睡眠,也只有禇心这样的,才能若无其事地与之闲聊。
戚阳也微微察觉自己的不对,他知道就算禇心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让他一直待在身体里的。因为他已经闻到,自己的肉体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种味道他并不陌生,像是生肉放置久了腐败了的味道。
“国师大人……”戚阳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我想回我的家里看看……”
与他相对而坐的禇心微微一愣,继而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难道你想让你的家人,看见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吗?”一句话把戚阳问得说不出话来。
禇心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对戚阳这样好了,可他还是想着他的乡巴佬家人。仅仅是因为他们生养了他?她实在难以置信,那两个皮肤像是长了黑点的香蕉皮的凡人,居然能生出戚阳这样的孩子。
可戚阳的身份、地位、财富,哪一样不是她给的,和他的父母又有什么关系?她都已经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了,难道在他心中,还依然还有其他人的位置?
这样一想,那件事情她做得实在太理所当然了。禇心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戚阳。
她的苦心,他迟早会知道的。摆脱了印一,当务之急是先回龙岭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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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香火鼎盛的安乐庙……哦,不,现在应该叫作安乐庙面前,僧遥和陆长渊都不禁咋舌。
这是一个偏僻的村庄,就算世道没乱之前,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更别提有这么多人来上香了。
再看如今的安乐寺,在旁边又起了两座偏殿,虽然比不上庄严寺这样的大寺院气派,但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已经算是相当罕见了。
若不是寺里供奉的是本地神位,恐怕会有许多云游和尚前来挂单。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僧遥心里想着,没注意嘴上也跟着说了出来。
正巧一位老叟经过,热情地介绍道:“两位是外乡人吧?你们不知道,我们这安乐寺自建以来真是太灵验了,附近乡民有什么愿望前来一求,只要诚心够,基本上都能实现!所以啊,渐渐都传开了。”
僧遥听这老叟说着,越来越觉得他眼熟的很,还没等她想起来,就听袖子里传来小宝的声音:“好啊,居然让我再见到你这老汉!主人,主人,你不要拦我,我要报仇,竟敢怂恿我主人把我吃了!”
这下僧遥不想知道这老叟是谁都不行了,还要拼了命扎住袖口不让小宝出来。
这老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请僧遥画壁画,还将她轰出去的村长!
可小宝发起疯来的莽力,哪是僧遥拦得住的,只见一道青紫色光芒箭一般飞出来,围着老叟转了圈,将梳的齐整的头发弄成一个鸡窝。
“妖怪啊!”老叟被小宝转得天旋地转,再定睛一看,惊恐地大叫起来。
“遭了,快跑!”僧遥再管不了许多,一把拉住陆长渊,陆长渊挥手捞下小宝扭头就跑。
这村长在当地十分有威望,如果被人误会两人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