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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额头冒汗,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这位公子,楼下有位大人说要听秋水姑娘弹曲,我说秋水姑娘已经在芙蓉楼了,可他偏要来此,这不正在楼下要上楼来,小的恐怕拦他不住。”
“大人?”李牧看着那小厮有些玩味的说道:“如何个**?是六部主官呢,还是皇亲国戚啊?又或是那个国公、郡公?”
“小的只听说是吏部张大人,具体是何职位,就不是小的敢打听的了。”那小厮见李牧丝毫不慌张,也不如何生气,也是慢慢平静下来,想了想道。
“吏部里边姓张的大人,莫不是那考功司的张郎中,官职不算高,不过权柄不小,大宛官员考功都先经他手,确实称得上大人。
不过我在江南都听说了,倚翠楼可不比别家青楼,这姑娘进了客人的楼,外边就是王爷在吵闹,也得里边的客人答应才可让姑娘换客人,不知这规矩好好不好使?”李牧看着那小厮,手指轻轻扣着桌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小厮被李牧这么一问,不禁愣住了,额头上的冷汗又是冒了出来,唯唯诺诺地点着脑袋说道:“规矩是倚翠楼的规矩,不过此时小的也做不了主,您看两边可都不是小的能招惹的,这可如何是好。”
“去把能主事的人叫来,还有,楼下给小爷拦住了,我是来听秋水姑娘弹琵琶的,可不想听什么考功郎中考校。”李牧也不为难那小厮,挥了挥手道。
那小厮如蒙大赦,连忙向着楼下小跑去,后背已是被汗水浸湿了。
秋水姑娘见此,掩口轻笑了一下,发间凤尾簪微微摇晃,当真是一笑百媚生。
李牧也是笑道:“秋水姑娘当真是声名远播,这楼下的郎中大人都要拆楼了,就为了听姑娘一曲,不知可否先赏一曲,掩一掩楼下的嘈杂之声。”
“公子说话当真风趣,此事因秋水而起,那秋水便先弹一曲,以表歉意。”秋水姑娘笑着说道,竖抱琵琶,手指轻拨琵琶弦,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时如玉珠落盘,时如微风拂面,当真让人沉醉其间。
徐明远看了一眼神情怡然的秋水姑娘,转而看着李牧,压着声音问道:“没事吧。”
李牧知道徐明远问的是楼下传来的呵斥声,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吏部的曾尚书来此,那我自然是会恭恭敬敬地把他迎上楼来,还会把主位让给他做。现在楼下不过是个考功郎中,晾着他就行了,等会倚翠楼的人来了,也是咱们占着理。这店大,规矩也不小。”
徐明远听此面色有些古怪地点了点头,也是不再多言,转而看向那秋水姑娘,若当真是曾尚书来此,他反倒有些尴尬了。
秋水姑娘名扬长安,除了面容姣好之外,靠的便是这一手让人沉醉的琵琶,丝丝入耳,让人的情感都不由地随着琵琶声而动,仅仅是这一手,便胜过了许多弹了一辈子琵琶的老师傅。
一曲罢了,房间中的众人还犹自沉浸其中,过了一会才是纷纷鼓起掌来。
“一曲飞花点翠,能被秋水姑娘弹奏的如同天籁之音,今日有幸听之,才知秋水姑娘之名非虚传。”徐明远笑着说道,确实是肺腑之言。这秋水姑娘的琵琶之技比起苏依梦的琴技还要更胜一筹,已经接近了蜀州的王大爷了,只差了一点点火候,或者说是阅历。
秋水姑娘听徐明远这般讲,不禁也是多看了他几眼,笑盈盈道:“公子过誉了。”
“确实不错呢,江南也找不到这般好的琵琶声了。”李牧也是点了点头道。
白墨楼看着那秋水姑娘手中的琵琶,迟疑了一会问道:“姑娘手中飞可是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秋水姑娘眼睛一亮,看着白墨楼笑着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公子也识得此琵琶。”
白墨楼露出了几分怀念之色,嘴角竟是难得的柔化了几分,过了一会才说道:“幼时曾见过一把,不曾想这世上还有第二把,今日听姑娘之琵琶声,观这琵琶,有些记起。”
“这世上还有第二把螺钿紫檀五弦琵琶?”秋水姑娘听此,不禁坐直了身体,有些讶异道,不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又是脸色微红的重新坐了回去。
白墨楼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秋水姑娘手里的琵琶说道:“可否借姑娘琵琶一观?”
秋水姑娘看着白墨楼,又是看看手里的琵琶,迟疑了一下,还是递给了身旁的丫鬟。那丫鬟小心捧着琵琶递给了白墨楼。
白墨楼伸手接过,修长的手指抚过琵琶,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些不解和困惑。
李牧看着手握琵琶的白墨楼,轻声问着徐明远道:“小白还会弹琵琶呢?要说吸引姑娘,他这一手可比咱们厉害多了。”
徐明远表示认同,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和李牧、蓝先武碰了碰,皆是会心一笑,一饮而尽。
楼下的吵闹声已经停歇了,楼梯上传来了几声轻声的脚步声,一个三十来岁的雍容妇人出现在门口,刚想说话,却是被李牧伸手摆了摆,示意她先不要进来。
那雍容妇人应该是这倚翠楼管事的人,见李牧这般示意,笑着点了点头,站在门外没有进门来。而屋里的那些丫鬟,看到那妇人,皆是微微行礼,却也没有出声。
白墨楼几乎抚过琵琶上的每一处地方,横抱琵琶,突然一拨琴弦,一声高傲的琵琶声响起,如一声惊雷响起,房中众人皆是心神一震,而那秋水姑娘则是眼睛一亮,紧紧盯着白墨楼的手。
只见他他右手金拨翻飞,左手转腕拢捻,惊雷起而琵琶声不绝,一声赛过一声,如马蹄落地,又如万把长枪刺出,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一般,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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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才子佳人
芙蓉楼上,原本只是看琵琶的白墨楼突然一拨琵琶弦,琵琶声骤起,不同于秋水姑娘的温婉缠绵,金戈铁马之气顿现,仿佛将听者带入了一处万马奔腾的战场之上,令人热血沸腾。
白墨楼手轻轻一抬,琵琶声停下,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会,这才看着秋水姑娘问道:“敢问姑娘此琵琶从何处得来?”
秋水姑娘之前听白墨楼弹曲,也是颇为入神,现在听白墨楼这般问话,便是看着他回道:“这把螺钿紫檀琵琶是家师赠与秋水的。”
“家师是何人?”白墨楼听此,有些急切地问道,语气有些期待和紧张。
“家师自号昭武散人。”秋水姑娘轻声应道,又是有些疑惑道:“公子可是认识家师?”
“昭武散人……”白墨楼轻念一声,喃喃道:“曹师,原来你来了长安。”说着又是看着秋水姑娘,霍然起身,有些紧张地问道:“秋水姑娘,敢问尊师现在何处?”
秋水姑娘听到白墨楼说出曹师二字,已是面色微变,现在看白墨楼这般神色,却是眼帘微垂,轻声道:“家师已于两年前离世。”
白墨楼听此,脸色霎时一白,有些颓然的坐了下去,手里的那把华贵琵琶也是失手滑落。
好在徐明远一直在看着,连忙伸手接住,没有让琵琶掉到地上,让一旁的丫鬟松了一口气。
徐明远和白墨楼、蓝先武没想到只是上青楼听首小曲,竟是引得白墨楼这般失态。看样子他和那秋水姑娘的师父还有不少关系,现在听闻他逝世的消息,才会有这般反应。
秋水姑娘也是没想到白墨楼会有这般反应,迟疑了一会才是小心问道:“这位公子,你可是认识家师?”
白墨楼回过神来,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看着被徐明远放在桌上的琵琶,点了点头道:“幼时曾随先生学过一段时间琵琶,用的就是这把螺钿紫檀琵琶,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不曾想先生已经离世了,一时失态,望姑娘莫怪。”
“公子可是姓白?”秋水姑娘听此,有些好奇地问道。
白墨楼看着秋水姑娘,点了点头。
“以前师父常说,西南有个姓白的调皮小家伙,学不来琴就喜欢揪老夫胡子……”秋水姑娘学着师父的语气笑着说道,还没说完,一看房中众人都在盯着她看,俏脸一红,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师父常常提到你呢。”
白墨楼看着低着头的秋水姑娘,倒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起身拿起桌上的琵琶走上前去,递了过去,看着伸手接过琵琶的秋水姑娘,轻声道:“秋水姑娘,曹师葬在何处,我想去祭拜一下他。←百度搜索→”
秋水姑娘接过琵琶,看着白墨楼说道:“过几天我刚好要去祭拜,若是公子有空,可以和秋水一起去,想来师父会很高兴的。”
“好,那就麻烦秋水姑娘了。”白墨楼点了点头道,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这么说来,小白和秋水姑娘还是同门咯,师兄师妹,可真是有缘分啊。”李牧看着白墨楼,啧啧称奇道。
蓝先武也是出声应和道:“就是,一把紫檀琵琶结缘,简直就是书上写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嘛。”
秋水姑娘脸色微红,低下头去轻按琵琶,白墨楼却是恢复了清冷的表情,端起酒杯不冷不淡地说道:“这还没成连襟呢,两位就这般配合默契了,看来这事是跑不掉了。”
正慢慢喝着酒,打算作壁上观的徐明远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勉强咽下下去,也是猛地咳嗽起来。
而正得意的碰了碰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下去的李牧和蓝先武直接就喷了出来,瞪着眼睛看着对方,又是看看白墨楼,皆是面色有些古怪。
白墨楼依旧神色淡然的抿了一口酒,好像之前造成李牧和蓝先武极大震撼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秋水姑娘低着头掩嘴轻笑,想要克制着,肩膀还是微微颤抖着。
不得不说,白墨楼的毒舌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李牧干咳了两声,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上,看着站在门口已经好一会的雍容妇人笑着说道:“多谢之前解了楼下之围。”
那雍容妇人笑盈盈地走进门来,丝毫没有因为在门外站了许久而有怒意,向着众人微微点头,这才开口道:“公子客气了,这本就是倚翠楼的规矩,惊扰了各位贵客,应当我们赔罪才是。”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赔罪倒是不必了,要是能陪一两壶好酒,那才是好的。”
“呵呵,公子果然是妙人。”那妇人微微一笑,又是扭头看着身旁的丫鬟道:“翠儿,去拿一坛上等的花雕来。”
那丫鬟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
秋水姑娘也是站起身来,冲着那妇人微微一福,轻声叫了一声:“昭大家。”神情略显恭谨,却也不失亲热。
那昭大家看着秋水微微点头道:“秋水,今日辛苦些,为公子们多弹一曲,明日准你歇息一日。”
秋水姑娘轻轻应了一声,重新落座。
李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着那昭大家笑着说道:“昭大家之名果非虚传,难怪我那小叔成了婚后还天天往外边跑,都乐不思蜀了。”
昭大家听此,走到桌旁,端起酒杯给李牧满上酒杯,笑盈盈道:“是嘛,可有个人还跟我说,以后要是有个油嘴滑舌的小家伙到院子里来,酒给喝,清倌人给弹曲,可就是决计不让他和姑娘过夜呢。”
李牧听此面色一垮,有些不自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