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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对其存着内疚的人。许剑从来没有这样鲁莽过,但酒力加上郁怒,这会儿他就是忍不住。小曼在手机中喂了一声,许剑说是我。那边儿马上听出他的声音,急急地问: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他小声说:“小葛……”。
小曼坦然说:“他在另一间房里,没关系,你说吧。真的没关系。”
原来他们是分床而居,而且――她的口气十分坦然,看来她确实没把丈夫放到眼里。
许剑说我知道不该这时打电话,但我实在忍不住。我想你,我想这会儿就见到你。
小曼飞快地说:“没问题,马上就去。这会儿你在哪儿?”听见她大声喊:玉峰,我一位朋友得急病,她丈夫打来的电话,我得去帮忙。然后对话筒说:“等着,我马上到。”
许剑摁断电话,不由摇摇头:小曼的谎话真是张嘴就来呀,女人说谎算得上本能吧。十几分钟后,冷清的马路上跑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清脆的皮鞋声敲击着深夜的寂静。许剑的眼睛湿润了。这次深更半夜打电话,让她离开丈夫来会情人,是近乎无赖的要求。但她竟然应召而来,确实让许剑感动。
他们是因为肉欲走到一起的。许剑非常迷恋她,但恐怕说不上是爱情,也谈不上敬重。但这会儿,她在许剑心里已经有了妻子般暖呼呼的感觉。
他们在大街上用力搂抱亲吻,舌头在对方的嘴里搅着。小曼喘息中还仰起脸观察情人的表情,说:
“你真是想我了?没有别的事?我看你不高兴,酒也喝得不少。”
许剑不想把夫妻之间的龄龉抖到外边,含糊地说:“没别的事,就是想你了。今天是咱们相识一周年啊。”
小曼很感动,问:“咱们到哪儿,还去曼儿家?时间有点太晚了。”
许剑说:“不,这次咱们到四号楼去。”
四号楼在市委招待所,那是全市唯一的四星级宾馆。胡老板说过,对野鸳鸯们来说,其实那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谓灯下黑,警察扫黄从来不打搅那儿,没有尚方宝剑他们不敢去的。“小曼,明天能安排得开吧,我想同你呆上一夜再加一天。”
小曼很激动,说:“能!没问题,明天是星期六,单位不加班,我男人那儿也没问题。许哥我也想和你呆一整天,过去那几次时间太短。我早就盼着这样了。”
他们边走边聊,等到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载上他们,打拐弯时,许剑似乎瞥到路旁的法国梧桐树后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不过当时没有太在意。到四号楼,他要了一套高档套间,一天1800元。小曼听到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低声对许剑说:
“太贵了,太贵了,换一个普通间吧,咱们干嘛花这个冤枉钱?”
许剑说:“小曼你不要管,过去一直让你受委屈,今天补偿一下。”
柜台小姐满面笑容地划了卡,办了手续,说:
“先生,太太,这边请。”。
这个称呼让他俩相视而笑,小曼很得意很受用的样子。还是四星级宾馆的小姐档次高啊,那个野鸡旅馆的曼儿妈虽然也很殷勤,但绝对想不到使用“先生”“太太”这样的尊称。他们来到自己的房间,导引小姐一离开,许剑就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外,回身与小曼扭到一起。
房间很漂亮,客厅非常大,迎面桌上是一个花篮,里边有9朵红玫,两朵红百合,两朵天堂鸟。这种插花寓意着“爱心永远”。一个铜鹤嘴里吐着青烟,香气幽清,茶几上放着新鲜的进口水果。卧室的双人床已经开过,卫生间里有一个宽大的双人浴盆,没有放水,浴盆里撒着几十瓣紫红色的玫瑰。小曼很新奇,与许剑扭在一起还不忘四处浏览着,嘴里啧啧称赞:
“这儿真漂亮,真雅致。这就是啥子总统套房吧。”
许剑笑道:“哪里,总统套房咱们是住不起的,这种房间在北阴只能算中上等。”
他当医生的钱包不算饱满,在小曼身上没花多少钱,小曼从没计较过。不过显然她对今天的房间更喜欢。听着她孩子气的称赞许剑觉得钱花得不冤。
他们放了热水,很快把衣服剥光,跳进浴盆中。也许环境确实有助于情绪,或者许剑是把在妻子那儿的失落和愤懑化为男性之力了。他今晚的进攻分外雄健,在浴盆里疯过,又到床上、沙发上去疯。凌晨两人乏了,还是舍不得睡,许剑熄了灯,拉开窗帘,让小曼赤身在窗前走动,而他坐在地板上观赏。衬着熹微的晨光,她的裸体诱人极了。
实在乏透之后他们搂抱着入睡,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11点。许剑从她颈下抽出胳臂,说:“小曼,我去买早点,不,应该说是午饭了,咱们就在屋里吃。”
小曼慵懒地睁开眼,问:“这儿是几点结账?”
许剑想,她还在心疼我的钱包呢,不愿让我多掏半天的宿费。他说我问过了,是下午两点结账,你不用着急。等咱们吃完饭还能乐一阵子。
在走廊中意外地碰见胡老板,短裤拖鞋,赤着上身,手里拎着一包小食品。他说:
“咦,许神医,你咋也在这儿?”
许剑急忙说:我来开一个医疗事故鉴定会,昨晚就住在这儿,承办方出血。胡老板没有多疑,因为在他心目中,许剑一直是柳下惠的角色。他喜滋滋地说:
“来,许哥,正巧碰见你,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老九。”
不由分说把许剑拉到他的房间,也是许剑住的那种高级套房。卧房门开着,一个年轻女子下身穿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内裤,上身穿着十分宽大的男式白衬衣,应该是老胡的吧,只系了下边的扣子,没有穿乳罩,酥胸半露。她正盘腿坐在床上吃零食,看着电视。看见情人领着另一个男人进来,她只是坦然地向客人微微点头,又把目光转到电视上。
她的打扮让许剑有点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胡老板把手中的吃食扔给情人,说:“老九,这就是我常说的许哥,许神医。来,见过许哥。”
老九没有动,再度点点头,说一声:“许哥好。”
她的声音珠圆玉润,非常撩人。许剑仓促应一声:“老九你好。”话出口才意识到“老九”这个称呼的含义,心想自己太莽撞了,如今的现代女子,没有哪个愿意被称做九姨太吧。这个名字老胡喊得,自己不能喊的。但老九并没有着恼,坦然受之。
胡老板领许剑回到客厅坐下,得意地说:“怎么样,是个害人精吧。”
许剑点点头。没错,这女子的容貌极为出色,尤其是她的皮肤,宛如羊脂美玉雕就,通体白润光亮,没一点瑕疵。小曼的身体已经够诱人了,但与她相比还是逊色不少。而且她年轻,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她的鲜艳晃得你睁不开眼睛。
也许更要命的是,她看起来十分清纯明净,清纯得像荷叶上的露珠;但显然又是个随时能接纳任何男人的荡妇。她集纯洁和放荡于一身,能让任何男人立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胡老板硬拉许剑进屋,就是想在他身上验证那个害人精的杀伤力。他大笑道:“怎么样,你也被迷上了吧。我知道你会被迷上的,见了她不动心的男人一定是太监。”他隔着茶几俯过身,但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许哥喜欢,今天我让给你。”
许剑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老胡的话太无耻,纵然许剑并不自诩高尚,这个建议仍远远超过他的道德底线。不过他不想让胡老板觉察到自己的鄙视。这些年的交往中他总结到一条经验,那就是把自己装扮得比实际坏一些,则和老胡这类人相处起来比较轻松。于是他放缓语气,用玩笑口吻说:
“对这个小妖精我是垂涎欲滴啦,但再好也是你的人,朋友妻不可欺嘛。”
胡老板嘻嘻笑着说:“这个妖精算不上我的妻,甚至算不上我的妾。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个货色好,价钱也贵,连老弟我的钱包也不能养活她。给你实说吧,是我们四个哥儿们共同包的。”
他搬着指头算:一个是平顶山某银行杜行长,一个是六德公司张经理,一个是市政府何处长,再加上他,基本是一轮一个月,轮上谁谁养她。“所以嘛,你睡她一次算不上欺我的妻。加个塞儿罢了。许哥,我可是真心相让,就看你有没有胆。这会儿就让她伺候你,行不?”
虽然熟知胡老板的好色,但这么四人共用一个女人的做法还是让许剑恶心,尤其是他(还有她)此时的坦然。许剑回头看看卧室里的老九。老胡说话声音很大,她不会听不到的。但她丝毫不以为忤,这会儿与许剑目光相接,还远远抛过一个微笑。
也许她对我这个男人不讨厌,对这种游戏很感兴趣呢。
她的笑容并不淫荡,甚至可以说很灿烂很明朗。唯其如此,许剑对这个女人心怀畏惧。他站起来低声说:
“谢谢老胡你的好意啦。不过我不行,我这人讲卫生。”
回到自己的房间,小曼穿着三点式在卫生间洗潄。许剑从背后默默搂着她的腰,他的下体坚硬而灼热。小曼感受到了,回过身,把情人的头围在她双乳之间。小曼在他心目中的最初印象也是一个荡妇,但与那位老九比,简直是天使了。根本的区别是:小曼的偷情只是自然本性的渲泻。虽然为正统道德所不容,毕竟是大自然赋予的本能。
而老九则是拿美色来换取奢华和金钱。
一个只是纵欲,一个则是卖淫。
小曼感觉到了情人的欲望,小声问:“是不是还想要我?时间还来得及。”
……许剑摇摇头。他知道这会儿如果同小曼做爱,心中想的肯定是另一个女人,一个他十分鄙视的、又念念不忘的女人。那他未免太无耻了。同妻子做爱时想的是情人,同情人做爱时想的是妓女。
未免太无耻了。许剑冲个凉水澡,泼熄了欲火。
服务小姐们很知趣,只要门上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不取下,一直没人来打扫卫生,没人打扰情人的清净。他俩在这儿一直缠绵到下午两点的退房时间。自他俩相好以来,这是唯一的一次时间从容的欢爱,俩人都恋恋不舍,小曼临走时眼眶红红的,不说话,使劲掐许剑的胳膊。
俩人打了一辆出租回厂,许剑照例在离厂区500米处下了车,让司机把小曼送到厂门口,他则漫步回家。这是俩人偷情以来的惯例,以免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慢步步行的速度大概是一公里七八分钟,500米是三四分钟,所以,小曼到家的时间充其量比许剑早五分钟。
这个计算并非无意义。当那个命案发生后,这个时间差的长短对小曼的有罪与否至关重要。
当然,当时许剑根本想不到会有什么命案。太阳是那么亮,天空是那样蓝,周围的氛围是那么正常,他同小曼的欢爱是那么令人回味,怎么会有什么命案忽然插入其间?根本不可能的。
但它还是来了。
他目送出租车载着小曼向厂门口开去,开始想到宋晴。昨晚那些烦乱的心绪被搁置了15个小时,这会儿它又哗哗地冒顶了。许剑心乱如麻,对那位表哥的内疚和怜悯,对宋晴的恼怒和心疼,对今后婚姻的担心,一切的一切,在他心里横七竖八地叉成一堆儿。
开门时发现防盗门没反锁,许剑立即松了一口气。看来宋晴在家,没把她离家出走的决定付诸行动。宋晴果然在家,在床上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