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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地记得,她嫩白的左胸脯上,一样有着一颗性感的红痣。
两个人的相貌再像,也不可能像到连身体特征都一样吧!只有一种可能,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不是喜欢上她了吧?可惜现在联系不上了,不然我就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了!”Hellen凑了上来,用酸溜溜的语气,说着豁达的话语,要放在平时,我非得好好取笑她一番不可,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了那个心情。
“照这张相片的时候,她几岁?”我正色问道。
“17,8岁吧,她比我小一点。”我认真起来的样子很可怕吗?Hellen的声音中都带着丝丝的颤抖。
17,8岁?比你小一点?怎么可能!10几年前,我与林灵他们相伴,开始了初次考古之旅时候,Hellen还在读小学吧!
难道……
一种恐怖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怎么也驱赶不散。
对了,那幅画得纤毫毕现的仕女图,我放在哪里了?我豁地站了起来,任凭膝上的照片散落满地,手忙脚乱地翻找起那幅仕女图来。
找到了!我深吸了口气,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缓缓地展开了画卷。
一瞥之下,轰地我的脑海中嗡嗡直响,有如一个惊雷就在我耳边炸开了一般。画卷上的仕女,身着低胸的宫装,左边胸脯上,赫然也有着粉红一点。
作这幅画的人,到底投入了怎样的感情?连那颗红痣,都刻意调出了最接近的粉红来点染。
1000多年前、10多年前、6…7年前、今时今日,林灵这个女人,竟然始终保持在17、8的花样年华。
若不是那颗红痣,若不是痴心的画家,若不是拿错的照片,若不是,遇到这一切的人是我,又怎会有人知道,在我们身边,竟然有这样不老不死的人存在。
“Hellen,今天对不起了,我有急事,你先回去好吗?”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我并不想让Hellen参与进来。
也许是从我的神色中看出事情的紧急性了,Hellen乖巧地点了点头,收拾了其余的照片,独自回去了。
看着手中的照片与画卷,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平静下来。我始终觉得,这些几乎不可能得到的线索,鬼使神差的落到了我这个唯一可能知情的人手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拿定了主意,我拨通了陈教授的电话。
这几天陈教授基本不到第一线工作了,就是坐办公室研究研究现有资料,给年轻人做做指导,有空得很,一个电话就能找到他。
“喂,我是陈光复。”
“陈老,是我涛子。”
“嘿,听出来了,听出来了,你小子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呵呵,这不是想念您老了吗?”
“少给我耍贫嘴,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事说事!”
“陈老,你还能联系到林灵不?”
“林灵?你怎么会想起联系她了?联系不到了,她给的地址根本没有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写错了。”
“哦!”
“唉!当年你们怎么没成呢?真是可惜了,多般配的一对啊!”
咦?不对劲,当年我跟林灵虽然关系不错,但还远不到那个地步,充其量不过是兄妹的关系罢了。当然,按现在我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兄”字很值得商榷。
陈教授又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难道,有什么是我忽略了的?
“陈老,你乱点什么鸳鸯谱,我跟林灵啥关系都没有!”
“还说没关系,混小子没良心呐,自个想想,好像是72年秋吧,你请假离队了一个月,是干什么去了?和谁去的?”
“72年秋,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吧,我不是去探查墓葬去了嘛!”不知道怎地,我下意识地不去回想,我到底是去探查什么墓葬。
“探查墓葬?笑话,你张涛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老头子我还不知道吗?什么墓需要你用一个月时间去探查,始皇陵吗?”
“有那时间,就陕北地界那些墓,你倒十回时间都还有富余,哼,探查!”
是不对劲,我这辈子,何曾实地探查什么墓要足足一个月那么长时间,如果是如此高难度的墓葬,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记不清了,陈老你告诉我吧,我当时请假是干什么去的?”
“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你跟林丫头两个人一起请假,我难道还能干涉你们小年轻的事吗?”
“什么?我是跟林灵一起请的假?陈老你没记错?”
“我会记错才有鬼呢,我亲手批的假条。谁知道那一个月你们跑去哪了?回来后,一个一直有点不太对劲,一个干脆直接就回了北京。”
“……”
“涛子,你没什么事吧?”
“没……没事。”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陈教授的这件事,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老,关于那个月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吧!”
“没有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太管你们小年轻的事。你去问问方城吧,你们年纪差不多,可能他会知道得多一些。”说完陈教授报上了方城的电话。
“涛子,你确定你没事吗?”
“没事,只是脑子里有点乱,先这样吧,先这样吧,我再打给你!”
“喂……喂”
挂上电话,我才觉得额头上一阵冰凉,伸手一抹,湿漉漉的,不知不觉中,流满了冷汗。
犹豫了一下,我又拨通了方城的电话。
“你好,国家文物局,我是方城,哪位找?”
“方城是吧,我是张涛,还记得吗?有日子没联系了。”
记得刚到考古队的时候,我跟方城处得不太好,后来也就慢慢融洽了。73年他离开了考古队,回到了北京进了国家文物局工作,一直到今天。
“哦,是张哥,是好久不见了,怎么,找我有事?”方城的声音,少了些当然的锋锐,多了些沉稳厚重。
“是这样,有一些往事想问你一下。”
“嗯……,张哥您说。”
“记得72年秋的时候我请过次一月的长假吗?”
“记得记得,跟林灵一起请的嘛!”
果然……
“当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还有印象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在回忆吧!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你就是跟我要了塔娜的地址,说是有什么问题要请教她。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塔娜,我在心中默念了两声。
“好的,那就这样,再联络。”
算起来,两个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我的耳朵给听筒捂得又红又软。
没想到,我一直认为清晰无比的记忆,竟似乎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记忆跟周围人的印象大相径庭。更糟糕的事,仔细想想,我的所谓记忆,完全经不起推敲,反倒是陈教授和方城的话可信一点。
也就是说,我丢失了一个月!那个月里,我跟林灵两个人到底去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完全没有印象?
那个月,其实我无论做了什么,都无关紧要,真正让我忧心的,失去这个月记忆这件事本身。我一向认为,命运应该有自己来掌控,而不应寄于他人的慈悲或上天的怜悯,但这件事,却等于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不彻底弄清楚这件事,我便再也找不回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升棺发财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沙城魔国】
章节字数:3650 更新时间:08…01…10 14:08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陈教授与方城两个相关人士都所知不多,我这个当事人偏偏记忆缺失,林灵方面根本想都不想去想,就是找到她,她也未必会跟我说。
总觉得,我现在的情况与她不无关联。
那么,唯一的线索,便是我当年请假后曾与我见过一面的塔娜了。
拽上因为朋友意外逝世而闷闷不乐的胖子,我们二人登上了前往陕西省最北端神木县的火车。
十几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雇佣了那个活泼开朗的蒙古族姑娘塔娜。她对沙漠的了如指掌,还有她的乐观自信,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对能再见到这个毛乌素沙漠中的珍珠(塔娜在蒙语中是珍珠的意思),我也是颇为期待的。
按方城提供的,10几年前塔娜的住址,我跟胖子来到神木县城西。
“什么塔娜已经搬走了?”
完了,茫茫人海,要找个人谈何容易。这可是唯一的线索了,这条线要是断了,那,我失去的记忆,只怕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你们想找她吗?那就到城东去找吧,她搬到那里去了!”牧羊人老头慢悠悠的话,把我从天堂推入地狱,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把我拉了上来,真不知道是该骂他好,还是该谢他好了。
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城东的郊外,因为沙漠的扩大,沙丘的移动,事实上形成了“沙撵人”的局面。其它住户都已经搬走了,只有塔娜他们一家还住在那里,因此十分的好找。
十几年前,对狼,充满厌恶与仇恨;对沙化,充满无奈和痛苦的沙漠的女儿,如今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模样。
我曾多次想象与塔娜再见是在什么情形下,可我的想象力怎么也跟不上造化的神奇。
当我和胖子来到城东唯一的房子外时,眼前已是一阵鸡飞蛋打的混乱。
一个7、8岁的小男孩,一个中年妇女,绕着房子一前一后的追逐着。小男孩腿脚相当利索,跑得那叫一个快,明显是常跑给人追的。中年妇女就差多了,追了两三圈眼看追不上,一把脱下脚下的鞋子,朝小男孩的掷了过去,正中他的背心。
小男孩受此一击扑倒在地上,被赶上的中年妇女拎着耳朵带进了房子里。
留下我们两个外人,目瞪口呆的在屋外傻站着。
“涛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塔娜?毛乌素沙漠上的珍珠?”胖子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狠狠地质问道。
我耸了耸肩,无可奈何。谁知道,当年的珍珠,现在是如此的……嗯,彪悍!
造化钟神奇呐,我叹了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咿呀”一声响,房门被拉开了。
要不是从轮廓上还依稀可以看见当年的影子,我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头发纠结、满面尘灰,背都有些驼了的中年妇女,就是当年活泼爽朗,乐观坚强的塔娜。
“塔娜,我是张涛,还记得我吗?”我微笑着说,过往的记忆缓缓地在我心中复苏,依然记得,她教我们辨识油蒿、沙刺、乌柳等毛乌素沙漠中常见植物的情形。
“记着哩!张哥都没怎么变,城里人就是不显老,不像俺。来,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风沙大着哩!”在塔娜热情的招呼声中,我跟胖子踏入小屋。
屋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就是多了点灰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在这遍地都是沙子的地方,再勤劳的主妇也打扫不干净一个房间。
“没啥好茶。”塔娜泡了两杯茶出来,两手在围裙上抹着,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塔娜,你男人呢?”看着这个跟记忆中完全不同了的塔娜,我忽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只好随口问道。
“他呐,种树呢!”塔娜大声地说,神色中有掩不住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