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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希望他吃慢点,这样身体能释放更多消化酶,更好地消化食物,让他从食物中获得更多的宝贵能量。她就是为此才想给他吃更富于营养的亚特兰蒂斯食品的。但……人类的需求啊。
他开玩笑地捏了捏凯特的鼻子,试着让气氛轻松起来:“不流鼻血了啊。”“不流了。”
他快吃完的时候停了下来:“流血是因为那些实验,对不对?那些模拟实验。”
“是。”
大卫吃掉了最后几口:“当时阿尔法说你还……剩下四到七天。它的诊断并不是不能确定你的健康状况。它是无法确定你还会在自己身上做多少实验。不做的话就是七天,对不对?”
“是。”
“很好。”大卫说,“七天比四天好。”
“同意。”凯特平静地说。
“好了,我们来谈谈那个……问题。”
凯特扬起眉毛,“什么问题?”
“远距长传。”
凯特讨厌用体育术语打比方:“什么意思?”
他用手肘撑起身子:“你知道的吧,万福马利亚传球。球赛接近尾声,比分落后,念一声‘万福马利亚’,然后孤注一掷。我们现在就处于这种局面,凯特。其实我们都清楚的。你说这个烽火站和无数的量子通信中继站相连接。对我来说,我们只有一个机会了:发出求救信号。就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的世界正被一支强大的外星侵略军攻击’?”他停了下来,“啊哦。我只是想让形势听起来格外紧急,引人注意,但是实际上这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啊。”
凯特眼前一亮,就是这个了。大卫还在说话,每说一句就更加疲倦一分。精疲力竭之后又吃太快,他正迅速摇摇欲坠。
“我是说,呃,有些坏人会看到它,也许他们会过来。但也许有些银河级的善良人士会对此略微在意,而且不管怎么说,如果我们做了会完蛋,如果我们不做也会完蛋……”
凯特把他推倒在床上:“休息吧,你刚才让我想到了一个点子。”
“什么点子?”
“我去去就回。”
“一小时后叫醒我。”大卫朝离去的凯特叫道。她绝不会在一小时后就叫醒他的,他需要休息。如果凯特没搞错的话,稍后有些事必须让他以巅峰状态应对。
凯特走出房间,看到索尼娅和米罗正设法把临时工事挪到离发光的白色传送门更近的地方。自从凯特初次见到米罗以来,这是他头一次没朝她露出笑容。他朝她严肃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事情很重要,我们正在执行防卫任务。”
凯特也朝他点点头,从他们身边几乎是跑着朝烽火站后部的通信室冲去。她调出刚才曾向大家展示过的通信日志。这次,她输入了新的时间范围:大约一万三千年前。
数据在屏幕上滚滚而出,凯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利安朝下面的维克多伸出一只手:“我拉你上来,我们得快点。”
士兵攀爬斜着靠在生态室出口处的这棵树的速度大概只有多利安的一半。这蠢货绝对成不了奥运会选手。
他把对方拉进昏暗的走道,然后他们再度出发。多利安很高兴终于离开了那个潮湿、诡异的地方。里面又是蛇又是隐身飞行的怪鸟,天晓得还有些什么。
他本想把这个口子堵上,保证里面的任何怪物都不会跑出来,但没时间了。
两个男人在通道中慢慢移动。他们和在前往生态室的路上一样光着脚,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可能会暴露自己位置的声音。
多利安从来都勇于面对现实:大卫很强壮,而且聪明。他完全有可能把凯特送到烽火站上,自己留在这里断后,等着他们上钩。
如果凯特已经发出了消息,或者是关掉了烽火站,多利安做什么都已经迟了。这想法让他心头沉重,这可真是俗话中所谓的“世界的重量”啊。但他不能急于求成,如果还有机会的话,阻止他们就全要看他的了。如果他失败了,整个世界都将毁灭。他牺牲了那么多,为之奋战至今的世界。
阿瑞斯有一点是对的:多利安有必须完成的使命。
他现在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尽管应急光源仍然微弱,走廊里的情况他看得越来越清楚了。
在前方,传送室隐约可见,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他和维克多停在了出口旁,相互比画了几个手势,然后就冲了进去,枪口来回扫动。里面是空的。
多利安走到控制面板前,在绿色的光雾中操作了几下,银色的拱形传送门被激活了。
维克多朝门里走去。
“等等。”多利安命令道,“我们要小心点。”
玛丽和保罗躺在小床上,两人都睁眼盯着天花板。
“我太紧张了,睡不着。”保罗说。
“我也是。”
“不知为什么,我也不想去洗澡。”
“一样。”玛丽答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是害怕敌人前来攻击时,枪战开始时正好在洗澡。也许是怕那时光着身子。好比说,你不想被打死的时候光着身子吧。”
“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还有内疚感。你知道的,等这些事情过去之后,如果外星人到这里来,你肯定不希望他们在日志里写上这样的话——”保罗换上一副机器语音似的腔调,“他的世界毁灭时,这个小人儿光着屁股。他正忙着洗左边大腿的时候,另一伙邪恶的地球人攻进去,杀光了他们这帮人,最终导致世界毁灭。他到死也没能洗干净自己的屁股。”
玛丽笑了:“我们真是语无伦次了。”她滚进他怀里,把脸埋到他胳膊下面,“我没法停止考虑那段密码的事情。”
“怎么?”
“为什么要发两段?如果是诱饵的话,为什么不更直截了当点?全用二进制编码好了。”
保罗笑了。
“拿复杂的加密信息作为诱饵很不合理。”
“看起来像是个检测,看看我们能不能解开它。”
“也许是为了让别人不能读懂,或者说不能解开里面的内容。”
“有趣……”保罗说。
门打开了,米罗出现在门口。他扬起眉毛,咧开嘴笑了:“凯特有个重要的新发现!”
等众人都聚集到了烽火站后部宽阔的通信室里之后,凯特说:“我可能找到了办法。”
“什么的办法?”索尼娅问道。
“离开这里的。”
CHAPTER 25
凯特把通信日志投射到通信室里的大屏幕上。房间里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米罗在笑;索尼娅的表情让人揣摩不透;玛丽眯起眼睛,仔细观看;保罗看起来紧张得不行,仿佛讨论结果会告诉他自个儿还能活多久似的。
在看守传送门的大卫把脖子从中央的柱子旁弯过来,想要看清屏幕上的显示。
“这是大约一万三千年前的通信日志。”凯特说,“正是亚特兰蒂斯坠落的时候——阿瑞斯在直布罗陀海滨攻击了阿尔法号登陆舰。在那次攻击中,飞船被炸成了两半,雅努斯被困在了靠近摩洛哥的那一半里。”
“我们之前就在那部分飞船里。”玛丽说。
“是的。我们知道,雅努斯的搭档在一万三千年前的攻击中被杀害了。他竭力想要让她在直布罗陀附近那另外半边飞船上的管子里复活。在亚特兰蒂斯瘟疫最后那几天里,我得知他复活他同伴的尝试其实部分成功了:我拥有她的记忆,但仅仅是经过选择的部分记忆。雅努斯希望让她复活的时候失去特定的某些记忆。在过去两周中,我一直在试着取回那些记忆……希望我能……”凯特望见了大卫的眼神。
她转身面对屏幕,继续讲述:“我一直在试着取回那些记忆,但它们被从阿尔法登陆舰的数据中心里擦除了。这按道理说是不可能的——复活流程必须严格遵守亚特兰蒂斯人制定的一套规则,记忆数据的存储尤其如此。不久前我才终于了解到,雅努斯并没有真的把那些记忆删除掉。复活系统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把他希望向他搭档隐藏的那些记忆提取出来,然后把它们传输到了另外三个烽火站上,接着删除了这边的备份。登陆舰上还有一份记忆数据,不过既然在烽火站网络上还有其他的完好备份,他就可以把它们移动到备份存储系统中。然后他物理破坏了存储阵列,销毁了那边的备份。他还关闭了和这个烽火站之间的数据交互连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登陆舰上无法看到他发出的信息和玛丽接受到的信号。和烽火站之间的连接被关闭之后,雅努斯就能保证那部分记忆备份无法通过烽火站网络恢复。”
“索尼娅!”大卫在大厅那边叫道,“跟我换班。”
索尼娅一言不发就走出了通信室。大卫一拐进房间,就瞪着凯特:“绝不。”
“你都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呢。”
“我知道。答案是不。”
保罗和玛丽忽然对他们脚尖前的地板大感兴趣。米罗几乎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大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到门框上。
凯特在大屏幕上调出一幅烽火站网络节点图,图片看上去就像是上千层蜘蛛网,密密麻麻重叠在一起。
“亚特兰蒂斯人在银河系中到处布置这种烽火站——遮蔽着每个出现了人类的世界、科研场所以及军事禁区——每个有他们不希望别人看到的东西的地方,或者是他们不希望遮蔽范围内的人看到外面的银河的地方。”
“难以置信。”玛丽边说边朝着屏幕挪了挪。
保罗来回看着凯特和大卫:“然后呢?”
“我们可以用那边的传送门去到任何一个烽火站上。”
米罗面露喜色。
保罗走到玛丽身后,可能是为了在她万一跌倒的时候接住她。“这看起来……”他说,“不确定因素太多。”
大卫嗤之以鼻:“亚特兰蒂斯烽火站轮盘赌。”
“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凯特反驳道。
“我们对要去的目标烽火站的情况有任何一点点了解吗?你说过,这个烽火站上存储的数据被擦除了,是不是?所以那边的烽火站可能已经被破坏了,甚至可能直接敞开在太空中,也可能处于战场中,或者可能处于那个强敌的监视之下。我们踏出传送门的一刻,他们就会抓住我们,同时找到地球的位置。游戏失败,有上百万种失败的可能。我现在差不多就能想出一百种,想象得出来的每种都糟透了。”
保罗打断了凯特和大卫的唇枪舌剑:“有没有可能目的地那头的烽火站已经被关闭了?然后传送门就把我们丢到太空里?或者是直接化为虚无?”
“不会。”凯特答道,“如果传送门能建立连接,另外一头就一定有个在工作的烽火站。”
“我们能不能把某种探测器送过去?”玛丽问道,“窥视一下对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凯特摇了摇头:“这里没有此类装备。要回到登陆舰上拿的话我认为太危险了。”
“我们可以让一个人先把头探过去。”大卫说,“看看会不会被人一枪轰掉。说真的,烽火站轮盘赌拿来形容这点子再合适不过了。”
凯特无视了他的胡言乱语:“有理由相信,雅努斯把数据传过去的那三个烽火站是安全的。”
“原因呢?”大卫问话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雅努斯是个天才,他做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