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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没心思应付一个无聊的警察。”他有那么闲吗?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和他不期而遇。
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是针对她另一个的身分而来。
“妳说话一向都这么冷吗?咱们好歹也是‘老’朋友了,多少给点笑容吧!”他的要求并不为过,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太没人情味了。
“我想我还不够老,你也没资格教训我。”她企图侧身闪过,可惜高大的身影随即跟上。
不耐烦的蔚海澄以凌厉眼神警告,不想多担上一条杀警的罪名。
火东云故意表现得很热情的将她往怀里一带。“不是教训是关心,夜行的危险妳该明白,为保障人民百姓的安危,本警官建议妳少出门为上。”
她是一把刀,锋利又伤人。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一沉,她露出难得的怒意。
“美丽的妳脑子应该不是摆着好看的,需要我多加解释吗?”美丽的女人就像美丽的罂粟花,即使有毒一样令人沉迷。“妳根本是活动凶器,光是动人的脸庞就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若她有心,一场暴动随时成形。
美丽绝对是一种武器,无往不利。
“别用你讨好女人的那一套走遍天下,我对男人的花言巧语不感兴趣。”如果这是他所谓的追求方式,那么她见识了。
“澄澄,妳说得好无情哦!我的一片情真心真意,活了三十岁第一次追女人,妳起码给我点赞助性的掌声,安慰我受创甚深的男儿心。”原来实话也算是赞美,他多学了一课。
沾沾自喜的火东云表现得特别热络,好象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座冰山是件开心的事,丝毫不在乎她是否同意,反正没摇头就是点头,何必计较繁复的形式问题,先拗到手再说。
至于她和陈议员案子有无牵连是另一码子事,他的脑子暂时罢工不去运转,现在是他的下班时间,他只管谈情说爱。
眉一蹙,她表情不快的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你看过医生没?自说自话也是一种病,麻烦你医好了再出来害人。”
蔚海澄不客气的以肘朝他胸口一击,摆脱他自以为是的纠缠,离开花坊后方的住家是为了沉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而不是让他烦上加烦的徒惹一身霜雪。
即使他有可能是她梦中的小男孩,人心一样会变,分离了多年后,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再深的情分也会因时间而冲淡。
时间是记忆的杀手。
“哇!真是感动,妳居然会关心我耶,我可能要飞黄腾达了。”他故做惊喜的往她身上靠,嘴一嘟趁势偷个香。
他的行为非常不可取,不像警察倒与色狼没两样,贼兮兮的让佳人大为震怒,取出防身的银丝缠绕他双腕,不许他过分张狂。
不过外表滑头的火东云并非如他所表现的无能,状似无赖的贴身一抱,在她没料到有此一招之际,双手迅速的解开束缚,更进一步的将她紧搂怀中,避免她的近身攻击。
在稀少的路人眼里他们和一般情侣无异,打打闹闹增加生活情趣,在寒夜中拥抱别有一番滋味。
“火东云,你忘了你是个警察吗?”可恶,他竟敢隐藏实力,装疯卖傻的让她疏于防备。
“警察也有谈恋爱的权利,总不能一天到晚追歹徒,偶尔也要追追女朋友。”他说得理所当然,好象他们的关系已成定局。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冷着脸,她头一次不因交易而有杀人的冲动。
蔚海澄的冷静濒临崩溃,拢聚的双眉隐燃火意。
相信五十岚秋子会非常乐意见她失控的模样,毕竟她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刻的发生,她一定舍不得放过。
他还是一脸皮样的笑笑。“追上了就是,细节不用多加讨论,我晓得妳脸皮薄容易害羞,我会迁就妳。”
“迁就我?!”梦里的他可没这么自大。
“下次打算夜游记得call我,别一个人行走制造别人的不安,妳比史前生物还危险万分。”幸好是遇上他,若真有歹徒见色兴起,明天的台北街头可能多一具男尸。
她真的真的可怕到极点,是一朵美丽的蔓陀萝,从花到根、茎、叶都含有剧毒。
“这算是一种警告吗?”他真惹毛她了,管他是不是警察,她都不会放过他。
“不,是忠告,为保护私有财产权特别制订奇+shu网收集整理。”他的笑眼里如此宣告,即使在黑暗中仍闪动炯光。
好个火东云,他吃定她了不成?!“你不怕我是你追查的杀人凶手?”
她挑衅的冷视他,不在乎会不会在他面前暴露身分,狡兔有三窟,她不是只有台湾一个据点,世界各地都有落脚处,以防万一。
笑意凝结在唇边,他的眼神变得深沉难测。“妳是吗?”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是或不是?”她用问题回答问题,语轻言淡的将散落的发丝拨向耳后。
起风了。
孤冷的月色落于斜巷,清清淡淡的扫映成排的霓虹灯,忽明忽暗照出五彩颜色,也刻划出人性的挣扎。
潜伏的恶魔在心底深处攀爬,一步一步接近心的出口,逐步吞食良善的一面,彻底的占据人的躯壳为所欲为,以邪恶为主粮攻陷这个城市,叫人们心中不再有爱。
是,不是,二选一的选择题并不难。
难在他们心里都有个答案,可是却没人开口。
“今天的月色真是美呀!有没有兴趣做一件风雅的事?”话题一转,他故做轻松的瞅着她瞧。
“没有。”蔚海澄所认为最风雅的事是杀人。
“喂!妳从小到大一定是最不合群的孩子,人缘差不讨人喜欢,每天孤零零的窝在人群外数手指头。”他把她形容得很可怜、很孤僻,是个被欢笑所遗忘的孩子。
事实上她很受欢迎,尤其是她的美丽和能力,只是她从不给别人亲近她的机会。
“算了,不必问妳的意愿,跟着我走准没错,妳这人缺乏神经,不像牛一样牵着不成。”嗯,小事由他决定就好,省得她费心。
瞧,他多体贴呀!选他当男朋友一定幸福,甜甜蜜蜜如调合在糖水里,每尝一口都甜入心坎底。
“我忽然觉得有把枪的重要性,你认为呢?”用来轰掉某人的猪脑袋刚刚好。
他的确有惹火人的本事,难怪他姓火,真有先见之明。
火东云笑意变淡的掬起她细白美指轻抚。“这双美丽的手只适合抚摸男人的身体,千万别让它失去光华。”
一说完,他俯身吻住觊觎许久的芳唇,一如他想象温润得令人舍不得离开。
他沉迷了。
远处的狗吠声声声催,鼠辈窜行,暗夜的污浊归于平静。
第5章
“橙火是女的?”
各大报头版陆续刊出有关陈议员命案的后续报导,各方猜测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来,莫名其妙又诡异难测,满天飞舞的谣言笼罩整个台湾,高官富商人人自危的忙着找保镳或出国避难,以免遭受波及。
原本这只是一件单纯的谋杀案,在社会版上存在个几天就该销声匿迹,如同以往的重大案子不了了之,时间一久自然而然让善忘的台湾百姓给丢到脑后,由更为耸动的新闻取而代之。
可是这一次的案子却出人意料的炒做许久,曾经有一段日子它稍微退热,版面上不再出现它的踪影,几乎要和某位上校的案子一样成为破不了的悬案。
谁知这一个礼拜以来似乎有野火重燃之势,越烧越旺差点把台湾上空烧出一个洞,人人手上一份报纸相互讨论,电视媒体也大张旗鼓的开放现场Callin,广邀各界名人、学者进行论谈。
不知是有意或是无心,这个案子随后发展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还传出黑道介入的消息,风声鹤唳传言甚嚣,将台湾形容成无法纪的国家,是杀手的天堂。
想当然耳,第一波承受压力的非第一线警员莫属,他们所受到的舆论指责让不少人心灰意冷。
不少人因此口头上请辞,但在一番慰留之下又勉为其难的继续承办此案,两相煎熬的连家都没时间回去看一看,把警局当旅馆打地铺,就盼多努力点可以早些破案。
可没有证据、没有凶器、没有指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现场只有被害人着一件浴衣陈尸在浴室门口,其它地方干干净净的有如钟点女佣刚打扫过。
这件案子实在太难了,根本无破案的可能性,警力的努力注定是徒劳无功。
凶手的手法太高明,俐落狠绝不拖泥带水,行凶时间保守估计不超过一分钟,身手敏捷又胆大心细,从容来去不留下丝毫线索。
除非死者死而复活指证历历,否则谁也不能将凶嫌定案。
不过在众人忙得昏天暗地之中还有一个闲人,东逛逛、西晃晃,精神委靡不振的猛打哈欠,顺便用清枪的管子掏耳朵,神情悠闲的恍若来度假一般,丝毫感受不到一丝紧张气氛。
“你还要悠哉游哉到什么时候,你不觉得你的心情好得叫人眼红,巴不得扯下你那张脸皮挫骨扬灰。”恨呀!这是什么世界来着。
“有本事尽管动手别客气,嫉妒的嘴脸千万别太难看,我怕外面的记者会被你吓得作恶梦。”何必给自己找麻烦,船到桥头自然直。
今天的天气真好,适合做做运动。
才这么想,火东云立刻起身拉拉筋、伸伸懒腰,由办公桌走到窗边,像一国元首似的向底下的记者朋友打打招呼,摆出一个最帅的姿势供人拍照,笑得好不神气。
在一片同仁的嘘声中,他又若无其事的走回原位,拿起空白的文件假装用心办事。
“你能不能好心点给点长官的形象,不要让我以为正在对一名痞子问话。”好想杀人呀!如果他的身分不是警察。
剔了剔牙,他身一斜睨了葛士扬一眼。“欢迎你把我干掉爬到我头上,我对这个位子一点也不留恋。”
这个事实众人都知道,他的确视富贵如流云毫不恋栈,随时可以脱身从基层做起,反正他不用养家活口当户长。
试问主动要求由大队长降为交通警察的人怎会贪恋权位,他不是脑袋坏了就是有病,谁会笨得将人才当庸才使用,无过有功还分发偏远地带任其自生自灭,遂了他的心意。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火东云想逃也逃不掉,乖乖的参与橙火项目,案情胶着急待厘清。
但是他根本不想破案,一来是因为陈议员恶名昭彰惹人嫌隙,坏事做多了总该有个报应,不然天理难容,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民财产遭受迫害。
二来是私人因素多有迟疑,一拖再拖不愿结案,宁愿背上扛着责难一皮到底,无视舆论的抨击。
报上的粗大黑字看得火东云心惊,明明白白指向他所认识的某人,若无有心人在幕后操控,相信没几人敢明目张胆的指出凶嫌的性别,甚至一口咬定是美丽的长发女子。
大家都弄错了,不该将目标集中在凶手身上,浑然忘了买凶杀人的幕后指使者才是真凶。
“请不要在这个紧张时刻说笑话,气氛已经有点冷。”不需要他再说些冷笑话助兴。
数双冷冽的眼直射,吊儿郎当的火东云也不好再装疯卖傻,身体坐正的露出严肃表情。
“好吧!我们先来探讨凶手的动机,以及他行凶的目的,还有凶器在哪里?谁能给我一个粗略的报告?”十指交握,他的认真令人发颤。
底下七、八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所以然,一时无法适应他骤变的态度,在他强势的注视下个个哑口无言,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犹如恐龙刚刚现身似的。
呆若木鸡大概是他们目前唯一的表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