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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心儿怦怦跳,还是第一次牵到男人的手。
他的掌心和指尖又大又温暖,有微微的老茧,显示出不是养尊处优、没拿过比筷子还重的东西的手。
而且他的举止和表情充满了自制与老式的礼节,配合他严谨的表情……春喜突然发现自己着迷地盯着他的眉眼神情和一举一动。
好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春喜。”她双颊红烫,拼命告诫自己要控制一点,不要像个几百年没见过男人的花痴一样盯着人家不放。
他微微一笑,虽然笑容还是带着精准的自制和严肃,而且稍纵即逝,但春喜还是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不像是会来参加这种宴会的女孩子。”他突然道。
她胸口一紧,有点自卑地点点头,自我调侃道:“你说得没错,我看起来很不称头,跟这边的豪华和美丽很格格不入,事实上,恐怕连那些穿着旗袍端盘子的服务生都比我像来宾呢。”
他奇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又高兴了起来,咧着嘴笑,“真的吗?”
韩拓点头。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其实我并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今天是朋友带我来凑热闹见识见识的。”她很开心能够找到个肯跟自己说话的伴,尤其又是个这么棒的男人,“你呢?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这里。”
他挑眉,有些微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这里是最边边的角落,连灯光都照不太到,一般人只有拉链忘了拉才会躲到这里来的……呃,”她急忙捂住嘴巴,“……我指的是一般人,不是说你。”
他一怔,眉眼间情不自禁浮起了一抹隐约的趣意,“谢谢,我想你也不是在指我。”
“你不会见怪就好,我每次都会干这种蠢事,话总是没头没脑,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她松了一口气,指指他手上的杯子,“还有,这宴会里头很少有男人喝白开水吧?”
“这里头装的是高梁酒。”他正经地回答。
春喜尴尬得要命,“啊?真的?”
“假的。”他耸耸肩头,承认道:“我喝的是白开水没错。”
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忘形地狂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哈……你好好玩喔,真有趣……我一直以为帅哥是没什么幽默感的。”
“我并不是帅哥。”他皱皱眉,“但是我的确没什么幽默感。”
事实上,包括他的家人,所有认识他的人绝不会承认他通身上下有任何一根幽默的骨头。
春喜又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你在开玩笑,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有多英俊,你自己不会不知道。”
他瞪着她,有些困扰,却有更多的惊讶。“我很少开玩笑。”
几乎不开,刚刚是例外。
春喜又笑了几声,还以为他是谦虚或是故意假装的,可是看他的表情却认真极了,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帅?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她愕然。
“从来没有人这样赞美过我。”他淡淡地道。
他最常听到的话是:“放轻松一点”、“脸不要绷得那么紧”、“你的表情很吓人”、“你太严肃了”、“你在生气吗”等等,包括他的家人在内。
不过他父亲比较善良,他的说法通常保守并婉转一些。
“儿子,公司这个月的营业额没达到你的标准吗?”
说得好像他是一台只会超级吸金的电脑,好像……他只有在见到巨额利润时才会比较像个人似的。
对于以上种种说法,他深感无奈,却也无力改善。
再说他一向不在乎外表这种问题,所以春喜的问句还真是难倒他了。
“你的朋友们……没有视力方面的问题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也许。”他想起有几个有眼无珠,居然想倒追他的世交之女。她们的眼睛或许真的有点问题。
“真可怜。”春喜还真的同情了起来。
“嗯。”他深表同意。
“你也是跟朋友来的吗?”她好奇地问。
他啜了一口冰水,“不。”
“不是?”她惊讶,“你不是跟女朋友来的?”
她瞥了她一眼,“我没有女朋友。”
春喜的心口没来由地冒出一朵朵狂喜,她屏息着,好像怕把他吓跑地问道:“那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是。”
“自己一个人很无聊吧?”
“一点都不会。”他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清静的。
她的笑容瞬间有点滑落。
真讨厌,她本来想要顺势毛遂自荐,请他跳支舞什么的,虽然她唯一会跳的只有土风舞,但是她也很响往那种浪漫的、令人心动的翩然起舞滋味啊。
“噢。”她只能这么回答。
好半晌,他们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显然现在才意识到两个人的陌生关系。
他看了看腕表,脸上蓦然有种释然,匆匆地道:“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十点了,他已经达到答应父亲来晃一个小时的要求,可以走人了。
“啊?”她傻眼了。
她还想要再挤一些话题出来跟他攀谈哩,午夜十二点还没到,这个白马王子就要落跑走人了?
最后再对她礼貌地一点头,韩拓高大的身影很快自暗影处消失了。
“嗯,韩先生,韩……”她错愕地望着他的背影。
天哪,好不容易打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跟好男人……她竟然眼睁睁看着他跑掉了。
就在这时,一身月银色小礼服,清丽脱俗的香香在一名英俊男士的护送下来到她身边,在轻笑婉拒对方的再次邀舞时,香香礼貌且轻柔地吻了吻男士的双颊。
“谢谢你,我想跟我朋友休息一下。”香香轻浅一笑。
春喜看着那个男人晕陶陶又依依不舍的退下,她不禁敬佩地看着香香。“又是一个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士。”
香香慧黠地眨了眨眼,“逢场礼貌罢了,他叫高明,是高氏企业的小开,早就有未婚妻了,外面还养了一大堆小明星,我再不济也不会看上这种人。”
“噢。”春喜忍不住补了一句,“这么复杂。”
“你呢?玩得开心吗?跳了几支舞?”香香晶莹白嫩的额头微微沁汗,两颊红扑扑,“我真的老了,才跳了五支舞就累到不行……”
春喜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最后兴高采烈地道:“我吃了三力盘好菜哟。”
香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真是浪费这一身好打扮,亏我和玫瑰还拼命向一些公子哥儿介绍你呢。”
“真的吗?”她左顾右盼,“人呢?”
“他们都没来找你吗?”香香轻蹙眉,“我明明指得很清楚。”
“哎呀,那他们肯定在看到我以后就打退堂鼓了。”毕竟美女如云,谁要跟一条秋刀鱼跳舞?
如果是平常时候,春喜一定会觉得心有点酸酸,可或许是因为那名大帅哥才刚刚与她“搭讪”完,所以她现在心花朵朵开,一点都不觉得自卑跟泄气。
香香还很为她忿忿不平,“可恶,那几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超级没信用的家伙!”
她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啦,你不必替我生气;话说回来,我吃得好饱,有点想睡觉,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春喜!”
“怎样了?”她缩缩脖子,纳闷地道:“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香香没好气地瞪着她,“你以为我跟玫瑰为什么千方百计弄来道请函?我们要找乐子多得是,哪用得着在这个场合里搅和,我们就是想要让你多认识几个对象……可是你现在连半支舞都还没有跳,你就跟我说要回去睡觉了。”
春喜被骂得顶不好意思的,她摸摸头,讪讪地道:“对不起。”
“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香香不由分说地将她从暗处往拥挤的舞池中推去,“去去,没找到伴跳一支舞不准回来。”
“香香,不要啦……”她踉踉跄跄、重心不稳地单脚跳进人群。
哇……
※
从原本的安全避护所突然被推出来,暴露在双双对对美丽高尚的男女之中,她红着脸颊环视了一圈,尴尬的发现自己突兀地杵在众人之中,有不少惊异和质疑的眸光纷纷落在她身上,春喜脑袋瓜瞬间轰地一声,觉得自己好像是全身光溜溜被扔在大街上……
正想要抱着头窜回暗处,免得被众人惊异嫌恶的眼光淹没,蓦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一带,拉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臂弯内。
“我以为你不喜欢跳舞。”
她猛然抬头,望进韩拓深邃冷静的眸子底。
“我以为你落跑了。”她胸膛一热,又惊又喜。
“差一点,”他涩涩地道:“不幸半途被拦截回来。”
只差一点,差一步他就可以跨出尊爵厅的大门,轻松愉快地回去处理他的公文和报表……没想到被宴会的主人影老遭到,叨叨念念又拖他参与一个财经小圈圈,直到刚刚无意间一眼瞥到她孤零零地站在舞池里。
这简直是上天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他这才得以有藉口脱身。
所以现在……
“我欠你一个人情和一支舞。”他郑重地宣布。
“咦?”她听不太懂他的话,但是兀自感动得要命,“谢谢你及时出来解救我,我朋友实在心狠手辣,就这样把我推进舞池里,我差点吓僵了,幸好有你。”
“彼此、彼此。”他微微一笑。
刚好上一曲奏罢,接下来是另一首轻柔的圣诞曲子悠扬响起,带着华尔滋的优雅浪漫,他稳定修长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浓眉询问地微挑。
春喜惊讶地发现他们出奇的有默契,她点点头,紧张却期待地让他扶住自己的腰侧,自己一手搭在他的肩头。
大提琴低沉深情地撩动着弦,舞池里对对共舞而起。
他身上浓浓男人味和着清新的香皂气息,不断地散发面出撩拨着她的鼻端和蠢蠢欲动的芳心,春喜红着脸,低着头,觉得一颗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天,她快乐昏了。
她小小声地道:“其实我……不太会跳舞,可能会踩到你的脚。”
“我的皮鞋很硬。”
她轻笑,感激地望着他,“你真好。”
他凝视着她,不明白自己说的实话值得她这么感动吗?
莫名地,她的神情也令他有一丝感动,他从她的反应中,首次感觉到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但他依然沉默着,只是温和地牵引着她缓缓随着音乐的节奏而轻摆。
春喜脸红心跳又晕陶陶,她娇羞地低垂着粉颈,凝视着他咖啡色的领带,身躯随着他的引领慵懒地慢舞着。
乐声深情而缱绻,恍若美丽的圣诞夜里,情人低沉的轻晤呢喃。
这一瞬间,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也不想知道在这曲舞罢后,是否还会再见面,只是轻轻攀附着彼此,轻柔荡漾出动人的舞步。
感受到他身上不断散发出的温暖和性感的气息,春喜真想忘情地将头倚靠在他肩头上,紧紧地偎着他宽阔的胸膛,可是她不敢,毕竟他们只是一支舞的伴侣,她也不想让唐突的举止破坏了眼前如梦似幻的美好时刻。
这一刻,春喜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一首许久以前的歌曲旋律——
我戴着面纱和镶着假钻的头缀参加这场期待已久的化妆舞会
我知道这将是我唯一的机全与你熟悉却又陌生地相对
朋友们都说我长得平凡而无味却从来没人注意到我的内在美
或许是这个流行戴着面具的社会而我也尝尽了被忽略的滋味
你终于温柔地走向我赶走了灰姑娘的自卑
你一直温柔地拥着我教人几乎忘了伤悲
任我旋转任我陶醉
请别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