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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发泄出来。她哭了许久,待情绪平复,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有种宛若新生之感,天地是这么广阔,相较之下,为儿女情长而哭泣不已的自己还真是小心眼!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几条小鱼儿正自在地悠游着,一条雪白的绣帕在溪水中飘荡,吓走了胆小怕事的鱼儿们,锦帕遭溪水浸润,染上了溪水的清凉,她合上酸涩美目,以之覆在红肿发烫的眼皮上,清爽的感受叫她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如此反复地敷了几个来回后,感觉双目没有肿烫了,她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裙子上不小心沾上的草屑,待深深地做了几个吐纳后,她仿佛下定了决心,慢吞吞地开始往回走。
慕雪回到客栈,从店小二口中得知无情尚未归来,她不禁有些担心,莫不是自己说得太过,让他更难过了?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不久前所说的那句话: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得不到的感情也不该死命纠缠…呵,自己又何尝不是苦苦纠缠着一段不可能有所回应的情?
一抹灰白映入眼帘,是无情回来了。显然,无情也看见了在桌边静坐的她,不自觉,停住了脚步二人相视无言,最后无情不自在地收回目光,转身自身边的阶梯上二楼去了。
现在更是连看都不愿了。慕雪苦笑着轻嘲,他是借口查案以寻得一个解脱,可她呢?又何尝不是以让他走出伤痛为由苦苦纠缠?是不是自己该放弃?既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究竟要如何,自己的心才不会这么的痛?她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怅然回房,然后,等待着她的,便是彻夜无眠。
慕雪再见到他,是隔天午时,她特地迟了许久才下楼用餐,一个人吃饭虽说是有些孤单却也十分自在,可没多久,无情的到来便打破了这份惬意,他径自坐下,慕雪也没有理会他,即使后来两双木筷不小心都停在了一处,她也只是默默收回了筷子,开始一味地吃起碗里的白米饭,悠长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肆无忌惮地蔓延着。
无情见她这样沉静,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可任凭他如何聪明,也实在不知经由昨日那番争执后,此时应该说些什么,更何况她现在是执意漠视呢?他也就只好安安静静地陪她用饭。此时,聒噪的追命从外边走进,大大咧咧的他没发现此刻的气氛是凝滞的,还哀怨地埋怨了几句,“在吃饭啊,怎么不叫我?”
追命拉开凳子坐下,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有哪里不对,他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就如坐针毡似的起身,托辞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是一溜烟儿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心中大概也有了估摸,这无情是和慕雪吵架了?哎呀,那真是孺子可教啊!待会儿等无情出来,我可得好好指点一番才是。
无情看慕雪只吃饭不夹菜,便自发的夹了些青菜到她碗里,慕雪愣了一下,却没有吃,而是避开了菜继续吃饭。慕雪心中懊恼,她明白的,自他坐下的那一刻起,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平静的心湖就已再度被搅乱,虽然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在意!可她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自己怎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慕雪愤愤地放下碗筷,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以身赴险救无情
隔天,众人尾随着冷血和明幽山庄的侍女来到林子,可是却不小心跟丢了,面前岔路有三,追命率先朝着一个方向追去,凌依依和铁手也选了个方向,无情转身正要往第三条岔路去,慕雪见状急忙跑到他跟前,对他说了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我也去!”
无情见她还是关切着他,心中涌过一道暖流。他自然地将双手搭在她肩上,柔声安抚:“你又不懂武,而这儿也太过危险,你就先回客栈吧。”
慕雪被这一笑恍了眼、迷惑了心智,仿佛此刻的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儿。忧心忡忡的她摘下随身多年的手串,交到他手心,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平安无事,“这是护身符,你带在身上,让它保佑你平平安安。”
无情才走几步,便又转过身,向慕雪一笑,并摇了摇掌心里的珠链,让她安心后才往前方跑去。
看着无情离去的背影,慕雪的内心喜忧参半。护身符啊护身符,你可千万千万要保佑无情此去平安归来!慕雪闭上眼睛,默默地向老天祈祷着。
很显然,这番祈祷老天并没有听到。那安世耿,还真就让无情给碰上了,二人目光均是凌厉无比,两股视线就这样在半空中全力厮杀,空气中,仿佛还能感受到硝烟的味道。
那厢,无情与安世耿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时刻要开打;这厢,客栈里的异族姑娘则愁容满面,兼之坐立不安,“他会不会…”“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慕雪越想越担忧,她胡乱扯下头上的首饰簪子,丢给恰好经过此处的卖马人后,就随便牵了匹马,扬长而去。得益于慕雪自小在部落里长大,骑马对她而言,自是如家常便饭。
“我今天,就要让你血祭如烟。”无情大声宣告,誓要让安世耿魂断此林。
这小子竟然还敢提如烟?“如烟活着的时候就是本王的妻子,死了也依然是。”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
无情闻言,不屑地嘲讽道:“你只能得到她的人,何曾得到过她的心?”
这话成功刺激了安世耿,在他心中,如烟就是蝶舞,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只是她心中却只有眼前这臭小子。“这又如何,不论生死,如烟也只会待在我安王府之中。”
果然是男人最懂男人,安世耿这番话也成功激怒了无情。白衣公子展开随身铁扇,只见那铁扇在内力的催化下,分化成十余片,这些铁片又如剑雨般纷纷飞向安世耿,安世耿压低身子,让扇叶从他头顶上方齐齐掠过,随后他再使出内力,开始不慌不忙地与十余枚利器周旋,之后强行将之归拢成圆球状,打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铁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无情。他一个闪避不及,被生生砸中胸口,受了内伤,嘴角更是逸出稍许血丝。
慕雪循声而来,见到负伤的无情时眼神一紧,见那白发男子欲再出手,她当下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无情!”
她怎么会来?心中虽有疑惑,可无情还是不加思索地抓住了她伸开的手,再借她之力翻身上马、架马离去。因慕雪的打扰而错失大好时机的安世耿,对这突然出现的女娃怀恨在心,他看着离去的二人一马,心中顿生一计。安世耿右脚一踏,竟震起落叶无数,他从中随手拈出一片,灌以浑厚内力向慕雪身后飞射出去,而他的脸上,则开始泛起诡笑。
那枚树叶破空而去,虽有擦过几棵树的树干,力度却没减弱多少,最终还是径直没入了慕雪后背,她闷哼一声,无情听了内心甚急,奈何二人此时离安世耿仍是不远,停下马儿是不智之举。而慕雪呢,为避免无情再陷险境,也是死命咬唇忍耐。
也不知马儿跑了多久,她的意识已全然涣散,靠在了无情的身上,无情感受到背后之人的无力,焦急地唤了几声,可昏迷之人又如何能回应他?
这个距离应该可以了。无情拉着缰绳的手使劲,马跃前蹄,这番动静使得后边失去意识的人儿如柳絮般落下地面。无情迅速跳下马,将她搂入怀里却发现她的后背一片湿黏,而周遭也漫着似有似无的腥味,无情颤抖地抬手——是血!
再看向怀中人,朱唇上的鲜血更显其脸色惨白,她此刻双目紧闭,气息也逐渐微弱下来,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攫住了他的心。
不会的,慕雪,你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要代替如烟守护我、待替离陌照顾我么?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愿意放下过往的枷锁,只要你醒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思绪翻转间,一些话竟就这样脱口而出。
兴许是感受到了这份期盼已久的情,慕雪从昏迷中幽幽转醒,她痴痴地凝望着他,仿佛是要将他一点一点的刻画在心版上、再也不忘记一般,俏丽的女子气息不稳地笑了,而这笑,是美好的,却更是脆弱的,脆弱到稍不留神便会支离破碎。
“慕雪…会永远记住这句话的。”她抬手欲触他面颊,想要拂去正盘旋在他眉眼间的浓重悲伤,奈何天不遂人愿,无尽的黑暗再次笼罩下来,悬在半空中的柔荑无力地垂落身侧,宣示着一正值芳华的生命的陨落。
无情似是再承受不了这般锥心刺骨的痛楚,他仰头大喊,“啊——”,悲鸣声回荡在层层山林间,惊起飞鸟无数,也令闻者愀然不已。
☆、第一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铁手和凌依依找到无情时,他抱着怀中人已不知有多久了,还是铁手抓住他的肩用力摇晃,无情这才缓缓回神,一派的迷茫不知归处,凌依依哽咽道人死不能复生,就在这儿把慕雪葬了吧。她没想到好姐妹就这么离开了人世,离开了她们。
无情却是将慕雪抱得更紧了,他也心知该让她尽早入土为安才是,但他,就是固执地想让慕雪再陪自己一刻。
二人见劝不动他,也就由着他了,便开始动手掘土作墓,待把慕雪下葬时,由于抱得太久又太用力,无情的手指一阵痉挛,竟生不出半分气力。
之后,无情在慕雪墓前坐了很久,一直握着荷包和护身符,一向温文尔雅的陌上公子成了这般地魂不守舍,实在是令人唏嘘。
慕雪,慕雪,惊觉相思已入骨,原来你在我心上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记,只可惜是我体悟得太晚。
接连几日,无情颓丧地睹物思人,冷血失踪,追命中毒形同痴儿,四大名捕溃不成军,铁手终于爆发,他夺过那串珠链。无情终于回了神,想要夺回,“还给我!”“你整日拿着这串珠子,就会有什么用呢?难道慕雪就会死而复生吗?你看看追命,他现在又是这一副样子!现在冷血离陌又失踪了…”檐上一抹艳色飞身离去。
凌依依之后也找了无情,“我从来没见他这样生气,可他也实在是急得没有办法了,你不要怪他。四大名捕,向来是由你和冷血主持大局,而冷血如今又不见踪影,所以…换做是慕雪,她一定也是不愿意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无情整理一番,恢复以往俊逸模样,重新开始主持大局,只是,他眼中的慨然悲伤,却浓重得不容人错认。
“依依在做解药了。”铁手说道。
“等追命恢复,我们就去幻羽石窟。”几经波折冷血和楚离陌总算归队。
找回追命时,紫罗公主也在,阿奇娜等人猜测他们是旧相识,就把二人一起带回来了。他们也才知道,追命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都是紫罗在照顾他,也难为了她堂堂的金枝玉叶肯放下骄矜,细心照顾孩子般心智的追命。
“过山洞~”追命手搭在紫罗的肩膀上,推着她一路跑回来又跑过去,可是几番来回下来,紫罗就没了力气,她跑到了一边,喘着气道,“我实在玩不动了,让我休息会儿。”她整个人不雅地瘫倒在椅子里,看得出来真的是累坏了。
“谢谢你照顾追命。”冷血感激地看着紫罗,患难见真情,追命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没办法,谁叫追命对我好的时候,我不珍惜,现如今,老天爷罚我,要我照顾他一辈子。”
“不用一辈子!”凌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