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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颢道:“本宗还等的起,你在这里,什么都不必做,只要保障他的安全就够了。”
鬼影说道:“如果从李元昊身边下手的话,应该更容易得手,再说用本门在西夏朝廷里的死奸,也事倍功半。不必少主在此受累冒险。”
展颢目光如刀的从鬼颢身上扫过,面色阴沉的说道:“你还知道他是少主?!现在不历练,日后怎么助本宗成就大事!”
鬼影立是说道:“属下失言,宗主恕罪。”
展颢淡淡的说道:“就让火莲先拿李元昊练练手吧,日后再对付赵祯就轻车熟路了。”
鬼影道:“可单从野利遇乞这下里手,这只怕要很久,属下手下还有很多别的任务。”
展颢淡淡的说道:“你比本宗还忙?”
鬼影一窒说不出话来。却还是问道:“就不知宗主按排了多少人暗中协助少主?”他的时间一向都按排的很紧,本门的大事也有很多,他可不想都浪费在这里做一个毫无用武之地的保镖。他其实是想知道这个任务少主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了。
展颢淡淡的说道:“他有少主令牌在身,本门所有的人都可以任意调动。”
鬼影眼前一黑道:“宗主的意思是,少主是孤身深入?这也太过危险了,再说这样只怕不利完成任务。属下斗胆,请宗主为少主增添人手。”
展颢有苦难言,有人人家就偏不用,只得说道:“所以才让你来,少主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至于任务嘛,我看不出两年,火莲必能做到。这里无论有什么动静,都要立刻报于我,我还有急事要去宋辽边关。”说罢便离了开去。
鬼影只觉得一阵头大,两年?就为了一个野利遇乞,这时间够他杀一千个野利遇乞的了。更让他无语的是,自入了宗主门下,他完成了许多别人看来极不可能的任务,但是这一次,他深感身上无与论比的重压,宗主有急事要宋辽边关,还非在这里等到自己来,才放心离开,由此可见少主的安危何等重要了。最让鬼影不解的是,为什么不派几个人跟少主一起来完成任务呢?不过宗主说了不让他插手,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野利遇乞现在很头大,整个营中各式各样的谣言像瘟疫一样的传播起来,人人都在议论宋军居然有军饷,可他们什么都没有,而野利遇乞一气之下,便下令将这次的宋军俘虏全部斩首,以防他们传播谣言,手下军士听了立时去办,火莲听到了急急赶至野利遇乞的大帐内叫道:“圆盏听说将军要将这次的宋军俘虏全数杀死,属下认为不可。”
野利遇气本就一肚子火,只是不便拿他发泄,这时见他正冲着枪口撞上来,当下大怒道:“你不同意本将军处死宋军的俘虏,难不成,你跟他们有牵连?你是宋军的奸细!”
火莲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些宋军熟悉我们攻打的城池,可以为我们喊话,若是就此杀了宋军俘虏,那以后就算我们再捉到宋军,让他们知道,投降也终不免一死,那他们也不会轻易投降了,更重要的是,这些宋军都是皇上赏给将军的,若杀了他们,让皇上知道,只怕也不太好!”
野利遇乞大怒道:“把这个宋军奸细,给我拉下去,一并杀了。”
边上了两名亲兵,应了声是,一左一右按了余火莲就要走。
野利遇乞道:“先用牛筋把他给我绑了。”
众人都是一怔,不明白转眼就要杀的人为什么还要用牛筋先绑了,但还是依野利遇乞的话,取了牛筋搓成了绳子,将余火莲五花大绑,而后不明所以的看着野利遇乞。
野利遇乞怒气未消的说道:“还不推出去把他跟那些奸细一道斩首。”指着亲兵队长道:“你多去几个人看着他。”
余火莲冷冷一笑道:“都要杀我了,还要先绑起来,你是怕出了这座军帐,这座军营里,除了你没人是我的对手。更怕我出去说出一些你更害所的实情,那才是真正动摇你军心的大事。”
野利遇乞给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说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反抗?”
火莲极为戏谑的一笑道:“我若反抗了,岂不更给你有服管教,行刺上官的口实,那你就杀我杀的更明正言顺了。”而后瞟了满军帐的一眼道:“明索圆盏今日就先走一步了,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将军,我想,不出七天,我们就会在黄泉路上再聚了。”而后一笑,自行出了大帐,哪像一个被押去处死的犯人,那语气神色更似一个胜着对一个自寻死路的垂死者的怜悯。
一时间叫野利遇乞心下更是烦乱不已。
想起那甚大的来头,想起他那个看起来甚是落魄却医术不浅的爹。转而吩咐道:“拉下去,打……”刚想说打他二百军棍,却又想起明索圆盏曾说过他记仇,而今瞧这么一副生死不惧的模样,若不杀他,那就更打不得了,只得又改口道:“把他扔到马厩里。”
军中无牢房,犯了军法的,要么立地正法,要么就是军棍,所以要关犯人便也只能关到马厩里了。
进了马厩的余火莲可没那么老实了,两只小臂慢慢移动,他的小臂内侧各有一枝玄铁拼枪的枪杆,腰后藏有那支玄铁枪头,当下微微弯腰,双臂挪动枪头,牛筋虽绑的其紧无比,但又如何能挡的住锋利无比的玄铁枪头,当枪头转回,粗韧的牛筋立时如粉条一般崩断。
火莲收起牛筋,知道呆会难免要有一战,从怀里取了张□□戴上,悄悄取了弓箭负在身上。最后这才出了军营,赶往处决俘虏大营往北五里的地方。
火莲原本只怕时间已然来不及了,只存着能救一个算一个的想法,可谁想到了那里却见在一个地势较洼的地方,早已挖了两个大坑,这时其中一个大坑里已站了一百多个俘虏,土已然到了没小脚处,边上围着另一百多个俘虏在往里填土。再边上另有两个西夏骑兵身负弓箭骑在马上,另有十个辅助兵站在一旁,无论是坑下被埋的人,还是上面填土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做声,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的木然。四下看去,也不见半个伏兵在此。
火莲只看的目眦欲裂,他见这些俘虏虽说脸色木然,眼神却清明,也绝不是中了什么迷惑心智的药,但下一跃而出,指着坑下的众俘虏喝道:“又没有绳子绑着你们,为什么,你们情愿被活埋也不反抗呢?!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而后又指着上面那些填土的俘虏喝着:“你们现在埋他们,难道你们不明白,剩下的那一个坑,就该是埋你的了!!”
一众俘虏无论是坑下低头待死的,还是边上填土的,都怔怔的望向了火莲,却仍是一言不发。
倒是那两名西夏骑兵哈哈大笑道:“这哪蹦出来个活宝。倒好拿他来好好玩上一翻,你左我右。”
两人各拉弓,但见弓开如满月,箭去如流星,两人的箭都向火莲的左右两膝而去。
火莲冷哼一声,执弓在手,抽出了两支箭,一弓开处两箭齐发,四箭相遇,两人的箭却被火莲的箭从中劈开,而后箭势不止,竟自又直袭两人的喉间,这两人也是西夏军中的神箭手,见此也是大惊,慌忙以弓拨开了火莲的箭,不想火莲见此早已是一弓开处四箭齐至,这次两人赶忙又往回拨,可是拨开了前面的两去,后面的两支却是避无可避,两人却实难想像世间会有这样的箭法,大睁的双眼倒了下去。
这时边上的十名辅助兵见了,转头便跑。
火莲喝了一声:“都给我留下吧!”四箭齐发,正中跑的最快的那四名辅助兵的后心。四人立时倒地不动了。
火莲一回手,又是四箭齐发,又有四名辅助兵被他躺中了后心。
这时一个原本手持铁揪的俘虏喊了一声:“兄弟们,上啊!”众人听声齐上,立时上前,你一锹,我一锹,把那两个吓的年老体弱腿软辅助兵给捣成了两堆烂泥。
火莲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当下转身欲去,却不想被一群宋兵俘虏给齐齐围住,众人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叩谢救命大恩。
火莲没好气的说道:“我若不来救你们,你们自己就不会反抗吗?他们总共也不过十二个人,你们呢,三百多个,都要死了还不晓得反抗吗?!”
这时一众俘虏七嘴八舌的说道:“这是西夏的地界,野利遇乞的大军又在近侧,我们就是反抗了,这杀这十二个人,还不是转眼就又要让野利遇乞的大军给灭了。到那时死的只能更惨。”
火莲虽说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也明白他们说的是实情,于是说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把你们送回大宋才行吗?!”
这时有人说道道:“以后愿逝死追随公子。”于是一众人等立是纷纷随声附和。
火莲看着自己的一身的西夏军服,眼前发黑的说道:“你们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要誓死追随了?”
立时就有人说道:“公子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自然要对公子誓死追随的。”众人又纷纷随声附和。
看着这些年龄少说也都二三十岁的人,说这这样的话,火莲再次无奈了,想了又想,最后只得说道:“此去西北,三十里处,有一座荒山,地势险要,而且自去前去,路上也没什么关卡重兵,你们马上赶路先去那里。过后我会按排人给你们送去粮食,衣服和兵器。”
先叫过那个先前喊让众俘虏齐上的三十多岁俘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俘虏道:“谷成。”
火莲微一点头道:“你们这些人暂时就先听从谷成的按排。”
众人虽多少有些不解,但刚捡了条命回来,便也都没有议异。
火莲而后招手叫过一个方才身手利落的人问道:“会说西夏话吗?”
那人说道:“会一点,不太多。”
火莲道:“把上衣脱了。”
这时虽是阳春三月,但在这积兵未化的大西北,仍是滴水成冰,那人却不说什么,伸手就把自己的上衣给除了。
火莲弯腰撕了身身那个西夏兵的衣服,蘸血在那人的背后写了两行字,扔了沾血的衣服,等那人身上的血迹干了,说道:“换了这名士兵的衣服,骑上他的马,去离这里最近的茶庄,让他们看到你身后的字。”那名俘虏应了声是。立时换了那名西夏兵的衣服。
暗中的鬼影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不是给茶庄的弟子招祸吗?!”
火莲又看着众人道:“还有谁的西夏话说的好?”
这时一个又瘦又矮的士兵钻了出来说道:“小的曲满,从小就是边关人,宋语西夏语都会。”
火莲微一点头道:“你跟我走,其余的人,先去我说的那座山上,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去找你们的。快走吧,迟了说不定要让人给追上的。”
于是众人立时离了开去。
打发走众人,火莲带了曲满又回野利遇乞的大营,看着满眼都是恐惧的曲满问道:“怎么?你怕了?”
曲满心下虽然极为恐惧,但还是说道:“跟着公子我就不怕。”
火莲自信的一笑道:“跟着我,你的确不用害怕。”
待到了大营边上,火莲道:“过来。”
曲满正自不解,火莲已是抓了他的双手,把他负在背上。
曲满大惊说道:“公子,你干什么,我走的了。”
火莲道:“闭嘴!”
而后脚下极快的闪入营中,曲满只觉眼前的一座座军帐在眼前纷乱的闪过,不一会,已是进了一座马厩之中。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