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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不也违逆,只得复又端了回去。
井然吃过饭后,就匆匆去了。余火莲吃了碗白饭也跟着出了门。小狼正要也出去,却见香香对她叫道:“小狼姑娘。”
小狼见香香笑意盈然,便停了下来。
香香上前携了她的手道:“到我房里来,跟你说些事情可好?”
小狼心中一暖,便随她进房去了。
香香取了一碟黑芝麻膏,一碟花生糕,一碟千层酥,一碟奶酪放在桌上,而后又泡了一壶龙井,见小狼对着那些糕点打量,浅笑道:“那是茶点,现在不可以吃的。”而后又坐在小狼的对面说道:“更何况,你现在也不饿,不是吗?”
小狼讪讪一笑不说话。
香香收了笑容轻轻一叹,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说道:“他这辈子都过的实在太苦,太寂莫,十年了,我在他身边十年了,他身边不但没有说话的朋友,连个一起吃饭的人都没有。老宗主时常出门不在总坛,就是在也不和他一起吃,下人们不配和他一起吃。一式两份的饭菜,吃出两份同样的孤单寂莫。看的出他很喜欢你,才让你跟他一起吃饭,可是你把菜自己一个人吃了,他吃什么?”
小狼不服气的一哼,伸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了起来。
香香见她把上好龙井当洗手水一股,正要说她,可当她看清小狼画出的竟是一条大狗,站在桌上把饭菜吃光时,不由得心中一惊,惊奇的看着小狼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小狼不以为意的又上沾茶水,在桌上画了几笔却是展颢。
香香已然明白了过来道:“是老宗主告诉你的?”
小狼点点头。
香香在脑中急速的解读消化着这件事,口中却轻笑道:“可它是狗,我们是人啊,它可以不懂事,我们不能啊!”看到小狼眼中浮起一层恼怒,香香立时转了话题道:“我看你的衣服穿的也有些时日了,今日到街上给你买了两件,你来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说罢她转身取过一个红木小箱,打了开来,却见里面一套天青色的湖丝绫衣,下面是月白色宫绸衬衣。一套水红丝衣银色勾花,下面是一套嫩黄色留香绉衬衣。
小狼伸手轻抚着那衣服,眼中神情变幻不止。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香香见了一笑,取过红木箱内夹层里的一柄象牙梳,把小狼的头发解给她轻轻梳理,一边轻声说:“你的头发干黄枯燥,以后多吃些黑芝麻,再以淘米水加猪腰洗发,持以时日,头发就会黑亮柔顺。”
小狼心中不能为然,想要头发黑亮,她知道好多比香香说的更为有效的法子,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认为头发黑亮柔顺哪里就好过自己现在这样了。
香香的思绪随着小狼的发丝蔓延开来说道:“看到你,我就会想到自己的一个妹妹,她如果活着也该有你这般大了,她活着的时候,我跟她也没什么机会接近,直到听到她死了,我才惊觉,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去痛她爱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就会让我想到她,让我忍不住的就想痛你,爱你……”
香香还自说着,却不妨小狼猛然起身,把红木箱子打落,而后拂袖而出。
香香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思索了很久,猜测着是自己是哪句话惹到了小狼。
幽静的可怕的冥雷堂后院,错暗的月色下,井然用铜盆打来了一盆水,而后把十把飞刀都扔入水中,再从怀中取了药粉就要倒入盆中,这时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想清楚了吗?不再怕了吗?”
井然抬头看时,夜色中站着的人正是余火莲。当下叫道:“宗主!”
余火莲说道:“井然,我第一次见你时,是你把飞刀玩的最漂亮的一次。在霹雳雷王的那些手下面前,你的飞刀,快准稳,一样不缺。而且那次你用的还是你自己的刀,不够趁手,可你却依然收发自如。那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那些人跟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心中没有恐惧,就算刀上无毒,你依然强大。可在面对小狼时,你虽然出刀,却止不住心中的恐惧,快是快了可出刀不稳,更无力道。你之所以身携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飞刀,就是因为你心中有恐惧,你没把握对付武功比你更高的人。可是在经过这两件事后,你更应该明白,如果不能去掉你心中的恐惧,你的飞刀根本没有机会击中对方,所以,你刀的毒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井然低头道:“是。”
余火莲又道:“可你你现在要把这刀上的毒去掉,不是因为你不恐惧,而是因为你心又有了别的恐惧。你知道小狼还有九次射我的时候,你怕她伤了我,怕这刀上的毒会要了我命。”
井然低声道:“我知道小狼姑娘不会真的去伤宗主的,不过还是担心。”
余火莲说道:“不错,小狼是不会杀我,但她在不知道飞刀淬毒的情况下,不在意让我受些小伤,所以,你要把飞刀上的剧毒去掉。”
井然不做声。
余火莲又道:“现在本宗给你选择,你可以不去掉刀上的毒,可若是去掉了,从此你就要改用无毒的飞刀,永远都不得再在刀上淬毒,做的到吗?”
井然应了声是,而后还是毅然将手中的药倒入了盆中。看那盆中的出变色冒泡。
余火莲满意的说道:“不怕了吗?”
井然说道:“怕,可两怕相较取其轻。”
一时间余火莲心中又是为他对自己忠心感动,又是颇为苦恼究竟该怎么教,才能让他去掉心中的那份恐惧。
☆、第 24 章
井然道:“爷,冥雷堂到现在为止只回来了三十二人。”
余火莲轻轻嗯了一声。
井然想说什么,却终又没有再说下去。
余火莲道:“想说什么?”
井然道:“属下不敢。”
余火莲冷冷说道:“说!”
井然道:“冥雷堂身为内七堂之数,而今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已是名存实亡。可若是对那些叛逃之人下达追杀令,就要先杀周天贵。因为他就是第一个从冥雷堂叛逃之人,不杀他就无法下达追杀令。”
见井然停口,余火莲又道:“继续说。”
井然一咬牙道:“可我觉得宗主似乎是故意这么做的,先放周天贵出逃,再由展少爷亲自护送他于众门人之前,再让大家出陈州,这么一圈下来,除了那些实在无处可去的人,冥雷堂的那些雷家的旧人能走的自然都走了。”
余火莲说:“雷家的旧人都走了不好吗?”
井然说到:“可是都走完了,冥雷的总堂就空了啊!”
余火莲道:“走了正好,你说的对,本宗确实就是想让他们走的。少了雷家这些乌烟瘴气的家伙,你这堂主的位子才能做的安稳,没人怕什么,树英堂内人才济济,有什么相熟的弟兄,本宗都准你调来。而且这次还农于耕,里面也有不少被收入本门却以百姓身份放回家中的弟兄,除确内七堂的人,别的各坛里的三千多名弟兄,也都就近归入你冥雷堂,你这冥雷的总堂不就又回来了吗?论人数,还多于从前呢!”
井然惊的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宗主,你,是说我?”
余火莲淡淡道:“不就一个冥雷堂主吗?有本宗支持,你还做不来吗?还是那句话,掉下来本宗接着你!”
井然这才明白过来,宗主那天话中的深意。他曾猜到宗主会把自己留到冥雷堂,却没想到竟是让自己做堂主。半天才说道:“井然年轻识浅只所难当重任。”
余火莲淡淡的说道:“你是说本宗吗?”
井然道:“属下不敢。”
余火莲说道:“我也不过比你大上三四岁而已,不也做了本门宗主,神风堂堂主鲁风也是二十余岁就做了神风堂堂主。鬼手十二岁已然成为锦云坛副坛主,十五岁升任暗杀使。而冷清十七岁已成为幽冥中使。”
余火莲和井然回来后,却见香香正等在自己房中,知其必有事,于是问道:“怎么了?”
香香道:“小狼,她倒底是什么人?”
余火莲脸色一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香香道:“你对井然说,她是老宗主教出来的,可你知道老宗主一样武功从不传于二人,可小狼的飞刀,和小岸如出一辙。在总坛十年,我从未见过她,可她却知道你练枪未归,小狼吃你的饭菜之事,要知道这件事,纵是在总坛,也没几个人知道,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给我画了老宗主的画像,分明是说,是老宗主告诉她的。”
余火莲点头:“我明白了,我进屋后,她对我晃晃拳头,又用挑衅的眼光看我。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在说,不服的话跟就她打,现看想来,她是知道那次我打了小狼一顿。而她不会像小狼那样的乖乖挨打。小狼,小狼,我的小狼的名字是爹给取的,她是爹一手教出来的,那她的名字也是爹给取的吗?他们两个倒底是谁先叫小狼的?小狼会爹的鬼影手,会鬼影步,还会医术,我原以为她会是鬼影,可我她,她不肯承认,从昨天她打落井然的飞刀来看,我想她应该是也会飞刀的,今天一试,她果然会。以她的这一身武功来看,她应该一直就在爹的身边才对,可是为什么连你都没有见过她?”
香香又道:“看她的为人处事,应该是不常与人接触,也绝不会是树英堂里长大的。”
余火莲道:“树英堂里长不出她这样性子,孤傲,狂妄,敏锐却又天真,纯净,善良。”
香香抿嘴一笑道:“你是说她呢?还是说你呢?”
余火莲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香香却是不惧,双眼直视着他说道:“宗主觉得说的不对吗?”
余火莲听了一下子来的兴趣,又道:“还有什么?”
香香不解的问:“什么还有什么?”
余火莲道:“这是爹说我的吧!爹还说了什么?”
香香笑道:“宗主怎么知道这是老宗主说你的呢?”
余火莲心情颇好,也不计较她的饶舌,反而说道:“你先说说爹都说我什么了?”
香香受不得他那一下变得热烈的目光,退了两步低头偷眼看着他说:“还有聪慧,细心,热的像火,愚的可笑,痴的可悲,傻的可怜。”
余火莲颇为玩味的说道:“孤傲,狂妄,敏锐,却又天真,纯净,善良。聪慧,细心,热的像火,愚的可笑,痴的可悲,傻的可怜。原来在爹眼里,我是这个样子。原来爹也是觉得我可笑可悲却又可怜,原来爹……”
见余火莲沉迷在自己回味的世界中毫不理会自己,当下受不了的转身出门去了。到院子里吹了好一阵夜风的香香,好半天才回味过来,自己去找余火莲干什么来着?明明是去问小狼的来历,顺便刺激刺激余火莲来着,怎么事到最后被刺激的反而是自己了呢?孤傲,狂妄,敏锐,天真,纯净,善良,这几个词又怎么了?怎么余火莲一听就知道是展颢说的呢?而自己怎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呢?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没想到最后竟是替展颢做了嫁衣裳,而且还是做给余火莲的丧嫁衣。呸呸呸,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可是,十年,十年了,自己在他们身边呆了整整十年了,可此刻香香却分明感到有一堵墙横在自己和这对冤家中间,把自己隔在外面,远远的。
等香香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回到房中,刚想关门,却见余火莲走了过来没头没脑的对自己说:“天真,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