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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你,如果你做噩梦了,我叫醒你,你快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皇帝奇道:“你怎么知道朕做噩梦了?”
火莲道:“前天晚上我来的时候,你就脉频气虚,正做着噩梦呢,你昨晚又一夜没睡,那肯定是前晚上的梦让你太过害怕,这才不敢再睡,可你也不能总不睡觉啊,我守着你,你快去睡吧。”
皇帝说道:“可朕这会不想睡。”
火莲倒真的无可奈何,只得伸指点在了皇帝的睡穴之上,无奈的说道:“好心劝你去睡你不听,只能这样了。”
把皇帝扶上床,给他盖上被子后,火莲看着皇帝的睡容,想着自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校场夺冠开始,自己便步步紧逼,而他却是一退再退,直到而今的退无可退溃不成军。他是一个多少骄傲的人啊,李承颂引来的辽夏之争,局面何等的错综复杂,可他没有丝毫的畏惧,终而洞若观火明查秋毫分清局势,为三方的百姓都谋得平安。冷清的直逼朝堂,都没能让他退缺半分,爹的威逼恐吓也没能让他,方寸有所半分失差。可是今日对自己却是直言开口相留,第二次他虽没说出来,可是那眼中的不舍却是何等的明显。爹对展昭是一败涂地,他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对着他那平静的睡颜,清晰的呼吸,想了许久,终是甩甩头,决定不再想这些,可在这寝宫之中,也实在无所事事,说过要守着他的,就此离去也着实说不过去话来,实在百无聊赖,便来至案几旁从那一摞子的奏章上抽出一本开始看了起来。却见引经据典空歌功颂德,话套话假话写了一堆,最后才看到却是因为天旱请求朝庭也拨粮赈灾平州知府的折子。火莲呸了一声,把折子扔到了一边说道:“不就一句瞎话,亏他也能写出这么多来,平州比陈州多下了好几场雨呢,他哪来的旱灾。”又取了一本,略去前面一串的套话,最后却是苏州知府报请因春季多雨,桑叶多水,春蚕受损请求减免丝税的折子。火莲扔到一边骂道:“又一个胡说八道的,春季多雨,春蚕受损,我怎么没听说呢!”再取一本,却是四川知府报奏,川中地震房倒屋塌百姓流离失所,从而请求朝庭赈济灾民,火莲叹道:“又一个要钱的。”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寥寥数语开门见山便点明正题的,却是边将陈方请求朝庭拨发增补兵械盔甲的奏折。火莲无奈道:“得,盯上我的铁矿山了。”
再看一本,却是益州知府奏请一伙以自称无间道的蒙面贼人烧杀劫掠,打家劫舍,横行益州,请求厢朝庭派军都校出兵围缴的。余火莲骂道:“你这家伙更能扯,屎盆子都扣到我头上来了。”说罢无意间一抬头,却见皇帝早已不知在何时醒来,正面目含笑的看着自己。当下歉然的说道:“把你吵醒了?”
皇帝笑道:“朕倒觉得这会更像是在做梦呢!还是一场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论古今各执一辞
余火莲一怔,而后立时想起自己正在看着皇帝的奏章,不说窃密那绝对够的上僭越了,当下连忙手忙脚乱的收拾了摆好说道:“我就随便看看。”
不想皇帝却是一笑起身说道:“有兴趣,朕教你。”
火莲连忙说道:“没兴趣,也是因为实在没意思,才随手翻翻的。结果一看,除了张口要钱的,就是请求减税的。再不就是要求派兵的。全是让人头痛的小事。”皇帝披了外衣走过来说道:“先帝好祥瑞,自然每天都有收不完的祥瑞奏报,这一个灵芝,那一个白鹿,上边掉一张天书,下面挖一个神龟;左一个仙姑,右一个神人。到朕这,就全成了出不完的天灾人祸了。”
火莲笑道:“那是皇上生性仁善,下面的官吏知道这样说就能要到钱。真要来个不知死活报祥瑞的,也得被皇上训的找不着北。”
皇帝一笑,在砚中添了朱砂,火莲虽觉他病体未愈,便做此劳心之举,是有不便。也更知道他定下的主意,从未有更改的,只能劝他少批几本罢了。于是连忙续了水,将朱砂调好。
皇帝坐于几案之后,见火莲调好朱砂还在那里站着,于是笑道:“陪朕坐这儿。”
火莲一怔道:“好像不合适吧!”
皇帝说道:“还怕朕吃了你啊!”
火莲看似一脸无奈,只得勉强坐了过去的模样。心中七上八下深深不安的同时,却是窃喜不已。
皇帝随手取了一本奏折,一看仍是涿州临会亭仓上报,连日多雨,新谷难干,而夏粮征期将过,仓司以老百姓送来的谷不干拒绝收纳。可好些交粮的百姓,远道送来因候收粮盘缠完了,真是发急。于是亭仓令仓司全部收下。为使这笔谷不致霉烂变质,在另放一处的同时,奏请凡来仓要粮者,不分先后,一列先支湿谷。火莲瞄见皇帝脸色甚是不善,心中不解,口中却是说道:“这倒是个难得的为民着想的好官。”
皇帝冷哼道:“都是王佑三十年前玩剩下的老把戏了。”转而看向火莲,脸色才这缓了过来爱怜的轻笑道:“你整日只说先帝如何,朕看这奏折叫你来批,未必能比先帝强出多少。”说罢蘸了朱砂在那奏章上批道:枉食朝庭俸禄,尔心何在?!着三司着人赴涿州查办!
转首看着一脸不解的火莲于是解说道:“他收百姓的湿粮,就定会有点数的克扣,或以十七两或以十八两为,甚而十九两或二十两为一斤,而等他出仓时,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十六两称了,这样,百姓多交了粮,要粮的兵士却少收了粮,可饶是这样,官仓到最后还要再报一两的损耗,说是湿粮的水份之失。自从三十年前,王佑在毫州玩了这么一次,中饱私囊的大吞了一笔,还被先帝提拔至三司,下面的官吏就恨不得争相效仿。后来被太后狠狠的严办了几个,才止住这风气。而今朕若准了这奏章,那么到时得利的是他,吃亏挨骂的人是朕。”
火莲不服气的说道:“可皇上也只是以常情度之,万一他真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呢?”
皇帝淡淡的说道:“朕不是已经交由三司查办了吗?若三司着人去涿州取证查办他确实是十六两收入,仰或虽是十七两收入,却又及十七两出称,未曾折扣点数,实心为百姓着想,为朝庭办事,朕又岂有不奖之理。”
火莲见皇帝想的面面俱到,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于是叹道:“又要防他是个像王佑一样的弄权小人,又要想他或是个像我爹一样真心为百姓和朝庭着想的忠臣,成天防来试去的,还真是麻烦。”
皇帝对他宠溺的一笑道:“治大国如烹小鲜,性急火大不得。”
火莲强辩道:“反正我又不当皇帝。”
皇帝闻言,脸色一黯。把这份批过的奏章放到一边,另取了一本过来。打开一看,却是方才火莲看过的那本,陈方请求朝庭拨发增补兵械盔甲的奏折。
火莲见他发怔于是说道:“我把铁矿山还给你吧,这样就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朝庭就近在铁矿山打造兵器给陈方的军队使用。”
皇帝叹了口气,心疼的说道:“你现在位子坐的也并不稳,前阵子在陈州的还田于民放农归耕,已是让无间道内里的人们不满面的蜚语四起,而今再把展颢留给你的铁矿山明目张胆的交给朝庭,就更让人不服了,各州和府皆有矿山,朕也不差你这么一座铁矿,所以这铁矿山你还是留着吧!”
火莲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保证声明似的说道:“我爹过逝后,我就告诉鲁风,叫他不要再铸铁钱,仍铸兵器和铁具。”
皇帝不以为然的说道:“就是铸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各州和府都有铸钱之权,不过是铁钱而已,只要朝庭不发大钱,你们铸了也没用,而小钱,也比铁器多值不了多少,就是铸了也无妨。”
皇帝一边说道一边在那奏折之上批道:“着三司拨银五万两,就近采买兵器铠甲补于陈方军中。”
火莲不解的说:“就近采买?”
皇帝笑道:“叫他们到你的铁矿山去买啊,你的那些兵器铠甲而今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卖给陈方。反正你现在不是正缺钱吗?朕是个穷皇帝,比不上你一开口就是上千万两,给你五万两先解解燃眉之急。”
火莲说道:“押着现银由京城到边关,等你银子到了鲁风手中,再由神堂把银子给我押回来,商队的钱也早该过来了,我也不急了。而且路途遥远这银子在路上又极为招眼,还不如直接押送兵器呢。”
皇帝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责道:“现在你遇事,脑子想的不是挺深的吗?今是怎么了?就不会转转脑子再说话。”
火莲挨了训细想了片刻,明白了过来这才说道:“三司之中有无间道中的人,喜鹊收到朝庭要三司就近为陈方军中采买兵器的消息,自会告诉钱富,而钱富就会会知他们,要去铁矿山上采买兵器铠甲,只需把银子存入兴源钱庄,而后拿着钱庄的银票,就可以在铁矿山上通用,这样省了他们的押运之苦,他们自会同意。所以这钱明日就会进入兴源钱庄。”
皇帝这才满意的一笑道:“不会有那么快的,就算朕的奏章回批,明日能到三司,可三司之中可不全是你无间道的人,他们就算会这么提议,那么三司也会先派人去铁矿山先问了价钱几何,兵器盔甲几许,质量如何,兴源钱庄里的银票又是否真的可以在铁矿山上通用。而后才回再返回京城这才把钱存入兴源钱庄,兑成银票,最快也要七天。”
火莲不以为然的说道:“七天,单是御香斋,也能挣得两万两了,还有单就是京师的马堂,米行,布庄,码头,银楼,赌坊,古玩字画行的收入也能给我挤出三万两了。”
皇帝冷哼道:“看展颢把你给惯的,朕是个穷皇帝,没你有钱,成了吧!”
火莲看着他的脸色,口中强硬的说道:“你还是直接给陈方调拨兵器铠甲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不用你替我操心。”
皇帝见他这般说,叹了口气说道:“朕知道御香斋,银楼和古玩字画行平时也多数收的都兴源钱庄的银票。马堂、米行、布庄、码头他们虽然多是收的现银,但却收入有限。难解你眼下钱慌之急,朕也知道你是觉得朝庭丢了铁矿山就已经够丢人的了,这会还去铁矿山采买,下面的臣子背后会怎么说朕。”
火莲给他一语说中心事,倒也难以开口措辞。
皇帝说道:“朕的事朕也自有处置,朕只说让他们就近采买,可没说让他们到铁矿山去买,这些个朝臣们的眼色都活的狠呢,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该说,一个个心里都明镜似的。你若指着他们为朝庭实心用事,那是做梦,可却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若不信,咱们就看看这次兵器的采买,他们会扒下几层皮来。”
火莲不解的说:“什么?”
皇帝一笑道:“这次的采买,你要是能收到四万两,朕就树这采买之人为朝庭之中的廉吏。”
火莲啧舌道:“这么狠,我却知道,鲁风一个铜板都不会扣我的。”
皇帝一笑,沉思了一会说道:“火莲。”
火莲转过头去看着他,却见他又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不说话,眼中颇有犹豫之色,不由的心下纳闷道:“有事吗?”
皇帝看着他毫不设防的一脸纯净,终是心中一颤,轻声说道:“把你门下所有的商行交于你的钱物都减去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