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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岸没好气的说:“不说废话你能死啊!”
众人刚刚商议定了,这时却见门人来报:“展少爷求见。”
井然看向小岸。
小岸淡然的说道:“先请他到大厅。”而回后顾着张峄道:“你留下会客。”
张峄看着众人都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下不解,还是应了声:“是。”鬼手伸手拍在张峄的肩上说道:“交给你了。”
而后小岸当前,一众人等一下子都溜了个干净,就连井然也没有留下。
张峄不由的笑道:“吹起来大话来都头头是道的,昨晚在牢里一递一拾的把那些囚犯也都整的半死,怎么一听展昭来了都跟老鼠听见猫来了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展昭在厅门外接话道:“张大人,背后言人之非,可不是君子行径啊!”
张峄暗吐一下舌头,而后转头对展昭一施礼笑道:“展大哥言重了,我可不曾言你之非。”
展昭面上含笑,口中却是不依的说道:“可展昭方才明明听到张大人把在下比做了猫辈。”
张峄强辩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展昭双目紧盯着张峄道:“可展昭方才已经听到了。”
张峄说道:“那我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展昭问道:“那展昭倒要请教张大人这话又是听谁说的。”
张峄给他步步紧逼,心下一横说道:“是皇上说的。”
展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本不是小肚鸡肠之辈,只是一早上看到那三人的惨状,立时起了一肚子的也,这才来兴师问罪,一进门又听他这样说,便想给他个下马威,哪知张峄平日里被圣上骄纵惯了,虽然才吃了苦头,却还依然是般不知天高地厚,当下的说道:“展昭前些天听说张大人犯了欺君之罪,这会还在待罪立功呢,这会又想再犯假传圣旨之罪吗?”
张峄本想借皇上压压他,没想到他倒给自己扣上一个假传圣旨的名头,可这会骑虎难下,也只有强硬到底的说道:“就是皇上说的,是去年我们一些侍卫在比武的时候,皇上说我们一个个出手呆滞,哪及展昭的身手轻灵的像猫一样。”张峄这话语说的虽是不曾改口,可话语之中对展昭已是连捧带夸。展昭又不是傻子又岂有听不出之理,这才略过这茬不提。改而问道:“张大人昨日夜入牢中,提审犯人为何动用私刑?”
张峄笑道:“展大哥,既知我奉旨追查镖堂一案,那审问犯人,追查同案犯和余下镖银,就在我职责犯围之内,犯人不招,我用刑有何不可?哪家公堂之上没有刑具?而且昨晚上我审的时候,见他们身上已有棍伤,想来包大人昨日审的时候也用刑了吧?”
展昭昂然说道:“包大人是公堂提审,明镜高悬为照,众目睽睽之下,犯人不招自然可以用刑,可是张大人却是夜入牢房,在牢中动用私刑,这两者能一样吗?更何况张大人所用之刑令犯人骨碎筋断,使之终身成为废人,到现在还在牢中叫喊□□不止,只求速死解脱。而且我看那等狠辣的出手也不是宫中侍卫所能做的出来的吧?昨晚与张大人一同进入牢中的两个人倒底是谁,还请大人交出来为好。”
张峄傲然一笑:“展大哥,公堂也罢,牢中也好,我问了出来,供状也给包大人留在了府衙,小弟不才,想问展大哥,他们三个都是劫镖案中的凶犯,包大人又对他们三个头判了什么样的罪呢?”
展昭冷然一笑道:“拦路强劫杀人,自是秋后问斩无疑,这是朝庭的律法,包大人自不会偏颇。可现在展昭追查的是张大人带非有朝庭功名之人进入大牢,私刑犯人之事。”
张峰淡然一笑道:“追查?展大哥,大内侍卫的办案,也是你能追查的了的吗?至于带非有朝庭功名的人进入大牢,则是圣上已准我可以动手江湖人物,张峄奉旨而行。至于动用私刑,张峄认为如果都是用刑,在牢中和在公堂之上并无什么不同之处,张峄也不觉有何不妥。至于你说的骨碎筋断,使之终身成为废人,张峄认为对于一个只能活到秋后的死囚来说,这刑伤是终身难以愈合,还是百日不得愈合的夹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管哪样,到处斩时,他都好不了。”
展昭直被他气的脸色发青,冷然说道:“若张大人执意不听劝告,那展昭也只好请包大人据实上奏了。”
张峄不以为意的一笑道:“小弟多谢展大哥的好意,也请展大人转告包大人,晚生又要劳动他老人家的大驾,心中甚是不安。”
几句皮里阳秋的话,只气的展昭人仰马翻,当下一拱手说道:“告辞!”而后拂袖而去。
张峄在后边边笑边说:“展大哥不等吃了饭再走啊!”
见展昭带了一肚子气走了,张峄一笑回过头来,却见鬼手立时从后堂钻了出来,一掌拍在在张峄的肩上笑道:“你小子行啊!”
张峄吃痛,痛呼告饶道:“痛死我了。”
小岸也从后堂转了出来,横了鬼手一眼道:“你轻点。”而后对张峄说道:“你别净顾嘴上痛快,他回去真会让包拯给皇帝写奏折参你。”
张峄一撇嘴说道:“参就参吧,多大点事啊。”
小岸说道:“那你也赶紧写,皇上耳根子软,这话不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张峄一偏头道:“皇上耳根子软?你听谁说的啊,我打记事时就认得皇上了,皇上的主意拿来的定着呢,他认定的事,从来就没人能改变的了。多大点事啊,我才懒得费那个神事,去写什么奏折呢。再说我也不会写。”
小岸给他顶的一气一鼓的,伸手揪了他的耳朵骂道:“你小子认清眼前的人是谁,我可不是展昭由得你给我夹枪带棒的。”
直到张峄连声讨饶,小岸这才松了手。
张峄揉着发红的耳朵,呲牙不已。腹中暗道:“展昭的官跟我还差一大截子呢,论武功,你们的也不比展昭差多少,可怎么就个个怕他怕的什么似的,拿我就跟团泥似的随便捏。他们都叫展昭展少爷,也不知道展昭他爹倒底是哪路神仙。”可这话,他也就只敢在肚子里说说,可不敢说出口来。
☆、点迷津火莲心生寒
张峄说道:“我们要不要先去平州丢镖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
鬼手白了他一眼说道:“镖都丢了半个月,这会去哪还能看到什么啊?先去平州恒通镖局。井然一块去。”
小岸不解的说道:“井然去干什么?你不是说让他先去查别的失镖吗?”
鬼手白眼一翻说道:“宗主不是让他去田家登门请罪吗?”
小岸说道:“宗主是让他带着劫镖人的人头去的,这会连劫镖人的影子还没见着呢,你让他去干什么?”
鬼手说道:“这么点小案子还要察上个几天吗?等我查出来再叫他去不是白耽搁功夫吗?再说这会叫他去,也能叫他学学倒底是该怎么追查失镖。”
小岸不满的叫道:“可我就是不想让他跟你学,我从十六岁开始教,教到这会,好不容易才教出点苗头来,结果你们这个也教,那个也教,都把他教成这么个四不像了,你还再来掺一脚,到时出来的就不成样子。”
鬼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道:“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念在,念在都是同门的份上才教他的,他是镖堂堂主,他不学怎么去查失镖,总不成他的镖丢一回,咱们就得出来给他找一回吧?”
小岸为之语塞说不出话来。
井然低声道:“师父,弟子想学,你就让弟子去吧!”
小岸冷冷的看着他说道:“真想学?”
井然跪了下来泣道:“镖堂接连失镖,弟子早已自觉愧对宗主……和师父的教诲,再不赶紧学会如何把失镖找回来,弟子就更无颜苟活世间了。”
小岸气的伸手点着他的额头骂道:“我叫你来陈州是让给余火莲当保镖的,谁让你当这个破堂主了。”
井然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了堂主,师父不但不高兴,反而大骂自己。
小岸犹不解恨的继续骂道:“还跟余火莲学武功,跟小狼学武功,那几招破擒拿手我不会吗?用得着他俩来多事,我不教你这些是怕你贪多嚼不烂,误了你学飞刀,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笨猪头。”
鬼手见此倒是出奇的吓了一跳说道:“行了,我不教他了还不成吗?”
小岸白了鬼手一眼,问井然道:“还想学?”
井然说道:“想。”
小岸又问:“不后悔?”
井然心中不解,学本事是好事,更何况还是追查失镖这样大有用处的本事,怎么会后悔呢,当下说道:“不后悔。”
小岸说道:“那你去按排队一下你镖堂的事就跟我们一起去平州吧!”
井然大喜说了声:“谢师父。”这才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鬼手不解的问向小岸:“怎么回事?”
小岸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井然这孩子挺懂事的,可惜他毁也就毁在这太懂事,太过于听话了,就难免在悟性上差了一点。我上次让他来陈州,本来一者是怕宗主身边有没得力的人手,这小子别的不行,唯一的特长也就是听话,就派他来的,一来能让他跟宗主办些宗主不方便叫别人来办的事,二来也是想让他学学宗主身上那股子灵活劲。哪想这小子好的没学,竟是越长越歪成了这么个死样子了,还做了镖堂堂主,再有这么一堆的俗事缠着他,他这辈子就是练到死也就是个武匠,永远也进不了一流的境界了。”
鬼手说道:“我十岁就跟着我娘去执行任务了,那一堆的俗事不比他的少,现在不也……”
小岸双眼凛冽的瞪道他道:“你是说我没教好,还是在显摆你的资质悟性好?”
鬼手连忙澄清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小岸瞟见张峄在那里偷笑,说道:“你也别笑,你那股子的浮燥劲不改,也未必能比井然强出多少来。”话虽一样是责备,可语气却温和了不少。
张峄不服的说:“我怎么浮燥了?”
小岸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对展昭说胡扯皇帝说他身手灵巧的像猫一样,难道会是真的,我看展昭真去问了皇帝,看你怎么收场。”
张峄挠了挠头说道:“他一个外臣,怎么开的了口去问皇上这样的事。”
这下连鬼手都是一惊说道:“你小子可以啊,这样的慌都敢扯,孺子可教也!”
张峄说道:“也不全是假的了,去年我们在那比武时,皇上是说我们的身手都不如方旭灵巧,我不过给他加了个像猫一样这四个字而已。”
鬼手笑道:“那我再教你小子一招,当时比武时那些侍卫们跟你关系怎么样?”
张峄笑道:“那还用说,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都是我的铁哥们。”
鬼手笑道:“那就好,你先给他们去封信,叫他们都统一口径,大家都一口咬定皇上当时说的话里面就有这么一句像猫一样,而皇上自己也肯定不记得这样的小事,到那时展昭也没话可说。”
小岸白了他一眼说道:“该教什么不教什么,净出馊主意。”
张峄也是笑道:“不成了,皇上那有起居注的。”
鬼手一愣问道:“起居注,那是什么东西。”
张峄说道:“就是有人会把皇上每天所作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给记下来。以示后世之君。”
鬼手呵了一声道:“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那这皇帝当的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