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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原来心眼是慢慢长大的么?”安安疑惑。
“就你话多,闭嘴。”
叶安辞双手掩住嘴巴一脸认真的表示自己不再多话。
大汉不傻,那丫头的话她还是能听懂的。
他一脸为难,心里暗骂自己又把差事搞砸了。苦恼地挠挠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蠢货。”
看样子像是老大的人不知道从哪儿里蹲点过来,头上还带着未清理掉的枯枝碎叶,一脸嫌弃的瞥了大汉一眼,那人喊了句“石长老”立刻退到一边,将位置让给了那位所谓的长老大人。
石长老垂下头,尽量与菡岫的身高相齐平,他努力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更和蔼一些,结果反而事与愿违。有些人天生便不是很适合……慈爱的模样。
菡岫抽了抽嘴角。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位,嗯……哎……”不知道如何形容,石长老思考着合适的措辞,“额,就是你乍一看觉得她就是仙女的那样容貌的女子。”
“没有。”
“看到过!”
两个完全不一致的答案齐齐出口。
菡岫 意识到麻烦,别了叶安辞一眼,锋利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出。
叶安辞恍然大悟,连忙补救,“看到过啊,沐沐就是仙女一样的。”
“沐沐是谁?”石长老颇有些警惕。
叶安辞圆圆的大眼睛落在菡岫身上,晶莹的瞳孔里流光溢彩,他轻启嘴唇,笑得天真无邪:“她就是啊。”
切,石长老一群人叹了口气。
放菡岫和叶安辞走后,石长老总觉得哪儿里不对,招来几员手下,吩咐他们隐在暗处,观察这两个孩子的行踪。他隐隐觉得,这两个孩童,与公主的下落有些关联。
*
离开鬼阴山,沿着城郊的小路步行,他们距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似是命运的接近。
闯入视野中的扬州城不似菡岫记忆中的模样,森严的戒备,严密的审查,守卫们严肃的神情总觉得像是在透露什么重要的讯息。进城并不难,菡岫一心记挂着秀坊,以至于在通过城门时,守卫和她叮嘱的话她完全没有认真听。
步入城中,菡岫的手脚都在微微颤抖,她跳跃着欢乐的节拍,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所谓“近乡情更怯”,约莫就是这个道理。
越是紧张,她越是喜欢多说些话来分担自己的情绪。
“安安,你大概没去过我们秀坊吧。”
“我们秀坊那可是‘大唐三大风雅之地’之一。”
“告诉你,我师姐她们跳舞可好看了,不少文人墨客都……”
……
一路上,菡岫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叶安辞认真的倾听着,带着期待与憧憬。菡岫描绘的图景,绚烂如一副歌舞图,让人听之不胜向往。
只是很快,甜蜜的喜悦渐渐化为嘴角溢不开的苦涩。
菡岫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景色,发愣。记忆里的位置,画廊绣舫皆不见,唯余小桥水自流。璀璨的希望从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中渐渐褪去,流光溢彩的绚丽最终只剩下灰暗的空洞。一如深黑的夜晚,狭小的屋子里案几上燃着烧了一半的蜡炬,风呜咽地吹着,烛火摇曳,风摇影动,艰难的维系着那一抹光明。也正是那丝微弱到看不见的光,支持着她从白河村一路走来。
可一阵狂风肆虐,那抹微弱的光也终究湮灭了。
菡岫失落的走到附近的摊贩询问,抓住经过的路人询问。
能问的她都问过了,结果很鲜明,答案很统一。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七秀坊啊,女娃娃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七秀坊,没听说过。”
……
菡岫不死心,还想继续问下去,一直不声不吭跟在她身后的叶安辞垂下脑袋,拽住她的手,执拗的不让她继续问下去。小孩子固执起来就会相当坚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使温言软语也丝毫不起作用。叶安辞看起来小小的一个,力气却大的让菡岫挣脱不成。
“沐沐,别问了。”他也许年纪尚幼,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很多感情都不深刻。可即使年龄小,他也能感受到菡岫浑身上下弥漫的悲伤。再问下去,答案应该还是会一模一样……所以沐沐,不要问了。
对叶安辞而言,再问不过一样的结局。
可于菡岫而言,不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她在七秀坊生活了十多年,这十多年来日日所望,年年相依,皆是亿盈楼廋西湖。她离开不过三四天,七秀坊凭空消息,不见踪迹,甚至连扬州本地的居民都闻所未闻……想来这其中并不寻常,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眺望四周陌生的景色,任悲伤沉重的情绪融入空气里,直到心情渐渐恢复,她才冷静下来,整理这一切的思绪。手腕受制,她本能地拂开叶安辞的手想要获取自由,偏偏被叶安辞误认为她要寻死觅活,死死地钳制住怎么也不肯松手,菡岫瞪他一眼这家伙还反了天冷哼一声别过脑袋,理也不理。
“叶安辞,把你的爪子放开,我只说一遍。”
“再说一遍我也不放。”别扭的小语气,听起来有些赌气的意味。
菡岫无奈了,她记得幼时曾在曲云师叔房间看到过一本《正太养成宝典》,上面提到过小正太长到一定年龄,易别扭耍小脾气。时间相隔太久,她记忆略浅,记不清大概的年份,想必安安便是到了这一关键阶段吧。
长叹一声,她一脸无奈之色:“我是要去客栈订房,咱们怎么也得先找个地方住吧。”
叶安辞这才放开手。
扬州城近日因着女飞贼一事人心惶恐,新太守上任后,大施惩罚制度,民众皆怨声载道。
菡岫和叶安辞进客栈问房的时候,正堂里的食客三句不离太守最近所行之事,相比较之下,女飞贼反而不被太多人作为谈资。
不过于菡岫而言,别人聊什么她没兴趣,她就想知道房钱不能再便宜点么。
“掌柜,可不可以稍微再便宜些,我们两个孩子手里没有那么多钱。”菡岫特意强调了“便宜”两字,出门历练师叔就给她带了简单的食宿费用。日子还长,若是不加勤俭,怕是很快就要沦落清贫。
掌握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人的着装,摇了摇头。骗谁呢,他是年龄稍微大点但又不傻,这小子穿的戴的哪儿样不是名贵之物,没钱?欺负他老啊。
菡岫不放弃,拉下面子再接再厉:“掌柜,拜托了。”一个人不够,她扯扯叶安辞,让他一起过来帮忙。
叶安辞看了会,大概也学了些皮毛,他睁着迷雾重重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掌柜:“拜托你了掌柜。”说着他从包裹里掏出一块纯金,色泽剔透个头不小,转瞬间吸引了掌柜的眼神,掌柜当即拍板,“小二,带两位贵客去最好的上房。”
早这样拿金子侮辱他不就好了么,还非要装穷,有钱人的游戏他不懂。
二楼客房外,一人趴着栏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她笑了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后面的篇章大幅修改这章现在才放上来_(:з」∠)_
关于《正太养成手册》。
第一则:对于正太,宜多多投喂,以增强正太与饲主的黏度。
第二则:当正太感到悲伤和难过时,以母性的光辉关心爱护。
第三则:……
☆、扬州城2
跑堂热切的把上房门打开,跑堂热切的恭迎他们进去,跑堂离开前还不忘热切的说:“小姐和公子有什么事情尽可以麻烦我。”点头哈腰,一脸谄媚之相。
倒也不过分,毕竟叶安辞给的那可是一锭分量十足的金子。
一锭金子什么概念,菡岫上楼梯的时候在心底盘算了一番。看那锭金子的个头,约莫应该有个一百两。在剑三大陆上,金钱流通以金为主,铜钱为辅。为了相对简单的金钱交易,铜钱渐渐减少,只余下不少偏僻的村庄仍在使用。不过住个店,无论如何也是用不上一百两金的。
所以说……
菡岫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圆桌上,人在桌旁的矮凳上坐下,双手交叠,目光死死地盯着老实走进屋子的叶安辞。叶安辞抿了抿嘴唇,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心虚,乖乖地低下小脑袋,听候教诲。
果不其然,一等叶安辞坐下,菡岫的训斥马上接踵而来:“安安,我们相识虽不过短短几天,但如若我们继续结伴而行,有些话我便不得不说。”
“嗯嗯。”安安点头,小脑袋晃悠的厉害。
受训态度如此好,菡岫反倒严厉不起来了,她努努嘴,扳起叶安辞的脑袋,强迫他的目光对上她,严肃且认真的说:“历练之路不过开始,银钱使用还当节俭,得之不易用之……理应俭为先。”
脑袋被扳住点不了,叶安辞拼命的眨巴眼睛,示意自己受教了。
菡岫这才放开他,满意的微漾起浅浅的似水般细腻的温柔,粉颊含笑,如同早春三月的微风,让人轻易沉醉,乐享其中。
却不知春意渐浓后,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笑意浓至深处,菡岫不声不响的开口:“所以安安,现在交待一下,这么多钱从哪儿来的?”此趟历练,师叔一共不过给了她两百两金,叶安辞这一出手便是阔绰的一百两,要么是交出了大半的积蓄,要么便是……钱财来路不明,以至于用起来丝毫不觉心疼。
这个问题,老实乖巧的叶安辞回答起来竟不如在鬼阴山回答那群陌生人来的流利。他想着菡岫方才的教导,支支吾吾,纠结于口。最后还是说不来谎话,照着事实诚恳回答:“出门的时候爹爹给的。”
“你爹爹辛辛苦苦赚钱也不容易,这次之后务必要检而用之。”
可是爹爹的教导是……儿啊,爹爹钱多的都不知道怎么用了,你要努力帮爹爹把钱花出去啊。完全感受不到爹爹大人赚钱的辛苦啊=0=不过沐沐说的话,一定都是对的。
天色渐晚,夜幕将垂,卧房之外,一袭黑衣裹身的蒙面人隐在暗处。
菡岫拉上珠帘,吹熄蜡烛,脱下绣花鞋,带着微薄的困意坐在床榻之上。
黑衣人眼见目标房间暗下去,微微一笑,准备伺机而动。
灯火突地燃起,终止了他的行动,迈出去的脚不得不缩回来。
偏巧碰到了一片瓦,声音清晰的传到了隔壁的卧房。
同一间客栈里,隔壁正住着一男一女,迫于房间数量有限,不得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李逍遥枕在桌上,几杯饮下,心事重重。将军冢一役,他们三人共患难,灵儿却丢下他们偷偷地孤身离去。而他信誓旦旦答应过照料灵儿,竟未注意到她状态的变化,只知道耽于玩乐,当真,可恶!手握成拳,狠狠地锤在桌上,埋怨自己。声音落在睡于床榻之上的月如耳中,明眸垂下,尽是黯然。
恰在此时,屋檐上一声响动,月如惊觉,“谁?”
“喵~”
原来是只猫?林月如放下戒心,躺回床上,目光凝在那抹浅酌几杯醉倒在桌上的身影之上,不觉心口有些疼痛。
燃起烛火,菡岫问:“唔,安安啊,你还余下多少银钱?”她想着安安估计所剩不多,躺在床上未入眠前,不妨算算今后的行程要如何合理使用。若他着实所剩无几,她便稍稍照顾他几分。毕竟那日镜湖之畔,临湖亭上,她曾许诺要与之一同历练,闯荡这个陌生的江湖。
叶安辞脑袋垂得更低,他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