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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她们忘了拿走吧!”专注地看着电视,裴宇澔躺得像尊卧佛一样,动也不动。
他现在心情很好,因为,他的房间在她走后,又会是一尘不染,让他感到很心安。
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脑勺半晌,希晴泄愤似的将衣服扔进垃圾桶,然后打开吸尘器,打扫起这问和猪寮没有两样的房间。
他和她和好的原因,真是无懈可击啊!
他躺在床上,舒服得就像个等人伺候的主子;而她,就像个卑贱的女仆来回劳动。
不过,万幸的是他并没有再提起她那夜的歇斯底里。
“那女人的衣服真多,”希晴从床底下“吸”出一件性感的小可爱,“留下的衣服足够塞满我的衣柜了。”
裴宇澔的目光不甚在意地瞄了一下。
“不是她的。”
“什么?”
“衣服不是同一个人的。”他比比手,示意她让开,“妳挡住电视了。”
希晴背脊一僵,她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他叫她让开比较生气,还是衣服不是同一个女人的比较生气?
“不过,那件衣服给妳也没用,”裴宇澔继续接口,像是完全的不知死活。“妳的胸部太小撑不住,衣服会往下滑。”
用力地将衣服扔到他的脸上,希晴忿忿地转身继续替他做牛做马。
全天下就只有他裴大少敢当面笑她的胸部小!
“其实,她们是故意留下来占地盘的。”好不容易节目进广告,他终于有时间正眼看希晴。
“什么意思?”
“她们每次都会故意留下一点小东西,来宣告她是这房间的女主人,”裴宇澔耸耸肩,“就像狗狗占地盘一样。”
“你就任她们这样做?”
“她们喜欢扔,就让她们扔啊!那又不代表任何意义,更何况……”他蹙眉,“其实,我满讨厌这种偷偷有小动作的女人。”
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不赞同地瞅他一眼。
这男人把人家喜欢他的心情当成什么了?
“喂,妳是在不高兴什么?”眼看她又把脸垮下来,他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这三个字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那妳帮我泡杯热可可吧!”广告结束,裴宇澔的注意力又转回屏幕。
从眼角斜睨他,希晴咬牙切齿的询问:“反正你看电视这么有空,为什么不自己泡?”
“晴晴。”他突然转头看向她。
“干嘛?”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以致令希晴全身的寒毛在瞬间立正站好。
“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嗯。”他到底要说什么?
“而且妳莫名其妙踹我的事,我也没和妳计较。”说得彷佛他对她恩重如山似的。
希晴瞠大美眸,呼吸一窒。
他想用那天晚上的事来威胁她吗?
“妳看,已经一个星期了,瘀青都还没有消,”他拉高裤管,露出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有裂伤,最近连走路都会隐隐作痛。”
希晴垂下头,是她的错,她不该踹他。“我错了,对不起。”
太棒了,他要的就是这个。
“所以,要我原谅妳,就乖乖服从主人的命令吧!女佣。”他笑玻а鄣慕衣端幕敌难邸
明明天使般的笑容,却可以吐出彷如恶魔般的话语。
“……是。”希晴认命地取下马克杯,开始动手冲泡热可可。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恶魔呢?
为什么?
第四章
那场脱轨的小插曲,就这样宣告结束。
希晴还是每周固定时间去裴宇澔那里帮忙扫地、拖地,兼洗衣服,俨然是个免钱的钟点女佣,就算毕业之后亦然。
六月毕业后,大肥和童童因为不住在北部,包袱款款各自回到温暖的家,恶魔裴宇澔则是在等兵单,坚持要留在台北,更是理所当然的把她这个免费小女佣压榨到最高点。
而可怜的希晴会这么闲,是因为上帝开了她一个小小的玩笑。四人中最用功的人竟不能顺利毕业,因为,要抢修大一时不慎被当的体育学分。
真是--含恨!
因此,同在台北的她逼不得已成了裴大少随传随到的伴游。
像现在,她正陪着裴大少爷逛街。
“妳觉得生日礼物送什么最好?”裴宇澔俯身看着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的饰品。
“这问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炎炎夏日,她为什么不能躲在冷气房里看电视,偏偏要来外头活受罪?
彷佛快被烈阳烤干了,希晴只能有气无力的回答。
“总不能每次都送一样的,总是要有变化啊!”裴宇澔选了一条差强人意的项链,请专柜小姐将它取出来。
专柜小姐朝他灿烂的微笑,对他介绍得十分仔细。
和裴宇澔出门最大的缺点,就是站在他身边会自动隐形,众人所有的焦点和目光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尤其是女人,会像麦芽糖一样会黏在他身边不放。
“变化?”
“嗯。”近看后不甚满意,裴宇澔又指着另外一条要求参考。
“你又换女友了?”声音有点大,招来专柜小姐不悦的一瞥。
“我的女友很固定。”他反驳。
哈!哈!希晴暗暗干笑两声。
“晴晴,过来。”突然裴宇澔抬眼望着她。
“干嘛?”
“帮我试戴。”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绝,那种金碧辉煌的饰品根本就不适合她。
“乖,”他像哄小孩一样笑玻Я搜郏疤埃砸幌戮秃昧恕!
“不要!”她的态度很坚决。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看他们口气亲昵不像普通朋友,专柜小姐试探的问。
热气一瞬间冲上脸部,希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多跳了两下。
“不是,我眼光没那么差。”她飞快地接口。
裴宇澔双眸微玻В耐酚行┎豢臁
奇怪?他都不怕打坏行情了,她是在担心什么啊?
“是吗?”知道少了一个威胁,专柜小姐很高兴地点头。
“她是我家的小女佣,专门替我擦地、洗衣服的,”他依旧笑容满面,温柔的语调却是饱含危险,“过来,小女佣!”
听他当众这么叫她,希晴气得牙痒痒的,却是没有胆子再拒绝。
她乖顺的过去试戴那条金碧辉煌的颈炼,果然才戴上去,众人一阵蹙眉。
真的是“俗”到最高点。
“真丑。”裴宇澔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因为真是丑到惨不忍睹。
希晴气鼓了双颊,他的形容就不能婉转一点吗?也不看看是谁强迫她戴的?
猛地,一条镶着黑珍珠的长颈炼吸引住她的目光,这个设计款她在电视广告有看过,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没想到现场看到更让她心动。
哇~~单价直逼五位数耶!
“妳在看什么?”瞧她目不转睛,裴宇澔好奇的也凑过来。
“没有。”她赶忙移开视线。
“这条吗?”示意专柜小姐拿出来,他挑眉,“想不到妳眼光还挺好的。”
“看看而已。”没有预算买,她是不会做傻事的。
“试戴一下。”他故意拿起来诱惑她。
“不要!”
“试戴又不用付钱,”他将她拉回身边,“真的不试一下?”
他的话成功的蛊惑了她,或者干脆说她对他根本就没有抗拒力,希晴顺从地在镜前撩高秀发,露出雪白颈项好方便他替她戴上颈炼。
温热的掌心轻轻摩擦到颈后敏感的肌肤,希晴突然觉得寒毛一根根竖起,电流沿着脊椎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那是镶了两颗黑珍珠的长型颈炼,静静地躺在她的锁骨上,衬得她颈问线条更加雪白修长。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会,空间、时间为之凝结,明明只是戴项链的举动,现在却变成一种再亲密不过的行为。
“很……漂亮呢!”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蒙。
可看在他的眼里:又来了,幻化成狐狸的眼神。
镜里的黑瞳仍是瞬也不瞬地锁住她,眨也不眨一下。
眸中合色的火焰在跳跃。“妳喜欢?”他的嗓音干干涩涩的。
“我想每个女人都应该喜欢,你觉得呢?”拜托,别再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还有也别用像对女朋友的口气跟她说话。
她的心脏负荷不了太剧烈的刺激。
“……还好。”好不容易,他终于打破这奇异的气氛。解下珍珠颈炼还给专柜小姐,他闷闷的离开金饰店。
希晴没开口叫住他,心中惴惴难安。
刚刚他的眸光太过诡魅,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该不会是发现她喜欢他了吧?!
“嗯!有可能,”电话那头传来吃洋芋片的声音,童瑄对希晴的怀疑抱持正面态度,“毕竟,宇澔不是个很迟钝的人。”
“那就糟糕了。”希晴吓得喃喃自语。
“这样不是很好吗?省了告白这项程序。”
“不好,一点都不好,这只会让我和宇澔见面时觉得尴尬。”
“希晴,”童瑄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妳究竟想怎么样,妳自己心底清楚吗?妳宁愿一句话都不吭,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喜欢裴宇澔吗?你们都毕业了,妳确定不借着这个机会试试看吗?”
希晴顿了顿,如果照实说不想,不知道她会不会被童瑄给打死?
“上次的事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我不想再闹得大家不愉快。”希晴保守的回答。
“我倒觉得上次的事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另一头传来童瑄略显奸诈的笑声,“所以,这次妳一定要把握机会。”
因为跟朋友吵个架就会魂不守舍的,童瑄才不相信裴宇澔只把希晴当作朋友那样单纯,这当中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把握什么机会啊?”希晴眼半玻В己蠡诖蛘馔ǖ缁拔释囊饧耍仆桓毖锓绲慊鸬难樱虑橹换嵊恪
“如果妳不敢说,我愿意代劳。”童瑄像巫婆的笑声益显兴奋。
而此时,一道高挑含笑的身影隔着透明的落地窗站在希晴身前,她挥手回应。“不跟妳说了,改天再聊。”
“这么急?妳在哪里?”
“餐厅,”就说改天再聊了,还那么多问题,“和朋友吃饭。”希晴轻描淡写想带过。
“吃饭?”童瑄的声音扬高八度,“和谁?”
“杨毅宇。”
“什么?妳和他单独两个人吗?”
“对,没错,先这样啰!”不管童瑄还在哇哇大叫,希晴当机立断马上收线。
再说下去,不知道又要多久。“不好意思,我朋友很爱碎碎念。”希晴充满歉意的微笑。
“不会。”杨毅宇微笑。
他被长舌的江苹训练得很好,这不算什么。
“今天出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等餐点都送齐后,希晴先开口。
“说清楚什么?”杨毅宇笑问。
“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适合。”她字字斟酌,深(奇*书*网。整*理*提*供)怕伤害到他人的自尊心。
谁说告白很难?其实,要当面拒绝一个人更不太容易。
“我知道。”听见她的话,杨毅宇并不觉得意外或是惊讶。
“你知道?”
“今天请妳吃饭,主要是为了上次骗妳出来陪我看电影的事赔罪。”他举起玻璃杯,“我单纯的只想跟妳做个朋友。”
听他这么说,希晴脸蛋微红,觉得自己真是小题大作了,“那并不是你的错,都怪裴宇澔没说清楚。”她埋怨。
杨毅宇还是笑。
其实她长得很漂亮,乌亮发垂在肩上,泛着柔柔的光芒,牛奶色的肌肤看上去肤质极佳,不用上粉就晶莹剔透。
只不过裴宇澔总是将她批评得一文不值。
“妳有喜欢的人吗?”冷不防他丢出问题。
“耶?”他的问题太过直接,害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该不会……”他故意拉长尾音,“是宇澔吧?”
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