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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安箫便跟在安笙和容初后头又折进了拳馆。
宁朝安没辙,叹口气,咬咬牙,跺跺脚,又重新追上了安箫。
☆、第四十七章 生活是一场假面舞会
林想容跟在自己的先生后头,笑容款款地送着客人。
今天的生日晚宴,除去林恩这个丫头不打一声招呼便没了踪影外,其余都颇令林想容满意。所来的宾客们也都玩得很尽兴,也算是主宾尽欢,皆大欢喜。
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林恩却缩在沙发里,也不起身送客,懒懒的,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
就连容仲离开的时候,她也只是稍抬了一下眼皮,点了点头而言
容仲并不介怀,在林恩姐夫的陪同下出了大厅。
林恩面前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块蛋糕。佣人把有着她的雕塑的那一块儿特意留给了她。林恩看着那个笑得傻兮兮的雕塑,心头却冒出了邪火。
身后佣人的手脚们很轻,正在加紧收拾。
林恩默不作声地盯着那个雕塑,出了一会儿神后,端起它,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头。先是头,再是上半身和手臂,最后便是下半身了。林恩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三俩口便把众人称赞不已的奶油雕塑给全都卷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林恩的嘴边仍残留着奶油渍。这情形颇有些诡异。可林恩心头的那股邪火却莫名其妙地泄去了大半。
她须得有把自己捏碎了再重新揉起来的勇气,要不然,在这个世界上,她举步维艰。
姐姐先一步回来了。她虽是林恩姐夫掌心的宝,却也的确是值得被捧在手心里宠着。她知道自己的先生必会有些要紧话要和容仲单独聊一聊,便体贴地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林恩已经把那块蛋糕解决得七七八八了。
林想容白了她一眼,“家里头有澳龙,你不吃,也不知道又跑出去跟着你那个师兄去哪儿鬼混了?”
以林想容对林恩的了解,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这丫头一定是跟着自己日也思夜也念的师兄跑出去鬼混了。
林恩对着林想容甜甜一笑,撒娇道,“姐,你知道我对师兄的心思,他难得愿意帮我过生日,我怎么也不会驳他的面子不是?”
林想容气不打一处来,“是是是。不能驳他的面子,就不管我和你姐夫的面子了,是不是?”
林恩从沙发上站起身,牵住了林想容的衣袖,“姐……今天这样的日子就不要跟我生气嘛。我知道你最好了。”
林想容一见林恩撒娇便没了辙,立即换了口气,“吃饱了没?厨房还留着好几只澳龙呢,想吃吗?我吩咐厨房热热。”
林恩顺势挽住了林想容的胳膊,头倚在了林想容的肩膀上,软软糯糯地说道,“就知道姐姐你最疼我了。”
林想容宠溺地刮了刮林恩的鼻子。
旁边已经有机灵的佣人去通知厨房了。
林想容与林恩同坐在桌边,帮着林恩仔仔细细地剔去了虾壳,只把那鲜嫩的虾肉让林恩面前的小碟子里放。
林恩很领情地海吃了一顿。林想容看着这个朝夕相处的妹妹,心里满不是滋味。
今早她还在花想容的时候,妈妈打来了一个电话,询问林恩这个丫头的婚事妥当了没。
林想容颇为难,不知该如何向妈妈解释。
电话那一头的妈妈还留着几分年轻时在商场打拼的精明,直白无伪地提醒林想容道,“林恩和你毕竟又隔肚皮又隔心。这么些年,天大的债我们也早就还清了。她也到年纪了,早点儿找个人家把她安安稳稳地嫁出去也就了事了。以后和她少来往为妙。”
林想容叹口气,不知该不该和妈提一提林恩这个丫头对那个花名在外的师兄的死心塌地。
她正犹豫间,妈妈又冷冷地说道,“切莫养虎为患。”
林想容的心寒了又寒,但即便如此,她今儿个还是兴冲冲地帮着林恩操办着生日晚宴。
现在的林恩正坐在自己的眼前,笑得无忧无虑的样子,令林想容有些心酸。这会是一头韬光养晦的老虎吗?这会是一头以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出来的老虎吗?终有一天,她是不是将要攻城掠地,将他们这群人杀个片甲不留?
林想容不确定。她并不愿意相信她真心对待的会是一头已有獠牙和利爪的老虎。
毕竟,更多的时候,林想容愿意相信,她和林恩就是眼前这样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绝不掺假。
林恩揉着圆鼓鼓的肚皮一步三晃地回了房。
林想容则笑眯眯地对着她说,“晚安。”
林恩夸张地冲林想容抛了个媚眼,“姐姐也是啊。”
目送着林恩回了房,林想容几乎累得虚脱了。这一天,她的脑子一直在飞速地转着,令她坐卧难安。
林想容看看墙上的欧式挂钟,他出去送容仲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竟还不曾回来。但她毕竟是累了,也提不起劲儿去门厅里看个究竟,便径直回了房。
林恩一进房,便在书桌上看见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想必是姐姐姐夫送的。林恩却好似没看见一样,动也没动那份礼物。
她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一会儿,却忽然记起了顾年意送的礼物。
她从床上坐起来,从包里取出了那个黑色的丝绒小盒子。
一条鸽血红的项链。林恩从小见得多了,并不惊讶,更何况这项链做工并不十分精致,镶嵌技巧也只得一般。林恩心中默算了算,这条项链对自己或许并不值一提,但是对于顾年意那个苦哈哈的异地打工仔来说,也许为了买上这条项链,他得喝上好久的西北风了。
真是个呆子。
林恩苦笑着撇撇嘴。
说起来,自己能够认识师兄还是因为自己球技不佳,一不小心砸中了路人甲顾年意。想不到的是,那顿莫名其妙地饭局上,这个路人甲带来了她的劫,容初。若不是这个劫,或许她早已洒然离开青州,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了。只是,她最终没舍得离开。而路人甲说到底都只会是路人甲,住进心里的那个人却已经划地为王了。
林恩把这条项链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抽屉的最深处。而书桌上的礼物盒,她还是没有兴致打开。就这样摆着吧,或许明早她就会想要打开了,也或许明早她会赌气地把这份礼物连着盒子一起丢进垃圾桶。
她会吗?她有这样的勇气吗?
她不会,她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至少,无论如何,现在的她不会这样做。
现在的她獠牙还未磨得尖利,一双爪子也只能帮那群人挠挠痒而已。所以,她得隐忍。
☆、第四十八章 越是在乎越是猜不透
安笙今儿个的基础训练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有些放不开。她闹不明白为什么想去看电影的哥哥和朝安姐会留下来陪着她,她更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鬼见愁一样的债主也会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安笙本就笨嘴笨舌,这会儿更是无力吐槽了。自己脸皮一直薄,可一个简单的基础训练旁边却杵了三个目光如炬的电灯泡。这真是让她很为难。
她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身体,动作幅度比之于平常小了很多。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在琢磨着自己的动作落在了某人的眼里会不会显得笨拙无比。
她心不在焉地活动着筋骨,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从容初的身上一扫而过。他不知正和宁朝安聊着什么,逗得朝安姐笑得花枝乱颤。
安笙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这个容初难道不知道朝安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吗?怎么这么正大光明地……安笙的脑子打了结,那俩个字始终没能在脑海里出现。
哎,哥哥也真是的。怎么也不把这个瓦数太足的电灯泡给踢出去呢?
可安笙这心里头越想把他踢出去,眼睛就老是往他那儿瞟。安笙的脑子转得慢,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对这个可恶的债主动了什么花花心思,她只是心里为哥哥不平而已。
安箫坐在一边安稳如钟。他自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女友已经和容初越聊越火热,俩人简直笑成了一团。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训练场上的安笙身上,丝毫没被身边的两个人的笑声给扰乱了心思。
宁朝安坐在容初和安箫的中间。她虽是一直在和容初聊着天儿,心里盘旋着的那个身影却是安箫。她时不时便用余光飞一眼安箫。只是越多看几眼,心便越凉。安箫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安笙的身上,压根儿注意不到身边还有她宁朝安这么个人。
容初这人的确很风趣、很幽默。宁朝安的笑也并不是勉强,只是好几次都差点笑出泪水来。她自然不会让身边这个不甚熟悉的人看透自己的心情,所以笑得越发爽朗了。她不大敢承认自己是在和安箫赌气,气他竟然完全对自己不上心。以前的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四年之前,他们离得再远,心都是在一起的;可现在,即使她挨着安箫坐着,却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更不明白他的心意。他想弥补安笙,这她能够理解。可是她为他埋葬的难道不是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吗?为什么自己的付出似乎到了他的眼里,就好似一文不值了呢?
宁朝安想不通。她也不愿再想了,不管不顾地和容初天南海北地侃着,似乎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受点儿。
安笙的基础训练草草结束了。她实在是不乐意见到容初这个家伙冲着宁朝安笑得那样温和。她黑着一张脸下了训练场。
才和宁朝安笑成一团的容初立即站起了身迎了上前。
安笙却赌气似的不理会他的笑脸。
这一幕自然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安箫的眼中。先前安笙在训练的时候,他便看到自己这个呆呆傻傻的妹妹一直在拿余光瞟人家。可等人家笑脸相迎的时候,她却板着一张脸不吭声了。
真是个傻丫头。
容初吗?
自己虽说才给他上了几节格斗课,但是这人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颇不俗,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并非池中鱼、笼中鸟。更何况,他还是堂堂容氏企业的大少爷,那会让多少优秀的女子上赶着倒追呢?只是,这样的人会看得上自家这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姑娘吗?
安笙她若是真能有这么个归宿倒也不错,至少以后她可以和现在折磨她的种种生活彻底说再见。自己回来本就是想把她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拯救出来的,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低估了安笙的韧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人真会是安笙的好归宿吗?
安箫并不确定。他只知道,安笙最后无论被他交到了谁的手上,他大概都不会彻底放心。
安箫叹口气,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要一直呆在这儿,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看顾着这个妹妹?他原来可是只打算回来看一看,只要安笙得一良人,他便会立即收拾包裹重新上路。以后,他或许会和安笙联系,也或许不会。至少,在回来之前,他从来没觉得青州会是他的久留之地。可现在,他真的越来越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离得开这儿,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舍得离开安笙。
“想什么呢?”宁朝安见安箫一直不说话,拉了拉他的衣袖。
安箫笑得勉强,“没想什么。”
容初的兴致颇高,撺掇着四个人一起找个地方吃点儿宵夜。
宁朝安自然是看安箫的意思,所以也不答应,只盯着安箫看。
安笙倒是回得干脆利落,“不去。”
安箫一听安笙的意思,便也附和道,“很晚了,还是都回家吧。”
容初却不依,“现在早得很呐。青州的夜生活可是很丰富的,走吧。”
容初说着便自然而然地拖住了安笙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室,然后又冲并肩站着的俩人努努嘴,“上车。”
宁朝安还是耐心地等着看安箫的意思。而安箫一见妹妹已经被他塞进了车,自然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就羊落虎口,便大大方方地坐进了容初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