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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了,从第一回合,安笙便陷入了苦战。这位对手显然是个攻防兼备的能人,面对安笙的各种举动,都能游刃有余地应付。所以,才短短两分钟过去了,安笙便只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毫无招架之力。
容初心感不安,为安笙悬着心。而场边的安箫也是一副肃穆、沉重的模样,嘴角被压得很低很低。
第二个回合,对手则表现得更为彪悍了,一点儿也不给安笙喘息的机会,逮着了安笙就是几下重拳。
容初紧张得腾地一下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只是这偌大的体育馆里,他的身影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毫不起眼。他顺了顺自己胸前堵着的一口气后又缓缓地坐下了。但是就在此时,对手一记重拳击中了安笙的腹部。安笙早已体力不支,没躲闪得开,被击飞了。
容初惊讶万分,一句“安笙”脱口而出。
此时,拳击台上裁判已经在数秒。安笙则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努力地挣扎着站起身。
安箫站在拳击台边心力交瘁地喊道,“安笙,放弃吧。”
安笙充耳不闻。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在这儿倒下?即使她这一次的确有些不走运,才第二轮比赛,便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去年的拳王。不过,可以在近处和拳王过过招倒也不是坏事。
安笙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溃散了,而她几乎是本能地在挣扎着站起来。
她刚刚是不是听见容初的声音了?
哎,才怪。这里是榕城,容初怎么会来这儿呢?
“安笙,我们放弃吧。明年,明年我一定参加比赛。”安箫站在场边声嘶力竭地喊着。
安笙此时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着安箫微微一笑。
真好,哥哥终于愿意重新回到拳击台上了。
“安笙,别比了。”容初此时已经飞快地跑到了拳击台边,看着拳击台上摇摇欲坠的安笙,心疼无比。
安笙的双眼已有些模糊,而此时对手的重拳又接二连三地落在了安笙的身上。
安笙毫无悬念地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她甚至还在自嘲地笑着。
她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她也笑自己竟又自作多情,要不然她怎么会总觉得眼前出现了容初的那一张百看不厌的脸呢。
是啊,她现在看容初,就是怎么看都不会生厌。可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一株仙人球。
浑身是刺,强硬无比。这就是容初对自己的评价。
浑身是刺,强硬无比……
☆、第九十七章 我最确信的事
安笙的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久,等到她悠悠地醒过来时,出现在眼前的竟是双眼通红的容初。
容初一见安笙醒了过来,笑得有些慌张,端着水杯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他干咳了几声,字斟句酌地说道,“你哥……你哥那边还有比赛要负责,所以,所以我来照顾你。”
安笙微微一笑,面色十分苍白。
容初挠挠头,“喝……喝点水吗?还是想吃点东西?”
安笙依旧没吭声,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容初。这若是一场梦,请让我暂时不要醒过来,让我再多看他一眼……
容初这下彻底没辙了,放下了杯子,冲着安笙笑得尴尬无比。
安笙倒在拳击台上后,自然是毫无悬念地输掉了比赛。而安箫则在第一时间内抱着安笙冲到了后台的就诊区。待到安笙被医生带进去检查之后,安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多了容初。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无力去深究容初为何会出现在此了,他心里惦记的只有安笙的安危。
安箫冷冷地盯着容初,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容初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安箫的身上,而是盯着就诊室的门,一动不动。
勇安拳馆其余的女选手此时也聚集在了此处,喋喋不休地议论着。
“安笙真是不走运!”
“是啊,辛辛苦苦准备了一年,但是谁知道居然在第二轮比赛就遇上了去年的拳王。”
“我们几个还是蛮幸运的。”
“就是,就是,谁说不是呢。还好我……”
兴许她们对安笙的关心并不假,但是这番话听在安箫的耳朵里,总觉得刺耳无比。
“你们说够了没?想庆祝自己的好运换个地方去,别在这儿碍眼。”容初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了这番话。
几个女选手被容初吓得乖乖闭紧了嘴巴。平日里的容初温柔有礼,无论对谁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而他一直都是女选手们私下里最喜欢津津乐道的男人。可是,这一刻他居然……
安箫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却在此刻化为无形。他心头一黯,忆起了安笙因为容初而起的种种不寻常的举止和言行。或许他们其实是彼此相爱的,只不过他们的爱都太隐晦和苦涩,所以才会彼此都感觉不到对方的心意。
就诊室的门被推开了。容初和安箫围住了医生。
医生一脸职业化的严肃表情,“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她的体能已经耗尽了,会昏迷一阵子,醒过来就没事了。”
俩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容初此时看向安箫的双眼里充满了真诚的笑意。
安箫却慌忙地避开了容初的眼神,板着脸说道,“我还有比赛要负责,安笙这会儿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话音刚落,安箫便组织其余的拳手尽数离开了。他甚至都没进屋去看安笙一眼。
或许自己这样做才能让安笙更开心。
安箫重新回到了拳击台边,此时的他冷静理智,俨然一副铁血教练的模样。
容初则守在了安笙的床边。她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睡颜格外安详。容初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安笙额角的伤口,不由得悲从心来。现在的安笙就好似一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一样,稍有不慎,仿佛她就会在自己的眼前瓦解、消散。容初轻贴着安笙伤口的指尖这时一阵刺痛,就好像他抚摸着并不是一块轻薄的纱布,而是仙人球坚硬的刺一样。
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姑娘兴许就是受过一次又一次的伤,才把自己逼迫成了生活里的一株仙人球吧?
容初看向安笙的眼睛里满是不舍和心疼。此刻的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母亲那一生不幸的婚姻和爱情,也不再记得自己心头的伤是缘何形成的,他只记得,他喜欢眼前的这个姑娘。
不,他爱她。是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确信过,他爱安笙。
这种爱不再是露水一样,只得一朝一夕间的芳华。这一份爱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凝结在其中的不尽然都是美丽,但是却会绽放千年的光泽。
等她醒来,容初暗下决定,他一定要亲口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能等到仙人球开花的人,只能是自己。
上午的比赛都顺利结束了,安顿好了选手们,安箫走走停停,还是来到了就诊室的门前。他顿了顿,在心中暗暗地提醒自己,自己只能是安笙的哥哥,安箫。他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就诊室的门,然后就看到了安笙和容初傻呵呵地相视而笑着。
安箫的眼眶发酸,温柔地看着安笙,而安笙眼眸里的温柔中却完完全全容不下旁人。
你幸福,我就已经知足。
安箫面带微笑,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走向二人,“醒了?觉得有哪儿不舒服吗?”
安笙这才回过神,眼神慌里慌张地从安箫的脸上一掠而过,停留在了容初的面颊上。
自己难道竟不是在做梦?
眼前的这个人竟真的是如假包换的容初?
安笙的脸一下子烧红了,吱吱呜呜道,“没有……挺好的。”
安箫点点头,沉默了会儿才说道,“比赛的事别往心里去。有时候,这比赛不仅要看实力,还要看运气。”
安笙眼睛看着哥哥,心思却已经飞走了。她这会儿已经记不起爸爸和哥哥未竟的梦想了,脑子里满坑满谷的容初。
运气吗?她大概这一生的运气全都用来遇见容初了。
容初此刻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安笙,一点儿也舍不得挪开自己的眼睛。他要看个够,要把自己的仙人球姑娘一分一毫地印进自己的血液里去。
安笙看着天花板,红着脸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这话自然是问的容初。安箫苦涩一笑,体贴地退了出去,把就诊室留给了安笙和容初。
容初竟然笑得有几分羞涩,挠挠头,“想你了,就追过来看看。”
安笙一听这话,羞得低下头不再言语,但是她的心却猛地加速了,几乎冲出胸膛。
“安笙,我爱你。”容初的语气虽轻,但却十分肯定。
而那一刻,安笙坚信自己听见的,是星辰陨落人间的声音,曼妙动听,足可绕梁三日。
☆、第九十八章 用我心换你心
容初定定地看向安笙,耐心地等待着安笙的回音。
而安笙却好似痴了一样,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言。她的鬓发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容初的心不禁有些七上八下了。换做以前,他可以面对一个女人说出一篓子、一箩筐的甜言蜜语来;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那些个他了如指掌的女人不一样。他斟酌了半晌都没能想出一句以前信手拈来的话。而此刻忐忑不安的他甚至都不确定安笙会给出他怎样的答案。
容初强装镇定地等待着属于他的宣判。
而安笙则始终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自己果然还是在做梦吧?要不然,那天上的星辰岂会对一株仙人球说出“爱”这样的字眼呢?只是,哪怕是在做梦,自己的心也已经快乐地飞上了九霄云外。
容初,我也爱你。
安笙终于渐渐地回过神,稳了稳心神,带笑看着一脸期待神色的容初,慢慢地答道,“我……我……我考虑考虑。”
该死的,自己的舌头居然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她想对容初所说的明明不是这样。
失望在容初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但是下一秒,容初又变得开朗了起来。无论如何,安笙并没有拒绝他,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
俩人一时间又找不到话说了,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安箫推门进来了,“安笙,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走了。下午你在旅馆好好休息,我继续过来跟进比赛。”
安笙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直到此刻,她才渐渐地回想起了自己输得一败涂地的事实,但是却始终没有人责备她分毫。这让她心里更加堵得慌了,一边是容初笃定的“我爱你”,一边是拳击台上她的狼狈不堪。而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她方寸大乱。
安笙垂头丧气地坐起身。而此刻安箫和容初则纷纷把自己的手递向了安笙。安笙没有过多地考虑,极其自然地把自己的手交到了容初的掌心。俩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安箫此刻的落寞。他不发一言地收回了自己尴尬的手,但依旧护在安笙的身边。他的心里十分酸涩。尽管他一直知道安笙和容初之间存在着日渐深厚的默契,只不过一直没有发酵的机会罢了。而现在看来,似乎二人最后的顾虑都已经消除了。他该为他们高兴才对,但是脸上的笑容里却写了个大大的“苦”字。
容初扶着安笙慢慢地走出了就诊室。安箫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无限贴近的身体,心里满不是滋味。但是他又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他不想再插在俩人中间做那不识时务的电灯泡,更不想再给自己心里添堵,于是叮嘱了安笙几句后,冲着容初笑着说道,“我就不来回跑了,免得时间来不及。安笙……安笙就交给你了。”
容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安箫转身又忙去了,冷静地处理着一个教练应该处理的所有相关事宜。但是他却清清楚楚地听见自己心底窝藏着的江澄破碎的声音。江澄破碎得彻彻底底,即使粘回去,也已经无济于事了。毕竟,心不在了,人终究只是个空壳子。
电话突然来了,是宁朝安的。
安箫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