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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拳手和她的仙人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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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不仅生得肤白貌美,一双电眼一不小心就会勾走你的魂魄;而且还写得一手好诗,正对了青春期里小姑娘们的胃口。更要命的是,他居然也是个运动好手,篮球、足球玩起来都不在话下。而自己那优渥的家境和他比起来,也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罢了。
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还好,自己比他高可是实打实的。
他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心里头还是有些落寞。自己原来是凤凰,现在却是凤凰身边不起眼的百鸟之一了。
大学里,那唯一一个走上前和自己搭讪的女生,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他不过才大一。刚打过球的他一身臭汗地往宿舍走去。
一个女生拦住了他,脸蛋儿红得像苹果似的,哼哼唧唧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
顾年意没听清,遂往她跟前凑了凑。
他心里是雀跃的。
在青大,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在心里把容初骂得一文不值。
只有一个人,也就是他顾年意,会当着容初的面儿,酸溜溜地损他、讽刺他。
这个小姑娘一定是有一双慧眼,看破了容初的伪装,而知道自己的好了。
顾年意喜不自胜。
待他离小姑娘越凑越近的时候,小姑娘却忙不迭地后退了几步,憋出了一句话,“你能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容初吗?”
顾年意的身子僵住了,头皮发麻,耳朵也嗡嗡嗡地响着。
他的腿有些麻了。
小姑娘的信已经递到他的鼻子下面了。
他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就你这样儿的,自己也不去照照镜子,我们家容初会瞧得上你?”
小姑娘被顾年意吓得哭了,抽抽搭搭地跑远了。
顾年意的“恶名”自此传开了,也不再有任何女生敢走上前和他搭讪了。
他却看开了,也不大在乎,自己左右是比不过那个妖孽了。
而让他看不开的其实是,容初那家伙不知打哪儿听来的风声,总是会冲自己笑得妩媚妖娆,“顾年意,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这么那啥我呀……”
顾年意一头黑线,装出了一副作呕的样子。
他收起了那些花花肠子,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整日里却还是和容初厮混在一处。
在他已经习惯了容初这个妖孽的时候,林恩砰地一下砸进了他的世界里,砸得他晕头转向、鼻血四溢。
林恩就是自己的林妹妹。顾年意一直如此坚信着。
初识的那一天,林恩正在上篮球课,顾年意则是无意中经过篮球场的那个路人甲。
林恩不小心手滑了一下,篮球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顾年意的脑门。他一抬头就瞅见了林恩,顿时傻了眼。
林恩弓着腰,红着脸,慌里慌张地道歉。
他胀着半边脸,却甘之若饴,捡起了球,冲着林恩傻呵呵地笑,一直笑得林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还在笑着。
“那啥,我请你吃个饭呗,算赔礼道歉。”他把球塞到了林恩的怀里,乐呵呵地搓着双手。
林恩被囧到了。
这位仁兄莫不是被砸傻了吧?
顾年意还是在不明所以地笑着。
林恩觉着毕竟是自己球技不佳,砸到了人家,不好意思拒绝,便点了点头。
顾年意激动难抑,风风火火地冲回了宿舍,边冲澡边哼着跑调的歌。
室友不约而同地冲他翻起了白眼。
顾年意刮干净了胡子。
顾年意给头发喷上了一层啫喱水,弄了一个油光锃亮的发型。
顾年意拿着花露水把自己抹得香香的,方圆无米以内都是香喷喷的。
正准备出门去赴约的时候,容初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找来了。
顾年意后脑勺上的每一根神筋顿时揪紧了,“你找我干什么?”
容初把自己的鼻涕往顾年意的衣服上抹,“年意,我快饿死了。”
“饿死了去吃饭。”顾年意眼疾手快地打掉了他图谋不轨的手。
“没钱……”容初眼巴巴地瞅着顾年意。
顾年意没好气地说,“没钱回家找你爸妈去,找我做什么?”
容初哭得伤心欲绝,“我爸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顾年意冷笑三声,没搭理他。
容初父子俩断绝关系的戏码一个月里至少会上演三四趟。这个月不过才第二次而已。
左不过又是容父逼着容初去改念金融管理,好为将来接手家族企业做准备。容初则是一副牛脾气,一口就回绝了,一点儿都不给他叱咤商场的老子留点儿面子。只是,不出三四天,容初那温文婉约、风韵犹存的妈妈便会找来学校了,左一个“阿初,别总惹爸爸生气”,右一个“阿初,这些钱省着点花”,再外加一句“年意,阿初烦你多照顾照顾”。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但是不出半个月,相同的戏码又会重演一遍。
真不知道这家人累不累。
反正,顾年意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也算是波澜不惊的大学生活里的佐料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容初虽然是生在了富贵人家,但是也并没有那许多的纨绔习气,只不过有点儿大手大脚而已。他和自己修的都是鸡肋一样的中文。容父对此很不乐意,整日里念叨着容氏企业需要的是商人,可不是诗人。容初却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
这一点让顾年意对容初青眼有加,心里常称赞他没被金钱和名利腐蚀了灵魂。
更何况,这小子也是真有才华。绝对是青大自建校以来最有才气的学生,没有之一。
顾年意两只手拎起了猴在自己身上的容初。
瘟神一边闪开去,林妹妹还等着我呢。
“连你都不管我了吗?”容初的桃花眼里蓄着两汪泪水。
顾年意头大无比,他最怕见的就是容初这个可怜样儿。虽明知这小子是装出来的,但就是不忍心弃他于不顾。
果不其然,他缴械投降,带着容初一起去见他的林妹妹了。
顾年意后来曾和容初聊起过这桩事,感慨道,“我若是能预知未来,打死我也不会带你去见林恩。”
容初无所谓地笑着,也不接话。
这厢顾年意自己心里却黯然了。该相见的人总会相见,这又岂是人力可以轻易更改的。

☆、第十章 风流野草重出江湖

瘟神的电话来了。
顾年意本想掐断,但是林恩的面颊却在眼前一闪而过。一转念,他老大不情愿地摁下了通话键。
“干什么?”顾年意没好气地说道。
“晚上去潇洒不?”容初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
“不去。”顾年意气鼓鼓的,回绝得干净利落。
这小子可真不够意思。自己看着他风风光光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挨了一回揍,一直想着要去瞻仰一下他惨不忍睹的相貌。但是没想到,次次去,次次都毫不意外地吃了闭门羹。
现在他那白皙的脸蛋儿好了,便又开始惦记着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绿叶了么?
没门儿!
“哎哎,我容少重出江湖,你都不去捧场吗?”容初也不大乐意了。
“哼,怎么没把你丫的揍毁容了呢?”顾年意对天发誓,这百分之二百是自己的真心话。
“靠,本少冒着毁容的风险,吭哧吭哧给你赶稿子,你不对我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这么对我。真是蛇蝎心肠。”
“感恩戴德?你那合计一共七位数的稿费我见着一个子儿了吗?我凭什么对你感恩戴德?”
“谈钱伤兄弟感情。”
“哎哟,*,那你赶紧来伤害伤害我吧,行不?”
“我哪舍得伤害你呢?”
不用闭上眼,顾年意仿佛就能看见容初笑得一脸贱样。
“你真不过来?”
容初和顾年意兜圈子兜了半晌,愣是没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他想着林恩回来了,顾年意这小子又该像霜打了一样,便琢磨着正好让他出来一起喝喝酒、解解闷。
顾年意却是真觉得累,累到了骨子里,累到了心坎上。
他想不通为什么林恩对容初就这么死心塌地,这么多年来居然从不正眼瞧自己一眼。
容初也不强迫他,“随你,来的话还是老地方。”
顾年意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便被容初挂上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读大学时意气风发的容初现在确乎是已经死了,只余下这个被金钱和美色腐蚀得病入膏肓的躯壳了。
他没狠下心再多骂容初几句。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人。
顾年意冲了个澡,想着要把这一身的晦气也冲去。
热气腾腾的他裹着浴巾躺在沙发上,健硕的身材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真真是令人血脉贲张!
他翻到了通讯录里林恩的那一栏,指尖轻轻地抚摩着林恩的联系人头像。
这么些年里,他如何待林恩,林恩便是如何待容初。所以,他岂会不明白林恩的苦楚,又岂会忍心去苛责她?
滴答的雨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了。
雨能这样大张旗鼓地落下来。他顾年意的眼泪却只能往心里流。
容初最是没心没肺,一见到熟悉的灯红酒绿,全身的细胞便都活跃了起来,之前为顾年意的担忧也全都不翼而飞了。
今晚来得有些早了,场子还没热起来。
容初点了杯Martini,坐在吧台附近,四处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调酒师小九和容初是熟人,凑上前来打招呼,“容哥,好久不见了。”
容初点点头,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斯斯文文的、优优雅雅的。
“Ladiesandgentlemen;让我们High起来……”
Bruno是青州夜店圈子里的顶级DJ,容初却总不大瞧得上他。
这不,Bruno选的开场舞曲又是那烂大街的曲子。
容初不屑地撇撇嘴,一双桃花眼却在舞池里四处搜索着。
容初的这一双电眼一直被损友们誉为“美女雷达”,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能轻易地从乌泱乌泱的人群中准确地把美女给揪出来。
这不,美女雷达才启动,容初已经在两点钟方向发现了火辣妹子一枚。
他一口闷了杯中酒,款款地走进了舞池,跟在那个火辣妹子后头轻轻地摇摆了起来。
容初是夜店里的一枚奇葩!这是顾年意的至理名言。
顾年意这枚标准的三好青年曾经被容初哄骗着来过好几次夜店。但他从来都是只喝酒,绝不勾三搭四。
他第一次进夜店的时候,便见到了传说中容初那无与伦比的舞姿。
容初这么些年来的家庭教育只允许他深谙各种高大上的交际舞,而夜店里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的劲舞他总是跳不来。
于是,舞池里那一群疯狂的红男绿女中,容初这个奇葩就按着自己的节拍摇摆着身体,偶尔兴致高了甚至还会踩几步活泼的恰恰。
容初的特立独行总是能让他顺利地钓到自己心宜的女孩子。
顾年意明面儿上总是棍棒交加地讽刺他的不伦不类,暗地里却不得不承认,容初的舞跳得帅呆了!
两点钟方向的美女已经感受到了容初暗送的秋波。美女也不害羞,毫不含糊地回应着容初。
俩人忘记了舞池里的其余人,自顾自地暧昧起来。
美女甚至放弃了自己劲爆全场的热舞,放缓了节奏,跟随着容初的舞步与他跳起了贴面舞。
女人的香味若有若无地在容初的鼻端前萦绕着。
容初的小腹下方升腾起了一股欲望。
两人的目光越来越胶着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好似连体婴儿一样离开了舞池。
顾年意曾*心疾首地对容初说过,“你准备祸害多少个纯洁少女才收手?”
容初点上一支烟,悠悠然地说道,“你情我愿,怎么就是祸害了呢?”
顾年意说不过他,只得冲着他干瞪眼,心里为林恩抱不平。
容初虽然花名在外,但却难得地无甚骂名。因为他即使流连花丛,也永远是最绅士的那一个,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来。
所以,若是这个两点钟方向的美女只想谈风月、谈感情,容初奉陪到底,甚至也愿意诌一首诗来博佳人一笑。但若是这个女人所需求的不过是云雨之欢、床笫之欢,容初也定当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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